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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块儿睡觉的地方磕磕碰碰的!”
“分家?”一家人都齐齐地瞪大了眼!
“没错,分家!”二憨爹异常坚定地回答!
“不行!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闹分家!我还不想让全村的人笑死!”李老爷子一脸的恼怒。
“早不分晚不分,三个儿子聚齐了才分,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有了老爷子反对在前,幺婶又有气势了!
“你少说两句吧!”李老爷子一眼瞪过去,幺婶被吓得头一缩,老子还不满意,又狠狠地剜了她两眼,这才与韩君梅说:“二憨媳妇,咱们家乱轰轰地让你见笑了!”
韩君梅连忙含首,笑着说:“爷爷说的哪里话,难道我不是这家的人吗?我虽然没有读过几本书,可也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
李老爷子听闻后冲韩君梅微微点头,赞道:“嗯,是个好孩子!”不等韩君梅谦虚又转过头去问二憨娘:“你当家的要分家,你是什么个意思?”
“分就分吧,反正我是受够了!”二憨娘想着这些年所受的委屈眼泪漱漱地往下落,韩君梅和两个妯娌连忙靠了过去安慰,二憨娘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也坚定地与自己的爹娘说:“分!只要脱了这个牢,随便他们怎么分!”
“这话可是你说的!”幺婶一听就来了精神,抓着二憨娘的话柄不放。
韩君梅心中一乐,笑道,这幺婶还真是一个很能把握机会的人。
“是我说的就是我说的,只要脱了这个牢,随便你们怎么分!”二憨娘异常坚定地答复。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这让韩君梅和李二憨有些哭笑不得,本该是他们头疼的问题,竟就以这么个方式解决了。
幺婶是一个性急的,还没等出二憨娘他们的屋就嚷嚷着将这屋里的“家当”划拉划拉分了个七七八八,待众人入了堂屋坐下,已然没什么可分的了。
“老幺家的,这个家要是你这么分,你换作凤娘你能干?”这分家的事就是幺婶闹起来的,李老爷子又素来不喜这个好吃懒作的儿媳妇,这两者一加起来,连给幺婶在小辈面前留点体面的想法都没有了。
李老爷子平日很少发脾气,猛地发作还真把幺婶给唬住了。只见幺婶又将头一缩,将那嘴撅得老高,嘟嘟啷啷道:“我又不是不出嫁的闺女,我跟她换个什么劲儿?”
“你说什么?”李老婆子就坐在她不远处,将她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两眼一下子就喷起火来!
李老太婆也是留家招婿的女子,自然听不得幺婶那话,幺婶明白,但她更明白,这话李老爷子和二憨爹更加不爱听,所以,她没有胆子按原话回答李老太婆。吱吱唔唔一阵说:“我说,是大姐说的随便我们怎么分。”
“那也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分!”李老爷子离得远,便当了真。
“嗯,那依达达的!”幺婶看李老太婆的脸色像是听见了自己方才的话,一时胆怯,说了软话。
饶是这样李老太婆的脸色还气得吓人,直直地看着她问:“先不说家里的家当,先说我们老两个怎么办?难不成有儿有女的还要我们临老了守孤灯!”
“哪儿能呢!长幼有序,达达娘自然由我们俸养!”二憨爹和二憨娘齐齐地抢先说道。
幺婶刚开始一个劲儿地点着头,突然一想不对,忙戳了一指头幺达达,说:“大姐这话说得不对,咱达达和娘又不是没儿子,怎能让你一个姑娘养二老!”
“啊,是啊!”也不知道幺达达刚才在神游什么,被幺婶捅了好几指头才回过神来!
“你……”二憨娘被幺婶这话给惹恼了,立时站了起来。大憨媳妇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小声地劝道:“娘,别理她,她那样的人,就是越理她她越过份。”
二憨娘觉得大媳妇说得对,生生地将心口的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看二憨娘没有发作老两口齐齐地在心中直点头,相互看了一眼互通心意。
李老太婆轻咳了一声,说:“话是那么说,可老是的跟谁也得看老的意愿,没得生拉硬拽的。”说罢也不理欲言又止的幺媳妇,直接转头问三对孙儿孙媳:“我跟你们爷爷和你们过活,你们可愿意?”
“婆婆多余这么一问,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爷爷和您跟咱们过活我们求都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能不愿意?”大憨媳妇是个爽朗人,说起话来就像屋外的太阳,让人心里敞亮!
“你晓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难道我就不晓得?”幺婶嚷嚷着,见幺达达被连戳几下都无反应便使劲地拧了他一把。
幺达达吃疼地大叫了一声:“你干啥子?”
“问我在干啥子,我倒要问你在干啥子。”说罢,幺婶咬着牙低声说道:“眼前可是正经的大事,你再打瞌睡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等钱、房子地、家什被他们抢光你就跟你的瞌睡过去吧!”
得了威胁幺达达果然打起精神来,大声地说道:“他幺婶说得对,达达,我这个儿子在这里没得让大姐和大姐夫养你们的道理。”
“没错!”幺婶附和了一声,抢着又说:“再说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多分家产才抢着要两个老的的?”
这下老两口也为难了,是啊,他们跟闺女,自然就得将家产多分闺女,可依眼下的情况看,幺儿子两口子势必不依。
不仅老两口为难,就是二憨爹娘也是一脸的为难。他们知道,这家一分,就是自己也要吃三个儿子的饭,如若多分家产倒还可以将老的带过来,如若不多分家产他们还真不好说。
大憨和二憨也是这般思虑的,各自都认为自己供养爷爷婆婆没问题,可又怕兄弟不愿意。
眼看分家事宜就要被幺婶的一句话给搁置,这个时候李二憨开腔了,他说:“咱们不要多分家产,爷爷、婆婆由我们养。”
一句话提醒了老两口,只见李老爷将烟锅子一磕,朗声地说:“就这么定了,我们两个老的谁也不养,我们自己养自己。”说罢停了一下,眼睛扫了一圈,又说:“家产分三分,你们两姐弟各一分,我们两个老的得一分!”
要说这么分也算是公平,可世上偏偏就有些不知足的人。只见幺婶脚下一踢,幺达达的脖子就拗起,嚷了起来:“达达,你这分得恐怕有失公平啊!”李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没搭腔,他觉得李老爷子心虚了,趁势说:“没得听说女子和儿子分一样家的理!”
见兄弟两口子开口闭口把自己当外人,二憨娘忍不住哭了起来,骂道:“老幺,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张口一个留家的女子,闭口一个不出门子的闺女。你当我愿意留在这个家里,受你这闲气吗?你也不想想,当初为什么让你姐夫背着骂名到咱们家来?还不为了你当时年纪小,怕家里人口少,你长大了受邻里的欺负。如今你倒嫌我们碍了你的眼,真真是一个白眼儿狼!”
“不要说那些,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小的时候你拉把了我不假,可我也容了你在家里吃活这么多年啊,又帮你养大了这几个小子,现在还容你分一份家产,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么着?”幺达达对自家姐姐的哭诉一点儿也不动容,反而一副他吃大亏的模样,反驳二憨娘反驳得理直气壮!
“你……”二憨娘到嘴的话生生地给气得憋在了口里出不来!
“好好好!老幺既然这么说,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这个家就由你来说,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二憨爹被气得太急,心道只要分了就好,就连自己三个儿子的感受都忘记顾用得了。
见一家人都被自己两口子给堵住了嘴,幺婶很是得意,趾高气扬地甩了一下头,高声地说:“要我说,这个家也没有什么分的,除了这院房子,也就三十几亩地,十来亩水田,哪里有什么家产。”说着一顿,转头望着二憨笑眯眯地说:“咱们家这么多的小辈,我也就看二憨最为顺眼,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要不然,兄弟三个怎么就他愿意不多要一分家产就养他爷爷、婆婆呢!”
幺婶这话就有意思了,不傻的人一听就能听得明白,一时间二憨他们这边被气得个个嘴歪眼斜,而幺达达却两眼放光,直嚷嚷着:“说得好!”
“达达,娘,我晓得,你们心向着大姐,我做儿子媳妇的总是外人,也是活该受这委屈,你们要跟大姐他们我们不拦着。”幺婶一如继往地唱着主角。
第9章 第 9 章:家产
幺达达两口子分明是要多分家产又不想养老的,还将话说得仿佛他们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别说是二憨爹娘和二憨兄弟了,就是一直以看客自诩的韩君梅都看不下去了,她朝崔娘使了一个眼神,崔娘会意,说:“自古倒插门的女婿就抵一个儿子,这是亘古不变的理,没得像幺婶子将不出门的闺女说得这么不得理。要我说幺婶子也是有福的,幺达达是一个听话的主儿,我们夫人、老爷人心善,老爷子和老夫人也是面和心软的人,这才由得你这么说。”幺婶子被她说得直瞪眼,却又挑不出理,正将要无理取闹发作崔娘偏不给他机会,兀自说着:“不过也对,如若是我,我也是舍不得多将财产让于他人的。”
“说了等于没说!”幺婶子被崔娘最后一句话说得没半分脾气,歪歪着嘴直笑。
崔娘这番话哪里是说了等于没说的?偏偏幺婶觉得是,韩君梅见到如此蠢人,都被她气得笑了:“我是孙媳妇,这里本轮不上我插话,只是这事的头儿就是因为我起的,我不开口了是属不对。那我就说两句,爷爷、婆婆,达达、娘,幺达达、幺婶,我要说得不对你们别见怪!”
“二孙媳妇你说!”李老爷子觉得韩君梅从一进门便不多言不语,这会儿有话要说必是有她的道理。
得了李老爷子的应允,韩君梅开口头说道:“奉养二老是作为子女应尽的义务,不管是以长至幼,还是以幼至长,这两个顺序来排都是应当的。幺达达家人口多,壮劳力少,有难处这可以理解。我们家,壮劳力多,多付出一些也没关系。但是,这并不代表娘是未出门的女子,达达是倒插门的女婿就要比谁低一等。我们肯礼让,只不过是我们达达娘对幺达达的爱护,愿意多让他一些。”
说到这里韩君梅便不往下说了,这可急坏了幺婶子,在她看来,管它什么个理,只要把家产多捞点在自己兜里最重要,于是急急地问韩君梅:“那你说,这个家该怎么分?”
“噗滋!”崔娘破功,笑了,“幺婶子说话可真有意思,哪有分家问孙媳妇的道理。”
幺婶子被崔娘耻笑了,难得地觉得自己说的话上不得台面,面上一红,犹自嘴硬:“我这不是看她说得有道理吗?”
就在韩君梅说那一番的时候,二憨三兄弟也在交头结耳,很快地便达成了一致意见,由最压得住场的李二憨站出来表态:“达达娘,不用说了,爷爷婆婆跟咱们过活,他们要的不就是家产吗?分给他们!”
“好,爽快!”幺达达大喝一声,走过来踮着脚拍着二憨的肩头,赞道:“幺达达没有看错人,二憨是一条汉子。”
李二憨居高临下地看着幺达达,笑道:“我也没有看错人,幺达达也是好样的!”
幺达达完全没有听出李二憨话里的讽刺意为,以为李二憨在夸他呢,高兴坏了,直嚷嚷道:“看看看,这一屋人也就二憨明眼!”
“是!”李二憨笑意更深了,说:“这几年我走南闯北,也算是见了些世面,从未见过幺达达这样听老婆话的好男人!”
李二憨说的这话本来就有歧义,加上他又格外地将‘好男人’这三个咬得极重,就是傻子也明白这是贬意,而非褒义。
屋里的人各各面色精彩,幺达达的面子立马就挂不住了,瞪着李二憨脸色红一阵黑一阵,鸡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到底还是看在李二憨黑塔一般的体形没有动手。
幺达达从来就是不肯吃亏的,悻悻地坐回位置,想了一会儿,决定索性弃掉面子捞足里子,于是干脆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说:“行,你们人多势众,又个个能文能武,我们惹不起,我们就退让一步,依了你们,老的跟你们,房子归我们;十一亩的水田,我们只要河坝里的那五亩,地我们也只要杜家湾里的那几堰。哦,还有,咱们房子这团转的菜园子也得归我们,其它的都归你们!至于家里存钱,现在就让娘去抱箱子,咱们七三分。”
听幺达达这么一分,二憨爹娘和兄弟们直叫天,又骂幺达达贪心不足,房子全归他,钱要多要不说,好田好地还全划拉了过去。
韩君梅不比李家人,听幺达达这么要倒直赞他精明,知道自家劳动力少要的田地都是最好耕种又近便的。
要依着幺达达这么分,二憨他们这房就得饿肚子了。
李凤娘自然不依,幺达达自然也不让,立即闹僵起来。
“行了!”李老爷子被气得不轻,站起来浑身发颤,脚根发虚,一副随时都要倒在地上的样子,不过中气还足,一声怒吼,闹得正火热的两房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