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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必用自己的身体挡。”
“不能让韵儿的像受损!”池宣转过头注释着屏风上的女子,眼里只剩下痴迷。“我什么都没了,难道连副画像都不能保护?”
“这是娘亲?”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画上的女子眼熟,和自己镜子里的样子有七分相似。
为了一副毫无价值的死人的画,可以连命都不要,这个皇帝真的是自己所了解的那样不堪么?还是就如游子意所说的……
然而练晴也没有时间去纠结这件事了,因为……
“咻!”一支短剑从耳边擦过,直取池宣面门。“小心!”长袖轻甩,练晴身子也随之而去,险险将其截下,只是还未回神,身后又响起数声短剑刺破空气的声音。
这个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怎么会闯进这么些高手?刚才心里乱,现在才听出来周围潜伏着至少十几余呼吸。
用力将池宣推至屏风后,练晴一把扯下身上的紫色长袍。袍飞身动,房间里霎时一片紫光闪耀。紫袍带着无形的气将练晴护在中间,尖利的短剑还未到近前就被强劲的内力打落在地。练晴手捻银针,屏气凝神,脚踏妖娆得有些诡异的舞步,缓缓旋转在房间中央。
角落里的黑衣人本是胜券在握,岂料房内突然紫衣翻飞,接着就挟着一股劲风袭来。慌忙之间,急急将手中短剑刺出,却也是石沉大海,此人的内力竟然强至如斯!胸口就像被压了千斤重石,黑衣人再也负不下这重荷,纷纷跃出狭窄的角落。然而情况并没有转好,众人被眼前这诡异的画面怔住了。犹如雨后春笋,御书房内突然出现了几十个一模一样的练晴。同样的脸,同样的笑,同样的踏着莲花小碎步,就像九天之上的玄女,带着甜甜的温暖向自己走近。
练晴冷眼看着十几个呆立的黑衣人,心中一松,再不犹豫。指间银针随着每一个动作,极速飞出,就像长了眼睛似地直取他们咽喉。意料之中的没有丝毫挣扎与痛呼,连续的重物落地声之后,练晴再次看见一地的黑衣人,眼角含笑却已然断气。停下脚步,练晴刚想弯腰看看这些黑衣人的来历。斗的一声疾呼,“晴儿小心!”未来得及反应,身后传来檀香,紧接着整个人被压下。在落地的霎那练晴清楚地听见一声忍耐至极的闷哼以及疾速袭来的暗器破空之声,心中大急。说是迟那是快,一个侧身,练晴抱住池宣贴地连滚,虽然狼狈却是避过了紧追而来的暗器。正待起来,一股掌风携着丝腥味儿迎面拍至。下意识的,练晴挥掌就要去接。只是有人动作更快,一挺身,池宣将她整个人挡在身后。随之就是“哇”的一声,似乎连心和肺都要呕出来才好。对面的黑衣人似乎有些微愣,练晴却不放过机会,顺手抓起散落在地的短剑,当胸刺去。“噗”,剑微偏刺入了左肩胛。黑衣人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猛地将气息奄奄的池宣推来,破窗而去。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须臾之间。等外面的守卫听到动静冲进来,池宣已面如死灰地躺在了练晴身上。
“皇上!快抓刺客!”老太监吓得颤颤巍巍。
练晴差点就被气死在当场,“废物,先宣御医,马上!你们抓得着他吗?!”
“是,练王!”老太监立马回到,“还杵着干嘛?!快宣御医!”
青龙宫一阵烦乱的脚步进进出出,练晴守在池宣床前,心中也是烦躁不安。御医诊断说暗器上有剧毒,池宣本就体弱,现今恐怕是……耳边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看着这些娘娘们梨花带雨的样子,练晴提不起一丁点怜惜。皇宫,是最雄伟最威武的天子之地,却也是最肮脏最黑暗的地狱之所。看着这些个女人一边抹泪,一边焦急地吩咐下人务必去宣自己的子嗣。练晴很清楚,她们现在急的不是皇帝池宣,而是土行宫内的那把龙椅。帝王之家最是尊贵,也最是可悲啊。
今天的一切完全脱离了自己原先的轨道。先是冲动地向池宣表明了杀意,再是自己鬼使神差地去救他,接着要杀之人又成了救己之人。我练晴向来是个冷静之人,今日却怎会如此不堪。这些黑衣人到底是要来除我,还是来杀池宣?如果是我何必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动手,可是最后那一掌确是明明白白地要至我于死地。不杀我要杀池宣似乎也说不通,没错,黑衣人一开始的目标是池宣,但是最后却是完完全全变成了我。为什么?还有,是谁有这个能耐,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进青龙宫?皇帝的御书房岂是想进就进的?最重要的,我的仇难道不报了?看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池宣,心想现在想杀他易如反掌吧,可是,下不了手。。。。。。
越想越乱,再加上耳边恼人的哭声,练晴猛的一掌劈碎了身边的桌子。“吵什么吵!都给本王滚出去!”一堆粉黛被吓得眼泪掉得更凶,却只是咬着唇,不甘地朝练晴看着。渐渐地环佩的叮当之声响起,这窝烦人的鸭子总算是断断续续地走了个干净。手抚额头,练晴无奈地叹了口气,重重地坐回了椅子。
“练王。”黄床里边有人轻轻地叫了一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子隐在靠墙的龙帐之外。
“谁?”今天是怎么了,有这么多意外。十年的苦练加上自己的悟性,功夫已快接近无我境界,怎么会被这么多人逃过视线?看来师父说的天外有天确实是有道理。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那边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头子我是池宣的亲信,有些事要和你说。”
“我为什么相信你?还有,你不管是看上去,还是听起来都像个孩子。”皇帝暗中的棋子虽然很多,但我怎么相信?
停顿了一会,帐后的人影缓缓移动。阳光透过窗子射进了屋内,也射在了那张脸上。这是张什么样的脸?练晴看不清楚他原先的相貌,只能看清楚那些纵横交错在他脸上,张牙舞爪的刀疤。眉毛已完全脱落,左眼也空洞洞的,连鼻子也被人削去,整个人看去不足三尺高。简单的说就是丑到极致的侏儒,怪不得会以为他是个孩子,不过从那双手,练晴还是能确定这人最起码也该过花甲之年了。震惊过后,练晴抱歉地一拱手,“晴儿无礼了,前辈见谅。”练晴有点被他的容貌吓到,但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因为那只右眼,那是他身上唯一的亮点,清亮、自信,没有算计却充满真诚,还带着一丝慈爱。
“恩。你的确是韵妃的女儿,有气魄。老头子我这副样子不知道吓坏过多少人,你是第二个没在我面前露出恶心嫌弃的女孩儿。第一个就是你的娘亲韵妃。”
“多谢前辈夸奖。但是晴儿的娘亲不是韵妃。”
“也罢,看来这练子荣可是对你下了一番功夫。相信晴儿你如此聪慧,自会了解真相。老头子不知道练子荣下了什么套,但是这十年来,却是亲眼看着池宣这小子对着那屏风叹气。自从韵妃离去后,这小子就一直住在青龙宫,从未亲近过任何嫔妃,就算和老太后闹僵也不在乎。”
“不知晴儿该如何称呼前辈。”不想再和他纠缠在这件事上,练晴礼貌地转移了话题。虽然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但相信能够出现在皇帝龙床之侧的,也绝非等闲之辈。
“堂堂练王,在我这个如此吓人的糟老头面前还自称晚辈,确实孺子可教。老头子我字幽黎。”
“幽黎?!你是……”这一惊非同小可。万翌皇朝有一王几乎和练王并肩,那就是幽黎王。而这个王位的取名就由自第一任幽黎王的字。那么……可是前任幽黎王修齐乃万翌皇朝有名的美男子,并且早已仙逝,又怎会?
“呵呵呵……晴儿猜对了,老头子就是修齐。至于为何会成为如此模样,那也已是前尘往事,就说来话长了。眼下,晴儿,你要小心了,今天的事没那么简单。”
“晴儿也觉蹊跷,但请修老前辈指点。”
“幕后有黑手,有些事要用心看,用眼睛看的未必就是真的……”话未说完,们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相互交换下眼神,幽黎王修齐闪身遁去。
第十六章 故人是与非
“殿下,皇上还未醒。”这是德公公的声音。
“怎么,练王她一个外人都可以待在里面,本宫却不可以吗?”明明是淡定清雅的声音,偏偏饱含着威严,他是谁?
“是。奴才逾越了,殿下请。”门被轻轻推开,练晴并没有转身。听出了此人口中的不屑,越是给他脸,他就越是嚣张。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练晴身后不远才停下。尽管没有转身,练晴也可以感觉得出那两束强烈的光,刺得她后背发烫。偏偏练晴忍功极佳,不慌不忙端起面前的清茶,慢慢品了起来。
我练晴本就不稀罕当什么练王,要不是为了杀……现今是一团糟,得罪就得罪了,本姑娘今天没什么好心情奉承。也不知道袖儿和紫洋他们在外面怎么样了,应该担心我了。没发信号,他们该不会轻举妄动才对。
“茶很香吗,练晴?”头顶突如其来的阴影把正在沉思的练晴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人竟然突然贴那么紧。练晴只好抬头迎向那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如同池宣一样的硬朗线条,一样黑曜石般的眼睛,练晴想池宣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吧。娘亲有喜欢过他么?不过,眼前的人比池宣霸气不如,儒气有余。或许是个好谋士,未必是个好皇帝。比池宣更有霸气的印象里倒是有一人——穆念远。那个诛天阁阁主似乎比池宣更有帝皇之气,难道这就是他们夺崆峒印的原因?
“你似乎对本宫的脸很感兴趣。当然,这个也属正常。女人嘛,哪有不想男人的?这样,你只要说一句,本宫多一个女人也不算多。可以考虑收下你做个侍妾。”眼前人得意洋洋,一双眼却不带笑意,只有无限的鄙视与不屑。
“哦?那晴儿真是荣幸了,能得太子殿下错爱,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练晴怒极反笑,也缓缓站起,当然不能比他矮一截。
“有眼光,还知道本宫是太子。看你刚才坐着一动不动,还以为新练王是个瞎子呢。”
“晴儿不是有眼光,也不是瞎子,只是正常人听人自称本宫,又能在这吆五喝六的,那也只能是当今‘大大有名’的太子殿下了。只是……”
当今太子池煦,一个闻名巷里的大人物。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不是因为他的才学,却是因为他的癖好。此人广收美女,府上歌姬舞女堪比宛城的最大妓院“夜寻欢”。他还为此大建宫殿,命名藏娇阁,其中就有宛城第一大美人秦可人。谁也不能理解书儒之气的皮相下,为何是如此不堪。而对此,皇帝也不闻不问,其母妃柳妃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什么?”池煦斜睨着练晴,一脸的厌烦,仿佛这一番对话也侮辱了他。
练晴理了理鬓发,及其惋惜地朝他叹了口气。“只是晴儿虽然是女子,选夫婿还是有条件的。”
“哦?那本宫难道还不符合你的条件?说说你的条件。”池煦双臂抱胸,一脸的女人果然如此贪心。
练晴呢,则是脸的悲戚,“晴儿条件很简单。晴儿将来的夫婿一定要属马,可惜殿下您是龙子啊。”
“此话怎讲。”池煦有些茫然,下意识地问道。
“您知道的,晴儿从小无依无靠。于是下定决心,以后自己的孩子要多,这样才不会孤独。”练晴忍着笑耐心解释。
“这和属相有何关系?”池煦还未进入状态,还是茫然。
“当然,要孩子多,我的夫婿得是‘种马’才行!我想殿下您肯定不是‘种马’吧?奥?”练晴加重“种马”的发音,歪着脑袋一脸善良地望着他。敢藐视我?我练晴还不把你放眼里呢!看你这色胚的德行,能登基就是池宣是个昏君!
“你!”池煦瞪圆了那双杏眼,“你……你竟敢!”
恩,很精彩的面部表情,又红又绿的……这个为人子的太子殿下,老爹性命休已,他倒好,在这调戏良家妇女,不对,是黄花大闺女!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已经很给他太子殿下的面子了。
“你别忘了,别说你今天的封禅大典没有举行,就算是真正的练王了,我也是你的半个主子!你是奴才!”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劲做了几个深呼吸,池煦一口气讲话讲完。
“晴儿知错了,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晴儿下次改就是。”练晴很配合地扁扁嘴,一副害怕得紧的样子。
“你!”伸出一只气得发抖的手指着练晴,池煦咬着牙说,“好啊练晴,好得很!”再不多话,他气呼呼地转身朝外走去。
“奴才恭送太子殿下。”门外传来德公公小心翼翼的声音。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