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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参加每日的早课,只是午课和晚课都是要按时前往正殿,同其她比丘尼共同进行。
好在我这些日子为了静心,倒也看了不少佛经,玉泉寺中的那几卷必读的佛经早已烂熟于心,这时倒也能够轻松应付。
用了早膳,看到慧欣离开,我才掩好房门,转身向屋后不远处的一座山林中走去。这片林子并不大,数目也有些稀疏,加上正值冬日,更加显得荒芜凋敝。
上午冬日的阳光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地照在光秃秃的枝干上,我孤身一人在稀疏的林子里缓缓地向前走去,厚厚的落叶松软地踩在脚下,听不到什么脚步声。四周除了不时传来鸟儿的悲啼,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死寂夹杂着寒风。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林子的边缘,再往前走便是观音庵的北墙,墙外不远。wap;16K.Cn更新最快。便是一座极深地悬崖。我站在林子的边缘,望着灰色的围墙。想了想,便转身向外走去。直到我回到自己地居所前,一切平静如昔,并没有任何人出现。
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心中吃惊之余。猛地想到了一个被我疏漏地地方,我的房间!
想到这里,我不顾一切地向自己的房间冲去!刚刚冲出林子,便远远地看到紧闭的屋门大大地敞开着,屋内墙上的观音画像也可以看地清清楚楚。
我惦记着藏在屋内的那套无价的田黄玉杯,不禁失声惊呼起来。这时,一个人影忽然从我身后一闪而过。凝神望去时,却发觉是一身灰色衣服的左枫,他竟然这样近地隐在我身侧。又吃了一惊。急急回到屋内,果然看到屋子里已经被人彻底地翻了一次,小小的书橱里几卷仅有的佛经被扔在地上。书案上出去笔墨便没有别的东西,倒是没有被翻动。而我床铺却是被彻彻底底地翻了一遍。所有的被褥都扔在地上。床下也被翻了一个底朝天。所有的东西都被胡乱地堆在地上。
看到那架书橱没有被挪动,我悬着地心终于放了下来。由于我随身的东西不多,加上一些简单的日用之物,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倒是不难。
冷冷地打量着狼藉不堪地屋内,左枫转身望着我,皱眉道:“小姐先去看看可曾丢了什么东西。”
我摇头叹道:“我随身之物不多,并没有贵重之物,所以并没有什么东西丢失。左枫仔细打量着室内皱眉思索道:“看样子,似乎有人在翻找什么东西,小姐若是没有贵重的东西,那又是在寻找什么呢?”
我陡然一惊,猛地想到了那封了缘留下地密信,心中登时如释重负,那信早已深深地烙在我地心里,任何人都别可能拿到了。
看我眉宇之间轻松了不少,左枫小心地低声道:“小姐难道把东西藏在了别处?”
我点头笑道:“说起来的确是放在别处,却是我地无心之举,想不到却躲过了这场浩劫。”
不知为何,左枫这时的提问,令我陡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也许是这些日子波折太多,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相信左枫,还是不如相信自己的好。
想到这些,我勉强笑道:“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只是出宫时陛下御赐的一件东西,我已是出家人要之无用,便留在玉泉寺中,这次并没有带来。却没有想到,有人竟如此杀费苦
左枫闻言,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时间不早,左枫先告辞了,小姐独自在此实在太不安全,左枫会另想办法保护小姐。”
说毕,向我抱拳一礼,微微犹豫一下,这才转身猛地纵身一月,冲入林中,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我才开始慢慢地收拾杂乱的房间。这次究竟是什么人这样调虎离山地骗开我,然后大肆搜查房间呢?想了很久,总是隐隐地感到,凶手应该不大可能来自外面,毕竟,我与了缘之间秘密只有我知道,而且,即便怀疑,也只有了尘一人可能略微察觉。
这观音庵,终究是玉泉寺的别院,了尘和敬持之间究竟交情如何,我全不知道,里面难保没有什么私下的诡计。只是,是否和我猜想的一般,还要试探一番才能知道。若是敬持果然同了尘勾结在一起,我恐怕是真的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为好。
将房间重新收拾好的时候,天色已经临近正午。刚刚坐在椅子上揉着酸痛的双臂,便听慧欣在屋外扬声道:“主持请师叔前往,有要事详谈。”
我闻言,忙看了一眼还是有些凌乱的内室,转身迎出屋外,向慧欣合十叹道:“师侄来得正好,我这里刚刚被贼人闯入,幸好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阿弥陀佛!
慧欣闻言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忙抢上一步,来到屋内,看到屋内凌乱不堪的样子,微微一怔,才骇然道:“阿弥陀佛,贼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在佛门净地行凶,师叔没事便好。”
我仔细地打量着慧欣的神色,发觉不像有假,便点头道:“我正要去见敬持,你来的正好。”
说毕,起身便向敬持所居的方丈室走去。甫入房中,便看到敬持正盘膝坐在蒲团上,神色虔诚地低声诵经。看到我进来,只是示意慧欣出去,我暗自冷笑一声,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她诵经结束。
大约不到一刻钟,敬持才结束了诵经,焚香净手之后,这才向我合十笑道:“娘娘面现冷淡却不知所为何事?”
我淡淡笑道:“本宫房中忽然被贼人闯入,可惜本宫如今身无分文,恐怕那贼人是要失望了!”
第四卷 红尘 第四章 散去轻愁度迷津【3】
敬持看了我一眼,躬身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不知娘娘有何遗失,贫尼真是万分惶恐。”
我看她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心中暗惊,愈加证实了我心中的怀疑。看来所谓的端孝皇后的旧人也多少是编造之言了,幸好当时没有深信,语风也没有泄露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关于那封密信中的名单。看来,自己在这小小的深山尼庵中也同样难得清静。
想到这些,不觉微微叹道:“师太,这里乃是深山尼庵,庵中都是身无长物的出家之人,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有蟊贼出没,实在令人意外。幸好我只是一些随身之物,并无贵重的东西。”
敬持看了我一眼,微微合十叹道:“这种事情,庵中三十余年从未有过,想不到娘娘初来便即发生,实是令人不解。”
我做出一副黯然失色的样子,摇头叹道:“师太是先皇后的人,想必也明白一些宫中恩怨。绾秋对于那些过往繁华,早已心灰意冷,再无所求,如今唯一牵挂的只是骨肉的安危,这不过只是一点点人之常情,却想不到还是难以避开那些纠缠。我白绾秋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弱质女流,也没有任何显赫的家世,在宫中全无半点实力,却没想到被人如此纠缠。”
敬持小心地看着我,好半晌才点头道:“娘娘难道全无半点应对之策?”
我黯然冷笑道:“绾秋出身小宦之家,何来对策?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敬持闻言,思忖良久,才低声叹道:“娘娘遭遇坎坷,令人同情。16K小说网;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若想扳回局面,到不妨去找景王试试,或许景王会有良策应对。也未可知。”
“景王?”我吃惊地望着敬持,被她的话惊得有些回不过神来。景王乃是先帝高祖皇帝第十一子。为杨贤妃所出,是先帝最小的皇子,由于身份无法探及皇位,自小便安心做个富贵王爷,整日召集一班文人骚客诗赋唱和。市井之间大有风流王爷之称。想不到竟然也是深藏不露!
敬持看我吃惊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安王乃是皇太后的嫡子,当日若非先帝念及皇上地骨肉之情,如今坐在御座上的,恐怕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我想不到敬持竟然当着我地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吃惊不小地盯着敬持寒声道:“师太此言可当祸及九族!”
敬持淡淡一笑:“出家之人,早已是孤家寡人,何来族人连累?”
我闻言心中大惊。听她如此说来,绝对不像是普通地宫人,若是当真是为了端孝皇后报仇。何用与景王勾结?只要找机会联系到皇帝便可。
想到这里,不禁奇怪地道:“师太为何不去找皇上。而去找景王?要知道。皇上乃是皇后的亲身嫡子,岂非不比景王更加可靠?”
敬持闻言。摇头叹道:“皇上生性急躁,虽然自从登基以来勤政爱民,政绩颇丰,但是却远不是安王的对手,当日皇上能够保住太子之位,多亏当时的太子太傅急中生智,令先帝看到端孝皇后所写手札,令先帝生出感念之情,才最终保得太子大位。皇上的急躁,恐怕不用贫尼多说,娘娘自该有所体会才是我被敬持地话震得猛地一窒,好半晌,才苦笑道:“皇上虽然急躁一些,但是终究是当朝天子,难道竟然不能同安王展开周旋?况且,景王亦难保没有野心,若是为人所乘,恐怕更加得不偿失!”
敬持点头笑道:“景王自然是有所图谋,只是在没有扳倒太后和安王之前,他是不会有所动作的。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暗中挑起事端罢了。譬如暗中保护我们这些,端孝所遗的旧人,阻止安王的诡计。”
安王觊觎皇帝宝座,我早已从刘启那里知道,上次刘启中毒,便是想要逼得安王露出行迹,却未能如愿。听到这里,不觉点头道:“安王受先帝遗命镇守北地边关,如今鞑靼入侵正是削弱其势力的大好机会,恐怕这也是景王开始行事的原因吧。”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先帝明知刘启对端孝皇后的薨逝耿耿于心,所以才留下旨意命安王统兵边关,一来可以在他去世时保证京中平稳,让太子刘启顺利登基,也可以保护安王不被刘启所害。果然是帝王心术,谋算的周全啊!可见,先帝对于端孝似乎地确心怀愧疚,莫非他知道皇后是冤死的?
想到这些,我心中惊的大感失措,想了想,才摇头道:“师太既然是从前旧人,不知是否知道我白氏同太后之间地恩怨?”
敬持看着我,好半晌才合十叹道:“娘娘难道不知其中因由?”
我黯然摇头道:“绾秋十四岁便奉旨进宫,那时年纪尚小,父母从未提过家中同宫里的恩怨,绾秋地确一无所知。”
敬持思忖良久,才点头道:“当日端孝皇后被废黜,李妃地党羽曾经一力奏请皇上册封李妃为皇后,另外改立安王为太子。幸亏当时的三位内阁大学士极力反对,此事才算作罢,直到如今天子登基后顾及李妃地势力,将其尊奉为太后,虽然不合礼制,但是皇帝年少,还无力与之相争,朝中众臣才勉强认可。”
说到这里,点头道:“若说恩怨,你父亲应该便是当日大力阻止李妃晋封皇后的阁臣之一,李妃到手的皇后大位,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都因此而落空,她对这几位老臣恐怕早已恨之入骨了,若非如今时机不到,恐怕早已……”
我闻言心中顿时恍然,记得十多年前,那时自己尚小,诸事不懂,只是隐隐地知道父亲乃是内阁大学时兼文渊阁大学士,后来我进宫时已经降为御史,却从不见父亲有何怨忿之色,依旧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地处置朝中公务。
念及至此,想到多年未见的父亲,便感一阵心酸,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如眼中。想到已经远赴边关作战的大哥,思念之情更是无法遏制。
第四卷 红尘 第五章 换取梅花香自重【1】
一个多月后,日子在我不经意中匆匆而过,眨眼之间,已是残冬将尽,天气风外地晴朗温和,去岁的积雪也开始一点点地消融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春天雨后才有的湿润。树木的枝丫上也可以隐隐地看到突出的芽胞。似乎正在等待着春风将它们从沉沉的酣梦中唤醒。
我虽然身处庵中,有了同敬持达成的默契,我已经可以很快地知道并且了解朝中的情况,自从刘启亲征之后,太后便下了两道懿旨,命重新修葺位于洛阳的含光宫,命晋封陈惠的父亲为世袭一等德阳伯。皇后则下令宫中减少份例,用节省下来一些钱物犒赏前方的将士极大地鼓舞了朝中的士气,凝聚了不少人心的依附。
只是不好的消息,却接连而来,先是传来御驾追踪鞑靼深入漠北,安王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前往接应,却在半个月后再次传来噩耗:刘启的二十万大军,在与鞑靼的达延可汗阿鲁台正面相遇,与对方二十万精骑对决之后阿鲁台在溃逃之际,竟然买通尖细,将刘启和余下的十五万大军围困在元阳山,安王随即赶到却已迟了一步。
由于这次亲征,正值寒冬,漠北气候严寒,刘启所率大军遇到了从未有过的暴雪,士兵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