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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轻叹,她连忙将人扶起来:“既然生着病就好生躺着吧!本来天就冷,受了寒又要病得更重。”
周大小姐乖巧点头:“是,都听世子妃的。”
秦明兰嘴角扯扯,眼看着人手脚利落的将人扶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她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又亲切的关心了一遍她的身子,周大小姐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当时在河边不小心裙子沾了点水,结果又在外头待时间长了点,然后就着凉了。”
“说起来还是我们的不是。要不是因为世子,你肯定早回府来更衣了。”秦明兰一脸歉疚的道,“亏得世子从京城过来时特地带了两名太医同行。听说你也病了,他便特地叫我带了一个人过来,专门为你看诊。以后他就留在这里,什么时候你好了他再回去。”
说完,便交代人叫太医进来。
周大小姐惊慌得几乎不知所措。“那怎么行?既然是世子的太医,那肯定都要去伺候世子的,我怎么好意思自己单独占了一个?我这病也没什么大碍,我奶奶给请的大夫就不错,就不用太医专门在旁候着了。”
“人都已经带过来了,你就用着好了。你是世子的救命恩人,难道还连他的一个太医都用不得了?”秦明兰拒绝,坚持要将太医留下。
周大小姐推拒无果,只得接受了。
太医立马便过来为她把脉,又细看了舌苔面色等等,重新开了一个药方。和之前大夫开的大同小异,但在分量方面要更为精细些。因此,周夫人免不了又是一通赞叹:“不愧是京城里来的太医,这一出手就是不一样。以后有了他在,秋娘的身子我就不用担心了!”
秦明兰淡笑:“既然府上多了名太医,你们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来找他帮忙看看,横竖不算什么大事,银子京城里的王妃早就已经给足了。”
周夫人等人立马双眼放光!
但嘴上依然客气的推拒了几句:“那怎么行呢?既然是世子专门送来照料秋娘的,那就只用负责秋娘一个就行了。我们大家伙都好着呢,用不着太医忙里忙外的。”
其他人忙不迭跟着点头,至斯看着周大小姐的眼神都带着一股羡慕嫉妒恨。
秦明兰对此表示沉默,只又坐了坐,便起身告辞。
周夫人殷勤的将人送上马车。临出发前,秦明兰又忍不住掀开车帘叮嘱一句:“周夫人,周大小姐对世子有恩,世子已经将此事告知京城的王妃以及太后娘娘,想必过段时日京里也会送来赏赐。你们先好生准备着吧,若是赏赐和婚事重叠在一起,那就更好了,你说是吗?”
“是,是。”周夫人连连点头,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秦明兰淡淡扫了一眼,便放下帘子,交代车夫出发了。
出了周府,秦明兰终于长出口气,无力靠在软垫上。
和女人打交道真是个技术活,更何况她刚才可是前后和三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分别打了一番交道!这辈子她都没觉得这么累过。
闭目养神,却发现旁边隐约有点异样的声音传来。
睁开眼,便对上李嫣然不悦的小脸蛋。
“你很不高兴?”秦明兰问。
李嫣然小嘴儿一扁。“没有。”
秦明兰沉下脸:“身为大家闺秀,就算是心口不一,你至少也要将你脸上的表情和你嘴里说出来的话保持一致。如若不能,那就实话实说。不然,只会让人觉得矫情。”
李嫣然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得闷声道:“我是不高兴!”
“为什么?”
“因为你被那个女人给骗了!”
“哪个女人?”
李嫣然抿唇不语。
秦明兰轻笑。“周大小姐?周秋娘?”
李嫣然眼神闪了闪,却依然不语。
秦明兰便问:“你和周家二小姐关系不错吧?”
“还行。”李嫣老实回答,“以前经常在一起玩儿的,我们的喜好也都差不多。”
看出来了。她就是个被人惯坏了的孩子,周二小姐也差不多。都是那种没心没肺,却也并非有心为恶的人。这两个人一拍即合,她一点都不意外。
“所以,你就义无反顾的站到周二小姐那边了?”秦明兰又道。
“我才不是!”李嫣然立马跟被冤枉了似的大声喊道,“那周秋娘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说她从小丧母,孤苦伶仃,可她不是有祖母吗?她不是有爹爹吗?周夫人虽说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吃穿用度又何曾少过她的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罢了,这又有什么问题?换做我,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也做不到那么大度的疼爱!”
秦明兰点点头。“你就是站在他们那边了。”
“我没有!”李嫣然都要疯了。“那死丫头,我早就看清她的真面目了。早八百年前她就陷害过我们!”
“哦?”秦明兰眉梢一挑,“还有这事?”
“当然!”李嫣然用力点头。
“说来听听。”
“就是四年前,那时候我们也不过刚过十岁,那时候我们在赵府做客,我们几个人在一道玩儿,周秋娘就一个人默默的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我们叫她一起玩儿她也不理,装模作样的说什么对这个没兴趣,我们也就不管她了。然后就有人进来,说竹林那边有人在赛诗,而且乔公子来了——乔公子可是当时南边最年轻英俊的男子,又作的一手好诗,我们一直听闻他的名声,不想竟能和他同处一隅,心中都激动万分,便想着要去偷看他一眼。然后,我们就去了,顺便也将周秋娘带上了。”
其实就是为了多拉个人壮胆吧!秦明兰暗道,继续侧耳聆听。
说到后头,李嫣然就更气愤了。“大嫂你是不知道!我们好容易找到地方,也寻了个好位置偷看,谁知稀里糊涂的,瑛娘就被人给推出去了!那前头可站着那么多男人呢!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被那么多男人盯着看,一张脸简直都丢尽了!可怜瑛娘哭也不敢哭一声,还是被我拉着才知道往回跑。”
“哦。”秦明兰点点头,“可这事和周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瑛娘分明就是被她推的!”李嫣然义愤填膺的道,“后来我把当时一起去的人都给问了一遍,只有那个死丫头最有嫌疑!所以我便叫了她来问,结果你知道她怎么说?她就知道哭哭哭,我说了半天,她才抹着眼泪说什么,既然你们都觉得是我,那就是我好了!我呸,那里又没有男人在,她装那副可怜样给谁看?”
“也就是说,到最后你们也没找到十足的证据证明那件事是她干的。”秦明兰淡然道。
李嫣然一滞。“没有又怎么样?那事除了她,旁人干不出来!瑛娘也说了,这种事情,她从小到大遇到的数不胜数,而且所有事情都和周秋娘脱不开干系!”
“既然找不到证据,那就不要说这种话。”秦明兰冷声道,“说得多了,才会更显得她委屈,你们无理取闹。”
李嫣然脸上的愤怒一凝。“大嫂,你不会也以为我们是故意欺负她的吧?”
“你现在的表现足以让我认为你是想故意公报私仇。”秦明兰回答。
李嫣然咬咬唇。“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吗?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忘了吗?在京城时,母妃是怎么交代你的,你也不记得了吗?”秦明兰慢条斯理的道。
李嫣然立马将脸上的表情一收。“母妃说,有些事情,你亲耳听到不一定是真,亲眼见到也不一定是真。有些事情,或许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无法说出口,便只能任由某些人逍遥法外。但是,只要自己心里清楚,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以后时时注意,保持距离,找准机会来个出其不意将其扳倒,那才是最紧要的。”
话说完了,她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秦明兰颔首。“现在,想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李嫣然连忙点头,涩涩低下头,“大嫂,我错了,刚才是我太急躁了,都忘了母妃的叮嘱。”
“无妨,现在记起来也不迟。”秦明兰道。
李嫣然点点头,复又抬起头,明亮的双眼眨了眨。“大嫂,我想母妃了。”
她又何尝不想呢?平王妃这个人,平时不声不响,让人几乎察觉不到什么存在感。可等真正离开了,却又让人陡然发现原来所有的生活里都充斥着她的身影,就连平时的一言一行都被她所影响。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越来越对她感到迷惑不解了。
☆、019 有心为之
不知不觉,他们离开京城已经两个多月了。京城种种,恍如昨日,却又如此遥不可及。仔细想想,就连在南京这边发生的这许多事情都叫她觉得如此不真实。
因为各自有了心事,两个人便都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的回到王府。
李嫣然去李侧妃处回禀,秦明兰则是直接回了自己暂住的院落。
被‘吓得噩梦连连,虚弱得无法起身’的李潇然正翘着脚躺在临窗的贵妃榻上,身上盖着厚实温暖的锦被,手边摆了五六样精致的南京小吃。一手拈着一块梅花状的糕点,另一手还抓着一直毛笔,正在宣纸上涂抹不停。
见到她进来,他才放下笔,却并不起身,反而慢悠悠的将手头的半块糕点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了,才冲她绽开一抹腻呼呼的笑:“你回来啦!感觉如何?”
秦明兰颔首。“有点意思。”
“是吗?”李潇然立马来了兴趣。
青葱几个见状,忙不迭屈身退下,将这方天地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秦明兰上前几步在他让出来的一块地方上坐下,英气勃勃的脸上并无表情,只一板一眼的道:“你猜得不错。那位周大小姐在周家的日子并非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难过。”
“那周老夫人?”
“是个厉害人物,周夫人在她跟前根本占不到多少便宜。”
“呵,那周夫人我远远看到过一眼,其实也就是个有点小机灵的寻常妇人。这内宅中的女子,能将她压死的人多得是。如今周府里这般状况也是理所当然。”李潇然轻哼一声,朝她努努嘴,青葱般白嫩的手指头指指前方的茶壶。
秦明兰无奈倒了杯茶送过去,李潇然笑眯眯的接过来喝了两口,便亲手将杯子送到她唇边:“你出去半天肯定也累了。来,喝点茶润润喉。”
这就是你对待功臣的态度?用你喝剩下的茶水?
秦明兰淡淡瞧了他一眼。
李潇然一脸无辜的回视过去:“还不够吗?”立马一拍脑袋,“我知道了!”便又抓起一块糕点一并递过来,“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个头屁!她难道还缺了这点吃食不成?
秦明兰心中暗道。这种糕点也就看起来精致,其实分量小得令人悲愤,也就够她塞牙缝的,而且就饱肚的功能来说远不及一大碗白米饭或者一个大馒头来得扎实。这种茶水更是,闻着倒是挺香的,入口也的确是生津解渴,令人回味无穷。但每次就泡上那么一小壶,三两杯就没了,也就勉强够她解渴的。但每每她这般大口大口将一壶茶干完,李潇然便会以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她,一面摇头哀叹她这个牛噍牡的莽女。
所以现在,这家伙居然主动将这两样送到她跟前来,秦明兰第一反应就是——这丫的又闲得无聊,便又想到拿她开涮了!
不过,要是不吃的话,这家伙肯定又要摆出那副惨遭欺凌的小狗模样给她看。
嗯,想想她还是蛮期待的。
如此,秦明兰便将头一扭:“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话音刚落,李潇然果然小脸儿一皱,两汪泪意在眼底荡漾开去:“你是又生我的气了?为什么呀?我今天之所以叫你去,那是因为在她们眼中你就是个五大三粗的人,不会在意那些小小的细节。而你往日在旁人跟前展示的也不都是这幅模样么?”
这混蛋能闭嘴吗?
秦明兰突然很想削他。
明明是要讨好她的,可为什么这个人出口的话就能一个劲的往她心口的伤疤上戳?
哪个女人不想温柔婉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为世人所称道?但她所处的环境不允许她如此,后来嫁了个男人更是娇弱得仿佛她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他。她不自立自强,还能靠谁?
至于对外那迟钝麻木,五大三粗的表现,不也是为了麻痹对手,顺便把事情多往田青头上推一推,好给自己挣点清闲吗?
想到田青,她心口又是一扯。
她和他,已经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天知道她是多么想拉住他,继续当年相互依赖毫无猜忌的日子。但是,现在已经有太多的阻隔将他们越拉越远。而他,竟也开始主动划开和她之间的距离了!
以他的聪明,再加上她的努力。她相信,就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