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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那句一知半解,或许还能勉强说的过去,可紧跟着一句自问从未知晓,却是让在场之人都不禁嗤之以鼻!明白摆着,就是前后矛盾的厉害,天底下哪有这般愚钝之人,被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辩解,胡乱哄骗了过去?
真真是不知好歹,事到临头还欲挣扎再三,也是于事无补!
偷眼,环视了一周众人的面色,便可得知,与自己同样想法的并不在少说。尤其还在门口跪倒一旁的外院丫鬟,脸上的讥讽之色更甚刚才。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难不成这丫鬟与丁姨娘她……原就有此过节?可是瞧她的年纪,怎么都不像是……?
那旁大奶奶魏氏,正在暗自琢磨着两人之间有何干系之际,却冷不丁听得这旁的太太,哂笑着打断道:“哦,这般说来,丁姨娘是全然不知,你娘家哥哥在东城有这么间店铺咯!”
看似一句极为平常的发问而已,但落在场内众人的耳中,却是无比清晰的告诉她们,此事必定与丁姨娘关系莫大。果不其然,就听得一旁的大丫鬟水香已是开口,接着问道一句:“既然姨娘是全然不知此事,那想必丁管事置办店铺的本钱,便是他自己独自……。”
不待水香问完全部,就见那原本还垂首立定的丁姨娘,俨然有些站不稳了。在其一侧的吴姨娘,本就瞧得最是分明,但此刻却是万不敢出手相扶一把的。
这件麻烦事,大家伙显然都是抱着能避则避的原则,何况此刻太太还正在气头上,愈发是小心了再小心。微不可察的将已然松开的双手,忙是重新搁回了自己腿上,偏过头去直盯着墙边的花架瞧。
一连串细微的动作虽小,但在场之人的目光,本就是齐齐聚集在两姨娘的方向,哪能不叫人看出端倪的。只是暗自摇头,无不例外的腹议这人一句‘糊涂’!
若是换了旁人,不落井下石已算仁义了,她倒好还想着帮村一二。
这不是糊涂,又该说她什么好哟?两人平日里虽算不得亲近,可到底都在一个院里住着,若是太太一个怒不可遏,将她也一并扯了进去,却是再有十张嘴也是难逃此劫!
一来,她吴姨娘原就是早于丁姨娘;再加之,人家丁姨娘好歹还生养过一位公子可依仗。反观她吴姨娘,却是唯独有个老爷不爱、太太不疼的庶出小姐在,难免有些不自量力!
好在最后及时收住了手,未曾叫这旁怒气正盛的太太张氏,瞧出什么来。也是大丫鬟水香口中留人,不曾提醒自家主子一句,但众人却不知。
今日这桩,本就是刻意为丁姨娘预备下的,无端牵连旁个,并非太太所愿。而且后院统共才两个姨娘罢了,若是想一下除尽所有,不但是老爷面子上颇为难堪,就是她这身为正妻的,也难免落下一个妒妇的恶名头!
着实划不来,何况借由此事,敲打一番后院的其余人等,也未免不是好事一桩。想必往后的日子里,便能安宁许多咯!无论是今日在场的吴姨娘也好,还是那两个一味只晓得卖弄小聪明的,此时还不曾痊愈的,皆是一个最有力的告诫!
此刻在众人眼中,还算宽厚的大丫鬟水香,才刚放过吴姨娘一码后,已是转向另一旁摇摇欲坠的丁姨娘。再度冷声问道:“既然姨娘自己明言与此事无关,都是他丁管事一人所为。那你可晓得,在那东城置办如此一份产业,得许多少银两才够?”
又是一句直击要害之处的发问,听闻此言后,原本已是勉强站立着的丁姨娘,再也没了站稳的气力。一个踉跄,便已靠着身侧的绣墩直直跪倒了下来。
扶着绣墩,才好容易压着了,没能当场晕厥过去。颤颤巍巍地低声回应道:“这正是贱妾此前所提那句一知半解,我娘家哥哥当初寻我出借银两与他,只说是回乡置办田产的,却哪里想到……还望太太开恩,姑且饶他一回!”
本以为此句出口,总能得一丝回音,却是久久不见太太言语。反倒是一旁的大丫鬟,由内室中取了一本帐目来,交与水香手中。这旁的太太不过抬头瞥了一眼,便示意水香继续往下。
“姨娘入府不过十四个年头,前后领的月钱几何,府里帐上可都详尽记录着。即便再加上历年来老爷、太太另外打赏的,想必也不能够在城东置办下,如此一间铺面的吧?”
这会儿,不待地上之人言语反驳,就是在场众人也都不由缓缓颔首,极是认同此等之说。是啊,她一个姨太太每月的份例本就有限的很,外加上那庶出的三公子还小,也都交由她打理,怕也是不够吧?
旁的或许算不太清,可每月府里领来的份例银子,却是众人一目了然的。哪个能按例能领多少银子、几个铜板,皆是瞒不住的。
除非,她丁姨娘在此之前,还曾有过旁的什么……不可告人的暗中行事?若非如此,今日这桩又该如何解释?总不会,真是他娘家那兄长自掏腰包的吧?
诸多的猜度,早已众人的脑海中不停的涌现而出,只是碍于眼下时机不对。却是不能好好议论一番,也惟有用闪闪躲躲的眼色,才得以勉为其难的交流一番。
跪在绣墩旁的丁姨娘,此刻的心力交瘁更是可想而知!本就是理屈词穷的她,还想撇清一切,却是未免太不将众人放在眼里了,莫说是太太、奶奶们,就是两旁站立的下人们,经此一番旁观下来,哪里还有一个认定她丁姨娘,是被娘家兄弟之过而饱受连累的?
四下扫视了众人一遍后,此时上座的太太,才缓缓开口就此定论道:“你还有旁的要辨明一二吗?若是不曾得知你娘家兄弟,借了银两往何处去置办产业,想必你也定是不敢轻易出手才对?”
果然太太才道出此句,那地上跪倒之人,已是为之心头一震!就见那奋力抓着帕子的手,指节处愈发是泛白的厉害,几乎就要破了皮囊而出似的,看着很是吓人!
只是大家此刻都看不清,这丁姨娘掌中的情形,恐怕另一只紧握成拳,支撑着身子过半重量的右手,更是不堪的很!早已深深嵌入的指甲,想必也已滑破了掌心。
强咬着牙,象似使尽最后一丝气力的朝着太太,喊出一句:“贱妾的卖身文书,早在三小姐的周岁生辰那日,由仙逝老太太特意赏回来。按常理来论,贱妾虽是姨娘身份,但那出借与娘家哥哥的银子却不算是……。”
殊不料,她这最后的挣扎之言,才刚起头欲挽回先前颓势,却被这旁好似早已洞悉一切的太太,逮了个正着。讥笑两声后,抬手招呼了一旁守候的二门妈妈道:“你且往外院一趟,将那人手中的契书等等一应证物,尽数取了来我面前。咱们也好当面对质,才是!”显然惟有那成竹在胸之人,才会有此番之举。
☆、第五十二章结伴而出
连铺子的契书都带来了,可见这位对于此桩是异常的上心!感情刚才大管事亲自跑那一趟,却是另有所备的。也难怪太太会有这般的雷霆之势,果然还是那丁姨娘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触及了府里主事之人的心结。
怪只怪这丁姨娘兄妹俩是太过不小心,毕竟都是毅州城中,即便隐在深巷之中,终也跑不出来往之人的耳目。若是不然,又怎会东窗事发呀!
正待众人暗自腹议连连之时,那头取了物件往二门进的妈妈,更是加快了脚步,将一不大的包袱直接交到水香手中。不等这旁大丫鬟将包袱中的文书一一摆上桌面,那旁地上所跪之人,俨然已是惊得直冒冷汗!
怎么会?自家哥哥不是早安排了侄儿,将那铺子的地契、房契都交到自己手中了?可这整齐码放在桌面之上的,又是何物?难道他还私吞了铺子里的银两,在外另置了旁的产业不成!
原本已在刚才与太太对峙时,使尽的气力也不知何时,经由那片刻的休息后,显然已缓和了两分。此刻却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惊得是瑟瑟发抖!
猛地转向了外院的方向,慌乱摇着头,喃喃低语道:“怎么…怎么能够?绝不可能,他怎么敢蒙骗与我……!”
“可笑被姨娘你深信不疑的丁管事,如今他手中的一应文书,却是实打实的房、地契书!”说着,更是拿过桌上的文书,不厌其烦的给地上的丁姨娘,极其详尽的讲解起来。
听得两旁的众人们,都禁不住暗暗咋舌。那旁地上跪倒的丁姨娘显然是被外院那人给骗了,旁的姑且不论,单是由她双眼好似能喷出火来的样子,便是可见一斑咯!
瞪大了双眼朝着垂花门外,狠狠剜了一眼,忙又转向一旁命了身边的丫鬟,往后院取了自己手中的一应文书,前来核实。谁料她才刚一出口命道,那旁的丫鬟已是满面惨白的‘扑通’一声,对面跪倒了下来:“奴婢……姨娘那……。”
此刻在场之人中,明显已有那再也忍不住的脱口而出:“一定是早与这丫鬟串通好了,想来丁姨娘手中的文书,必定都是假造的!”
虽是刻意将声音压得低不可闻,但在全场都被那丫鬟的突然之举惊呆之际,这句看似轻极了的低声细语,哪里还有遁形之处?侧目投向那丫鬟身上的目光,更是犀利无比。
倒是一旁丁姨娘身边的小丫鬟,忙是跪到其身边,低声应道:“姨娘且说那文书在何处,奴婢这就与你取了前来。”
眼看着本已作势要扑向一旁丫鬟的丁姨娘,闻言不觉一顿,定睛细细打量了那小丫鬟片刻后,才艰难的跪移两步附耳告诉起来。果然那小丫鬟又给座上的太太磕了头请示后,已是忙不迭起身小跑着,直奔后院方向去。
见那小丫鬟转身而去,众人才又将注视齐聚到,那旁跪倒抽泣的丫鬟身上。低声猜测之言,虽在这旁大丫鬟水香的眼色警告中,就此销声匿迹了,却是架不住众人心中的种种之想。
而那丫鬟只是一味的哭泣,并不见任何的言语辩解之辞,难免更是叫人不解。一听丁姨娘让取来文书,便跪地啼哭,分明就是心中有愧之征,但这般闭口不言不语,又是为何?
当众人纷纷侧目注视那丫鬟之际,另一边正强忍着钻心之痛,握拳捶胸的丁姨娘,也不知何时又生出力气来,一个猛扑瞬即将头上的银簪招呼了上去。
还未等在场之人反应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只见那好似发了狂了丁姨娘,更是狠命的掐着了那丫鬟的臂膀,便要朝向她的脖颈处直刺而去。
好在一旁已有奋力冲向前来的婆子,是当机立断直接将那看似魔怔的姨娘,顺着她身子的趋势一把推了出去。只听得一记闷声,就瞧见那顺势而去的丁姨娘,直直撞向一旁墙边的花架,顿时便瘫软在地不能言语了。
众人更是禁不住低呼出声,眼见着那花架上的青花瓷瓶,也是应声而落,刚巧砸在了丁姨娘的脚旁,更是散了一地!
这边正厅中的惊心一幕,才刚告一段落,那头去而复返的小丫鬟已是由后院出来,边一路跑着应声道:“太太,太太物件寻来了。”
待这旁大丫鬟水香接过后,拿过一份便细心读了起来,虽尚有不明之处,却也能看出与之前,那丁管事呈上的契约文书很是不同。不免回头微微,朝座上的太太张氏,摇头示意。
就见一旁,原本默不作声只做壁上观的二奶奶,此刻才缓步扶着身边的大丫鬟蔺兰,移过这旁对太太低声言道:“婆婆,儿媳虽是才疏学浅,也好歹曾跟随先生习过两年字。这些文书所提,可否容儿媳我辩读一二?”
得了太太的首肯后,才接过水香手中之物,低头细看了起来。两行过后,已是明白了大概,这哪里是丁姨娘认为的契约文书,分明就是出让文书。
那丁管事倒是聪明的很,一边是拿了妹子的银两置办下产业,一边有寻好了借口将这出让文书,写得与那契书至少也有八分相仿。若两者都只是粗粗一眼,便足有乱真,何况那丁姨娘显然还有个不识一字的主,更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毫不费力便能将其哄骗过去。
顺势逐一翻看过后,已是略显犹豫地将实情告诉太太道:“回太太正如刚才水香所提一般,确实都不是官府所发的契书。但却是与那旁的契书有些关联,皆是言明了丁姨娘将名下所有,转赠与丁管事的出让文书罢了!”
这句一出,便犹如晴空中突然而至的一道惊雷,直接将依墙跪坐的丁姨娘,震得两眼发直,不过在顷刻间便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再看另一头的丫鬟,更是哭声大放,奋力朝着墙边爬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喊着:“姨娘……姨娘……。”见此情景,漫说是在场的主子几个了,就是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们,也无不厌恶的纷纷撇嘴。
这是哪里来的猫哭耗子,明摆着定是这背信弃义的丫鬟,在那丁姨娘的身后搞得鬼。只见太太已是摆手让婆子们,将那丫鬟拉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