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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本文里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渣……
PS:前两天去进行了身体素质第三次补测,身高体重握力肺活量再加立定跳远八百米,及格的项目不多,不知道有没有第四次补测,唉╮(╯_╰)╭14、闯祸
裴光光闻言,只是歪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直把韦远瑞看得面色羞窘,她才抿了抿唇开口道:“你这话要是让我娘听了,她准会揍你的。”
韦远瑞一愣,心道,这妇道人家怎得如此凶悍,然面上却是浅笑,说道:“光光,你是大姑娘了,不能全听你娘的,自己要有主见。”
裴光光垂下头,绞着衣角想了半天说:“可是如果照你说得做了的话,我心里会难受的,就像破了一个大洞一样,”她说着,抬手比了比,“这么大,你懂吗?”说完,又顿了顿,然后才说,“我娘说过,让你难受的朋友不是真的朋友,所以咱们不能再做朋友了。”
话毕,她便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跑去。
巷口那边,钱谦益见她嗒嗒地跑过来,连忙左右看了看,也顾不得私闯民宅,闪身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院,直到她过去了,才又走出来,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茶叶包,恍若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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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裴光光回了家,正好瞧见自个儿娘亲端着洗衣盆从大院井边回来,于是急忙凑过去,抢过木盆说道:“娘,我去晾吧,你先歇着。”
裴秀敏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就让她夺了过去。母女俩进了屋,裴光光走到天井的晾衣绳下晒衣裳,裴秀敏则拿了一只淘箩择菜,过了一会儿,裴秀敏就随口说道:“光光啊,你刚才去哪儿了,我看你出门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东西。”
裴光光心里一滞,从盆里拿起一件衣裳抖了抖,这才往绳上挂去,说道:“娘,没什么,就是去解决一点麻烦来着,没什么的。”
她说着,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裴秀敏抬头看了看她的背影,又低叹着垂下头去,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说道:“光光啊,你知道隔壁大院儿的王婆吗?”
“知道啊,就是嘴角有颗黑痣的那个吧?”
“前些天儿王婆过来找我了,”裴秀敏择完了菜,就去水缸旁边舀了一瓢水往上头一淋,然后说道,“她一个远房侄子过来看望她,娘也去瞧过了,那小伙儿人长得不错,住在岭南,靠卖猪肉为生,今年刚满十八就已经盖了两间瓦房。”
“娘,你要我嫁人了……?”裴光光晒完了衣裳,抱着木盆讷讷地转身看她,又说,“从京城到岭南,雇辆驴车也得走一个月呢,我不要离你那么远。”
裴秀敏笑了笑,“那小伙子从小父母双亡,你嫁过去了,娘就跟你一块儿过去。”
裴光光舔了舔唇默不作声,感觉一颗心被人捏住了一样,难受得她说不出话来。
裴秀敏见她不语,又道:“咱们穷苦人家,能摊上这个条件的已经不容易了,别的就甭想了。”怕女儿听不明白,又接着说道:“有些人是当大官儿的命,有些人就是过苦日子的命,老天爷都看着呢,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你改了运?”
裴光光脸色一白,红着眼圈说道:“娘,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顿了一顿又说,“如果为了这件事你就让我嫁人,我、我刚刚已经跟他们绝交了,娘……”
裴秀敏把手里的东西往缸沿儿上一搁,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光光啊,你总是要嫁人的,现在正好有个不错的,要是再等两年,万一找不到这么好的可怎么办?”
说完,又摸了摸裴光光的脸颊,叹息着说道,“光光,娘这是为你好。咱们总有一天要离开京城的。”
裴光光定定地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裴秀敏笑着说道:“那好,明个儿我就跟王婆说去,挑个日子咱就把事情先定下来。”
裴光光动了动唇,看着娘亲的笑容,最终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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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因为裴秀敏与王婆商量事情去了,所以就由裴光光提着篮子上街摆摊儿。不想,刚走出福安巷,就遇上一个满脸痞态的混混收过路费。
裴光光攥紧篮子倒退了几步,前段时间她的确听大院里的姑娘大婶儿说过,这福安巷最近不怎么太平,还听说闹事儿的混混有亲戚在衙门当差,所以也没人敢动他。因此,这段时间,一般的姑娘家,都不敢在清晨黄昏少人来往的时刻单独出门的。
裴光光看着那痞子手里亮出来的刀,缩着脖子吞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没钱的,我就是出门摆摊,还没赚钱呢。”
“身上没钱,家里总有吧?”痞子一手捏着刀尖儿在另一手上拍了拍,又道,“小妹妹,要不哥哥在这儿等你,你去家里拿钱怎么样?”
裴光光背已经贴上了墙壁,退无可退,于是说道:“家里也没钱,我家可穷了,没钱。”
“小妹妹,哥哥不是坏人,收了你的钱,哥哥就会保护你,不让人欺负你。”
裴光光鼓着脸不说话,一只手已经偷偷抓了一块石头,正在痞子逼近的时候,狠狠地砸了出去,喊道:“我砸死你,你个坏东西!”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得流畅无比,等那三角眼的痞子反应过来,裴光光已经跑出了几步。三角眼哪肯就此罢休,想也不想就拔腿追了上去。
只说裴光光跑得慌不择路,在巷子里乱窜,而她一个姑娘家的体力哪及得上一个汉子的,眼看着身后那人越追越近,她的眼泪已经不争气地飚了出来,糊得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心下只道:完了完了,我要死啦!
正闷头跑着,却不想忽然眼前一黑,弯道里突然就蹿出一个人来,裴光光只觉得身上一疼,已经撞进来人的怀里。她也顾不上看清楚,只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往那人的身后躲,一边哭道:“有坏人有坏人!”
钱谦益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这么一遭,还来不及跟裴光光说话,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个三角眼的精瘦男人跑过来,他想也不想,在那人跑近的时候直接就把手里的书砸了过去。三角眼本能地一躲,钱谦益就趁着这个机会一脚踹上他的裤裆,直疼得那人脸色发青。
裴光光此时也回过神来,冲过去照着痞子的脸又踢了几脚,一边骂道:“叫你不要脸,叫你抢东西!你这个下流胚!”
钱谦益见她踢得差不多了,连忙拉住她,说道:“行了,要是把他踢残,你就得坐穿牢底了。”
裴光光这才恨恨地收了脚,恶狠狠地瞪着那痞子哀嚎着离去。
钱谦益这时候拽着她的手臂,只觉得软乎乎热腾腾的,心底不由跟着一暖,情不自禁地柔声说道:“光光,你没受伤吧?”
裴光光回过神,一扭身就从他怀里挣出来,与他隔开了几步距离,低头说道:“我没事,谢谢你,我先去街市了。”
钱谦益见她一脸漠然,舔了舔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他还想,若她时常都被流氓骚扰就好了。
裴光光见他不说话,别过头就要大步离开。钱谦益连忙捡起地上的书,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裴光光被他跟得烦了,就回头皱着脸说:“叫你别跟着我了,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她说着,又一脸厌恶地回过头去。钱谦益心中苦笑,嘴上却说:“我就是不放心你来着,这条路人少又僻静,我怕再有混混出来。”
裴光光想想也是,忍不住垂下头偷觑了一眼地上他的影子,心道:他让我掉了这么多眼泪,现在就当我还回来好了!等我还回来了,就不让他跟着了。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走到了大街口,钱谦益还想再跟,却被裴光光一个眼神拦住,只听她无比坚定地道:“好了,咱们两清了,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钱谦益原本还勾着的一抹笑慢慢地,僵硬地消失下去,扯了扯唇角说道:“你说真的?”想了想又说,“要是以后你又碰上坏人了怎么办?”
裴光光咬牙点头,怕他再纠缠,自己又说不过他,于是拧了眉说道:“以后再碰上坏人也不需要你了,我娘给我指了人家,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嫁人了!”
街上人还不多,钱谦益却觉得耳中嗡嗡一片,愣了半晌才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明明已经挺清楚了,凭什么再让我说一遍。”裴光光哼了一声,扭身就走。
钱谦益哪里甘心,踌躇一会儿便跟上去。裴光光见他跟来,连忙小跑起来。两人你追我赶,裴光光个儿小,哪敌得过钱谦益一个大男人,眼看着他就要追上,连忙挎着篮子往街对面跑去。
街市宽阔,刚刚清了道,显然是有大人物要过来。钱谦益眼看着裴光光埋头跑去,想阻拦却已经迟了,眼见街道拐弯处一列官兵在前开道,一顶黑色的八人大轿就已经映入了眼帘。
若是换了平时,裴光光纵是再有十七八个胆子也不敢走过去的,然今天为了躲钱谦益,她竟是糊涂了脑壳儿,闷着头就乱冲。刚走到路中央,就被一阵锣鼓声惊住了魂,讷讷地站在那里,随后便是一股巨力袭来,将她掀翻在地,只听头顶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舒丞相的轿子也是你能挡的?!”
15、解难
只说裴光光闷头闷脑冲到了队伍前头,又被那领头的一把掀翻在地,只跌得头脑发昏,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耳边是领头的怒喝,她想动,却是腿软到站都站不起来。
那边钱谦益眼见她吃了亏,正要上前帮忙,却在抬脚的那一瞬间又收了回来。他偏过头看了看两列护卫后头那顶威风凛凛的大轿,若他没有猜错,京城之中能有如此排场的只有舒丞相无疑。
想到这里他便犹豫起来,若是因了裴光光的冒失得罪舒丞相,那么他之前所有铺垫都将白费。
钱谦益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拳,看向可怜巴巴跌坐在那里的裴光光时,眼中便有了挣扎之色。他忍不住又瞧向轿子,心下安慰自己:舒丞相并不是小气之人。
然而等他转眼回来,却正好瞧见那领头的满脸不耐地唤了两名护卫上前,看样子是要抓了裴光光问罪。
看到这里,他心里一揪,身体已经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只见他身形一动,大步一迈便已经跨了出去,口中喊道:“大人息怒!”
那领头的听见声音便扭头看他,见他一身读书人的打扮倒也客气许多,只说话时仍难以避免地带了些许傲慢:“这丫头冲撞了丞相大人的轿子,理当治罪,我看公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钱谦益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反而垂眼看向裴光光。正巧,她也求助地看向他,两人目光相撞,心下皆是一阵悸动,钱谦益一咬牙,衣摆一撩就在裴光光身边跪下,对着那头的轿子朗声道:“舒大人胸襟宽广,必定不会因此怪罪一介草民!”
他话音刚落,那边便走来个小厮模样的人,去到领头的身边就道:“相爷急着入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必理会,接着赶路就是。”
领头的会意,冲钱谦益不耐地摆手,“得了得了,带着这蠢丫头走吧。”说完,一使眼色,旁边一人便出列帮着钱谦益将裴光光搀到了边上。
那边厢,队伍没了阻碍,又继续前行。
方才递话那小厮回到轿边隔着帘子与舒钰霖低语了几句,随后舒钰霖的声音变低低地从轿中传出,“今后记得先将街市清扫干净了,别再碰上这些不该碰的。”
小厮眼珠子一转,立即会意,躬身说道:“奴才明白。”
“明白就好,”舒钰霖低低地哼了一声,正想说话,却猛地轿子一震,又停了下来,他不由火起,拍着轿子就道,“又怎么了?”
小厮往前头张望了两眼,又回头说道:“爷,街边那演杂耍的没看好他的猴子,这会儿正巧冲撞了爷。”
舒钰霖冷哼一声,“不听话的畜生还留着做什么,”他扶正乌纱帽坐好,又接着道,“派两个人将这里处理了,继续赶路。”
“奴才明白。”小厮躬身应下,连忙往前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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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光光待那护卫离开后才缓过来,瑟瑟地看着钱谦益,小心翼翼地问他:“我没事了?不用挨板子了?”
钱谦益自回到路边后,便拧着眉瞧着那边的队伍,心中已是忐忑至极,只担心舒丞相就此恨上了他。此时听裴光光开口,先是一愣,到很快就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嗯,没事了。”
裴光光眼泪一下子就跟开了闸似的流了下来,她随便地抬手一抹,抽噎着道:“吓死我了,他们好多人,那个大个子好凶。”
钱谦益看着她一脸后怕,将心事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