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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压着心中的冷笑,淡淡笑道:“绾秋也是初入宫中,如今虽然侥幸得宠,也总是眼前富贵,比不得别人。你我同在一处宫室,若是皇上高兴,这种事情自是应该的。“
那王才人听到我前面的自谦,脸色便不自然起来,待听到后面的话,脸色才渐渐回转过来,当真阴晴转瞬,把心底所想都统统表现出来,我才明白,她不得宠爱的原因来。
这时天色已是不早,我看王才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还要再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只见珠儿进来禀奏道:“娘娘,天色不早,可要传膳?”
我闻言忙点头道:“这就摆膳吧,中午皇上估计是来不了的,我们先用吧。”
说毕,向王才人笑道:“我一向吃的少,这些东西也用不完,妹妹便留下同我一起用膳吧。”
王才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却还是起身谢道:“娘娘的美意月儿领受了,只是那边恐怕也已经摆膳了,还是改日吧。”
这宫里的都极少在自己宫中以外的地方乱用膳食,虽说并没什么,可是这深宫之中,人人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我也不再强求,闻言点头笑道:“既是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反正日子还长,改日再聚吧。”
说毕,王才人这才带着一名随身宫女,转身退了出去。
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我不禁向珠儿问道:“尚膳司来摆膳了?”
珠儿望着我点头笑道:“娘娘放心,小婵正要派人前去传膳。只是不知娘娘想吃些什么,所以尚在外间侯旨。”
我闻言点头道:“随便按制就好,我原是吃不了那么许多。”
珠儿笑着点头道:“如今娘娘乃是宫中炙手可热的任务,尚膳司他们巴结我们都来不及呢!”
说到这里,我不禁问道:“那送给王才人的表礼是小婵办的?”
珠儿闻言点头道:“小婵本来不想给她那块玉佩,可是珠儿想,如今小姐总算已是九嫔次席,总不能因此而失了脸面,所以多取了一条玉佩,若是小姐怪罪,尽管责罚珠儿。”
我闻言点头道:“办的还算不错,你说的不错,王才人今天次来未尝不是前来打秋风的,一条玉佩并没什么。能塞住小人的尖舌利齿,也算值得。”
这宫中除去皇后之外,其他品阶尚有四妃,分别是:贵妃,德妃,贤妃,淑妃(各一人)。九嫔则是贵嫔,嫔,婕妤,昭容,昭仪,充容,充仪,修容,修仪,(各一人)。二十七世妇分别是美人,良人,才人,(各九人)。八十一御妻则是宝林,更衣,御女,(各二十六人)。
如今皇帝虽然年少,却是不大近女色,四妃中只有德妃周氏和贤妃、淑妃,九嫔亦只有四人,二十七世妇只有八人左右,八十一御妻更是只有寥寥数人。
听我这样说,小婵一边给我捧上一杯酸梅汤,一边小心地道:“王才人的父亲乃是神威将军王远,以前也是郑国公门下,后来因为出了贪墨军饷的案子,差点连累了郑国公,皇上没有细查,案子就落在她父亲一人身上,连累她也不甚得宠了。”
我闻言点头道:“这贪墨军饷乃是杀头的大罪,皇上难道没有……”
小婵小心地看了我一眼,才低声道:“王将军一直关在刑部大牢,皇上也没下旨处斩,就这样一直拖着,大概是看着王才人的几分情面吧。”
我心中暗自惊讶,想不到看似普通的王才人竟隐隐地与朝中的权势争夺联系了起来。皇后命我住在这里,难道另有用意不成?
第二章 曼舞清歌几回闻【1】
用过午膳,阳光渐渐毒辣起来,我一向怕热,便躲在凉榻上沉沉地睡去,醒来的时候的已经是日影偏西,天色不早了。
看我醒来,珠儿早已轻巧地端来洗漱之物,服侍我梳洗。换好衣衫,整理好妆容,我正要吩咐小婵去准备些冰镇酸梅汤,一边等下刘启来时去去暑气。便听王胜进来禀奏道:“娘娘,这几日安王进宫朝觐太后,今日皇上在崇安殿设家宴款待,估计是过不来了,晚膳道不用特别准备了。”
我闻言一边捻了几枚刚进上来的樱桃在手中把玩,一边点头道:“安王是什么人?”
王胜小心地陪笑道:“安王乃是当今太后所出,年长皇上五岁,如今二十七岁。每年都要进宫朝觐太后。”
我忽然想到那天在端华宫外遇到的那年青的番王,不觉问道:“安王可是我进宫这几日来的?”
王胜闻言小心地望了我一眼道:“安王殿下确是娘娘进宫那日进京的,娘娘难道……”
我闻言摇头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毕竟是太后所出,皇上的兄长,若是一无所知,总是不妥。”
王胜闻言,这才微微放松了一些地笑道:“这次王爷和世子一同进宫来见太后,太后特意吩咐皇上和皇后一同在崇安殿摆家宴,款待安王。”
说到这里,小心地补充道:“这次太后除皇后之外,宫中众位娘娘都没有传召。”
我对那家宴到不放在心上,只是在暗自琢磨这安王微妙的身份来。依照历代规矩,皇后被废黜之后,皇后所生的嫡子便要被废去嫡子的身份,而新任的皇后所生的皇子则将重新被赋予嫡子的身份,从而继承皇位。而端孝皇后被废黜后,刘启不但保住了太子的地位,还顺利地登上了皇位,这其中的恐怕还另有不少耐人寻味之处。
看我凝神沉思,王胜小心地笑道:“皇上近日心情极好,自从端孝皇后去世后,皇上很少如此开心了,这都是娘娘的功劳啊。”
我淡淡一笑,,捻了一枚樱桃放在口中,点头道:“皇上开心点,也是大家的福气,这宫里也还要大家多多扶持。”
说毕,只听小婵端着一个白色的玛瑙盘,里面装着一盘娇艳欲滴的荔枝,进来笑道:“娘娘,皇上赏了一株荔枝下来,奴婢捡了上好的来给娘娘尝尖。”
我闻言,笑道:“先放在那里吧,亏你想得起这玛瑙盘子,还真是配得上这荔枝。”
小婵得意地捧着玛瑙盘子,笑道:“这次江南只进上来三十株挂果荔枝,送进宫里的上好荔枝不过十株,除了皇上那边,皇后、太后宫里也不过各是三株。各宫里,只有娘娘这里得了一株,别人还不知道多眼红呢!”
我闻言,听的暗自皱眉不已,这小小的荔枝虽然珍贵,但是如此引人侧目便实在不是我所愿意的了。不过既然送了来,也自然也不能再退回去,自该享用才是。
想到这里,不觉笑道:“剩下的,你捡出一些来送给徐充容,当日她前来看我总是一点人情。”
小婵闻言,轻轻将玛瑙盘子放在我身边的填花小几上,退后半步,笑道:“奴婢醒得,娘娘放心。
说到这里,只听殿外又传来一阵发砸的脚步声,举目望去,却看到刘启身边的掌令内侍赵信进来躬身道:“白婕妤,皇上口谕,今晚要陪安王爷,所以晚膳就不过来了,不过另外赏了娘娘几道御膳,请娘娘暂且独自享用。”
我闻言点头笑道:“难得公公亲自前来,绾秋先谢过了。”
说毕,示意珠儿取了十两银子,点头道:“皇上那边,还要公公用心。”
赵信闻言忙陪笑道:“娘娘的赏赐奴婢不敢不受,皇上那边娘娘尽可放心。奴婢还要去崇安殿伺候,不能多做停留,还请娘娘恕罪。”
我闻言点头道:“难得你尽心,尽管前去便是,哪有什么恕罪一说。”
赵信闻言微微一笑,躬身推出了殿外。
看道天色不早,我向侍立在旁边的珠儿吩咐道:“既然皇上不过来了,我们早些摆膳吧,你们也好早点下去休息。”
珠儿笑了笑,还未开口,便听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隔着窗纱向外望去,却看到小婵正一脸不安地跑进殿来。看她神色有异,我心中一跳,急忙问道:“什么事情,这样慌张,全无一点规矩!”
小婵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快步冲到我面前,急急地道:“太后传了德妃、贤妃、淑妃、梅嫔和徐充容前往崇安殿,说是要图个团聚。”
我闻言忍不住冷冷地道:“皇上不是宫里的人都没叫吗?这样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婵脸色苍白地道:“奴婢去给徐充容送荔枝,赶到充容宫中时刚好遇到徐充容的车架离开,奴婢不敢被他们看到,就躲了一会才回来,半路上遇到以前同在太后那里伺候的青儿才知道这件事。”
我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暮色蒙蒙的院子,向小婵点头道:“难得你机灵,下去休息吧,今天我这里就让珠儿服侍好了。”
随意用了晚膳,我便卸了妆,坐在书案前翻看一卷宫藏的《易安词》,殿内的众人都已下去休息,夏夜的晚风轻轻透过窗纱吹进殿内,带来一阵淡淡的清香,也带来一阵微不可闻乐舞声,散在晚风中平添了三分“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的凄凉。
我不觉抬眼向那高高宣在天幕上的明月望去,圆月无声,清辉如水,令人心神为之一清。我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前去洗漱休息,只听夜色中一阵低低的喧闹由远而近,直向丹凤宫而来。
第二章 曼舞清歌几回闻【2】
我心中暗自吃惊,急忙向夜色中望去,却迎面看到刘启身穿明黄色金地绣龙袍,头戴金纱软翅冠,脸色铁青地大步而来,身后的肩舆被他远远地甩在身后。赵信等一大群内侍宫女都紧跟在刘起身后,神色惊慌地向我殿中而来。
我按捺下心中的惊恐,急忙起身迎上去,勉强笑道:“绾秋不及迎驾,还请皇上恕罪。”
刘启闻言怒哼一声,摆手道:“命他们都下去,朕想独自静静,你陪朕说说话!”
我忙拉着他坐下,亲自端给他一杯温茶,轻声笑道:“陛下,莫要生气,伤了龙体,惹来百官进谏,平添烦恼。绾秋新填了一阕《点绛唇》,还请陛下鉴赏。”
刘启闻言,脸色略微缓和了不少,点头道:“安王越来越放肆了,朕尊奉太后不过是看在太后的养育之恩和先帝的嘱托上,安王却因此而妄自尊大,竟不把朕放在眼里,实是可恶!”
我闻言轻轻握住刘启那温热的大手笑道:“佛说一切自有因果,皇上这时生气,却可换来日后的安稳,倒也值得。”
刘启闻言,双目一寒,沉吟片刻,扭头望着我道:“你是说……”
我笑道:“养虎虽然为患,但是为虎作伥,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刘启闻言皱眉道:“安王的封地已经达到六百里,诸王中其势最大,当日若非太皇太后暗中主持,朕这太子之位恐怕必定落入安王之手。”
说到这里,望着我点头道:“如今各地番王侍立都不容小觑,朕若想撤番恐怕……”
我闻言暗自吃惊不已,自从天顺王朝建立以来,七十余年,共分封各地番王大大小小不下数百,如今确实已经到了撤番的时候。只是如今的局势来看,撤番一个弄不好便是不堪设想之局。”
我勉强控制着狂跳的心脏,小心地道:“如今各地番王虽然众多,但是总有家法祖制。谅他们未必胆敢乱来。”
刘启闻言,冷笑一声摇头道:“虽然表面上皇后乃是太后的侄女,太后与朕看似亲密,其实又有谁不垂涎这九五至尊之位呢?”
我想了想点头道:“臣妾当年未进宫时,曾听说原刑部尚书谢晁刚正不阿,不畏权贵,一身傲骨,铮铮嶙峋,陛下何不借用谢大人一下呢?”
刘启闻言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却不置可否地道:“今日朕本来以为太后之时请了安王和皇后过来,却没想到德妃、淑妃他们也都同去了,偏偏没有命你过去,分明是在给朕脸色看,着实令人忍无可忍!”
我闻言淡淡一笑道:“这些小事,陛下何用计较,臣妾原是不在乎这些的,有了陛下的爱宠,那些闲气,早已不算什么了。”
刘启闻言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向小心地守在殿门外王胜吩咐道:“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接近丹凤宫。”
我闻言心中一紧,待王胜离开后,才小心地问道:“陛下可是另有要事?”
刘启闻言,轻轻将我揽在怀中,低声道:“绾儿的新意朕明白,朕前来见你,乃是另有一事要与你商议。你的兄长乃是什么出身?”
我小心地思忖了一下道:“绾儿进宫时,兄长刚中了进士,如今的情况却不知道了,五年没有音讯,绾儿不敢妄测。”
刘启闻言,想了想,点头道:“如今你已经是婕妤了,理应传召家人在宫中相见,过几日朕便召见你父亲,理应加封一下你的父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