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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惯,但到底是婆母,李凤娘没有要走的意思,韩君梅也不好撵。
于是,两个人一个坐着绣花,一个满屋子乱转乱翻。
刚开始韩君梅还要瞟上李凤娘两眼,渐渐地她沉静在了手上的针线布料上,完全忘了李凤娘的存在。
“天哪,多了这么多钱?”突然李凤娘叫了一声。
韩君梅被李凤娘吓了一跳,扎着了手,她有些恼,一边吮着指头一边拿眼恨李凤娘。只见李凤娘双手抱着两锭大元宝,吓得嗖地一下跳了起来。“娘,快放下,不是家里的!”
天地良心,韩君梅是真的没有撒谎,这钱确实是家里的,只是她自己的。
“不是家里的?谁的?”李凤娘很失望,但也充满了怀疑,谁会把这么多的钱放在这里。
韩君梅本是胡诌,见李凤娘追问怔了一下,随后才说:“那是别人给我买针线的钱!”
“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平白无故的凭什么给你钱?肯定有奸|情!李凤娘拿眼瞪着韩君梅,将婆母的威势抬了个十足十。
这个人!韩君梅真是懒得理她,拿眼瞟了一眼她没有开口,只是沉着脸走过来来夺银子。
见韩君梅这般态度,李凤娘本是猜疑,这会儿已经变成了几分认定。将手一晃,躲过韩君梅的动作,沉着脸朝韩君梅喝道:“还有没有规矩?”
“没规矩!”韩君梅毫不客气地回了回去,冷笑着说:“想您还不知道吧?我从小就没了娘,没娘的丫头哪里来的规矩?”
李凤娘从未听过韩君梅说过她的家里事,猛地听说,还这般可怜很是愣了一下。
对李凤娘的反应韩君梅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我再没规矩也没有没规矩到去乱翻别人东西的地步,再没有规矩也没有瞎说过你跟谁谁谁不清不楚过!……”
这些话就有些言重了,李凤娘哪里受得了,她立即火了,朝着韩君梅甩了一个大嘴巴子,骂道:“我煽你娘的大嘴巴子!”
韩君梅挨了一巴掌,也真恼了,一把夺过李凤娘抓着的银子,恨恨地说:“我娘到地下十几年了,你去啊!我不拦着!”
李凤娘气得发抖,抬起手又要来打韩君梅,但被韩君梅让过去了,她更气:“有本事你别给我躲!”
“我又没有做错事,你凭白无故地打我,我干嘛不躲!”韩君梅说着就掉下了眼泪,声泪俱下:“有你这样做婆母的吗?凭白地说自己媳妇儿跟别人有染!”
“你要是没有别的,你心慌个什么劲儿?”李凤娘说韩君梅分明是在恼羞成怒,来夺银子便是要隐藏证据。
“我心慌?我是一个人进城的?你只当你儿子是白痴、傻蛋呢?”韩君梅哭得越发厉害,冲李凤娘吼道:“世上也有你这样的娘,巴巴地将绿毛子给你给子戴了一顶又一顶!”
“老娘是他娘,给他戴得着吗?!”李凤娘说要戴也是韩君梅给戴。
世上也有这样的傻娘!要依着以前韩君梅非接口一句“你是给二憨戴不着绿帽子,要戴也是给二憨的爹戴!”但是现在毕竟要顾着李二憨点儿,这样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但是,并不代表韩君梅就不能反击,她冷笑着说:“你给他戴不着?今天这话是谁说出来的?那日我刚回来的时候,那些个话又是谁说出来的?……,动不动就说我跟谁谁谁有染,你不是给你儿子戴绿帽子是什么?”
“你没有跟别人……”李凤娘还要说,韩君梅却听不下去了,她冲李凤娘吼道:“你这么肯定,那你让你儿子休了我啊!你不是正巴巴地要把酒家的女子娶回来么?休了我岂不正好!”韩君梅忍受够了,她一刻也不想再忍了。吼完韩君梅便冲出了屋,站在屋前朝不远处的李二憨喊:“李二憨,你给我回来!”
“懒婆娘,男人累得要死要活你还拿这些事烦他!”听见韩君梅喊李二憨回来,李凤娘心里莫名地心虚,想要溜。
“你别走啊!”韩君梅朝要溜的李凤娘喊着,见喊不住她又拿话激道:“怎么?怕了?有本事说出那样的话没本事跟你儿子对质?……,哼哼,真没有看出来啊,你老人家也有怕的时候!……,给你儿子一顶又一顶地戴绿帽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怕啊?”
被韩君梅这么一激,李凤娘脖子一梗,吼道:“老娘何时怕过!”说罢还真不走了。
听着韩君梅的语气不好,李二憨连忙从菜园子奔了回来,进门一瞧,只见两人面色都不好,不由得想往回缩。
李凤娘巴不得李二憨赶快缩回去,但却被眼尖的韩君梅给瞅见了,她朝往回缩的李二憨吼道:“进来!”
李二憨进来了!
韩君梅乒乒乓乓地一阵翻箱倒捣,拿出了笔墨纸砚,往李二憨面前一拍,吼道:“写!”
“什么?”李二憨看了老娘看老婆,心里直发怵。
“休书!”韩呃梅瞥了一眼李凤娘恶狠狠地说。
“写,休,休书?”李二憨转头朝自己的老娘看去,眼里有疑问,也有指责。
这下可不得了!李二憨现在分明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架式,李凤娘哪里能依,朝李二憨骂道:“瞧你那怂样,简直没有半点儿男人样!”李凤娘不阴不阳地说,谁谁谁家的小子像男人,婆娘多说一个字就一巴掌煽了过去;谁谁家的小子够硬气,婆娘一个眼神不对就搂屁股一脚……
“你家二憨更硬气,我有半点儿不对……,这不就给我休书了么!”韩君梅打断李凤娘的话,冷着声音接过话茬。
“休了你怎的?我儿子难道还没人要了?”李凤娘被韩君梅一再地激有些失了理智,开始说胡话了:“像你这样好吃懒做,还不守妇道人家的规矩的婆娘我们家稀罕喽!”
“娘?”这是李二憨第一次听自己娘说韩君梅不守妇道,有些不敢相信,但更多地是愤怒!“你在说什么呢?”
“我在为你好!我说什么!”李凤娘又翻起了旧帐,说韩君梅招来匪贼,闹得李家一穷二白,还在小柏树呆不下去,背井离乡如何如何;又说韩君梅眼高于顶,跟李二憨做了那么久的假夫妻;再说韩君梅跟人跑了,身子不清白了;说着最后又指着韩君梅手上的银子为证据,说韩君梅进一趟城就勾搭人……
“够了!”李二憨听不下去了,他朝李凤娘吼道:“娘,你这是怎么了?她是您儿媳妇,是你儿子我的婆娘,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事实!”李凤娘一急蹦出了特有文化的一个词儿。
“这是你在给你儿子扣屎帽子!”李二憨冲李凤娘指责着,转头看着韩君梅,话却冲着李凤娘,他说:“我现在才知道娘子受的是些什么委屈……”顿了一下,李二憨深吸了一口气,说:“咱们现在已经分了家了,那就各过各的日子,娘,以后你还是少来这里吧。每个月我要交给你钱,我拿去给你!”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娘!”说着李凤娘话音中带着了鼻音,她顿了一下,本想将那哭意压下去,没曾想张嘴便是嚎啕大哭:“有你这样做儿子的吗?亏得我那么疼你!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当我容易啊?生下来就是一个祸胚子,闯的祸比你吃的米都多,你当我容易啊?现在好了,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了!你咋这么有种呢?”
被扣了绿帽子李二憨很是不爽,虽然见母亲伤心有些心软,但他还是装着表面的坚硬,愣没有搭李凤娘的话茬。
李二憨采取了消积有抵抗,李凤娘越发地生气,骂完李二憨骂韩君梅,不过她对韩君梅的事并不太清楚,所以,转来转去都是倒腾那几件,什么跟人跑了,什么跟她儿子戴绿帽子!
本来李二憨和韩君梅见着她哭成那样已经有些心软了,但听着这些话二人不仅都又硬起了心肠,反而越发地厌恶她。
李凤娘闹得不可开交,李二憨怕韩君梅听着伤心便拉着她走了出来。
唱独角戏可不太容易,何况还是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李凤娘骂了一声也没了劲头,一边哭着一边回了自己家里。
“这是怎么了?”看着李凤娘哭着回来,李国柱吃了一惊,只当她在外人面前受了委屈,心里恼火自己人被欺,便一边安慰着李凤娘一边问她事由。
丈夫的怀关让李凤娘找着了发泄委屈的出口,李凤娘抱着胳膊趴在桌子上嚎啕哭。
李国柱吓坏了,一个劲地追问:“问你话呢?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咱们以后就当没他那个儿子!”李凤娘哭够了,突然吼了这么一声。
“这是说谁呢?”李国柱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你儿子李二憨!”李凤娘将一脑门子的怒气便冲李国柱发来,连哭带吼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通。
李凤娘带着情绪说出来的话自然充满了主观意识,还好李国柱是了解她的人,所以,将她的话的真实情打了个折扣,觉得这事儿问题还是出在李凤娘身上。劝道:“都分了家了,各过各的日子,你还去掺合什么啊!”
“感情还真是我错了?”李凤娘眼睛一瞪,吼道。
面对盛怒的李凤娘李国柱没敢说实话,干笑着解释:“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咱们上了年纪了,就该过清闲日子,儿子们的事就别管了,太累。”见李凤娘的面色还不好,他又笑着卖好:“你要是累着了,我不是会心疼么!”
这话受用,李凤娘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李国柱连忙上前劝解。
李国柱自然不会将李凤娘劝得深明大义,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让李凤娘暂时不哭不闹而已,李国柱知道这事远远还没有结束,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找达达和娘,让二老管管李凤娘!
第 80章
韩君梅和李凤娘这次闹得很不痛快,事情过去了半个多月两个人碰面都还不说话,连带得家里其他人凑在一起也很不舒服。最终,婆婆忍不住了,找来韩君梅劝解。“二孙媳妇,婆婆晓得,这回的事是你受了委屈,你娘那里我已经骂过了。只是,你是一个小辈子,多少也要让着一些。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一家人不是?”
其实韩君梅也明白就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但是就是拉不下这个脸来,如今有人给台阶下了,韩君梅也只好借坡下驴:“我晓得。”
“晓得就好!”婆婆笑呵呵地拍了拍韩君梅的手背,又将她夸:“你是读过书的女子,懂得大理,本就不需要婆婆多嘴说什么。”
韩君梅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除了不好意思外还带着一丝气愤:“话虽然这样说,理也是这样的理,但是,人的忍让也该有个度吧?以前娘骂我懒,骂我脏,骂我倒霉星……,我都认了,但她说我不守妇道,给二憨戴绿帽子……,这个我说什么都不能认,也不能忍。”说着一顿,愤愤地低吼:“今天已经不是第一二回了!”
婆婆仔细地听着韩君梅说,不时地点点头,待韩君梅说完说:“你说得对,当娘的是不该说这些话,我回头骂她。”
“那倒不必!”韩君梅瘪了瘪嘴,扭着头想了想,又对婆婆说:“婆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次回来会是这个样子。当初与二憨假凤虚凰并非我强逼二憨,二憨是出于仗义自愿同意的!你应该可以看出来,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做你们家真正的媳妇,但是有些事不是人怎么想就能够的。我一直排斥着与二憨的亲近,一直觉得你们家粗俗不堪,嫌弃李二憨粗鲁,没学识,脑子又憨直,可就这样嫌弃着嫌弃着,我就喜欢上了你们家,喜欢上了二憨。说真的,这不是我所愿的。
以前我在家里,虽然不受父兄的宠,但衣食住行却是不错,虽算不得如何奢华,也是十分地精致。我就算回到那里,过的也是富贵的日子,更不用说我那从小就订的婚约了。
与我从小订了婚约的表哥,一表人材,文武双全,现又得了皇宠,受封大将军衔,周家门楣重振。此次回京,家里的父兄姐姐们也都在探我的口风,希望与周家联姻。如若我应允,那也是富贵尖尖上的人物。荣华不断,显贵不愁。
但是,在我的眼里那些都比不得回到二憨身边,回到你们的中间来。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你们用不着对我另眼相看,也不必对我说什么赞赏的话语,但至少也该给我最基本的尊重吧?
要知道,那些匪贼根本就不赖我,我也是受害者!
可是结果呢?
拒之门外,谩骂,侮辱……,无所不用其极!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入不了娘她老人家的眼了?
是,我是不会做家事!我也承认我不会说漂亮话!
但是,这怪不得我。我从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