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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沉吟,西陵婶子道:“你也不用瞒我。那个什么劳什子庵堂里有些什么腌臜事儿我是听人说过的。”
我闻言一惊而后才告诉西陵婶子:“我见她原本也是一个花容玉貌的人物,却因着那个劳什子庵主故意将自家打扮丑了,不受众人待见也不见沮丧。。。。。。”
西陵婶子摇头叹道:“这便是你们小孩儿家不会看事了。你看她细皮嫩肉的,可像是受过苦的?日后你们也是要自己当家的,现下我便教教你罢!那小尼姑分明已不是黄花闺女,也只好骗骗你们小孩儿家。”
我闻言一愣,这小尼姑将将才救了我一命呢!若是我将她想成那般有机心的,只为借我逃将出来并以此进了大家,好结识些有钱有势的人攀将上去,岂不是太过忘恩负义?
“那我带如何?这儿小尼姑曾于我有恩呢。”我将西陵鹤放在我怀里的手炉放在脚边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西陵婶子笑道:“若是你放心,只管将人把我,我替你裁夺着报答她如何?”
这却不好。没有个人家前脚才救了我我后脚便将人踢开的理,是以我先垂了头,咬着唇为难了会子,而后才故作为难般笑道:“兴许她不是那样人呢?我只将她留在府里,当个丫鬟,也算是给了她一份差使。横竖有青黛和苏叶两个看着,必不至出甚大事。”
虽则西陵婶子好心,然我一个小辈,怎好将自家的事去劳烦长辈哩!西陵鹤瞅了瞅我,而后道:“妈,别管她!由着她去折腾罢!她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若是那秃子不做出些妨害她的事,凭着那秃子曾帮助过她,她总是会照看她一二的。”
西陵婶子闻言失怅然叹道:“当年你生身的母亲也是这个性子,对着于她有恩的即便知道其心怀不轨也纵容着,对着你爹,便是有一点不忠于她便。。。。。。”
我常听说,当年的母亲便是因为我继母对她有恩而将她留在府内,却不曾想到我继母竟然和爹勾搭上了。母亲一怒之下自焚,留下我。。。。。。
只是我却不大担心的,西陵鹤这厮,我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指不定还觉着这十个胆子是多余的,他必会吹眉瞪眼地看着我:“你究竟是何居心?眼见着我/操劳一个还力不从心竟然还想再添人,成心想谋杀亲夫吧?我便是有一二处不如你的意,大可摊开来说,何必弄这些弯弯道道的?”
我笑慰西陵婶子道:“婶子不要伤心。雅娘遇着什么事必不会犯傻的,还能有甚么事比命要紧呢?婶子若是不嫌弃,雅娘必常伴婶子左右的。”谁知这一句话又惹得西陵鹤在一旁将面沉得像那深幽古井里的水一样。
西陵婶子摇头失笑:“罢哟!若这么着,我这呆儿子可就要和我抢人了。”
这话一个长辈怎地对小辈说哩?羞人答答的。我抵着头,抿唇道:“管他呢。”
西陵婶子这时收了笑叹道:“咱们能常聚在一处也就是造化了。你爹这些年又逼着你学医,常不得闲儿,若是我还常要你来陪着做耍子岂不是不会体谅人?”说着她又摩挲着我,声音低落下来:“难为你竟能一一周全,看这小身板儿,瘦得跟什么似的,都没几两肉。”
我闻言一喜,立马便挑眉看向西陵,无声道:“看吧,人家都说我瘦呢,就你说我圆滚滚的。”
西陵鹤伸手握拳轻轻咳了咳,不自在地撇过脸去。
我又和西陵婶子唠了会子,便传来消息说我继母并我们府中的丫鬟皆已回来。
我有些惶恐,我该如何与爹交代呢?
我正待起身,西陵婶子便道:“莫慌,我已遣人告诉过你父亲你在婶子这儿,不必忧心。你继母她们还不曾知道空林庵的血案哩。”
她们还不知道?
我想了想,是了,那人定然是先让她们走了才动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如玉
我继母的事终究没被爹知晓,爹只是生气我不听话,叫西陵鹤去将我接走,直说我不省心。
可是我要那么省心做什么呢?人生如朝露,那太阳光一照就没了的,逝去也不过须臾的事,我为甚要要委屈自己个儿,整日价做自家不爱的事?
原本宿山月家吃酒,爹不让我去的,叫我自家在房里思过,然宿宿山月她爹、我/干爹指名道姓要我去,爹不好阻得,我才得了爹的许可去见一见宿山月那厮,顺便与她讲讲我遇见的那个黑衣公子。
冷酷的黑衣公子,杀人不眨眼的黑衣公子,惹得西陵鹤近来总是对我黑着脸的黑衣公子。
说到赴宴,还是要说说俞琼华。一月前我得救后的第二日,俞琼华便洗去了往日的掩饰,露出她的真容来。
那是天山化雪一般的容颜,那是不沾染人世间半点烟火气的清逸。我忙里抽闲作乐,整了两句酸话,将其美略述了一二:人世碌碌众奔忙,赏美猎色夜未央。忽见凡尘落仙子,驻足难舍弃旧芳。
这个驻足难舍直不再将别个放在眼里的,正是西陵鹤。想那日人家不曾露出这人见人爱的模样时,他是半点也不将人放在眼里的,谁曾想,第二日一见了人家的真容便木了半边,亦不再将我搭理,只是说:“如此的人物,怎可屈居于下人之列?便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也不如她。”
我闻言,直觉地心叫个劳什子搅碎了,硬是说不出话来。是以只能在闲极无事时作了这么首酸词儿来表一表我的情怀。
世间负心男子何其多!西陵鹤连只把我当做亲生的妹子一般的看待的话都说将出来了。
可是,谁家的兄长会常和妹子同枕席呢?谁家的兄长会常和妹子又亲又抱呢?谁家的兄长会常对着妹子喊媳妇儿呢?
变心便是变心了,何必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将出来,我敬他是条好汉!
既然他要这般羞辱于我,我何必要成全他?是以我说了句话,一句让我为千人骂众人怒、叫西陵鹤不得意的话,这句话就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我为着不叫她薄命也得带回府中护着,免得什么猫啊狗的惦记得慌。”
这句话说得极到点子上,西陵鹤他还真就惦记着。这一月来,他不仅不曾来找过我,连音书都绝了!倒是俞琼华常提着他,说他进来又做了些什么事,夸他如何聪颖。
他也不想想,他今年才十三岁,人家俞琼华都十七了,能等得及他么?若是他恋着宿山月还有一线机缘,毕竟宿三月只大他两岁,倒也可等一等。
罢罢罢!
有这想法还是因为我知道宿三月此女,她喜欢的决计不会是比她小的男子,决计不会喜欢不霸气的男子。所以啊,她叫我放心啊。
偏生此时我不止不如意,简直是大大的不如意。这便算了,每日晚间像是有什么老鼠盯着我,直叫我发毛。点了烛看时,却又看不见甚么。是以我疑心鬼怪。
我此时事事不如意,醋缸子又翻了,心中酸得厉害,自然不能叫罪魁西陵鹤如了意。是以,决计不能再留着俞琼华了。即便西陵鹤移情后,我伤情归伤情,到底不愿作贱自己,不愿再和他纠缠,可我的度量却没这许大,叫他伤了我的情后还能事事如意。
是以,去给干爹贺寿这日,我也带上了俞琼华。干爹向来受众人尊敬,来贺寿的人多,公子什么的自然也多,到时我只消不将俞琼华乃我家婢女的身份说破,而是说成我爹新近收的干女儿,自然能一箭双雕。一是为俞琼华觅个好归宿,二是断了西陵鹤的念想。
然而事情总是要出乎我的预料。
到宿山月家时,大家都热热闹闹的,我念及爹对俞琼华的多番夸赞并西陵鹤的背弃,心中颇是不像意,只是将俞琼华推给我的好友——知县家的嫡女叶长青,便自家寻了个僻静处,指望自家一个人赏赏月,去去郁气,哪曾想就看到宿山月和那救过我的男子称兄道弟地说话。
我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日黑衣公子眼叶不眨地将人脖子抹了了的事,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我情急之下只得抓住了廊柱,撑着站定。
谁曾想,我一点响动都不曾露出的,就叫那月华中的两位翩翩儿郎惊觉了。
“谁?”一声带着冷意的厉喝,正是那黑衣公子的声音。我暗暗地劝了劝自家的腿要争气,不许在他们面前跌倒,才信步走将出去,在他们面前站定:“是我。今晚的星辰当真亮得紧,二位好兴致。”
我佯作淡定,其实心中早已万马齐奔腾,踏得我的小心肝喷洒出万千血雾。
许久不见宿山月,我忒想与她诉一诉,我当真的看见了男子的那个物事。虽然那个是与我继母。。。。。。的物事,好歹是真的。此件事我一直不曾和别个说起,闷在心里怪难受的,现下好容易见着了宿山月,不诉一诉我的心就像是猫爪子在挠一般。
人生谁没个伤情的时候呢?在这里伤了情,大可不必在这里沉溺,只消将心思移在别处,只当着伤情的事就是那埃尘,过些时日风吹一吹也就散了。不去刻意想起,便也不大容易为之伤情了。
唔,总之,这埃尘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若是我总惦念着,还有几时的快活几时活命呢?
唔,这些个事儿不能深想,想深了这情便伤得狠了。
我毫不萧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轻言浅笑。黑衣公子眼中含了笑,生意如玉石相撞的清越,却又低沉得叫人喜欢。他说:“我晓得。爪子够利。”
我点点头,宿山月便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许久不见你,怎地不来找我?”
我能说我被西陵鹤气着了,一月里只闭门钻研医道,谁也不曾见过么?
我笑笑:“进来对世事参悟了一番,在房内修身养性。”宿山月嗤笑道:“再修身养性,那春宫一百零八式依旧叫你记得牢牢的。”
我斜眼睨她:“小妹不及宿兄多矣!”
宿山月厚着那如城墙一般的脸皮点点头:“那是,这多吃的四年饭菜不是白吃的。”
然后我抬头对那黑衣公子道:“我见你年纪长我们许多,定然知道得更多了。”
结果这一句话就揪到了大虫的耳朵,这大虫今日想来也是要修身养性,是以不曾如那日对那尼姑一般眼也不眨地将我送去阎王的老家,只是淡淡地睨了我一眼,笑道:“息夫小姐煞是好逗。”
我好逗么?逗我好玩?我脸黑了,终于知晓往日西陵鹤对着我脸黑是个什么想法。
我闻言也不怒,只是浅笑道:“如此,不过只及得上你之万一罢了,当不得什么。”
他也不怒,只是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
宿山月轻轻咳了咳,道:“他便是陆云天。你梦见的那个陆云天。”
我睁大了眼,这。。。。。。这是天上下红雨了么?我调戏了我梦中的英雄?
这真是大大的不该。我拱手,行了个抱拳礼,道:“久仰久仰。适才这玩笑话当我不曾说过罢!”
说完,我还悄悄地瞅了一瞅宿山月,这丫头分明是要叫我在我梦中英雄的跟前儿失态啊!好在我修身养性十余年,早已成了精了,不曾出得丑来。
陆云天点点头,那俊美冷冽的脸孔上带着些儿笑:“听闻你左眼角下一蝴蝶展翅欲飞,为人亦如蝶招眼自在,果然不假。”
而后我欲再说时,他又道:“人见过,陆某先别。”
等陆云天走后,我才拉着宿山月问:“他怎地知道我?”
宿山月爽朗一笑道:“这当然少不得我的纵横演说之才了。”
“得,别臭美了。干爹想来还要你去招呼那些个客咧!”我幸灾乐祸。
宿山月摇头,笑道:“谁耐烦和他们说话!”
我见宿山月这会子没事,便将头凑近宿山月的耳边,与她说我看见了真的那什么的事,宿山月闻言一惊,问道:“果真?”
我好笑道:“我骗你做甚?”
这句话我将将说完,便看见廊柱后有一影子,像是偷听我们说话。我登时就将些小姐的架势端上:“谁在那里?出来!”待那人走将出来时,我才看见,那人竟是西陵鹤!
宿山月当即便笑道:“逸之,过来我们一道儿赏月。听雅娘说故事。”
然而西陵鹤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你们自赏罢!我爹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