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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紫儿给您换一件,您稍等。”紫儿说完就溜进屋内去了。
缱绻莲步轻移到梨园子里,抬颈,望着高高的白玉梨花,面带着浅浅的微笑。
那一朵朵如玉般光洁的花朵上均挂着滴滴的露水。虽有薄雾笼罩,但透过雾散发出来的柔和的白色,却还是能让赏花之人觉得,这美而不娇,秀而不媚,倩而不俗花儿好似近在眼前一般。
更为难得的是,玉白色梨花的花芯,都是同叶般嫩嫩的绿色,一白一绿的点缀,更加显得“雪作肌肤玉作容”。
微闭着眼,感受着梨花的清甜滋味,缱绻不禁又开口吟起了一阙 词:
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苞堆雪。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
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
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
浩气清英,仙才卓 ,下土难分别。
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
吟完,缱绻低头,禁隐隐从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不知为何。
“小姐”
却是紫儿来了,一脸的狐疑:“小姐。您刚才吟的诗美极了呢。就是紫儿这样的粗鲁丫头都知道,这诗乃是咏梨地吧!”
缱绻转头,唇边还挂着一丝笑意,点点头。
“那为何后半句听着怪怪地。而且——”紫儿走近,拿了手上的玉兔坎肩罩在缱绻的肩上,不解道:“而且。小姐你笑的也怪怪的。”
扬起唇角,缱绻笑意更浓了。轻声道:“你可知,适才我念的那一阙词乃是一个道士所写?”
“道士?”紫儿摇头。
“这道士倒也多情。对梨花儿多情,对白衣的仙女儿也是多情。”缱绻说到这儿,不由得又眉舒眼笑开来:“这阙词名曰:无俗念&;#灵虚宫梨花词。那是一个名叫丘处机的道士所写。原本是写梨花儿的,后面却也现出了原型。乃是以梨花。咏一位白衣的美貌女子。”
“还无俗念呢!”紫儿听了也“噗哧”一笑,嚷嚷道:“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连道士都会动了凡心。何况帝王将相呢。我加小姐如此蒽质兰心,貌若仙女儿,皇上能不挂心么!”
缱绻听了紫儿地话,却渐渐收起了笑意,怀想着龙天仰对自己的温柔多情,心里虽暖,却总觉得有些受之不起。
“好了,走吧,去晚了给皇后娘娘请安不妥。”缱绻转了话头子。
话毕。紫儿便陪着缱绻前往玉池阁。
因为棠怜殿乃是处在整个别苑的西南角方向,离得玉池阁有些遥 远。缱绻一路行来,裙边已经沾染了不少的露水。
“小姐,您提着些裙角走路吧。看看,上好的白绸给弄的。”
急上前,有些心疼地看着缱绻的裙角。
缱绻低头望了一眼,倒也并未介意,反而嫣然一笑,道:“‘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这样不也是很好么。”
说完又径直往前走去,根本不在意沾湿地裙角。
看着缱绻如此态度,紫儿也放下了提起的裙角,摇摇头,匆匆跟了上去。
绕过一片绿林,迎面而来的竟是一座小两层的吊脚楼。
此楼建得雕梁画栋,异常繁复精美。小楼平地而起,跃高了地面三丈的高度。一方平缓地阶梯居于正中,连通了吊脚楼与地面。楼上挂一横匾,上书:明阙。
“这儿就是明阙楼啊!”紫儿感叹道。
“真是个很美地阁楼。”缱绻也点头道。
说话间,阁楼的门竟打开了。
一身柔绿流水纹的宫裳,外罩了一件同色深些地绿桃花样对襟坎 肩,柔柔上前,正是宜充仪叶宛晴。
“啊,原来是凝修媛呢。”
叶宛晴看见缱绻立在下首,却也不惊讶,只是美目浅笑,转头,对着里面轻唤了声:“皇上——”
这是,一道明黄色身影从里慢慢出来,正是皇帝龙天仰。
看到皇上露面,缱绻带着紫儿同时福礼。
“缱绻!”
龙天仰看到缱绻在下首,面上有些惊讶,正欲下楼扶起缱绻,却被身旁的叶宛晴拉住手臂,轻声道:“楼梯粘了露水有些滑,请皇上扶一扶臣妾。”
龙天仰这才回眸,看了叶宛晴,点点头,抬手绕过叶宛晴的腰,轻轻扶住,另一只手则托住叶宛晴的手,两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慢慢往下走。
低首的缱绻并未听到龙天仰叫自己免礼,只得抬首。
却一眼看到了龙天仰深切的关心和温柔的动作。只是,承受这些的乃是叶宛晴罢了。
觉得有些刺眼,缱绻别开头,给了紫儿一个“我们走”的神色。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了,也不顾紫儿有些焦灼的样子。
急急跟上缱绻,紫儿喘着些气道:“小姐,皇上还没叫咱们起呢,怎么就走了……”
“无事的,他反正也没看到咱们。”缱绻淡淡地说道。
话虽如此,缱绻的心里却不由得有些涩涩的:同样的关心,同样的温柔,同样的情意,他到底给了多少的女人呢?
一直以来,缱绻都未曾把其他嫔妃嫉妒的眼神放在心上。缱绻总觉她们看不开,因为无论皇帝对谁好,这又有何分别呢?今日是这一位,明日便是那一位罢了。而现在,缱绻似乎也有些明白了平时众人对待自己的眼神,想必,她们都会不由得想起龙天仰对她们的好吧。
如今眼见着龙天仰对叶宛晴如此态度,心里竟有些在意了。虽然自己从来都是一幅毫无所谓的态度,但那个男人毕竟是自己夫君,有时,难免还是有些介意的。
不知为何,缱绻心里一闪而过昨夜里山头上那一抹幽寂的身影。总觉得,自己和他有些地方是多么的相似。身在皇家,是幸,还是不幸 呢……
都说高处不胜寒,无论皇帝对自己多么的宠爱,心里也总是觉得有些寂寞。心里总是盼着能有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可笑的是,自己的夫君是皇帝,皇帝又怎能只有一个女人呢?
摇摇头,甩开心中所想,唇边溢起释然的一笑,缱绻便款款移步而去了。
正文 卷五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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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来到了雾峰山,九嫔份位以上正宫娘娘们的例行 不了的。
昨夜的桃宴散的晚,穆华胭睡的久了一会儿。待众人都到齐了,皇后才从玉池阁内屋走出来。
众妃给皇后福礼,皇后发现,似乎少了一人。
“宜充仪怎么没来?可是昨夜肚子有了不妥?”皇后皱眉,问道。
“禀皇后娘娘,奴婢早晨去了趟明阙楼问了,宜充仪已经没事了。太医也说了,就是吹了山风,有些凉了胃。”身后的绿袖上前答道。
正说着,守门内侍却高声传话道:“皇上驾到——”
于是众人也不再说话,纷纷起身福礼,恭迎皇帝大驾。
“诸妃起身吧。”
进门,龙天仰扫视了一圈,声音这才响起,话音冷峻而没有一丝的温度。
缱绻随着众人抬眼,却发现,龙天仰的眼里有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
和缱绻不一样,其他人一眼看到的,却是立在龙天仰身侧的叶宛 晴。叶宛晴一脸柔柔的暖笑,半倚在龙天仰的身上,双手紧紧扣住龙天仰的臂弯,像是挂在上面一样,贴的极紧。
觉得疑惑,缱绻怔怔地望着龙天仰,不知为何。
转头,龙天仰放开了身旁的叶宛晴,只是盯着缱绻,道:“适才在明阙楼外,你为何要独自离开?”
微微蹙眉,缱绻觉得心头有些不悦,冷冷道:“臣妾怕来晚了,对皇后娘娘不敬。”
“来晚了——”
龙天仰走近。双眸直视着缱绻。眼里隐隐有些怒火:“怕来晚了你就可以拂袖而去么?”
“皇上”缱绻不敢看向龙天仰的眸子,只得低头福礼道:“不是可以不可以,而是缱绻并无原因,若来的晚了,就算与皇上同行,也不是理由。”
“缱绻,你不是说我对皇后娘娘不敬吧!”身旁的叶宛晴此时插了话,面色稍冷。
“叶姐姐有了身孕,这就是最大地理由。但缱绻不敢!”缱绻答 道。
“这倒是,人家宛晴可是有孕之人。比之我们来地晚些也没什么,是吧娘娘。”皇后身后的岳翩跹出言道,虽然声轻如蚊,却也是让人听的清清楚楚。
“住嘴!”
皇后轻斥了岳翩跹。转而向皇帝微笑道:“皇上请上座吧。”
“不了,朕只是送宛晴过来的。”龙天仰冷冷道,让人摸不清他为何有些生气的样子。
“皇上。那臣妾们就不留你了。”皇后轻言道,面上有略微有些失望。
转身离开的龙天仰只是深深地望了缱绻一眼。便拂袖而去了。
“宜充仪面子可真大啊,竟能劳动皇上亲自相送!”柳娇倩上前,酸不溜溜地说话道。
“哪里”,叶宛晴只是温和地笑着,道:“昨夜里我的侍女染了风寒。卧床不起。皇上不放心我一人前往。所以才送臣妾来的。”
“妹妹要注意身体,可别被侍女传染了啊。”兰悦梓走上前,揽过叶宛晴。叮嘱道。
“兰昭仪,谢谢您的关心,我时刻小心着呢。”笑着回答了兰悦梓的关心,叶宛晴这才渡步走到末端坐下。
没人能注意到兰悦梓手中紧握地丝帕已被绞成了一团,一如心结 般,就像缠绕着一条毒蛇……
因为一早皇帝出现的怒气冲冲的,今日大家都没什么兴致。草草说话了一会儿,皇后就吩咐大家各自散了。
想着昨日定下的约定,缱绻和黄芝林相携着,有些急匆匆地回到了棠怜殿。
没想到一进院门,就看到了端坐在梨园中的李家姐妹。
“你们可回来了——”
李双翦笑盈盈地起身,两手分别拉过缱绻和黄芝林坐下。
“缱绻,姐姐昨日也好像凉了,可以让姐姐先泡热泉水么?”李双 拉着缱绻的手就问。
瞳,你受了风寒?”缱绻转头,关心地问道。
微微点头,李双瞳轻声道:“只是没想到山里风这样凉,有些没在意。”
“那你快些去沐浴吧。那池水暖暖地,最是驱寒。”缱绻笑道。
“紫儿,你随双瞳上去伺候吧。”缱绻吩咐道。
“是。”紫儿答道。
点点头,李双瞳起身,在紫儿的带领下,这就款款地离去了。
几个投缘地姐妹一块儿说着话,适才缱绻的不悦之情很快就消散了一般,面上也恢复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大家伙说着话,等着李双瞳沐浴完毕,这才纷纷告辞,散了聚会。
正巧,黄芝林和李家姐妹刚走,李良月就来了,说是皇上要来用午膳,请缱绻准备一下。
听了李良月的报信,缱绻眉头微蹙,幽幽一叹,心里有些拒绝。
因皇帝要来,内侍们就将席设园中。
临进午时,山里的薄雾这才勉强散开了些。浅浅地阳光透出来撒在地上,星星点点,刹是好看。
日头出来了,缱绻也换了身轻薄地装扮,端端坐在院子里等着龙天仰来用午膳。
过了好一会儿,龙天仰才到。
“你们先退下吧。”
一进园子,龙天仰就先禀退了左右。
从温酒炉上拿起酒壶,缱绻斟了一杯暖酒递给龙天仰:“皇上,请先喝杯热就暖暖身。”
冷眼看着缱绻,龙天仰却并不伸手去接。
看到皇帝使性子,缱绻也不气恼,反而放下酒杯,道:“皇上若不饮酒,就吃菜吧。”
说完,便夹起一块滑溜芙蓉鸡片放到龙天仰的碗里。
看到缱绻这样徐徐的模样,龙天仰有些隐忍不住了,讪讪道:“怎地此时如此殷勤,早晨的时候却转身而去?”
“臣妾微末,岂敢在皇上面前转身而去呢。不过是看着皇上并未理睬臣妾行礼罢了。”缱绻淡淡道,随手夹起一块核桃软酥放在嘴里品 尝。
“难不成,你吃醋了?”龙天仰眉梢一挑,问道。
听到龙天仰有此一问,缱绻觉着有些可笑,轻声道:“难不成我还吃一个尚在母亲肚里婴孩的醋?”
“那你为何不理朕,转身就走啊!”龙天仰还是有些不解气。
“我给皇上福礼,皇上不是也没理臣妾么。”缱绻反问道。
“朕哪有,朕是要下去扶起平身,却没想宛晴说楼梯湿滑,要朕搀扶一下。怎么,你就如此让不得人么?”龙天仰话音到后来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