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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堂中炸开,到底是出来混生计的,虽说一脸的怒气,但最终还是被他压制住了,小二匆匆转身下楼去赔不是。
“商黎阳,你趁早滚远一些,免得我克制不住现下便杀了你。”
商黎阳闻言不以为然,幽幽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若是同你一道你岂不是多了许多下手的机会?”言毕他转身背对着我,那背影好似背负了太多心事,双肩满是落寞:“再者,你得罪了那公主,她定然不会咽下那口气,若是你还未亲手杀了我便死在她的手里,岂不是可惜之至?”
他的话倒是不无道理,我将那公主这么得罪之后又那么得罪了一遍,若换成是我被一介平民欺辱到这般田地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但虽说如此,我也不愿同他这等人渣一路。
师父也曾说过商黎阳性狡阴险且心狠手辣,从师父的话语中便不难听出饶是他这个老狐狸都未在商黎阳那讨得什么好,更遑论是我这样武艺不精的人。一切也只能等到日后时机成熟之后再下手。
匆匆吃过早饭,我一声不吭的自客栈离开,穿过层层人海,耳根瞬时清静了不少。
虽说是冬天,可今日的天气也未免太过燥热,没走一会我额头便渗出一层薄汗,我心中烦躁,抬手拭了拭汗,步子稍作停顿,瞧了瞧身后约两丈远的素衣身影,但见他还是一派悠闲的迈着步子,丝毫未教这燥热给影响。
“热了?”许是瞧见了我拭汗的举动,他几步行至我跟前将手臂抬起,那宽松的袖袍如一道银色屏障般,为我遮去了不少的日晒,身上登时清爽了许多。
我抬手将他的手臂挥开:“滚开。”
他眉头皱了起来,这下不用他为我遮挡,我已然感受到身旁的气温骤然下降了不少。
商黎阳瞪了我半晌,我心中一阵怪异,但还是对上他的视线:“你瞧什么?”
商黎阳面上三分漠然七分冷淡,我原以为他会拂袖而去,似他那般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会忍得下如此的折辱。
我等了半晌,他却只是依言将手放下,继而默然跟在我身后。我有些摸不清他的动机,正想着如何将他甩开之际,恰巧有马蹄声自远处传来,我回头瞧了瞧,果不其然,一辆马车飞奔而至,马鞭声响起在这深山之中,回荡了好些时刻。
离得近了才瞧见赶车的人是一位已过不惑之年的老伯,我同他交谈了几句,他恐是瞧见我孤身一人甚是可怜,便好心的让我上了马车。
“姑娘,后面那位小哥可是同你一道的?”在赶车之前,老伯问了一句。
我将视线放在立在原地的商黎阳身上,他披着一身的白雪,波澜不惊的同我对望。
“不认得那人。”我将外衫理了理便将帘子拉紧,而后感觉到马车往前飞奔。寒风不时将帘子掀开,方才还极热的天儿,登时冷了起来。
山路依旧有些颠簸,可比起徒步不知好上了多少。我上车后,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养精蓄锐起来,这不动不要紧,一动便觉得有东西自袖口滑了出来,我低头瞧了一眼,是我一直好生藏着的一个纸包,那是我在浮冥宫走之前师父拿给我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应当是一包毒药。
我胡乱将纸包塞回到怀中,马车的颠簸使我有了些许的睡意,我缓缓将眼睛闭上。
耳旁是烈烈风声,拂的我心中烦躁,梦境中有什么我已然不记得了,只知道这是相当美好的一觉。
我抬了抬胳膊,一股酸痛袭遍全身,我又捶了捶腰,好似六旬老妪一般缓缓站了起来。这才慢半拍的发现自己早已不在马车之上,从屋内的摆设来瞧,此处应当是客栈,我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在屋中转了一圈后,只在桌案上找到了一张字条。上书“我在隔壁。”
不用细想便知这字条是商黎阳留的,到底是武林盟主,功夫诚然不差,那老伯将马车赶的那般风生水起都不能将他落下。我随手将字条揉碎扔向窗外。
因着口中干渴,便去案旁倒了杯水,怀中的纸包再次滑了出来,我细细凝望着纸包,再三考虑之后,终是依着在马车上的想法,将它如数洒入杯中,继而转了转杯子使它完全溶解,我拿到鼻前闻了闻,没有丝毫的异味。
我这才放心的端着那杯子推门而出, 毕竟是平生头一次杀人,要说心中不紧张那诚然是假话,走了没两步。许是听到了我的声响,旁边的房门被人自里面打开:“睡醒了?”商黎阳的面上早是一派清爽。
我点了点头刚要答话,便听见有女子轻微的咳嗽声自屋内传来,我同商黎阳皆是一愣,再度望着我时,他的面上闪过些许的不自然。
我亦是烦躁异常,不经意的朝屋内望了望,正瞧见一位女子自他的榻上站起身朝门口而来。瞧见商黎阳将女子扶坐到凳子上之时,我不知心中该作何感想。捏了捏手中的杯子,最后还是压下心中阵阵涌起的复杂情绪:“你这房中可有水?”
我瞧了瞧桌案上搁置着的茶壶后明知故问道。
商黎阳也仅是愣怔了片刻,而后淡然开口道:“没有。”
我稍稍往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递上手中瓷白的茶杯:“我这有水,你喝了吧。”
饶是他商黎阳再迟钝也应当洞悉了我的想法,我等着他找何借口婉拒我这杯水,却不料他只是抬起手自我手中接过杯子而后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扯出一抹笑:“多谢。”
期间我只是淡然的瞧着他端着茶杯的修长手指,偶尔也会瞧一瞧见他房内的那位女子,而后便恨不得将商黎阳杀之而后快。
果不其然,商黎阳将杯子递到唇畔,未做迟疑便将杯中水一口喝下,而后将杯子狠狠摔在地上:“若是无事,你可以离开了。”
我笑了笑,不准备再叨扰他们二人逗趣。
房门在我刚转身时便轰然闭合,那声音竟使我心惊肉跳。我拖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着商黎阳肠穿肚烂之时的轩然大波。我突然觉得万分对不住店家,毕竟这店中死了个人,对他们的生意倒是会造成极大的损失。也不知这店家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竟遇上了这档子事。我毫无诚意的反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后悔了?”我瞧见窗前一道黑影掠过,在我以为是幻觉之时,师父便一脸邪魅狂狷的坐在我房间的窗上:“后悔也来不及了,那药的威力可谓是一个大啊,正常人吃了不会活过第二日的,你还真是下的去手,怎么说他也做了你五年的师父。”
我将案上的茶壶朝师父掷去,他只是一侧身便闪开了,那茶壶落在黑夜之中,落地时那破碎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师父撇了撇嘴:“想来那莫芷遥倒是待商黎阳一往情深,竟然远赴千里来寻夫。就是可怜了我了,这千里迢迢的我图个什么?”
我咬牙望着他,原来那女子是他不辞辛苦一路带来的。
见我不做声,师父摸摸自己的鼻子讨好的坐到我身旁:“商黎阳若是死了,那以后你准备做些什么?”
师父的问题教我一愣,我倒是把杀了商黎阳作为一生奋斗的目标,还真从未想过将他杀了之后要去做什么。
“你觉得呢?”我决定把问题还给他:“你觉得我应当做些什么?”
师父还没等答话,便听见商黎阳的房中传出女子的惊呼。
作者有话要说:冒泡的都是好骚年,潜水的都是我的受。嘿嘿。
第五章(1)(修)
师父同我对视了一眼后,未做犹豫便自窗子跃了出去。徒留在我原地瞠目结舌,犹豫片刻后,我还是决定去商黎阳的房间瞧瞧。若是他死状惨烈,我或许会给那女子留些银两让她葬夫。
轻手轻脚的推开商黎阳的房门,借着门缝往里瞧了瞧,那唤作莫芷遥的女子正面色尴尬的揉着纤细的柳腰,时不时朝稳坐于榻上的素衣身影投去目光。我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正要轻手轻脚将门掩上时,却被一道清冷的嗓音给唤住了。
“棠棠,你有何事。”
本是关门的动作被他这么一吓反而将门推的大开,我扒着门扇的手臂有些僵硬,半晌都不知自己该如何答话。
倒是那莫芷遥瞧见我之后,脸色突变,复杂之中带着些不甘,说是不甘却有有些闪躲,如此百转千回的小眼神我倒是头一次瞧见。
“棠棠,同为师回房。”
一阵纸张破裂声响起在房中堪堪缓解了失控的场面。师父伴着声响破窗而入,稳稳立于我面前,手上一用力便带着我又从窗户跃了出去。
我心中一阵无力,狠狠将他的手甩开:“师父,这世上有一样东西,我们一般将它唤作门,你可识得此物?”
师父闻言嘴角抽搐,以袖掩面轻咳两声:“棠棠你要知道,为师近段时间若想去找你师娘,必须要翻窗,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我眉梢微扬,心中起了些兴致,追问道:“此话怎讲?你如何开罪了师娘?”
师父的叹气声分外悠长,先是感叹一声:“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而后又幽幽道:“那日她脸上不知是长了什么东西,她问我这东西长在脸上之后,她现下的模样是不是难看?于是我细细打量了半晌,告诉她不难看,当然,你也知道那模样确是不如先前好看,但我决计不会嫌她。她听了我的话之后好似有些生气,又问了我一遍这东西长在脸上是不是很难看?我当下便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着莫不是我方才的答案令她不满意她想听实话?于是我再三思量之后还是告诉她不难瞧。这下她便火了,一把将那桌子掀翻指着我道:你就不能说瞧不见吗!这东西有那么清楚吗?”
我听后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一脸受伤的师父,只是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莫要往心中去,但安慰了许久也不见他的面色转好,遂胡乱扯了个话题:“于是你便带着那莫芷遥来寻夫了?”
对于师父这外表精明内心傻缺的人,我表示不知这是幸或是不幸,总之他的注意力是被我吸引了,他一转身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模样,理了理青丝:“其实是你师娘记挂你,正巧那莫芷遥来宫中询问商黎阳,我便同她一道过来了。”
我若有所思的将头点了点,不用瞧也知道自己一脸的虚情假意:“那瞧见我不错之后呢?你什么时候回去?”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但见师父的面色已然不能用悲惨来形容了:“人老了,果然到哪都不受待见了。”
原本有些烦躁的心,被师父这么一闹倒也纾解了不少:“师父,你先前就知道商黎阳冒充白玉的事?”趁着这和谐的气氛,我随口问道。
“那是。”师父脱口而出,面上有着深深的自豪,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立马将自豪隐去:“那是不可能的。为师怎会教你同商黎阳那无耻之徒在一起。”
我虽是未开口,可心里早已有了分寸,我就说当日师父瞧着那商黎阳假扮的白玉神色不对。思及此,我狠狠的剜了师父一眼,越瞧他的身影越碍事,索性抬手将他自身旁推开再不搭理他。
“顾宫主,这一路奔波麻烦你了,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师父正在一旁委屈着,门外便响起了莫芷遥略显拘谨的声音,在这夜里听来竟分外的舒服。
我回头正巧瞧见师父眸光闪了一闪,分明是一副饥渴的模样却依旧端着声音道:“好,有劳。”
我万分鄙夷,斜眼瞧着师父站在门前整理了下表情而后从容将门推开,透过缝隙我又瞧见莫芷遥身旁还站着商黎阳,不得不说一句,二人倒是登对,只不过此时商黎阳那一双满是雨雪风霜的眼神倒是不甚友好,我轻咳一声,自觉的将目光收回,管不住旁人的我自然能管住自己的。
“应姑娘不一道去吗?”商黎阳等人站在门口半晌都未曾挪地方,好似三尊尊神一般,六道目光直直的瞪着我。
我朝他们摆摆手:“不去,你们去吧。”言毕将门紧紧关上,末了还怕这门不牢靠,特意用桌子抵上,这才放心的往榻上一仰,闭目养神起来。
耳畔隐隐传来远去的脚步声,便是这不慎清晰的脚步声扰乱了我的思绪,我烦躁的将外衫甩到案子上,又将被师父穿的破败不堪的窗子推开,夜色之中,那三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我在想,那商黎阳瞧起来细皮嫩肉的,没想到命倒是不小,连这毒都毒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