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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几日,男人们觉得不是个事一商量,分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写的很费劲。
☆、分家起争执
六章 分家起争执
齐家沟地处燕山山脉,距县城一百余里,出县城走上二十多里转入莲花乡,莲花乡因莲花山而得名,齐家沟就在莲花山下。
齐家祖宗是清末黄河发大水时从山东逃难过来的,没啥家底,靠着能吃苦肯受累才过到今天的光景。
分家很琐碎要把家里的东西都列出来,平均分配。房子就这样了,谁住哪哪就给谁,这样东厢房还有一间半,门房还有两间,合着是三间半老五说他要两间东厢房,门房两间和另外一间东厢房还有三间,老大说再加盖一间门房,正好一间。这样的话老五就少了半间房子。
分家具先从老大屋开始,虽说天天在这屋里吃饭,四丫也没好好看过,今天才好好瞧了瞧。和所有北方的屋子一样,进门靠窗户的是一铺大炕,炕上铺的是新席,二嫂说过,这席是他们成亲买给他们的,让季兰香换了,老三不吭声,四丫也没敢说啥。
炕稍摆着一副炕琴(所谓炕琴也叫炕箱炕柜大概五六十公分的宽度,长一般是炕的宽度,用来装被褥的。
炕分炕头和炕梢,炕头就是离灶近的那一面,炕梢则是远的一面)显得有些年头的样子,门上画的莲花四周刻了云纹,共六门两两对开,
“这个炕琴是奶奶婆婆留下的,山梨木做的,结实着那。”柳玉莲在四丫耳边说。
地下北边靠墙一溜四节漆的通红的大柜,东边是一对水曲柳的箱子。
柜上一边一个摆着两个土根那般高的白底蓝花的大胆瓶,里面插着好几把鸡毛掸子,挨着胆瓶有两个对开门尺半高矮的黑色小柜,精致的莲花画在左右两个门上,门钮是白瓷烧的莲花形状,四丫一看就喜欢上了。
箱子上摆着画着两个百子图圆鼓鼓带盖子的瓷罐子“柜是婆婆活着时候打的,箱子是婆婆的嫁妆。”柳玉莲小声的说。
“哦;那大嫂不是也没带家具过来?”四丫问。
“没有,她老子赌钱把老婆孩子都输了,哪有钱给她置办嫁妆?”柳玉莲撇嘴。“要不是大哥赶上了,她早让她老子卖窑子里去了。”
“啊?真的啊!”四丫惊愕,“不是真的咋的,我们两家住上下块,他老子耍钱,拉的到处是饥荒,把个挺好的媳妇输给我们村头的瘸腿汉子,她兄弟也卖了,她小妹子太小囤给别人家做了童养媳,要卖她没合适的价钱,才拖到最后,幸好遇着大哥,给的彩礼足,要不···哼。”柳玉莲重重的哼了一声,
“也是个可怜的”四丫接口
“可怜人多了去了,可怜人就要欺负别人,我才进门时见她可怜,处处让着她,她不知好歹。”柳玉莲恨恨得说。
“唉’四丫叹息。
外屋一个碗橱,一个高桌,四丫喜欢那个高桌,,看着和炕琴一样的料子,桌面是整块木头做的,二尺左右宽,四尺左右长。桌面四边刻着万字不断头,中间刻的松鹤延年的图案,四丫不懂也看出刻得这画好看,那仙鹤就像活的,桌子四条腿都做得老虎腿的样式,三四尺的高度。四丫琢磨着这个高桌能不能要过来。
清点锅碗瓢盆,四丫分到两双筷子两个碗两个三寸碟子,一个咸盐坛子和一个小油坛子。
老二屋里有两节半旧的柜,一对箱子是他媳妇在娘家带来的不包括在内。
老三屋里有两节旧箱子,一个三尺见方的炕桌,灶屋里锅灶倒是有,靠北墙还垒三节仓子,里面装满棒子粒。
老四屋里没家具,炕上铺个半截的炕席卷个铺盖卷。
粮食点完后四丫有点惊讶,高粱就差不多有九石,棒子粒有五石二斗,还有还有三石谷子,五斗小米,三斗黄米,两麻袋谷糠,这么多粮食,为啥不让自己吃饱
。东西清点完了合在一起重新分,老四和老五没成家家具就不给了,成亲时大伙拔钱再打新的,锅碗瓢盆也是这样算的,粮食在谁屋里吃就给谁。
粮食按人头分,家里八口人,土根算大人的一半,季香兰想说给三成,柳玉莲一眼看过来就没敢吱声。
四丫家分到二石的高粱,一石二斗的棒子粒,七斗谷子,五升小米,七升多黄米,她高高兴兴的一点点的背屋里稳稳的放到炕上,就等分完家具放进去。
分粮食老二家占了便宜,柳玉莲乐的嘴都合不上,他家土根能吃多少,况且分粮食零头都甩给他了。
季香兰说“凭啥你们要的多”,
柳玉莲当时就堵回去了,“凭啥,凭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家土根是长孙,你要养了我也让你多拿。”
季兰香手指着柳玉莲嘴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儿“哇”的一头撞向老大“你个挨千刀死不了的,我好好的儿子让你们给我弄没了,连一个望门守寡的泼妇也挤兑我,我不活了,你拿绳子勒死我,我和我儿子作伴去,我的儿子呀。”季兰香在老大身上又揉又搓,又捶又打,眼泪鼻涕抹了老大一身。
老大箍着她两胳膊半拖半抱的弄屋里去了“你个死老娘们,给我好好在屋呆着,不许乱跑。”
他们这一闹,也分不下去了“都回屋吧明儿接着分。”老大说完回屋了,
他对季兰香心存愧疚,先不说他比季兰香大上五六岁,又让她不能有孩子,所以对她事事忍让,季兰香进门时对几个弟弟也很爱护的,要不这样孩子也掉不了。
那是个成了型的男孩,从孩子掉了以后季兰香就一点点的变了,开始还想着养养要一个,几年下来都没怀上药倒是吃了不少,李二把脉说伤了身子不能有了。
她不信又去城里找了个老先生把脉,老先生说得委婉,说用药慢慢调养个十年八年兴许会有。自那开始她就一点一点的变了。
她抽大烟,由她,她要管家,也由她,她苛待弟媳,他仍由着她,只想让她的心里舒坦。季兰香坐在炕上头发蓬乱,眼皮红肿“桦林,你答应我件事”她慢慢的抬起头悠悠的开口。
“说吧啥事?”桦林说。
“我要柳玉莲肚子里的孩子。”
“啥?兰香,咱不能缺德,那是条命啊,你说别的,我都答应。”桦林惊骇。
“你放心,我不是要那孩子的命,我要那孩子,等柳玉莲生完就过房给我。”
“你真要?要不再等等,没准你能怀上。”
“我就要那孩子,你答应我。”季兰香脸色狰狞“我要那孩子,我让他给我叫妈,我要让柳玉莲看着自个孩子却不能叫妈。”
“咳,兰香,我们商量商量,你要喜欢我们外头抱一个去。”桦林企图劝说季兰香。
“不。我就要那孩子,你给我听好了,就要那孩子,也要叫敏之,你去和老二说,这是他欠我的,给我这个孩子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好吧,我试试 。”桦林举白旗,他永远赢不了季兰香。从看见她第一眼他就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呵呵过日子
成亲十来天就分了家,这是四丫没有想到的,她琢磨着怎么也要老四和老五娶了媳妇以后再分,现在分开了她总觉得在做梦,“三哥,真分啦?”“真分了,东西不都在这吗”老三笑着“你快拧我一把,使点劲,哎呦,是真的”。
晚上,四丫抱着粮食口袋坐炕上发呆,后来干脆烧一锅水哗哗的刷家什。
老三知道他高兴,先前没吱声,又看她居然烧了一锅水刷上家什才说话“这晚了,黑灯瞎火的睡吧,”
“哎”四丫光答应不上炕,“快睡吧,费灯油。”
听说费灯油四丫赶紧洗洗上炕了,止了灯。黑暗里四丫睁着大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三哥,你和我说说话,我总觉得不踏实,”
“睡吧,明个还要干活,有啥不踏实的,东西都在这,”老三把她圈在怀里不让她乱动,慢慢的睡了过去。
四丫盯着老三看了一会儿,忽然吐口气。她老姨家和老齐家有点亲戚,她随着叫三哥,洞房那天老三跟她说“我看见你穿着蓝花褂子,大辫子在腰上来回摆那样就稀罕的不得了,想快点把你娶回来。看见你穿着大红袄顶着盖头骑在驴上慢悠悠的走,我这心都跟着晃,满眼都是大红的你,一心盼你快点到家门口。”
四丫抿嘴儿乐羞赧的钻到老三怀里“三哥会和我好好过吧。”
“嗯,咱俩好好过,生十个八个孩子。”想起这个她推了推老三“三哥,二嫂是又怀上了吧?”
“我哪知道?夜了个二嫂说才知道,问这干啥?”老三让她推醒还有点不高兴“快睡吧,明个还有活。”
“我想着大嫂听说二嫂怀上有点不对劲,大嫂以前那孩子掉了的事你知道吧。”
“不知道,睡觉,他们的事你别搀和。”老三使劲的搂着四丫,大嫂掉了的孩子是二哥干的,他看见了,那天他喝的不太多,睡一会儿起来找水喝,看见二哥压着大嫂干那事,他不知怎么了没管,后来大哥回来了。
一直以来他都很内疚,所以大嫂干啥事他都不吱声,他觉得他们都亏欠了他。
“四丫,咱俩也要个孩子吧,”老三搂着四丫的手又紧了紧,多生几个,给大哥他们一个。”“啊,哦,好”一室和谐。
四丫对分家后的日子很满意,仓里有米,身上有衣,虽说缺的东西不少,慢慢的都会有不是吗?她对以后的日子充满憧憬。天天出来进去都乐乐呵呵的,这些日子还胖了些个。
这几天不知道为啥,老二非要和老五换屋子。正房多好啊,那厢房有啥好,没听说有钱不住东厢房,冬不暖夏不凉。
老二两口子打了好几天了,老二一直以来都挺听柳玉莲的话,这回是吃了秤砣了就要换。
柳玉莲骂一气哭一气,也没用,这阵子一边骂一边收拾老五那屋子“老四家的你说说齐松林想要干啥?”柳玉莲气的连名带姓的叫老二
“咳咳”四丫有点不好意思“我哪知道啊,二哥要换,必是有他的考量吧。”
“屁考量,放着好好的正房不住,住厢房,他就是吃错药了,缺了大德地。”柳玉莲的火气越来越大,把笤帚啪的扔在地上“老娘不干了,他愿意搬自个干”
“哎,二嫂,别生气,二哥许是怕你和大嫂住着对面屋老咭咭格格的不好,不是说相处容易同住难吗,远着还香嘞。”四丫赶紧拽住要暴走的柳玉莲“再说分开不比一起过,个人过个人的,自己住一房子还清净哪,你搬过去东厢房就整个是你的了,是不是?我还眼馋哪”
柳玉莲一转眼珠想想也是,老五就两间房,东厢房有老二家一间,等于自个拿一间半正房换了两间厢房,那整个东厢房就都是自个的了,这样挺好。
柳玉莲想通这个就高兴了,干活也有劲了,刷刷的把屋子打扫完,弄点白土子三间屋子都刷刷。把自己家的东西都搬出来该晒的晒,该刷的刷,倒是干的热火朝天。
“二哥他们搬过去了有十来天了吧,我看挺好,自个住一处,出门门一锁,省心。”四丫比量着给老三绞鞋样,说来她打成亲还没给老三做件像样的东西,今天找找东西打算给他做双鞋,做完就该收秋了,正好穿。
“嗯,搬出来好”老三说“山上蘑菇该下来了,你给自个做双上山穿的鞋,榛子也快,到时候让二嫂领你去,你脚上的鞋上不去山,大嫂会做,你问问她。”
“嗯,待会我去,家里有麻吗?”四丫问。
“你去问大嫂,我不知道,去年倒是种着。”
“哦,你几时去县城?”
“明个,你要买啥”老三拿着鞋样在自个脚上比量“我给你买点胭脂香粉回来?”
“不要,我想让你买块黑斜纹,给你做双千层底的布鞋,厚着点底,上秋穿。”
“嗯,行”老三靠在被垛上舒服的呼出口气,手里把玩着四丫一绺头发“哎,有媳妇就是好,以前穿鞋都是大姐和老妹做,往后就穿我媳妇做的鞋了。”说着搂过四丫叭的亲一口,跳下地出去了
“哎,这人真是”伸手要打,人已经出屋了。
四丫往外看一会儿又低头摆弄手里的东西,老齐家哥五个就老三和老五最像,也是长得最好的哥两个,容长脸,皮肤白,眼睛细长还是双眼皮,却是一样的身体不好,说是她婆婆就这样,胎里带来的。
她婆婆养完老五没几年就去了,还不到四十。那时候老大还没娶媳妇正相看着,春华为了照顾弟弟们就嫁给了一沟住着的老吴家大小子,包着齐家十来亩地,每年给点粮食,现在有两丫头,两小子,大丫头十来岁了,她妈上地,她在家带着三个小的做做饭。
秋华看姐姐没往外嫁,也没出去,嫁给了李家老三,种的也是老齐家的地,他种的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