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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的望着远天:“可惜已经九月,木芍药谢尽了。”
落脚一顿饭下来,我们商议目的地已到,是否可以指出去伏羲教分教的路途,谁知她有耍赖的意思,小齿叼着酒杯道:“再等等再等等,等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一定带你们去。”入了饭庄后,她每日早出晚归,朝九晚五的不知在忙什么,找没找到要寻的人,我们也不得而知,直到三日之后。
那夜灯影如星,晨雾如梦,洛阳的夜照旧繁华,我和小豆子此行本来也无信念,完全抱着游山踏水之乐,邵爵表示担忧我们得意忘形在扒手眼下丢了财物,这便跟了一起来。
那夜或许真是洛阳的福日,婚嫁的人特别多,街口上来来往往,唢呐宣告着新嫁娘的旖旎动人,我在屋檐下看的有些出神,不住想起自己。
小豆子安慰:“你虽然不是最美的新娘子,却是最美的娘。”
我悲从心头涌,“谢谢你提醒。”
忽听隔街有人喊:“好新鲜,抢婚了!”
我喜的拽起邵爵与小豆子,却听他二人在后议论,说我完全是抱着坏心肠,看人如何悲剧,我不得不说其实我内心还是渴望从他人身上看到圆满,以慰己心,不过偶尔看看支离破碎的故事,心里也挺爽。
隔街中十里红妆映照人面。一如正常的婚嫁,红花高马之上是新郎官,后面八人抬的流云金花轿里是待嫁娘,不同的是,那男子的马前还有另一个新娘,一样凤冠霞帔,只是一尾红娟摊在脚边,孤身一人,神情悲壮。
这一望惊了两下,一惊晚芙会来抢这门婚,二惊卫小川的脸皮居然如斯之厚,他竟违背江湖道义,半路杀来成亲。
与晚芙相处了几日,觉得她天性活泼,不料此时像变了人,眼泪积在眼角,十二分可怜。
“我只是想来见见你,没想到……”
我能想出这是一个多么悲壮的故事:一个苗寨单纯女子被一个在江湖打滚摸爬多年的贼君子给负了。这远比穆怀春还狠,念起他若有朝要再娶,那娘子必然得是我,若是别人,我一定带人血洗婚队,得不到的就毁掉好了。此时晚芙凄凄楚楚,我看不下去了,邵爵却在后抱住我,不让我上去拳打脚踢。
卫小川今日看上去意气风发,他盯着晚芙半响,俯身道:“这位姑娘若是冲我来的,那恕我不记得你,如果是冲这场婚来的,你要找的必然是我大哥。”
晚芙闻声也是一愣,转而红霞飞腮,“对不起……是你们太像了。”
夫君都认不出,这姑娘傻乎乎。
接下来的事,就是卫小川请晚芙上马一起前去府上,而小豆子在后大喊了一声卫叔叔,于是风卷残云的婚队把我们一起卷进去,留下笑声满满的人群。
这一去,却到了洛阳卫王府,我原本并未听说,卫小川与皇亲国戚有些关联,若真要称呼便被人叫做小洛阳王,大洛阳王自然是他哥哥,对此,他说自己十岁就出了皇门跟了女剑圣,对此身份他倒不以为然,觉得无可躲避无可多提。
问起伏羲教的事,他也伶牙俐齿说的行云流水:那夜雾林走散后,他再没找到任何一人,直到天明才到了附近城中,谁想遇卫王在城内,说近期娶亲,却无法如期赶回,请他走一趟洛阳,替他将对方接来,完成交拜便可止住。
看着他扬扬洒洒拍着衣袖,不知痛心疾首,我和邵爵对视一眼,肩并肩出门去,决定彻夜不理他。
夜深几许,山河云外。小豆子因贪嘴喝多酒水,夜里出恭又迫于害怕,生拉硬拽把我带出去,我正坐在花坛子上等他,一个抬头,看见屋檐上坐着一人,嫁衣飘飘却满载落寞,是晚芙。
她看了我良久,双眼弯弯如弦月,有心思说,“我去偷看了那个新娘子,很漂亮,是那样漂亮的女子才配得上他。”
我点点头,她跳下来,笑道:“你说我夫君什么时候会回家?”
“他大概不是你夫君了。”
她静静看着我,笑了,“恩,他没有爱过我。”
他没有爱过我。这一句话残忍的过一切对白,明明在意,才知他不爱我,明明知道,还要千里而来披上嫁衣,等他来娶,只是这时候,希望比绝望还要窒息。
“既然不爱你,你又何必来?天下是一片丛林,你何必要求这一棵歪脖子树?”
“选择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姑娘都是忠贞不二的。”她笑了一声:“其实我本来不是来嫁他的,只是在城里听说他要娶亲,所以就偷了一身红妆,谁知,并非所有人穿着都是新娘。”
“别这样,你要是真难过就哭吧。”
“不用了,我哭不出来。”
那个晚上我与晚芙一同坐在石阶上,清风徐徐小半生,能把一个女子与另一个陌生女子联系起来的唯有爱情,她把我当成听书人说着自己的小半生,一个女子的半生不长却也不短,只是经了自己的口便灼灼其华。
其实晚芙本不是晚芙,她本名叫宝笛,宝剑的宝,芦笛的笛,她用宝笛这名字用了十四年,在南疆苗寨里和所有女子一样,学会挑花,学会刺绣,学会织锦,苗寨的生活很纯粹,女子只是一生忙忙碌碌就能碌碌一生,以至于没有空闲去想外面的天地。
而她与卫容的初遇,是在她十四岁那年的夏季。
那年卫容做了客人路过苗寨,只是旅人的一瞥就记住女孩惊鸿的笑,风流王爷停步,在马上望着楼阁上那个晃着脚的女孩,她似乎也有预感,远远的知道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便一步步跳到他跟前,彼时满面红云,劳累后的香汗悬在鬓发下,带着天真的光。
“客人你要不要喝一点牛角酒?是我家自己酿的,你若是喜欢,买两坛子,我算你便宜。”
卫容垂手接过,停在嘴边却没有喝下,只问她:“你叫什么名?”
“宝笛。”
他笑了一声:“会歌吗?”
“会!”
他从随从马上牵来一块手帕,放在她手里,示意她擦汗,可她哪里舍得,只是拼命塞进怀里,外乡的礼物很少见。
卫容下马第一次在陌生地方停留,宝笛那时候笑的紧张,她家的饭庄头一回迎来这么气派的客人,在她眼中,这些客人又美又阔气,只是除了卫容都有些凶相。
她的爹娘那时候不在,苗家的饭菜她得自己准备,十四岁的女孩,独自炒了满桌的菜,还杀了最肥的鸡,她在桌边陪着笑,还按礼节将鸡头鸡心分给客人。
卫容是长者,很不巧的得到女孩子手下的鸡头,他不怎么满意的抬眉看她,随后道:“把鸡头拿走,把你手上那颗心给我。”
她愣了一下,听成了:把你的心给我。她连忙放在他碟中,他却一口吞了下去。
宝笛急的跳脚,“按照寨子里的规矩心要由你分给其他人,你不能吃独食。”
他撑着脸浅浅笑道:“是吗?我以后还你一颗就是。”
那时候,少女的心噗通一声坠入一片沼泽,再也出不来了。她没想到他给了她满满一袋赏钱,她的烧鸡明明做的还不够好,她更没想到,他在她小小的饭庄住了几日。
或许她有点患得患失,又欣喜若狂,看见这个男子就又神魂颠倒,连续几日都在菜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那日晌午,卫王府的随从在饭菜中挑出一只银锁,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拍桌道:“你能不能好好伺候着?”
她吓得一惊,差点从扁凳上摔下去,卫容一把接住她,道:“这几天菜里到处有异物,你是想害死我,还是想害死自己?”
她支支吾吾觉得委屈,明明是他让自己心乱如麻,他却还怪她,半响也什么也没说。
卫容说:“这样吧,你唱支歌给我听,如果我喜欢,就饶了你。”
按照故事本来的发展,她该高歌一曲,然后让他心动不已,让他一顾倾心,自愿多留几日,解她的心结,可她那时不懂,只是傻乎乎的拧着手指说:“如果你喜欢我,就该马上饶了我。”
这个卫容与卫小川的确是同父兄弟,都是同样的洒脱,还有些散漫。
听见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如此一句,他大笑三声,道:“如果饶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宝笛闻声红了眼眶,在字眼里挑来倒去的斟酌,随后一头钻进屋中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为毛要写另一个姑娘的故事,因为三洋本来就是要写一个故事里有故事的故事(这是重点,所以别问我怎么这几章跑题了巴拉巴拉的),重点是女主要在期间有得失,虽然男一睡觉去了,男二男三还能顶替,(否则男一在,男二男三还怎么发光发热到刚刚好呢),另:最近三洋修改后文,担心这变成一个女子与几个男子的故事,因为男性角色多,女性少啊,不过谁没几个好的异性朋友呢,是吧~(心虚)
每个肯提意见催更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比霸王善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