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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窗户毫无预警地被打开,几乎是同时,一条人影利落地窜了进来。开窗、跃入、关窗、一连串动作快得来不及反应。
“晴儿我……”来人一个转身,更是吓得愣在当场的练晴一不小心掉了手中的白绫。
……
一阵静默后。
“啊!”
“啊!”
别怀疑,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惊叫声。
“游子意你这个伪君子!!!”练晴急忙转身抓衣服。
“不是……我是……”游子意似乎比练晴还要尴尬。
正要再痛斥,身子突然被搂进一个宽广的胸怀。紧接着,一个天旋地转,练晴被游子意抱着滚进了床底。
“砰!”,还未回神,门被重重地推开。“明明看到她进了这房的,怎么没人?”是一个男声,从床下的细缝,练晴能看到那双脚正向这边走来。是谁,冲我来的!怎么办,会不会被发现?低头想问下游子意,岂料他也正抬脸看自己。四唇相接,有点烫,有点软……打住,在想什么?!
“你看看床下有没有?”另一个声音问道。
练晴吓得一激灵,游子意却护着她的头,连续几个翻滚。床很大,屋子光线又暗,这样一来,就算是趴地上也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可是……
可是衣服……
刚才匆忙间抓回来的衣服,在这几个翻滚之间全部离练晴而去。现在的情况是,练晴一丝未挂地被游子意压在地上,床底本就空间小,还挤进两个大人。他们只能眼对眼,鼻对鼻,身子紧贴着身子,甚至能够听清楚彼此快速的心跳。一静下来,练晴才感觉到游子意的右手从背后环着她的肩,左手却好死不死地被她压在了敏感的腰间。游子意也觉不妥,左手微微向下想移出来,不想练晴也急着挪了挪身子。这下正好,左手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臀瓣之下。像是点了穴般,两人再也不敢乱动。
天呀!地呀!救命呀!
本是该冷得发抖的冬季,练晴现在却感到浑身燥热。游子意也是酡红了脸,一双眼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将头微偏,他避开了与练晴对视的尴尬。只是这样,他的唇贴上了练晴的耳垂。使练晴更是清楚地听见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湿湿热热的气围绕着耳朵和脖子,整个人也被陌生的男性气味所覆盖。有些痒,有些麻,还有些练晴也不知道的感觉。
总之,热,好热。
“好像没有,这么又脏又小的地方,她个千金之躯有怎会钻进去?”起初的那个男声好笑的嘲笑着。
“那再看看衣柜什么的。”于是,屋子脚步声再次响起。
练晴有些不安,下意识的加大了抓在游子意背上的手,身子更是朝他贴去。
“喂……”游子意发出了一声隐忍的低呼,额上也是汗珠点点。连着几次深呼吸,才断断续续在耳边说道,“晴儿……你……你别乱动……恩……”
听他这么一说,练晴才感觉到大腿处被一硬物顶着。奇怪,刚才滚的时候没碰到什么棒子呀。奥,难道是什么兵器?练晴自以为是的想着,还掐着嗓子低声问道:“游子意你腰上别着匕首?怎么有匕首的刀鞘是圆的?”见游子意只是撇过脸不回答。练晴更是纳闷,“怎么我觉得你的匕首好烫……”练晴难过地挪了挪,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岂料这一动让游子意又是一声闷哼,臀下的左手微微颤抖,右手却更是用力地抓紧了她的肩。
“你怎么了?”看他这样子似乎是忍得很是辛苦,“被匕首刺伤了?按理不会啊……”
“你……”游子意突然转过头。只见他双目赤红,满脸是汗。
刚想再问,“唔……”唇被毫无预兆地含住,那双唇有些颤抖,但却强势,狠狠地吮吸着练晴口中香甜。练晴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她当然清楚练心是什么人,所以把他赶走也只是将计就计,从未想过他真的……混蛋!
不过没有等练晴出手,游子意再次扭过头去,嘶哑着嗓子传来一句,“别再……我是正常男人。”听起来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练晴很是无辜,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占我便宜还回头怪我?!真是王八蛋!
“根本没人!”后者开口的那个声音气馁地说道,“想也是,堂堂练王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被你发现?这下看你怎么跟太子殿下交代!”
“可是我明明就……”
“好了别说了,自己去和殿下说!”
没多久,关门声起,屋子回归平静。
“你!给我出去!”运足了内力,练晴将游子意狠狠地推了出去。
“啊。”毫无心理准备的游子意几乎是贴地飞出。
“哐当!”椅子被撞翻的声音。
活该!!!
第十八章 偶遇同命人
古钱大街是宛城最为冷清的一条老街了,它位于东郊之末,几里之外便是一片树林。大街上有个门面中档的小茶楼,钱老头便是其中的掌柜。大半辈子下来,钱老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只是这两位仍是让他不得不多看几眼。
茶楼一楼的西北角,两位少年正面对面坐着。一少年明明是个未及弱冠的男子,却水嫩得犹如姑娘家。身着湖蓝色长袍,娃娃脸上一对梨涡时隐时现,抿着的小嘴红赛樱桃。只是那双水润的大眼此时却透着阴寒,破坏了整体的甜美之感。对面的少年则比较滑稽,左脸有记五指分明的掌印,从那有些转青,甚至有些肿的脸庞,可以猜测出手之人定是用了全力。不过,此少年似乎对此毫不介意,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盯着对面湖蓝色衣袍的少年。钱老头很是奇怪,两个少年进门快个把时辰了,却一直未曾开口。年纪较小的少年只顾闷头喝茶,另一个却仍是默默地坐着。
没错,两个少年就是练晴和游子意。
想起自己七手八脚穿好衣服后给他那一巴掌,练晴心里就爽快很多。姑娘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等气,自从游子意出现,自己的生活就一再出现意外,而今天则是最大最尴尬的意外。当时羞怒难当,摔门就往外跑。烦躁得难受,忘了自己还会轻功,就像个疯子般,笨拙地撒开腿就往前冲。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直到腿脚麻木,气喘不上来,才停下。回头见游子意毫不掩饰的担忧,心忽然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般。
环视周围的景色,应该是东郊,因为远处就是宛城唯一大面积的树林,穿过这片林就算出城了。不知不觉竟然跑出这么远,练晴暗自斥责自己毛躁。真是糟糕至极的一天,什么都乱了,连本应冷静沉稳的心也起了波澜。冷静,我要冷静。
径自走进街旁的茶楼,练晴叫了壶茶就自顾自喝了起来。没有搭理坐于对面的游子意,练晴把心思全都放在了茶上。不是什么好茶,却也有淡淡的香,微微的苦。滋润了嘴唇,温暖了喉间,缓缓流过烦闷的胸口,最终汇聚于腹。一口,两口,三口,聚精会神地抿着茶,慢慢忘记了时间和地点。师父说得对,人生就像喝茶,要苦中作乐。于是,喝茶也是静气安神的最好方法。
“晴儿?”游子意试探着开口。
不再如之前的激动,练晴只是抬起头,平静地说道:“不用道歉了。反正我以前也看过你的,现在你看回来也算公平。至于……至于你碰了不该碰的,你椅子也撞过了,我打也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游子意满脸的诧异和震惊,连说话都有些口吃:“女……女孩子不……不都很……很在乎这个吗?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脸却憋得个通红。
“你你你你能怎么样?难难难难道你要负责?”练晴学着他口吃地接到。
“可以,我会的!”斩钉截铁!
“怎么负责?难道娶了我?”并没有想太多,练晴本能地问道。
“……”
“看,你似乎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伟大。”讽刺。看着那张写满矛盾与痛苦的脸,练晴极尽平静地接口,
“我……我们可以结拜,我以后可以照顾你,无论什么,只要你需要,我一定舍命帮你办到!”游子意几乎是一口气说完。
“恩。本小姐我是堂堂练王,稀罕你什么忙么?”冷静,要冷静。
“……”
“奥~~~我差点忘了。我们的游公子还有心心念念的燕姑娘呢,我现在不是在自取其辱吗?”我是万翌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练王!
“晴儿我……”
“本王有公事在身。”
丢下茶钱,练晴转身离开。本已安静的心,被游子意的三言两语刺得生疼。不稀罕!不看看本姑娘是谁!大大地呼了几口气,练告诫自己不能再为这个人乱了脚步。
“呜呜……呜呜……”街角传来孩童断断续续的哭声。循声而去,练晴有些心疼。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蹲在脏乱的街角哭泣,突然想起自己被抛弃时的悲凉,练晴蹲下身子,轻轻地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小弟弟为什么哭啊?”
“哇哇……”小男孩抬起头瞄了眼练晴,哭得更加厉害。一双粉嫩的小胖手揉着眼睛,弱小的双肩更是抖得厉害。“呜呜……宝宝找不到爹……爹爹和娘亲了……”
心被抽得厉害,那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曾经,我也是这个年纪,什么都不会,只会无助地哭泣,直到柳姑婆把我抱进挽迟居。“宝宝乖,不哭。告诉姐姐宝宝的家在哪里。”练晴坐下,轻柔地抱起小男孩放在腿上。
“宝宝……宝宝不知道……”小男孩抹着鼻涕眼泪断断续续地说。
“宝宝不哭。告诉姐姐宝宝叫什么名字。”拂开细碎的黑发,练晴小心地擦干他的眼泪。
“宝宝。”抬起黑亮的大眼睛,小男孩很快答道。
“恩……”练晴皱着眉,心想这孩子不会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吧?那怎么帮他找父母?“那宝宝姓什么呢?或者宝宝的爹爹和娘亲姓什么?”练晴不死心地问。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想了很久,“宝宝叫宝宝,宝宝的爹爹叫爹爹,宝宝的娘亲叫娘亲。”看着那副认真至极的小脸蛋,练晴有些哭笑不得。
“那宝宝记得娘亲叫爹爹什么?或者爹爹叫娘亲什么吗?”继续努力,找不到他的父母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小家伙又是一阵沉思,最后揉了揉眼睛,大声地说:“爹爹叫娘亲娘子,娘亲叫爹爹相公。”得,练晴是完完全全败给他了。唉,也是,四五岁的小屁孩能知道什么?
“姐姐,”小男孩脆生生地喊着,眼里闪着希望,“姐姐帮宝宝找爹爹。”
“可是……”有些犹豫,天快黑了,再不回去,绿袖他们又要担心。今天事够多,再摊上这事是不是……
“哇哇哇……”小男孩一看练晴犹豫,哭得个应天响,“宝宝要爹爹……宝宝要娘亲。”
“好好好,宝宝乖,姐姐帮你找。”或许是自己小时也受过这种苦,练晴终是狠不下心就此走开。“宝宝是在哪里和爹爹他们分开的?”
小男孩一听练晴会帮他,马上停止了哭泣,抽噎着指了指远处的树林。那片树林是宛城唯一的大面积林子,许多权贵大家都喜欢到那里狩猎,难道这小孩是哪家的小少爷。看了看他的衣装,练晴更是肯定了心里的想法。只是现在黄昏将近,就算有人狩猎也该回去了吧?这小男孩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么远来?也没太多想,练晴抱着孩子走向林子,或许人家丢了孩子会在那里等也说不定。身后拖着有些诡异的影子,练晴一边逗着小家伙,一边记着路。东郊一向偏僻,人烟又稀少,没给孩子找到爹娘反倒迷了路的事可不能发生在她练晴身上。
夕阳已完全落下,鸟儿也匆匆回家。晚风吹得草木扭动着腰肢,跳起了沙沙作响的舞蹈,像在嘲笑世人的蠢笨,又像是在庆祝着黑暗的来临。
抱着宝宝,练晴小心翼翼地避过斜伸而出的枝丫和杂乱丛生的荆棘。林子是因为面积够大才用来狩猎,要进去找人恐怕是有点不现实,更何况天色已暗。练晴只能抱着宝宝往东南方向走,因为那里有个用来驯马的马场,是来此狩猎之人必到之处。一路上宝宝很安静,乖巧地伏在练晴的肩上打盹,偶尔也抬脸看看周围的景色。
古钱街离马场并不是很远,但徒步走去,也花了练晴半个时辰。踏进马场的霎那,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宝宝却突然有些激动,抓着练晴的衣服,高兴地笑,“姐姐,宝宝来过,有爹爹,有娘亲,还有好多马儿。呵呵呵……”粉嫩的小脸满是开心。练晴捏了捏这个小粉团的小鼻子,也跟着开心起来。“宝宝不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