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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切的话语,不知道有没被木易给瞧穿。
木易并没有因为我这句话而改变了面色,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他抱拳垂首,一本正经地说:“谢太后关心,属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从木易十足的底气来听,应该正如他自己所说的,真的只是皮外伤,我是不是过分的担心了?唉,我真想上前扒了他的衣服好生瞧瞧,到底是伤到哪了。可我这个身份自然是不能做出这种跌份儿的事儿。不得已,我只得强自按捺下焦躁不安的心。我说:“诶,你为救本宫而令自己受伤,本宫该好好赏你才是。”我想了想,要赏他什么好呢?钱财、美女、还是地位。
木易略有惶恐,直道:“属下保护太后不周,才令刺客闯入,太后未言责罚已经是对属下最大的恩赐,属下不敢妄自讨赏。”
我只能说木易太实诚太本份了,但我身为太后,出手自然是要比常人阔绰些,不能只是口头奖励,我要实质性的赏他点什么,这样,我的内心才会平衡。我说:“不如这样,本宫就赏木庶长几天假。”赏金赏银还不如赏他几天时间好生的休养,这样既不让人觉得我的举动过分的亲近,也不会令人说我太过冷漠。嗯,这个主意甚妙,甚妙。
岂知,我这话堪堪说完,就见木易大惊,忙自屈膝就往地上一跪,他说:“望请太后手下留情,纵使是罚俸降职,属下也绝无怨言。只求太后别罢免属下,属下保证此类事件决计不会再有第二次。”说罢,伏于地未敢抬头。
我瞧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是以为我单纯的赏他几天假是想把他开除了吧!怎么能,我开谁也不会开木易。我咳了咳,招呼着他起身,语重心长地冲着他说:“木庶长误会本宫了,本宫只是想让你清闲几日,也好安心把伤养好。这样,你才能有强健的体魄来保卫本宫的周全。”
木易似懂非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将头微低下,保持着应有的规矩,才再说:“属下谢太后厚爱。但,属下还是希望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望太后成全。”
我不自觉地搐着嘴角,他怎么这么死心眼,是怕别人夺了他的位置还是怎么着。来了这么久,我还是无法理解他们这些忠诚之心是如何培养出来,我这儿好心好意的想给他放个假,非但不领情,还摆出一副我欲抢他饭碗的样子。
多争无益,遂就随他去了,爱上班上去,只是到时候要惹得我心疼偶像就实在是划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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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思,我这才想起,不禁询问木易,“可知刺客是何身份,禁卫处是否出了什么纰漏。”若非此,一个樵夫决计不可能进得宫来。
但见木易神色骤沉,很是自责地垂首道:“宫禁处原本是早晚更替换岗,只因属下这几日被调至内宫……所以,宫禁就有所松懈,想来那刺客抓准了这个时机才混进宫来的,都是属下失查。”
我一愣,这往上追溯,我不是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我将木易调离,宫禁处也不会松懈,刺客也就无机可乘。我摆了手,罢了再去追究谁人的责任,只问:“可否查出刺客的身份。”
对于这个,木易倒没有犹豫,直说:“可以是可以,就是需要花费些时候。请太后放心,属下一定会彻查此事,揪出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我还想再说什么来着,就见殿前人影晃动,定晴瞧去,是夷回来了。木易很识趣,恰时告退了,我本还欲与他再近一步的亲近亲近,比方坐的近一些,好饱一饱我的眼福。可惜了,这么大好的一次机会就这样在想法堪落下的时候被扼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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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这次可是生了疑,看着离去的木易直问,“他来做甚?”眼中明明白白的透露着怎么看都不单纯的神色。
我故作无恙,朝着夷眨了眨眼,装着逼。我说:“方才听阿裳说木庶长受了伤,好歹人家也是为了护我才受的伤,这便将他传来瞧瞧。”夷抿着唇不说话,我这又接着说:“啊,你说,你挑选来的人是不是都像木庶这样正直、忠诚。”其实我是想说死心眼来着,但想想还是算了,这样说太不给夷面子了。
夷挨在我身侧坐下,执起我的手握在手里揉了揉,理所当然地说:“你既将他调来守卫内宫,保卫你的周全自然是他的分内之事。此次好在你无碍,否则我绝饶不了那一干内宫侍卫。”说着,又是认真地瞅着我,复道:“木易不过一个庶长,你一个太后,没有必要亲自召见,他若是真的立了功,多赏他几个月的月俸便是,但这次刺客行刺事件他却有着不可推委的责任,我们不惩罚他已算法外开恩。”
我应称着点头,似乎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同一个低低在下的侍卫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那样只会惹人诟病,与已无益。跟夷混在一起并在此暗度陈仓虽说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但好在,夷的身份不容小觑,至少还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所以,养了一个强捍的情人,就决计不可能再有养小白脸的可能,就连念头也要掐死在摇篮里。否则,受罪的只会是势单力薄的小白脸。
我伸手揉抚着腹部,斜斜倚进榻背上,舒了口气。这才想起前时之时,我说:“方才缝好了一件孩子穿的小衣,搁在案上了。”
夷挑了眉,唇角轻扬,笑的耐人寻味。他没发表什么个意见,走去取回了小衣,很是欣喜地捧在手里左右翻看。夷说:“这么小的衣衫,怎够穿。”他回坐在我身侧,将小衣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阵,瞬间淹没在魁梧的身躯上。
我忍不住掩唇轻笑,“你怎么也会说这种傻话,刚刚生出来的孩子能有多大,莫不是要穿像你这么大的衣衫。”
夷这才觉察到自己方才说了多么不恰当的话,忙敲着自己的额头笑说着:“你瞧瞧你瞧瞧,我这一时给乐糊涂了。”只是,在他轻扯小衣的袖子时,我们明显得都听到了一声‘嘶’响。夷的笑容僵在唇边,像是要撇清自己的肇事责任,忙自将手里的小衣一撒,说:“阿裳挑的这是什么布料,如此脆弱怎么让我们的儿子穿。”
我拾起被扯破的衣袖,不自觉的瘪了唇,这哪是布料的原因,当然也不是被夷那一扯给扯破的。那是我缝得不给力呀!我说:“你别替我找借口了,我明日非得缝出一件结实的小衣。”话堪堪说完,就觉腹部一阵抽疼,“哦呀……”
我轻呼了声,倒是把身侧的夷吓的不轻,忙握住我的手直问:“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我不禁低头瞅着隆起的腹部,柔声道:“孩子在踢我呢。”突然感觉好幸福,我现在已经感觉的到他了,伸手轻抚着方才被他踢过的地方感受着与他的轻触。夷亦是难掩兴奋,试探性的伸指轻触着,好似太过用力会把孩子吓到一样。
我握住夷的手放到腹上,恰好,腹中再次传来孩子欢快的举动,像是在翻身又像是在伸展着懒腰。夷的手指缩了缩,笑不拢嘴,侧着头更似在倾听一样,口中直说:“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芈儿,他在动他在动。”夷兴奋的像个孩子,就像是第一次进动物园的孩子那样见着什么都稀奇。
这个轻微的胎动令我跟夷两个初为人父母的人欣喜不已,这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劲儿头足足感染了我们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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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睡觉的时候,我却一直难以入眠,不知道是因为傍晚的时候被腹中的孩子踢了几脚的原故。但很明显,我这不是兴奋的难以入眠。左右翻转着,想要寻一个舒适的姿势来睡,但左右着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当我侧身背对着夷时,他自身后将我圈在了怀里,令我不能再随意动弹。鼻息吐在脖子上,痒痒的,夷说:“你怎么了。”很显然,他也被我扰的不能安睡。
我眨了眨略显惺忪的睡眼,其实我是很想睡的,可偏偏感觉哪里不适,想睡就是无法入眠。我昵喃了声:“没,没事。”闭了闭眼,往夷的怀里缩了去,期望能够在他的眷护可以静下心安下神。
不知不觉中,缓下了劲儿,竟也浅浅的睡去。但终究是睡的不踏实,梦魇缠绕着令我寐不能适。
“痛,好痛啊……”喃喃自语着却是被夷摇醒的,他俯望着我直问:“芈儿,你怎么了,哪里痛。”
我拧起眉,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腿腹的抽搐令我很是不适。但却在不自觉中屈起脚,口中直喊,“痛,脚痛,好痛啊!”
夷迅速翻身坐起,捋起我的裤管忙说:“放松点芈儿,别绷着劲儿,是脚筋抽搐了。”他边安抚着我说,边在我的小腿腹上来回揉抚着。照着夷所说的,我渐渐的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抽搐的痛感也在他的揉抚中缓缓的消逝。
“阿裳,去将宫医传来。”堪堪歇下,夷就冲着外头喊去。
殿外稍有动静,阿裳应了声就又静下了。
我缓了口气,说:“夷,无需传唤宫医,没甚大碍。”诶,我纳闷,这日日好吃着好喝着怎么还会抽筋。貌似缺钙才会导至抽筋,但以我这种待遇下待产的孕妇又怎么可能会抽筋。
夷将我扶坐起身,难掩满面的担忧,“方才就听你在睡梦中一直呓语不住,这会儿又犯起这个毛病来,让宫医瞧瞧也好安心。”
我点头,遂同意他的说法,反正看医生又不用花钱,看看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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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个大夫,在给人症脉的时候总喜欢摆出一副莫测高深、深思熟虑的样子。而切脉的原理是什么我自然是无从得知,只得乖乖地把手递至垂下的纱帐外,倚在垫高的靠枕上,等待着结果。
夷亦是站在一侧静静的等待着,期间并没有出声打断宫医。
过了片刻,宫医又让我把另一只手递给他号一号。我努了努嘴,缩回左手,又将右手伸到帐外。撇眼看向夷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到略显紧张的神情,眉头时展时拢。
又过了片刻,宫医才将捻在我腕上的手指挪开,偏头神思着,还不忘捋一捋半寸来长的山羊须,才道:“太后身子并无大碍,之所以会被梦魇所拢,大抵是因为白日那个刺客行刺事件惊吓了太后的凤体,才会导至腿脚抽搐。”老头子犹豫了下才再说:“至于太后所言的胎动,依下臣之见,应是动了胎气所至。”
我一惊,腾地坐直了背,忙问去,“可有大碍。”夷在侧垂下双臂靠上前一步,同问着。想来我们都没有想太多,动了胎气,那又得是什么概念呀!我首先想到的是,孩子会不会有事。
宫医被我们这惊人的默契兼突然调高的音量吓得瞪大了眼,灌足了精神,忙解释着:“太后无需过分担心,服几剂安胎药就可,并无大碍。”
宫医如是说着,遂将我们提起的心又双双地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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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将一腕温热的中药一口气咽下肚的时候,夷已在侧忙不迭地递了一粒蜜饯到我唇边,直促:“快把嘴张开。”他看着我皱成一团的脸,自然也是不好受。再观他的样子更像是恨不得要替我受了一般。只是可惜,这些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完美的想象世界中。男人,永远不可能代替女人生孩子,纵使在现代也没这么发达的技术。
遂,这一天折腾的我是身心皆疲,在服下这碗后,倒是乏得紧,不知道是不是药里面加了安神之类的东西下去。总之在夷扶着我躺回去的时候,很快就陷入的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踊跃上岸哟~满25字者可以送积分~~字多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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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八回 。。。
养息半月后,身子倒也越发安健了,不怎么吐了,也不抽筋了,除了愈发隆起的肚子外,跟个正常人也没甚区别。
十一月末,天地之间就被一层厚厚的银白给渲染殆尽。在这里,甚至可以用鸟兽绝迹来形容冬天,真的是冬天啊。不似南方,一年四季如春,别说是雪花片子,就连霜花都不能瞧上一眼。所以雪景对于我还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殿前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堆满了雪,有些稍细的桠杈上甚至被压的几欲折断,但最终因一阵冷冽的寒风刮过,抖落了满枝的积雪,也令桠杈得以松释。
我伏在窗棂上晒着暖暖的太阳,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雪后,太阳终于是冲破笼罩在大地上的阴霾,将万丈光芒普照向人间。而这个时候的冬天,其实不算是最冷的,真正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