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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何如此,却是碍于皇命在身,绝不敢有半点差池。万事小心一惯是卢老爷的性子使然,何况此事或许还关乎,儿子们的前程更得慎之又慎!
听得老爷即将高升,太太王氏自是欢欣无比,只是家中独有此番出力最多是次子,却是无缘更进一步,不免也略有犹豫流露一二。
“你也无需太过担忧,想当日我寻了他来,便是直截了当明示与他,此番接了户部之职,往后便再无可能更进一步了。谁知,他却是半点犹豫全无,反倒是欣然颔首就此应下。”
不待那旁太太接口,老爷已是继续往下道:“我也知,定是碍于形势,他才不得不忍痛点头应下。但试问若无这户部为官之机,又如何得知我儿还有此等为官之材?唉!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 营建忙(上)
此刻正屋中二老的感慨,西厢房中的夫妻俩也是早有所感,从刚才家宴间的无意流露,便可获悉一二。毕竟卢府也仅剩他兄弟两人还有望仕途之路,至于余下那个姨娘所出三弟,只怕不是这等之材!
不单是其课业不佳,且论他自小被姨娘娇养惯了的性子而言,也并非是为官之材。只求能有一份稳固的进项,聊以度日罢了!本是庶出,又因生母之故,更是无法得府内众人待见,能如此已算不错了。
若还有旁的奢求,便是不智之举。这点无论是此刻被困在家庙中的姨娘,还是卢府上下都是早已明白的道理,只等他再长大一些,想必也会被告知自己的命运,又该如何。
略收拾起心境,不免又转而思量起,眼前的这桩营建之事,才是当务之急!只一想到来年此时,自家可多添一份颇为可观的进项,便已是心满意足了。至于待到分府之时,还能多分出一些与其余两个兄弟之事,也是得了那旁太太的提醒,才附和着连连颔首。
“本来府里有了存留,自是该多置办些产业才好,但此事到底急不得,又是大势才刚平息之际,还是略作筹谋才好。”说着两人不免也是对视一眼,其中默契可见一斑了。
别看眼下一切风平浪静,自那日一众反贼被绑至法场后,这京城之中更是静得出奇。但当今诸藩王还不曾全部被撤,想必还许不少时日,方能得以收归朝廷。
如今虽是倾尽所有投入营建一桩,卢府的主事者也是心头一片清明,即使京城中可保得周全,但其余之地还尚需时日验证一二,方能安心置办产业的。
有关朝中变数一事。老夫妻俩是谁都不曾开口提过一句,但两人心中却是明镜似的。只许一个眼色,便已知晓对方此刻所虑,想当初若非这般默契,如今这府内又哪得这般平静。
单是为了保得一家安宁,老爷当年才下定决心报了丁忧,就是今日想来也是再恰当不过的。渡过了当初的艰难之时,眼下已是今非昔比了,不提长子此番科场得意,就是次子就任的八品提举。也已是往日不敢想象之事。
想卢府能有这般变化,怎不叫人欣喜不已,何况他们兄弟二人也是愈发亲近。更令府中二老是倍感安慰!
转过天来,合股三方便约定了京中一处幽禁的茶楼所在,坐定商议起有关此桩的各项事宜来。本以为必将推至年底之时,仍在京畿任上的这位卢府老爷,才得封印回京。却不知是得了皇命之故,才提前这许多日子,便已是匆忙而返。
心中略有疑惑,但此后言谈之间,那丝不解当即便化为乌有。虽不曾入得官场,但这多年经营。场面上的人却是未曾少见。简单几句暗示,便已是了然于胸。
余下之时,自然更是相谈甚欢。就连一旁相陪的卢家大爷,也不免暗暗点头。看似不过与自己同龄罢了,但绝非平庸之辈,难怪二弟也曾明白告诉自己,当年若不是家中遭了横祸。想必这位也早已步入了仕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有心结交。言语间自是客气不少。再观这旁父亲与大舅父,亦是面露惊喜之色,便不难发现这位果有过人之处。即能引得这两位的一致认可,便是不言而喻了。
回到府中,又同胞弟细细讲述了今日之事,才兴匆匆转往东厢而去。只见脚步轻松的相公,欣喜而返不免也是追问连连,当得知期间实情后,也是随之欢喜不已。
“真是这般,说来他二叔还真是有心帮村着府里,若是不然哪里又能寻得这么一位,合适人选!”刚提了一句,不免又低声问道:“府内银两若是不够,立马写了书信回去,寻我家父亲借渡一二,也在情理之中。再则,说了实在不成,库房之中还有我那十几抬……。”
被这旁才刚坐定的夫君收了笑意,瞪了一眼,忙是顿住了口中之言,不免低头认错道:“妾身也是一时着急,才口无遮拦说了这不当之言,还望相公你莫要记在心上才是。”
就在东厢房中,转而细细议论起今日这桩之时,城中另一头的王府之中,大舅父一家也正是欣喜万分。
“当初能助我儿多添一份进项,便知道他二房两口子,都是这实诚孩子。可又有谁知,如今还能筹划出如此大事,足可见本就是个有为官之材的!”这旁舅太太连连夸耀不停。
那旁围坐两旁的王家兄弟二人,也是无比颔首认同的,再看上座那位一家之主,更是轻捋长须缓声接道:“想当年念他体弱多病,还能乡试得中,已实属难得。然如今看来却并非一味苦读的掉书袋,真才实学固然重要,但这等洞察时势之力,也是颇有用武之地!”
不觉已看向那旁兄弟俩一眼,转而提醒道:“本是表亲之间,若能帮手之处也无需多虑,出手助他兄弟二人也是无碍。再则,你们这两个表弟也都是本分之人,真若遇上那左右为难之事,也断不敢胡乱开口相求于人的。”
这句已是点在了明处,原本他卢府仅在户部任职的一人罢了,又是八品提举,想必也何等要紧之事需他人帮村一二。而此刻却是大有不同了,单是卢老爷提前回京,其中便有了一丝转机,即便不得更进一步,也必定不再似以往那般默默无闻之辈咯!
再加之,其兄长秋闱之中也是名声在外,若说比起当年年少得志那桩来,此番能入得来年春闱资格,才是其名声突显之际!试问,曾连着两次落第之人,却转而得中举人又接而这等的好名次,怎不叫人暗自思量许久。
前两次为何埋没了此等人才,而今又何以脱颖而出,成了来年春试中的一员,此间种种猜疑定是不曾停止过。而与子相关之人,自然也将成为旁人议论的话题,却是在所难免之事。
再提营建如此一片地界,等来日成事之后,必会引得外人瞩目不已,想来也是避无可避。端过茶盅来,尝了一口:“即便避不过旁人耳目,自当坦然应对也就是了。我等置办下这片早已荒芜之地,无论与朝廷而言,还是周遭百姓都是好事一桩!”
“更别提来年恩科之时,各地陆续涌入的学子万千了,必是受益非浅。再交由那姚宏远出面打理,更是万无一失。即便被人知晓我们两府有股份在内,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殊不知,就在卢、王两府热议此桩之时,另一方合股之人却已是马不停蹄,忙活开来了。先前才一听得,卢家二爷的诸般设想,便只觉知音偶得之感!
再仔细聆听之后,更是愈发暗赞一声:“果然好心思!”
说道起那片荒芜之地,他姚宏远也不是从未听闻过,只是碍于一直乌有好的谋划,再加之又不曾寻到可靠官家合股,自是不敢轻易拿在手中,徒添烦恼的!
毕竟此等规模的营建工程,可不是单凭他一家之力,便可顺利竣工的!期间多少烦心之事,又有哪桩是简单的,仅有雄厚财力也是万万不能妥贴的。
虽说,此前听得同窗世友提及,不过是略带犹豫前去同坐,然而却正如汪世兄所言那般,定会觉得不虚此行!事实也果真这般,才听了小半已是赞叹连连,更何况那位的设想,无疑是全面的很!
若非先前就曾提醒自己一句,此后这期间种种设想便是落在自己名下,且他卢家二爷也不再插手其中,万事都以卢府两家主事之人出面与之相商。顿时让他吃惊不已,亏得回程途中同窗的细细解惑,才使得自己明白了根源所在。
想到他卢府能有这般的子弟,也必定是那本分人家。随之便应下了此等不情之请,又不禁暗暗替那位卢家二爷略有不值,毕竟是自己心血之作,却要就此拱手让人,不免可惜了!
转而又再想到多少富贵之家,就因兄弟争产而闹得满城风雨,此刻又多了一份感慨。不自觉在世兄面前吐露一二,却是得了另一番解释,原来那卢府的大爷同样也有爱惜胞弟之心,竟然愿意自污名头也要替自家兄弟正名!这是何等的胸襟,顿时更被深深感动了。
“果然是家教极好,难得这等兄友弟恭,又是这般的出身,我姚某人能有幸与他们联手,已是千金难求!”在当日说出这句后,这位便早已着手相关事宜了。
所以才与卢、王两府老爷见面相商后,便已是出手置办下了那片早已无人问津的所在。而此等难得之事,也引得顺天府中的那位主官大人是暗喜不已,连着半月时日都是笑意满面的。
若非熟识之人,断是瞧不出异样之处,然而本于之熟悉的,定是惊疑不定起来,这位近些日子来,却是有何好事发生不成?
殊不知,这位却是因为年底考绩在即之时,还能锦上添花得以将这般一块死地盘了与人,何止是大功一件那般简单。单论,这随之而来的各项事宜,更无疑是为自己管辖之境,多添了一份大大的收益!
☆、第一百七十五章 营建忙(下)
看着鱼鳞簿上原先那一大片空白处,如今总算是寻到东家,不再似往常那般长久荒芜了。不觉更是得意万分,比起前几位来自己这个主官的确是经历颇多,单这半年间朝中之变,已是让人惊疑不定,更无须再提那一日的法场之景咯!
合上图簿不禁又是略显疲累,幽幽叹了一声:“这姚家的秋月亭本也算是城中排得上名的酒楼,可要说营建四合小院,却作试子暂居温课之用,未免有些……。”
又想起前日特意请托而来的那位所提,更是暗自好笑不已。虽说此番秋闱之时,京中客栈的确略有短缺,但就此便寻了如此广大一片地界,只为修建这么个所在,未免太过自信了!
自始至终这位顺天府主官,却是从未曾看好过这单买卖。一来此刻陆续忙于营建客栈的商户,少说也已是不下十数家;二来,自然是这般的四合小院又能容下多少学子,即便建成也到底不如客栈,是处处都透着便利。
抬头越过那旁窗台,不禁想起师爷的一句调侃:“就以此番秋闱的学子们来看,其中寒门子弟占了不少,因而能带个童儿在身边伺候日常的,已是难得。若要借住这般的小院,清静倒是真清静了,可这平日里的浆洗活计,便以是叫人手足无措,再别提准备饭菜这桩要紧之事了,更是断断不成的!”
闭了轩窗不免也是摇了摇头,暂且抛开这桩与自无关之事,重又翻看起那旁的文案来。就在这旁顺天府内,主官大人百思不解时,却哪里想到,那片不被其看好的地界上,此刻已是一派热闹景象!
今日聚集在此的工匠。便不在百人之下。再瞧另一旁临时搭建的木棚内,更是早已有人不停忙碌着,若是仔细看来,定会发现此处并非是马厩所在,而是一处堆放木料的简易库房才对。
身着半旧衣衫的中年账房,一旁案边就坐,身侧另有一小书童是不紧不慢报着陆续被挑夫们,送入棚内的各项主、副料子。倒是不显丝毫的杂乱无章。
“老爷您看,那头正让工匠们挖开的几处沟渠,便是姚东家为防京中大雪。特意早早留妥为了储雪之用。”
这事儿倒是颇为新鲜,想京城这等所在还用另开沟渠,专为储雪之用。忙是打断了身边长随的言语。开口追问道:“为防雨水倒灌却是有这等必要,这偌大一片地界哪里用得防着被雪掩埋不成?”
身后那长随忙是陪笑应答道:“回老爷话,小的也是昨儿才听得那旁工头言语起,这其中的关键来。倒不是单为大雪东实了地界,来年开春那会儿。不好接着营建一事。其实还有另一桩,更为便利的用处。”说道此处,不忘稍稍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爷。
观其面露探寻之色,忙是收回了眼光,颔首接着回禀起来:“听说只等这一溜沟渠填满了雪后。再拿热水这么一浇,便可直接冻成了一条冰带。索性借着冰带面上滑溜的便利,运送起重物来。更是省力的多哟!”这长随讲到兴奋之处,还不忘学着当日那工头的动作,不停的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