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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往事 作者:远樵(晋江2013-08-20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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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不办事,自家人还是要办的,亲亲故故的知道的也都来了,柳玉莲高兴,白捡个媳妇还带着陪嫁。
  那武姑娘长得还真是好看,红彤彤的一身往那一站。敏瑜想起来玉霖说敏荷的一句话:肤白胜雪,娇艳如花。这是玉霖洞房时敏瑜他们偷听来的。他觉得这句最合适不过了。
  四丫想起第一回看着翟毅媳妇觉得她很好看,那是让人一见就特别想亲近的感觉。淑惠好看,是让人看了心里就高兴。而武家这姑娘让人看见就挪不开眼,想好好的哄着,偏偏又爱笑,笑的人心里就像沐浴在三月的阳光里,浑身懒洋洋的。
  难得的李二说了句话:不错不错,也就搁这社会吧。。。
  听得人稀里糊涂,他媳妇瞪他“净说半截话,也不怕烂肠子。”
  二房热热闹闹的办了喜事,大房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敏之也不招季兰香的面了,天天回来就扎到西屋不出来。
  齐老大和李三提心吊胆了一阵子就放下心来了。
  四丫在自家园子边边溜溜的都种上了菜,把园子边上的一块土坡刨了种了点粘棒子,带上豆角,又找几个倭瓜子,生出牙点到边上,找架柴架了障子。
  粮食就那么多她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不能挨了饿。
  作者有话要说:  


☆、抗天灾乔四丫存食   听母劝季兰香盖房

  转眼,敏荷的小罴就能下地走了,敏荷让她婆婆在家看着孩子,她下地干活。
  她婆婆看了两天,第三天就不看了,孩子太淘气,一转身就没影了,老太太急的满屋转,最后他自个在柜底下出来了,那孩子要不是看老太太出去时间长了还不出来。
  李玉霖知道了就打他屁股:“你该叫皮蛋。”孩子捂着嘴嘿嘿乐,他知道他爹不使劲。
  敏荣的丫头长青也满地跑了,长得壮实,他奶奶说她跟个小牛犊子似的,抱着乐呵呵的说“你这丫头长这样谁敢要啊。”
  其实那小丫头就是胖点,她妈奶好,这孩子嘴壮,啥都吃,吃啥都长肉。天天在外头晒得小脸瞧黑。
  敏华的媳妇也常抱着肚子进出这院,她还有两月就该躺下了。
  敏之越发的不爱说话,翟毅家有啥活都赶着去干,翟毅媳妇带妞妞去了一趟北京,回来倒是没说啥,也没催着办事。
  柳玉莲话里话外的提过几回,翟毅两口子也没搭拢。
  季兰香越来越烦躁,柳玉莲的儿子一个接一个成亲,敏之的的事就拖着,齐老大去乡里一趟回来带回个老太太。这老太太是她妈,她见了她妈的第一个句话是:“你还没死?”
  老太太嘴哆嗦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我咋不死呢。”
  老太太在老大屋住了下来,就住敏之那屋,敏之大了以后,老大觉得和他们住不是办法,就在正房后面加了间偏厦,冬不暖夏不凉的,和他们走一个门口。
  家里来了老人于情于理也要去看看,四丫做了咯豆给送了一碗过去,又找老太太吃过两回饭,老太太人很好,热情的拉着四丫手让坐着说话。
  这老太太也真可怜,让男人卖了不说,买她那男人不久又让人在耍钱场上打死了。后来他男人又去找她,她害怕再给卖了,就找个人家做了填房。老头对她挺好,她倒也过了几年省心日子。老头一死,就让老头前窝的儿子撵出来了。
  老太太无处可去,就去了乡里,想找找这事,正好老大看见,一打听才知道是他丈母娘,就带了回来。
  “那男人死了咋不来找我?赶着嫁人干啥?”季兰香对他娘一点都不客气
  “我怕拖累你”老太太一脸的无助与惶恐。 
  “你现在不怕拖累我了吗?能干时候给人家干,不能动了让人家撵出来你就想起我来了,当我是啥了?”季兰香开始撒泼“我让那个死老鬼卖到齐家,要不是桦林我早死了,现在才想起我来,我受罪时候你在哪?死老鬼卖我时候也不见你,养孩子不能好好护着你养我干啥”季兰香嚎啕大哭,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散出来。
  老太太坐着不停的抹泪。
  四丫看着娘两个打架,也不敢劝,悄悄的退了出来,她忙着呢,哪有空看这个。
  三天两头的就要轧一回粮食,白天没空,就得晚上轧。淘了点小米,榆钱下来了,敏瑜捋了点榆钱,要吃布了。
  碾道人多,这个推一会儿,那个推一会儿就轧完了。
  四丫扒了不少榆树皮,除掉外层的黑皮,要里面的靠着树干那层白的,晒干了,她扒了好几天才攒这么多。
  晒干的榆树皮,放上去轧,这边敏瑜在后推,那头翟远拉,俩人玩似的就把榆树皮就变成了细面,筛好了装起来,擦咯豆的时候加进去点,面条变得滑爽劲道不断。
  吃咯豆费粮食,都不舍得糟蹋好粮食,把不好的泡个十天二十天的,水发了泡,掏干净了,上碾子轧成面。吃的时候掺点榆树皮轧的面,开水烫了。烧一锅水,架上擦床,面揉成团,放边上单手用力向前推,一条条的面条就掉到泛着花的水里,用筷子轻轻拨开。捞出来,过凉水。打上蘑菇卤子,盛一碗浇上卤子,端着碗蹲在大门口吃,馋坏一堆人。
  炼钢结束了,也再没人上山去砍树,四丫想:可不再砍了,天天听梆梆的砍树声头疼。
  晚上,一家人就着豆大的煤油灯搓棒子,找个指头粗细的铁棍一头上砸平了,一头安上个木头把裹了布条当撺子,一根棒子拿住一头,竖着撺下去,就掉一排粒子,一根棒子撺出几排,剩下拿搓出的棒子芯和棒子交错几下就搓光一根。娘四个边说话边搓,一簸箕棒子很快就搓成一堆棒子粒。
  敏荃下地,把棒子粒端出去,敏菊收走棒子芯。收拾干净了铺炕睡觉。
  敏荃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粮食都不够吃,谁家也不愿多添人口。四丫又犯愁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早起做饭,四丫把挑好的榆钱又拿出去簸了簸,再挑挑,榆钱招虫子,都是很小的小红虫子,不仔细看不出,有时候蒸熟了虫子才在面上出来,那就不能吃了。
  洗好的榆钱倒进盆里,放上小米面,一半粮一半榆钱,,放点盐拌匀,上锅蒸,一会儿就熟。单做几个面多的,捏成团子一起蒸熟,给敏瑜上山拿着。
  熬点小米粥,切点咸菜,择几棵葱,叨点酱,不了装盆里端上来,谁吃谁拿碗盛。一家人吃过饭,收拾完了,也敲钟了。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小队部领了家伙什该干啥干啥去了。
  小队今年没喂猪,人都快没啥吃了,哪还有粮喂猪。四丫跟着下地。
  这几天在种地,走了小队以后干活的多了,地种的到没以往好了,垄沟就浅浅的一条沟,种子扔进去完事了,出苗率降低了几成。
  齐老大在扶耠子的后头吆喝:“使劲,垄沟深点”扶耠子的叫有才的年轻人,去年成的亲。
  “有才你没吃饭啊,一大早就软蛋子似的,你媳妇祸害的吧。”说话的是个叫东升的小子,一堆人跟着哄笑起来。
  有才也不恼“我媳妇祸害我咋啦,我乐意,你想让你媳妇祸害你她还不干哩。”人们又开始哄笑。
  东升怕媳妇,她媳妇说不让上炕他就不敢上,成亲两年了愣是没跟媳妇睡上几回。
  他也不恼:“那个败家老娘们,提她干啥”言语讪讪。
  人们哄笑一回,又开始干活“有才你他妈的给我挑深点,要不我扣你工分。狗蛋子你好好拉,再跑我也扣你。”
  叫狗蛋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他拉簸梭,正跑得欢,听了这话蔫蔫的好好拉着走了。嘴里还嘀嘀咕咕“人家敏瑜他们放羊,天天的往山上跑啥都有,让我拉着破玩意。”
  玉霖五月节回来一趟,说有饿死人的地方了,医院接待的病人里十有□是饿坏的,浮肿,开的营养药就是二斤黄豆。他走时在家拿了半袋子小米。
  大伙都叹气,天灾呀,谁能躲的过谁命大。
  四丫更积极的积攒能吃的东西,连敏瑜每天放羊回来都不空手,不是背着一口袋的野菜,就是抓回来刺猬兔子啥的,连长虫也打死拿回来过。
  她们在家把野菜都焯水晒干了,挂在小棚子里。抓回的活物也不敢杀,让几个小子扒了皮,她给做着吃。
  “妈,你看我抓啥来了”敏瑜回来了,他边说边从包里往外掏,整整六只小兔子“我和敏禄看着大兔子在旁边转,就知道有崽子,我两看好了这个口,翟远和敏璋堵那头,那两笨蛋,没堵住,从另外一个口跑了,这兔子窝仨口,没抓找大的,就把小兔子掏回来了。”敏于眉飞色舞的说着
  “你们把小兔子抓回来大兔子还不得急死”四丫说他。
  “不会,兔子一月一窝,你看这小兔子都能自个吃食了”敏瑜找了个木头箱子放兔子,拿把草喂着。“我抓了小兔子没准过几天它又配上一窝,哪天我抓个大兔子回来。”
  “你去找石头垒个窝吧,这箱子几天就得让它啃漏了。”
  “哎,我这就去。”敏瑜说着跑走了。
  四丫笑眯眯的看着跑走的儿子,十五六的少年已经比自个高了,这孩子这两年长得快,跟柳树抽条似得就长起来了。
  四丫捶捶腰坐下,敏瑜懂事了,放羊顺带的刨药,采山菜,前几天还抓回一窝小野鸡,让翟远拿回去养着了,四丫说白费劲,养不活,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齐家沟一共仨姓,齐家、吴家、李家,都是连着亲的。人口不多也就十多户,这几年孩子多了,长大的都成了亲,另盖了房,也就多出十多户。
  村里的阴阳先生是吴家那支的,他先在河边盖了一处三间的草房,吴老头说这边下来水就是河道,不能往这边盖房子。
  吴阴阳比吴老头小十来岁,没见过这片发水,没听他的。吴老头苦劝没人理,只能摇头叹息。 有了吴阴阳带头,村里人都来着盖房了,一溜盖了十好几间。
  秋华家也在这盖了一处四间草房,两儿子,一人两间。房后有个小小的山包,秋华把房子建到山包下,请了吴阴阳看过,他说地方不错,水润云泽,建房子孙有出息。
  秋华的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老大已经是两孩的爹了,石头也有一个闺女。
  不知道季兰香脑子哪块搭错了线,听了老太太的劝,竟然拿钱出来给敏之盖房。
  柳玉莲比谁都高兴,让老二领着五个儿子帮工。敏富跟着村里的木匠学徒,这回跟着师父做木匠活。
  找了吴阴阳看房基地,定在秋华上边,靠后有五尺多远,盖三间草房。
  人手有的是,家里的男女能干的都帮工,翟毅家爷儿俩也过来了。人多干活快,砍树的砍树,脱皮的脱坯,拉石头的拉石头。分工合作,三间土坯房只用了十来天就完事了,只差苫房,就等秋天黄柏草下来苫上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上学的时候,有个男生徒手捉过兔子,听他讲很好玩。


☆、季兰香穷尽张良计   齐桦林抛出过墙梯

  走了合作社以后,不管是地里还是山上,一切都是集体的了,砍树也要扣钱,算在小队的收入里。老大的树也是花了钱的。
  季兰香磨叨“人家盖房木头不花钱,就你能,还掏钱,有钱没地方花了是吧。”
  老太太说:“他是队长么,大伙儿都看着呢,要带头。”
  季兰香说:“带个啥头,就是充个大尾巴鹰呗”
  老大说:“你咋说话,不会说闭嘴。”
  季兰香真就闭了嘴。
  “你有空看看给敏之张罗张罗,老大不小了,可该成亲了。”老大嘱咐她
  季兰香没吭声。
  “听见了吗?你哑巴呀你。”齐老大看她不吭声来气了
  “你让我闭嘴地,我说啥?”季兰香瞪着眼睛
  “你好,好,你就作,我看你作到啥时候,我不用你,把钱给我。”老大生气了
  “没钱,钱都盖房了,我哪来的钱,要钱自个挣去,我一个娘们哪来的钱。”季兰香不给
  “我挣的钱,不给是吧,我自个拿。”老大知道钱在哪
  “钥匙给我”他看着箱子锁着。
  “不给”季兰香铁了心的不给钱
  “不给是吧,你等着”老大气的指着季兰香,“再说一遍,给不给”
  “不给”季兰香疯了似的大叫
  “好”
  老大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拎着把斧子
  “哎呀,桦林呐,你可不能劈兰香啊”老太太一看吓坏了“这是要出人命了,哎呦,兰香你快把钥匙给他吧”;老太太要下地拦着桦林。
  季兰香吓得脸发白还嘴硬:“你让他劈了我吧。”
  桦林手起斧落,哗啦,锁掉地下了。
  老太太拍着胸脯直喘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们这是要干啥。”
  季兰香见锁掉了,疯了似的爬过去“你劈了我吧你,劈了我吧,劈死我这屋里的东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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