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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圆滑世故,杨公子还是远差这个人好几截。
李潇然耐心的听他哭号完了,才慢条斯理的问:“你就是这家酒楼的大东家?”
大胖子赶紧点头。“正是在下!这位公子,你们没事了就赶紧走吧,现在正是饭点,小店还等着做生意呢!求求诸位行行好,给我们一口饭吃吧!”
“果真是你?这里的大东家?”李潇然又问。
大胖子还是点头。“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王泰山,这家四海聚是我家祖传的,现在衙门里还压着我的地契呢!这位贵公子,求求您高抬贵手,就让小的好好的在这里做几天小生意吧——”
“把他给我抓起来!”不管他再说多少废话,李潇然忽的下令,打断了他的哭号,两名侍卫更是令行禁止,转瞬的功夫就将这只大胖子给挪到了李潇然跟前。
这速度,简直就跟拎了只鸡在路上走别无二致。
杨大人和罗捕头见状,心中都不免窜上一股凉意——这个人,身份只怕绝非一般。
啪!
等人送到跟前,李潇然二话不说,先是一巴掌扇过去。然后还觉得不爽,又连扇了几巴掌。
王泰山不明所以,但还好人长得胖,脸上肉也多,缓冲力足够。所以李潇然左右开弓打了快十巴掌,却也只是将他的脸打红了,连印子都没留几个,反倒是自己的爪子都快打断了。
眼泪汪汪的收回手,他可怜巴巴的看着秦明兰:“他脸上的肥肉太多了,我打得手疼,你帮我打好不好?”
秦明兰默默别开头。“手疼你就换别的东西呀!这里这么多杯盘碗盏,还有桌椅板凳,哪个不是趁手的好东西?就你傻,非得动手,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潇然连忙点头,随手抓起饭桌上的一碗八大件就朝王泰山头上砸过去。
东西才上来没多大会下头就闹出了卖身葬父的戏码,所以这些东西他们都还没动几筷子,倒是便宜了这个泰山。只听稀里哗啦几声响,细瓷大碗扣在他身上,撒了他一身的汤水,大碗也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王泰山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连路都不走几步的。虽然是商户,但因为和县衙上下关系一向不错,在本地也颇有威势,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
现在冷不丁被人这么一砸,当即便一声高呼,跟杀猪似的。
李潇然见状也来了兴致,一连将八个碗都砸到他的身上,引来一连串大呼小叫,才气喘吁吁的靠在秦明兰身上:“好累好累。打人这事怎么这么累呢?我本还想再抡条板凳砸破他的头的呢!”
王泰山闻言脸都绿了,却也不敢抹去头脸上的汤水,只打着哭腔哀嚎道:“这位公子,在下若是哪个地方得罪了您您只管说出来,小的改就是了,您何故这样侮辱在下呢?在下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地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您这样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对在下又打又骂,您以后让在下如何在此处混下去啊!”
“你还打算在这里混下去么?”李潇然冷笑不止,“你说这四海聚是你们家祖传的产业,那我倒是不知,这祖传的产业,经营得这般好,你们怎么会不顾脸面,让一个穿着孝的丫头在大门口哭哭啼啼半天也没人管?后来还能任由人跑进店里来,一直冲到二楼我们这边来?你们店里养的那些打手都是吃干饭的吗?后来我们闹起来,你们也不劝架,只高声告知所有人杨公子的身份,还迅速引来了两批人,一批比一批厉害。你说,要是再等等,会不会你们的县太爷也会亲临此处?”
王泰山猛地一个激灵。“这位公子您在说什么?在下怎么听不懂?在下只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李潇然冷哼,“好,你最好一直坚持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对秦明兰道:“给我缷一条桌子腿下来。”
秦明兰二话不说,一拳将桌子击碎,再随手一抽,一只桌子腿就入了她的手。
“给。”大方送到李潇然跟前。
李潇然才懒得接。“你给我打断他的腿。”
“你这也太残忍了点吧?”秦明兰皱皱眉。
王泰山心中一喜,眼前冒出一缕希望的曙光,便又听秦明兰道:“而且还麻烦得很。想要他一条腿,直接叫我卸了就行了,何苦还辛辛苦苦去缷桌子?须知人腿可比桌子腿好缷多了!”
我的天!
她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血腥的话?
不知王泰山,就连杨大人杨公子乃至罗捕头都被惊吓到了。
李潇然听了也是一顿,随即乖乖低下头:“是我错了,我忘了你早深谙此道。”
秦明兰颔首。“不过既然你都已经让我多此一举了,那就这样吧!你是想要一条什么样的腿?小腿还是大腿?还是一整条腿都废了算了?”
“哎,我突然觉得好害怕。”李潇然小脸一皱,难为的别开头,“本来是想给他点教训的,可是现在想想吧,我又有些不忍。算了,你就给他的大腿上来一下好了。他那里肉最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折的。”
或许对别人来说不易打折,但就秦明兰刚才露的那一手……再多的肥肉挡着又能如何?只要她想,这条大腿就折定了!
王泰山脸一白,杨大人等人赶紧别开头,便听到卡擦一声,王泰山又一声凄厉的哀嚎,大腿骨被秦明兰一个桌子腿挥过去砸断了。
门口的店小二被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地上。
李潇然见到了,便温和的朝他挥挥手。“你过来。”
店小二吓得浑身发抖。李潇然便笑得更加温和可亲:“赶紧过来呀!小爷问你几句话,你要是都乖乖答应了,小爷保证不动你一根毫毛。”
店小二一听,赶紧爬进来。“公子您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问你,你们这些天是不是都在等着小爷上门?”
店小二一怔,悄悄看了眼被揍得缩成一只落汤猪的王泰山。
李潇然见状冷哼。“看来你也想去和你们大东家作伴是吗?”
“不不不!”店小二赶紧摇头,“回公子您的话,小的之前的确是听掌柜吩咐过,说这两天就会有两位贵客上门。其中一位异常英武,另一位美貌过人,掌柜的吩咐小的,一旦您二位到了,就让小的小心侍奉您。”
“还有呢?”李潇然冷声道,用力踢了踢疼得直哼哼的王泰山,“把话说一半藏一半,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王泰山再次扯着嗓子嚎叫起来,声音凄厉仿佛敲响的破铜锣。店小二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耍半点心眼子。
“掌柜的还吩咐了,若是接到您二位,就赶紧把这事告诉他。就这样,再也没有别的了!”
“这么说来,他们还真是早就料到我们会来呀!”李潇然摸着下巴轻笑,“真没想到,原本只是随性而至,下船一游,却受到如此盛情款待。”再冲秦明兰微微一笑,“你说,要是前几站咱们也下了,会不会也受到一样的待遇?”
秦明兰嘴角轻扯,目光在在场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应该会吧!”
李潇然便又看向店小二。“我再问你,外头有人来卖身葬父的时候,可是你们掌柜的吩咐不许你们赶人的?”
店小二点头如捣蒜。“原本我们做生意最讲究吉祥喜庆,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许的。小的当时见到了就要去将人给赶走,但是王小哥却把小的给拦下了,说这姑娘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咱们酒楼里往来的贵客多,说不定谁发发善心就能给她一个好去处,可比西边的草市好多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小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回头将此事同掌柜交代了一番,掌柜的叫小的不要得罪王小哥。”
“这个王小哥是谁?”
“他是大东家的远房侄子,这些年一直在酒楼里做事,掌柜的都要礼让他三分。”
“哦。”李潇然点点头,“这么说来,我们和杨公子闹起来的时候,就是他去通知的杨大人还是县令夫人?”
店小二微怔了一下,这才小声回应:“这个小的不清楚。不过,杨公子上楼后,王小哥的确是出去了,直到现在都还未归。”
“很好!”李潇然拍拍手,“我要问的都问完了,你伸出手来。”
店小二一个哆嗦,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随后,一个凉冰冰的东西轻飘飘的飞过来,落在他手上。定睛一看,竟是一片金叶子!
黄中带紫的色泽,说明金子的成分之高。精巧的叶子设计,就连上头的脉络走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只是薄薄的一片,但价钱也肯定不低。
“这片金叶子是打赏你老实说话的。这个地方恐怕是容不下你了,你拿着这片金叶子,带上家人,寻个地方重新过活吧!”李潇然淡声道。
店小二感激不尽,连忙冲他磕了好几个响头:“多谢公子大人大量,小的回去一定给您立个长生牌位,每日三炷香求老天爷保佑您长命百岁!”
“花这个钱,你还不如多给自己爹娘买点吃的好生孝敬孝敬长辈。小爷的长命百岁不用你来求神拜佛。”李潇然淡声道,便挥挥手,“趁着他们还未及反应,你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吧!再迟了怕就来不及了。”
店小二连忙又磕了三个响头,便捧着金叶子扭身跑了。
杨大人等人见状心中都大感讶异。
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大家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许多个问号:这个人是谁?今天这事又是谁策划的?为什么把他们都给牵扯进来了?
无解,无解,都是无解。不过,有一点他们却异常肯定:这分明就是有人挖了一个大坑,故意牵了他们出来当替罪羊!
想及此,杨大人心中不由万分庆幸。亏得这两位贵公子并不是那等睚眦必报的人,事情过了也便过了,却也并未多说什么。不然,就以他们方才对付王泰山的手段,他们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偏偏这个时候,又听到下头一阵哄闹之声,竟是县太爷带着人过来了。
杨大人心中更是惊异万分——居然都给他们猜到了!
赶紧转身出去,在楼梯口就将自家姐夫给按住了,悄悄耳语了几句。县太爷面上怒气顿消,该换上几分狐疑。
大步走过来,此时李潇然和秦明兰站累了,早拉了条凳子坐下。
眼见县太爷过来,两人竟也是纹丝不动,就连眼神都没闪一下。两名护卫站在他们身后,就跟两座铁塔似的,格外震慑人心。
四周围一片狼藉,不少人还倒在地上哼哼不止。但是这两个人坐在那里,头发衣饰一丝不乱,虽然只是坐在一条长凳上,却仿佛跟坐在酸枝太师椅上一般,威仪天成,镇定自若。
原本心头的一点疑虑就被眼前所见给打消得一干二净。
只是自恃身份,县令大人还是走上前去,冷下脸呵斥道:“你们是何许人等,见了本官也不行礼?”
“这个礼,你受不起。”李潇然慢悠悠的道。
果然如此!
县令大人眼光一闪。“你们是谁?为何来此?又为何要在此闹事?”
“前面的事情和你无关,后面的事情不正应当是县父母大人您来问清楚的吗?”李潇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优哉游哉的品着。
县令大人眼神一暗。“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只好请二位往县衙走一趟了。”
“不去。”
县令大人冷下脸。“你们是害怕了不成?”
“这个和害怕没关系。这大冷的天,你们县衙又是大门外开,一定冷得跟跟外头一样。小爷我是最不耐冷的,所以懒得过去。”李潇然道,“而且事情不是都很清楚了吗?县父母大人您要是还有哪里不清楚的,只管问问您的外甥就知道了,他可是从一开始就和我们在一处的。”
想想又补充道:“哦,对了,这个酒楼里上到大东家下到打手,你们最好也都抓回去问个清楚。这里头的文章,这位大东家最清楚不过了。”
说着,放下茶杯,又掏出一枚金叶子拍在长凳上。“可以了,我们走吧!”
秦明兰信步跟上。
县令大人见状,忙要上前阻拦,但谁知秦明兰抢先一步,伸臂拦在他跟前。
手掌一翻,一块闪烁着幽幽光泽的令牌出现在他跟前。
县令大人当即膝盖一软,却被秦明兰给拉住了。“我们没空去县衙,不过我们相信,以县父母大人您的英明果断,此事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您说对不对?”
县令大人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您二位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会用心审理此案,务必给您二位一个交代!”
秦明兰颔首,长臂一收,令牌也被收入袖中。一行四个人翩然下楼,没有半点阻挡。
身后,县令大人中气十足的大吼:“把这个酒楼上到东家王泰山,下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