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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嫔,这药丸从何而来!”太后沉声喝道。
皇帝此时此刻也是拳头紧握,他对魏凝儿之恩宠,这几月来后宫之中无一人可及,可她却未曾有孕,难不成便是服用了这药丸?她竟然不想要孩子,为何?皇帝心中怒火滔天,却也强忍着没有发作。
魏凝儿站起身来,走到大殿正中,微微屈膝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妾想问马公公,昨夜他去搜查之时,可是真的从青颜手中夺来的?”
“马仁毅!”太后低声喝道。
“启禀太后娘娘,奴才的确是打了那青颜一掌,这才让她吐了出来,其余的全被她给吞了,奴才不敢有半分的假话,这事宫里的小太监们均可以作证!”马仁毅恭声道。
魏凝儿却道:“太后娘娘,那时嫔妾已奉旨前往紫禁城,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也被马公公给控制了起来,这时候有人若是想要趁机嫁祸嫔妾,那嫔妾也定然百口莫辩。”
皇后虽不知内情,却是站在魏凝儿这边的,笑道:“皇额娘,此事事关重大,还需好好查个清楚,不能马虎!”
“去把那青颜传进来!”一旁的皇帝冷声道。
“是,皇上!”吴书来应了一声,便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去传。
过了一会,浑身是伤的青颜便被两个太监驾着胳膊给拖了进来,她的脸青紫一片,衣衫上,那斑驳的血迹早已干涸了,可却刺痛了魏凝儿的心,她的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太后娘娘为何要对她动刑?”魏凝儿深吸一口气看着太后,语中甚是有了一丝质问。
“怎么,哀家不能教训一个刁奴?”太后的脸也沉了下来。
魏凝儿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决然,随即恭声道:“太后娘娘常年礼佛,慈悲为怀,可娘娘您为何总是对嫔妾下狠手,嫔妾自问入宫以来对太后娘娘您敬爱有加,从不敢在娘娘面前丝毫的不敬,娘娘……与朝中大臣有私情,在宫中私自使用避孕的药丸,这些罪名,臣妾担不起,太后娘娘您高高在上,想要臣妾的性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何必拐弯抹角,可您要嫔妾死,也要让嫔妾死个清楚明白。”
事到如今,魏凝儿已然是破釜沉舟了,这药丸之事被坐实了,虽然不至于被赐死,可……她却会彻底的失去皇帝,想到此,魏凝儿抬起头看着皇帝,心竟然微微发疼。
“你放肆!”太后闻言勃然大怒,指着魏凝儿,喝道:“你竟然说哀家这是在故意嫁祸于你,当真是……气死哀家!”
她身为太后怎么会做出如此之事,她的确想要除去魏凝儿,却也不会强行将莫须有的罪名加给她。
“皇帝,这就是你宠爱的人,你瞧瞧她,如此的气焰嚣张,连哀家也敢质问,真是反了!”太后看着皇帝,语中满是责怪。
“令嫔,给太后娘娘认错!”皇帝看着魏凝儿,沉声道。
魏凝儿怔怔的看着他,心中一痛,这才低声道:“臣妾知错,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还来不及发作,皇帝却笑道:“皇额娘也不必与她计较,是朕太过纵容她,朕自会训斥于她。”皇帝说到此话锋一转:“青颜,你倒是说说,这药丸从何而来,你为何要吞下去?”
太后冷笑道:“这个丫头可是嘴硬的很,昨夜哀家问她,她竟然一个字不说,哀家气不过这才派人用刑,不过,哀家已然派嬷嬷验身了,她还是完璧之身,这药丸并不是她用的!”
“小主!”青颜却向离她不远的魏凝儿爬去。
魏凝儿眼中闪动着泪光,快步上前蹲下身将她抱在怀中,颤声道:“青颜,你照实说,告诉太后娘娘与皇上,这药丸是从何而来!”
此时此刻,青颜心中焦急不已,原本她还想说这药丸是她自的,可……她却是完璧之身,这药丸却是有避孕之效,如今该如何是好?
魏凝儿却抬起头看着太后与皇帝,恭声道:“启禀太后娘娘,启禀皇上,嫔妾宫中的确有私自配送的药丸,那是嫔妾的额娘托富察府的惠嬷嬷带入宫给嫔妾的,说是有助孕之效,太后娘娘也知晓,宫中众位姐妹们,又有谁未曾让娘家人送这些药入宫,嫔妾并不懂得医术,不知这药丸竟然会被人掉了包,也不知是昨夜被换了,还是早就被换了去。”
众人闻言,皆沉默了,片刻后,嘉妃笑道:“太后娘娘,令嫔说的没错,臣妾也曾经让人私自送了偏方入宫,宫中众位姐妹,有谁不想德蒙圣宠,怀上龙种,臣妾只听闻有人想要害旁人生不出孩子来,却从未听说后宫哪位姐妹不想自个有孩子,更何况,一出事,令嫔宫里的粗使奴才便被人杀了,这便是有人故意在她宫中安插了人,想害她!”
如今嘉妃有孕在身,即便她说出她曾经让人送偏方入宫之事,也不会受到处罚,更何况后宫众嫔妃,有谁未曾做过这样的事儿?此时也不敢落井下石了。
“嘉妃妹妹说的是,依臣妾看,便是有人故意调换了令嫔寝宫的药丸,否则以妹妹近日来的宠爱,怕早已有孕了!”纯贵妃也笑道。
“皇额娘,有人竟然在宫中做这样歹毒的事儿,当真是可恨,臣妾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皇后甚为气愤的说道。
“既然是助孕之药,那青颜为何要吃?”太后沉声问道。
“启禀太后娘娘……这毕竟是臣妾让额娘私自送入宫的,并未记下,一旦被查出,臣妾……。”
魏凝儿话音未落,太后却笑道:“说到未曾记下,哀家倒是从令嫔宫里得了两个内务府从未有记录的宝贝,令嫔便说说从何而来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 柳暗花明
绿沫在太后的示意下,吩咐身边的小宫女将托盘呈了上来,掀开了红布。
“这紫玉镯子并不是宫里的,是从何而来的?”宫中之物,无论是主子打赏亦或是嫔妃之间互相赠送的,皆有记录可查,恰好魏凝儿这两件东西都极其贵重且无处可查,不得不让人怀疑。
“启禀太后娘娘,这紫玉镯子是陆贵人所赠!”魏凝儿恭声道。
“陆贵人?”太后微微蹙眉:“陆贵人似乎也没有此物啊!”
陆云惜立即起身,跪到了魏凝儿身边,恭声道:“启禀太后娘娘,这都是嫔妾的不是,宫中规矩,嫔妃入宫是不能带任何物件的,可这紫玉镯子是嫔妾额娘所赐,嫔妾当初才偷偷带入宫中,镯子是一对的,嫔妾手上还有一只,另一只,因嫔妾与令嫔交好,便赠与了她!”陆云惜说罢挽起袖口,露出了手腕上所戴的紫玉镯子。
太后微微颔首,对身边的秋嬷嬷使了个眼色,秋嬷嬷立即细细的查看两只玉镯,半响才道:“启禀太后娘娘,这两只紫玉琢是一块上好的紫玉石打磨而成,且应是同一人打磨和雕花的。”
“太后娘娘,嫔妾自知有罪,请太后娘娘责罚!”陆云惜恭声道。
太后微微颔首:“既然已戴在身边多年了,便留下吧,以后切莫再犯!”
“是,嫔妾谢太后娘娘!”陆云惜倒是没有料到太后会饶了她,立即恭声道。
这时,绿沫又将另一个托盘上的布给掀开了,露出来一个通体碧绿翡翠玉佩来,那娇艳欲滴的翠色极其难见,宫中贡品中都难以见到如此通透的翡翠,更难得一件的是,那玉佩的形状竟然是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
“好难得的翡翠凤凰玉佩!”一直默不作声的娴贵妃有些惊叹的说道。
“是啊,嫔妾也是头一次瞧见,没曾想令嫔还有这等不俗之物。”怡嫔故作羡慕道。
而嘉妃等人却有些担忧的看着魏凝儿,不敢多言。
“令嫔,这玉佩从何而来?”太后笑着问道。
莫说是旁人,连她瞧着也觉得这玉佩很是不俗,因此才要问个清楚。
而此时,皇后的脸色已有些白了,浑身竟然不可抑制的轻微颤抖起来,皇帝更是一脸凝重,他看着皇后与魏凝儿,似乎有了一丝明悟。
“怎么可能?”傅恒远远的看着那玉佩喃喃自语,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启禀太后娘娘,是嫔妾的额娘给嫔妾的!”魏凝儿哪里敢说这玉佩是她亲阿玛所留,毕竟……她的身世是个秘密,决不能让人知晓她不是魏清泰的女儿,而且……魏家也绝对拿不出这样的玉佩来。
“你额娘?”太后微微蹙眉。
“皇后……。”就在此时,皇帝却发现他身边的皇后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还不断的冒细汗。
“娘娘……。”若研也是一惊。
“传太医!”太后急声道。
“皇后!”皇帝却见皇后已然晕了过去,脸色大变,随即将她抱起身来便往外走。
大殿内一下子便有些乱了,众嫔妃也是神色各异。
魏凝儿脸色也有些难看,可此时她也不敢起身跟上去,怕太后寻她的麻烦。
“你们都退下吧!”太后似乎也有些累了,挥挥手道。
“太后娘娘,嫔妾……。”魏凝儿有些踟蹰的看着太后。
“你也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哀家虽然因你受皇上专宠而担忧,也想过要除去你,不过那也是一时气急,却也不必和你耍心思来害你!”太后有些凝重的说道。
“是!”魏凝儿微微颔首:“嫔妾告退了!”
“太后娘娘,您就这般放令嫔娘娘走了?”绿沫有些不敢相信。
“再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显得哀家在逼一个嫔妃认罪一般,哀家累了,扶哀家回寝殿坐上片刻!”太后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
“是,太后娘娘!”绿沫应了一声,便与秋嬷嬷扶着太后去了寝殿。
“娘娘,也不知那绿沫是如何办事的,她从富察府将齐氏带入宫后,不是禀明娘娘,齐氏说令嫔的确与傅恒有私情吗,可齐氏为何又说了那样的话!”回到逸梦轩后,暮云才有些不快的说道。
“本宫曾经听闻富察府这个二夫人可是个愚蠢之极的人,可今日一瞧……倒是小看了她。”娴贵妃冷笑道。
“可绿沫她……。”
娴贵妃轻轻摇首,打断了暮云,笑道:“你一定要记住,绿沫始终是太后的人,是死去的慧贤皇贵妃的人,如今咱们和她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别把她给惹急了!”
“是,奴婢知道了,可……主子您大费周章,如今却毫无所获。”暮云有些不甘心了。
“毫无所获吗?也不见得,有的事儿,是要许久才能看出来的,不过……往后必须小心些,若是被太后娘娘知晓是本宫在后头推波助澜,本宫便全完了!”娴贵妃眼中满是凝重。
“主子放心,这事任谁也抓不到把柄来!”暮云胸有成竹的笑道。
而此时,碧水云天中,皇后已醒了过来,只是她神情有些恍惚,就连皇帝和她说话,她也不应声。
“皇上,您先回去吧,臣妾想一个人静一静!”半响,皇后脸上才露出了勉强的笑意。
皇帝沉吟了片刻,才微微颔首离去了。
皇后静静的坐在床上,许久才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来,那是一个通体碧绿的凤凰翡翠玉佩,竟然和方才魏凝儿那个几乎一摸一样。
“初夏,去把令嫔唤来!”皇后深吸一口气,才将初夏叫进寝殿吩咐道。
“是,娘娘!”初夏应声而去。
魏凝儿本就担心皇后,此刻正在殿外候着。
“娘娘万福金安!”魏凝儿屈膝道。
“把你的凤凰玉佩拿来,本宫想瞧瞧!”皇后将自个的玉佩紧紧握在手中,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是,娘娘!”魏凝儿立即将荷包里的玉佩呈了上去。
“你也累了,去歇着吧,有事本宫会命人去请你,这玉佩本宫随后会让初夏给你送去!”皇后低声道。
虽然魏凝儿察觉到皇后似乎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敢多问,便退下了。
待魏凝儿走后,皇后才将两块玉佩拿在手中,若是她没有看错,这两块玉佩应是同一块玉石所雕刻而成的,唯一的不同便是玉佩后面的字,她的那一块刻着“月汐”两个字,而魏凝儿的却是一个“凝”字,渐渐的,皇后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
那年……是雍正五年,至今为止,皇后还记得,大年初一那一日,阿玛给了她这个凤凰玉佩,只因再过几月她便要入宫选秀了,阿玛说,她是他最宝贝的女儿,只有这样玉佩才能配得上她,可她却从阿玛那儿瞧见了另一个玉佩,和给她那个是一摸一样的,便多问了一句,这是给妹妹月盈的吗?
阿玛却告诉她,月盈不过是庶出,哪里能和她一般,她也未曾多问了。
可就是那个春日,阿玛卒了,她的天仿佛一下子塌了下来,再过两月她便要奉旨入宫选秀,没有了阿玛的庇护,她知晓自个的命运,虽然出自名门,最终也只会被赐婚给一般的宗室子弟,或是成为嫔妃。
就在她绝望之时,是她的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