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令乾沉默的望着大雁朝最为倜傥风流,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子的神情由震惊到恍然醒悟,最后镇定的做出了选择,一边对城中传言的鄙视,一边又为对方刹那间难得一次的真情流露惊慌而震惊。唔,难不成家里最傻的姐姐还真的得到了这位王爷的真心?
天佑傻人!
夏令乾转身,如来时一般沉默的离去。
□□□□□□□□□□□□□□□□□□□□
连翘给夏令涴擦了身再换了伤药之后,抹了满额头的大汗,问:“王妃手臂能动么?”
夏令涴靠在另一名丫鬟的身上,为了照顾她的伤势,汪云锋给她安置了几个伶俐的丫鬟和两个婆子,轻易都不大说话的人,让夏令涴的静养由内到外执行得彻底。
她先是动了动手指,才移动下手腕,再动静大些就觉得肩胛痛得厉害,连翘也不勉强她,只说:“毒已经都逼出来了,只要再养些时日自然会好的。”
夏令涴点头,喝了药之后,才借着对方安置她休息的空档,轻声问:“王爷那边可有消息?”
连翘将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半躺在靠垫上:“大傻传了消息出去,可今日已经第三日了都没有音讯,我怕夜长梦多让庄掌柜带着王妃的玉佩偷偷去了王府。”虽然求了汪云锋,可连翘用头发梢想都觉得等着汪云锋送消息只会越送越糟糕。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让大傻出现在皇城,因为敌人还未知,死在半路不划算。连翘在皇城中也早已是世家中出了名的俏丫鬟,没少跟着夏令涴出风头,更是无法出门,她相信黑衣人的同伙一定还在寻找着她们。最糟糕的是,这处庄子太隐秘,女子没有那个体力绕得出群山。
夏令涴问她:“为何不让侍卫去?”
连翘顿了顿,头也不抬地道:“我得让他守门。”言下之意,连翘怕汪云锋对夏令涴做出些什么来,有个王府的侍卫守门,屋里的人有些避讳,到时候赵王也不会误会。话没说出口,夏令涴已经听了出来,用另外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
连翘正准备给她盖上绣被褥,那头已经有人替她做了。两人一抬头,不知何时汪云锋已经走了进来,将被子盖到夏令涴腰间,连翘连忙接过拉到夏令涴的胸口。
夏令涴道:“汪哥哥这个庄园我倒是没有来过,是新置办下来的?”
汪云锋从身后丫鬟的手中端过一碗食物,稍微搅拌了下,再吹了吹,送到夏令涴唇边:“刚刚熬的穿山甲肉羹,趁热吃了吧。”
连翘要去接替,汪云锋端着碗盏一动不动,一双眼眸只锁定在夏令涴的脸上。他叹息一声:“是我很久以前置办的,那时候你我都还未成亲,本想在适合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之后,你我有缘无份,小小的院子只能静静的停在他心窝的一角,偶尔拿出来回味一下,想想它的女主人住在里面之时会是何等的欢欣和喜爱。
夏令涴暗中让连翘退让,轻笑道:“早知道你这么会赚银子,我就不自己开铺子了,让你拉我一把就银子从天而降,多好。”说着,就着他的手将肉羹吃了下去。
汪云锋笑道:“少年之时打发闲暇的玩意,登不得大雅之堂。我们汪家,怎么说也是朝廷中有名号的世家,哪里能够自毁名声。”
夏令涴接着吃东西,眨眼道:“我就是小家子气,那比得汪哥哥财大气粗,好好的铺子说烧就烧了。”
汪云锋一愣,忍不住用手指挂了下她的鼻梁:“就你小家子气。”
夏令涴也怔了怔,不自觉望向对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过去多少次,他一边替她收拾烂摊子,一边揉着她的脑际笑道‘就你淘气!’又有多少次,他一边替她挨罚,一边还指着她偷偷送来的吃食挑剔‘就你心虚!’
小小的一个动作,短短的一句话,是年少时多少个岁月累积下的感情,哪怕没有情爱,也会在不经意中被挑起,然后怔仲、回味。
那么多的亲密,像是初春最温暖的日光,穿透绿叶新芽落在百花上,绰绰的,望之喜悦。
回忆越美,思恋就越痛,现世更是将过去的一切摧毁,告诉他们那只是年少轻狂的岁月,你越是回忆伤得就越重,越是恋恋不忘越是自我折磨。
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相见不相识,而是明明爱着却不能拥抱。
汪云锋只觉得方才碰触的那一根手指麻麻痒痒的,似乎有千根针尖扎在了上面,连到心口都让人无法呼吸。他忍不住将指尖贴到唇边,像是要离对方更加近些,再近些。
夏令涴被中的手指狠狠地纠在了被褥上,她掩下眸子,不让人窥视到里面的神色。
何苦!汪哥哥,你又是何苦。
两人无话,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阴影已经冷哼出声:“原来你在这里。”
九回 。。。
* 汪云锋在回忆,要从那甜蜜温暖中抽回思绪有点困难,所以他抬头的时候,门边的人已经露出了明显的薄怒。
原来你在这里。很平常的一句话,可惜,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汪云锋的发妻。而且这话插入的时辰也不对,因为汪云锋陷入自己营造的温馨氛围中还没多久,他没有想过这么快自己就从欣悦中回到了残酷的世俗。
夏令涴首先展颜,轻松地笑着唤人:“二堂姐,好久不见。”
夏令寐忽略汪云锋脸上由怀恋到痛苦的神情,对着榻上的人道:“你又为何在这里?难道你不知晓,赵王找你已经快要将整个皇城翻个底朝天了?听说安郡主喉咙都哭哑,而作为赵王妃的你却在汪家的别院,笑意莹然安之若素。”
夏令涴淡淡地道:“既然二堂姐已经来了,那么,我相信我的夫君也快到了,对不对?”夏令寐是什么人?她动手的时候从来没有错杀,也不会放过,她习惯于一击必杀然后让你翻身无望。想来,早就掌握了汪家的夏令寐是不会容许赵王抓到汪云锋的一点把柄的,她也明白,没有人可以将汪云锋从夏令涴身边脱离,等着别人来劝,不如她一刀将这两个人的鸿沟之间再砍出一条银河,让他们永远相望不相亲。
所以,汪云锋的痛苦她明白,更是乐意亲见。只是,她猜测过几十种夏令涴的神情和即将说的话,独独没有想到对方倒是比自己还急着与汪云锋拉开距离。
二堂姐,不是汪夏氏;夫君,而不是赵王。
夏令涴将亲疏看得明白,也说得明白。
夏令寐本该高兴的,可隐隐中觉得悲哀,还有更加盛的怒火。
夏令涴,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横在我们夫妻之间,你又凭什么得到汪云锋所有的爱,你凭什么用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我的笑话,蔑视汪云锋的深情,你凭什么?
汪云锋是傻,可他是我的夫君。虽然我怨他,恨他,可他是我的一切,我的荣华富贵我的亲情爱情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你轻视他就是轻视我!
夏令寐胸膛起伏几次,硬是将那些愤怒扯成一条平稳的线,缓缓地吐了出来:“我要与你谈谈。”
连翘倏地站到夏令涴的面前,厉声道:“汪夫人,赵王妃身子不好,受了惊吓,重伤还没有好全,不见客。”
夏令寐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在我的面前。”
连翘身子一僵,她的确不算个东西,她只是夏令涴的丫鬟,可她是夏令涴心里最重要的助手,夏令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在夏家那种势力的家族里护着她,带着她进了赵王府,给了她别的丫鬟永远得不到的信任和一个丫鬟能够得到的最大的权势。她连翘可不再是夏家三房随便任人欺凌的丫鬟,她是赵王府的内总管。
连翘冷哼一声:“你又算什么?夏家二房的千金,还是汪府的夫人,那一样都不够资格求见赵王妃。在这皇城里,王妃病了,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会让她见客。难不成你汪夫人的地位比皇后娘娘还要高!”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直接让夏令寐咬碎了银牙。
另一旁,汪云锋已经放下了碗盏,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恍惚留恋,现在的他冷漠疏离且有身为世家大族中家主的气势,他微微一转眼:“你来这里做什么?”
夏令寐冷哼:“我不来,保不定你们还做出些什么事呢。”
汪云锋玩味的笑笑:“哦,那你现在看出我们做了什么没有?是衣衫不整,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或是花前月下相依相偎?”他眉眼弯弯,若是在以前拿定然是温润公子,如玉如竹,现在瞧来,却有一丝丝的压力从眼角、眉梢、齿缝里面泄出来,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夏令寐一副捉奸的样子急匆匆的来,到了汪云锋的眼中倒成了自家妻子听信外人谗言,没事找事要闹得亲戚不和。相依相偎,他倒是想,可惜多年的氏族教育让他谨守君子本份,而夏令涴更是明白世俗流言的分量,一直没有让连翘出去,甚至于,这屋子外面还守着一个侍卫,再不济还有汪云锋的侍童卷书,还有丫鬟婆子们呆在长廊上。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厚重的窗帘没有拉上,阳光直泄进来,房门敞开着,屋里的人做什么,外面一眼就瞧见了。
他们能够做什么?
夏令寐气结。汪云锋话中的意思很明白,我想要做,可惜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想做却没法动手。我没法动手,你也没抓住把柄,你凭什么嚣张,凭什么责问?凭你汪夫人的身份?那对不起,我们没有做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这身份让你方才的质问成了笑话。夏令寐只觉得汪云锋回来之后,那由内到外透露出的温和不再是以前能够被人掌控得了了。以前的汪云锋,温和的外表之下是世俗牵绊的压抑,将他困住不如意且无法挣脱;现在的温和,就像棉絮里面埋着的玄铁,外面看着还是温暖和煦,一样的雅润可欺,却不再是能够任人操纵搓扁揉圆。这样的他,哪里能够再由着夏令寐压制!
夏令涴不想他们因为自己而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僵,也不想让外人看了热闹。她只轻声插话,道:“堂姐要与我说什么,直接在这屋里说就是。只是,我力气不殆,能听进去多少,又能回答多少就不可知了。”
汪云锋回头,望了她一眼。呵,她还是那股子明里服从暗里反抗的性子,从来别人不让她舒坦,她也不会让别人如意。暗自松了口气,又端起碗盏来,这次连翘再去接他也就自动放手了。
夏令寐左右看看,夏令涴的左边是连翘,右边是汪云锋,她就成了中间的菩萨,被两位门神好好的保护着,那夏令寐她又算什么?凶神恶煞?
明明气愤难当,明明委屈万分,可她却成了凶人,而对方成了天之骄子被人众星拱月,夏令寐不是没气的,可现在的她压制不了汪云锋,也不能太得罪赵王妃,就连连翘也狗仗人势。
夏令涴指了指一边的靠椅,上面铺了最软和的垫子:“堂姐,坐。”
夏令寐站着,冷道:“这是汪家的庄园。”你雀占鸠巢,还敢请我坐。她靠前一步,目光锁在对方的肩胛上,转瞬又偏过脸去,冷硬地问:“伤势如何?”
夏令涴没有忽略对方神色中一闪而过的惊惧:“好了七七八八。”
汪云锋接着道:“大夫说要静养,不能擅自挪动,否则伤口再次裂开会加重伤势。”
夏令涴笑道:“我哪有那么娇贵。”再一次对视夏令寐,问:“赵王什么时候来?他来接我我就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