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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瑜有了这两个朋友非常高兴,程敏达因为敏瑜天天早出晚归不见人很苦恼,自己发展新的友情去了。云鹏每天安静干活看书,要不就是和三个姑娘上山,这一年下来他们的工分也算可以了。
大雪封了山,牲口也不能放出去了,敏瑜天天只把羊蒿子扔进羊圈就完事了,七八天打扫一回羊圈,他的日子倒也轻松。
这几天他有些不安,羊要下羔子了,他虽是羊倌,往年都是别人给弄着下羔子的事,今年他要自个看着了。
程敏达没见过这个,跟着敏瑜俩人守着火盆在羊圈等着。牲口产仔一般都没有事,看着就是怕羊羔子下来有个意外,死了是要扣分的,敏瑜和程敏达守了大半宿,一共有四只羊下羔子,一直大绵羊居然下了两只,有一只不大好,敏瑜抱着那只回了家。
四丫熬了浓浓的米汤喂那只小羔子,小羊不会喝 ,俩人强按着往嘴里灌了点。没办法只好抱着小羊去吃羊奶,吃完了再抱回来。
冬天依然是寒冷的,敏瑜的羊有一只涨肚了,老羊倌说割柳条勒着嘴,让它啃着就好了。
大半夜的敏瑜和程敏达出去割柳条,大山里的夜晚是非常寒冷的,温度比白天下降一半有,山风刮的桦树林子呼呼的响。
程敏达来的第一夜还以为过火车,直着追问山里的火车是通哪里的,敏瑜很久才明白他说的火车是风吹桦树发出的,还笑了他很久。
俩人在河边割了柳条回来,见着有人在羊圈里鬼鬼祟祟的,程敏达过去一把把那人抓在手里,敏瑜拿手电一照,觉的这人有点面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季兰香的爹季常有。不禁奇怪:“他咋在这儿哪?还没死呐?”
程敏达说:“这人谁呀?”
敏瑜说:“一个败类。”
季常有说话了:“你这个地主崽子,咋说话呐,再不济我还是你亲(qing四声)爹吧。”
程敏达奇怪了:“这是你家亲戚呀,咋这样呐?”
敏瑜生气的说:“我家可不敢要这样的亲戚,先不管他,勒上羊再说。”
程敏达扔下季常有帮敏瑜勒羊去了。
季常有眼看俩人走了,他也不走,就地坐在了羊蒿子上,自顾自的说着话:“你们认不认我都一样,我闺女也是你齐家的媳妇,这事谁也改不了,这回我回来就是让她给我养老地,不管咋着她都是我的种,哼,不管我,我上革委会告她,要么就养着我,要么就让她败家。”
程敏达悄声的问敏瑜:“这人到底是啥来头,咋这样呢。”
敏瑜淡淡的看了一眼季常有说:“一个社会残渣而已,理他干啥。”
季常有见敏瑜不理他,也不在意找了个被风的地方窝了下来。敏瑜和程敏达勒完羊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老院门口有人嚷嚷,敏瑜窜出看那围了一圈人,正中间的赫然是昨晚见到的季常有,他声泪俱下的诉说着他受的苦,人群里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
“这人真可怜,这么大的岁数也没人管唉。”
“一点都不可怜,他年轻的时候卖儿卖女的,老了才想起儿女来,晚了。”
“可不是呗,自个造的孽,怨不得旁人。”
有可怜的也有啐吐沫的,季常有不为所动,只是卖力的表演,他的目的就是要个养老的地方,哪管旁人咋看,要是光想着旁人他百八十回也死了。
他九死一生的逃回来容易吗?
季常有默默的想着,他跟着阴阳住了几天,实在受不了阴阳的疯疯颠颠的劲,吃的也不好,睡的也不好,他找张同志给他弄点好吃的,张同志哼哼哈哈的答应就是不办,反而是自个隔一星期下去吃一顿。
季常有觉得受骗了,他是张同志找来批斗齐桦林的,许了一大堆的好处一样都没办,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直接找齐桦林养活他来的方便,这下得罪的了他,以后谁养活他呀。
季常有越想越窝火,他找张同志理论,张同志笑呵呵的带他出去,说是领他吃好吃的,季常有信以为真的去了,哪知道走到半道张同志下了黑手,可惜他那时候慌张,以为自个死了,让阴阳救了自个一命。说起来这阴阳装疯倒是挺像,要不是他,自个也死了。
听阴阳说张同志把自个扔进了水库,是他把自个捞上来的。
季常有想着这回回来也没见着阴阳,不知道是不是让张同志知道他的事给害了,说起来这辈子就惦记过一回人还是个疯子,装疯的人,他为啥要装疯呢。
院内,老大屋里,老大坐在炕尖上老四和老五一边一个,
老大的脸上满是怒气,老五满脸的讥笑和嘲讽,季兰香一脸的焦虑和无奈。
老四对这个季常有的到来是深深的无力,他怎么说,那是他嫂子的亲爹,他不在家这些年家里的事不太清楚,可是这个季常有做的事他是一清二楚的,沉思一会儿,他开口说:“让他在外头这么闹也不是办法,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我看就叫进来好好说说,他不就是让养老吗,咱家不却这一口吃的。”
老大还在沉吟,老五哼的一声说:“别说咱家不缺这口吃的,就是养个老人也没啥,不过那要看是谁,谁都行,就他季常有不行,他算个啥东西。”
季兰香听了浑身一颤,那人再不济也是他的爹,自个咋恨都行,可让外人说出来她还是心里不痛快,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手紧紧的抓着衣襟,生怕自个说出啥来。
老大听了老五的话不痛快了,他呵斥老五:“老五,你咋说话呢?再不济他也是你嫂子的亲爹。”
老五撇了季兰香一眼,没好气的说:“他把屎都拉到你脑袋上来了,你还替他说话,真是不知道愁的慌,今个我就表个态,他要进这门,除非我死了。”
季兰香也不愿让季常有来她家,可是也不想让老五这么说季常有,听了老五的话直接顶了回去:“笑话,现在个人过个人的日子,你管的着我家的事吗?我愿意让谁来轮不着你说。”
老四叹口气,劝他说 :“老五你别这样,大哥说的也对,再不济也是大嫂的亲爹,这让外人看了笑话的是我老齐家。”
老五腾的站了起来,站地下指着老大说:“好,你愿意养谁我管不着,我告诉你这房子是老齐家的,你要是想当季家的孝子贤孙你就住季家去。”
老大也急了:“你说啥?我搬出去,你敢撵我,你凭啥?”
老五冷笑;“凭啥,凭我姓齐,凭我是齐家人,你养谁我管不着,可是就姓季的不行。”
老四眼看着俩人打了起来,气的一拉老五:“你坐下,这样能解决问题呀,不就是个季常有吗,值当你这样?”
老五直着脖子吼:“为啥不值得,他算个啥东西,也配进齐家的门,我就不答应。”
老大看着红了眼睛的老五,又看看在一旁满脸不忿的季兰香,顿时觉得脑袋发懵,对着老五大吼:“你到底要咋样?”
老五也吼过去:“不让他来。”
季兰香终于忍不住了:“你管的到宽,我告诉你,今个我就让他进来。”
老五的气的脸色发白,他瞪着眼睛指着季兰香说:“那你就试试。”
季兰香一脸的不屑:“试试就试试,我还怕了你了。”
季兰香下地穿鞋就要出去,老四在后头看着老大说:“大哥。”
老大皱着眉头看着老五没吱声。
老四重重的叫一声:“大哥。”
老大直直的看着季兰香出去了没有一句话。
老五瞪着眼睛看向老大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老大说:“四哥,你看见了吧,咱们哥们都比不上那娘们的爹,败坏了齐家名声的臭名远扬的爹,哈哈哈,大哥,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两不相干,你不是我大哥,她也不是我大嫂。”
老五说完就冲出去了,追上季兰香使劲的抓住她说:“我看你开门试试。”
季兰香堵着一口气开门,冷不防的让老五这一拉门就开了,老五拉着季兰香往回拽,季兰香使劲的拉着一扇门,看见季常有在门口就叫他:“都是因为你,搅得我都过不好日子,你还不帮我,齐家人不让你进来。”
季常有跑去拉老五,老五使劲的挣开,季常有又去拉老五拉着季兰香的手,季兰香着急:“你拽这有啥用,他这是要打我,你给我打他。”
季常有转悠着找了一根顶门的棍子,直接往老五的脑袋上劈了过来,老五不知道他下黑手,着着实实的挨了一棍子,眼前发黑就晕了过去。
敏瑜见着门开了直接往里来,眼见着老五挨了季常有一棍子,敏璋在后头跟着看见他爹挨了打,上去就踹了季常有一脚,敏瑜抱起了老五,往屋里跑。
院里乱成一团,屋里的人也都出来了,看着老五让敏瑜抱进了屋里,老大和老四忙着跟进去看。
敏璋这会已经气红了眼,连着踹了季常有好几脚。二憨赶紧拦腰抱住他:“别踹了,再踹就出人命了。”
敏璋死命的往外挣:“你让我踹死他,老王八犊子,上齐家撒野来了。”
季兰香呆呆的站在旁边,不知道想啥。
淑慧在屋里始终没出来,她昨个冻着了,一直躺着没起来,老五在东屋吵吵她就醒了,穿上衣裳出来老五已经让敏瑜抱了进来,吓得她站那不知道咋着好了。
敏瑜让她拿个枕头放好老三,自个又掐又扎的把老五弄醒了。老五醒了就要下地:“让那姓季的滚蛋,这家姓齐,不姓季。”
老大站地下看着老五眼里是难言的苦涩,他们是兄弟呀。
淑慧看着老大,郑重的叫了声大哥:“大哥,今个这事我不说谁对谁错,我单说老五的身子骨,这么多年对面屋住着,老五的身子骨啥样你不是不知道,你让他动这么大的气,你存的是啥心思。”
老大有些不自在:“这事不是这样说地,你看这个,”老大不知道怎样说清楚。
淑惠说:“你就是养谁养啥都跟我们没关系,今天没有,以后更没有,这屋是我地,你出去吧,老五说了,以后你不是他大哥,我是他老婆,他说啥是啥,我家不跟你家似的,娘们儿当家,啥猫啥狗的都当亲戚养着。”
老大非常的尴尬,干笑着说:“淑惠,你看你这是说的啥话,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淑惠冷冷的说:“啥话,人话,是个人就能听懂,你听不懂我有啥办法。”
老大再傻也不能再呆下去了,转身出去了。
齐家闹了这大的动静,外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一个个的伸着脖子往里瞧,还有的干脆抄着手靠墙根上晒着太阳听热闹。
季常有见老五倒了,吓坏了,又挨了敏璋几脚,到地下起不来了,季常有哎呦哎呦的在地下不起来,季兰香看他就闹心上去说他:“起来快走吧,你把老五打了人家饶不了你。”
季常有看着自个这闺女,小时候也真心的疼过,打自个耍上钱以后家里就不上心了,可是还真是没亏待过她,就是卖给齐家老大也是她自个的主意,季常有觉着自个没错,忽然就有一阵的伤心,自个这都是干了啥呀。
季常有慢慢的爬起来向外走,出门的时候看向季兰香,季兰香没有看他,季常有的眼里闪出失望的神色,一瘸一拐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章,昨天跟朋友讨论这几章,自己也觉得不太好,这几天我会慢慢的改几章。
☆、自作孽季氏父女遭果报 苦到头老四一家返回城
季常有走了齐家依然乱纷纷的,老五的病更是雪上加霜饶是淑慧那么有涵养的人都跟季兰香吵了一架。
前几天老五病的厉害她跟着着急,这两天好点了她找了吃完晚饭的点跟季兰香干了一架,不找理由,我就是要打你。
季兰香对淑慧的举动很惊讶,她不认为淑惠会打人:“淑惠说:“打人不用学,骂人也不用回家现求去,我不稀得理你就是了,你还真寻思着我跟我三嫂似的那么老实欺负我,那你就错了算盘”
季兰香先挨了淑惠几下子没还手,淑惠见她不还手没好气的说:“你不还手我也照样揍你,你别觉着这个家里谁都得怕你,告诉你,我就不怕你,要不是你们家的死老鬼,老五也不会病倒,你爹做的孽就你还吧。”
季兰香也不客气了,俩人打的叽里咕噜的滚在地上,老五在屋里干着急。老大出去她俩个拉开,淑惠扯了扯衣服,拍拍土啐了老大一口:“一家就没一个好人。”
老大皱眉说:“你咋说话呢?”
淑惠说:“人话,听不懂咋地。”
老大拽着季兰香进了屋,淑惠在院里骂了两声也回屋了。老五说她:“唉,你何苦,忍了这么些年了,不值当地。”
淑惠脱下褂子扔到一边刷刷的扫着裤子上的土,边扫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