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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起来。“宝宝不许再哭,不管有没有找到爹爹和娘亲。”
宝宝歪过脑袋,闪着那双大眼睛很郑重地说道:“宝宝不哭,宝宝有姐姐抱,宝宝不怕。”
“真乖!”练晴激动地在小脑袋的额头落下一吻。
宽阔的马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是远处一间不大不小的草房里亮着灯。敲开门,一位中年男子探出了头,有些被打扰到的不快,“什么事?”
“这位大哥,请问今天有哪些人来过这里狩猎?”把宝宝向前递了递,“这个孩子在这里和父母走散了,还请大哥能回忆下。”
仔细地看了眼练晴,可能是由于两人是妇孺,中年男子放下了警惕,闪开身,说话也客气了不少。“你们进来吧。”
走进简陋的草房,练晴抱着宝宝坐在了木桌旁的长凳上。中年男子关上门,转身在一个小箱子里翻了会,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在了练晴面前。
“今天来了好几家,我都记在这上面了。”
“多谢。”练晴接过册子,一手仍是搂紧宝宝,另一手去翻。就在翻开册子的一瞬间,练晴陡然将它扔向对面的中年人。
“啊!”随着一声惨叫,中年人捂紧了双眼摊到在地。鲜血疯狂地溢出十指间隙,顺着脸庞向下流。练晴正想上前质问,岂料“噗!”的一声,一直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他的喉间。感觉到危险的迫近,练晴将宝宝护在胸前,毫不犹豫地侧身破窗而出。
“砰~~啪~~嚓啦~~”双脚还未着地,草房轰然坍塌,紧接着数不清的羽箭迎面袭来。来不及考虑,练晴贴地往旁滚去,险险避过几箭。铺天盖地的羽箭来势不减,力道却更见汹涌。扯下身上长袍,将早上那一招故技重施。师父教的这招“一丈袈裟”是御气于形最成功的例子。凝神运气,将内力注入全身的各个大穴,练晴把袍子甩成了一个圆。无形却强劲的气不仅将练晴和宝宝护在中间,更是将飞来的羽箭打落在地。由不得有半刻停留,趁着羽箭减弱之际,练晴再一次舞出了翩若惊鸿的“玄女摄魂”。踩着悠然细碎的莲花小步子,练晴按照八卦的排序,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缓缓地,她已旋转至仗阵中间。满意地听到潜伏在暗处的呼吸渐渐沉重,指间的银针顺着呼吸的方向疾速而去。一连串身体倒地的声音之后,羽箭也完全失去了踪影。
“哈哈哈哈……”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从远方传来,只是须臾,一个黑衣人已然出现在了面前。“果然好本事,练子荣把宝压你身上还真是有眼光!‘一丈袈裟’和‘玄女摄魂’确实厉害,真不愧是鬼眼娘子的高徒啊!看来今天那些人也是被你这样给废了吧?幸好老夫躲得远,要不然也定要着了你这小娃的道道。”
听此人声音应该在四五十岁左右,中气充沛,轻功极佳。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远处观察这么久,还清楚自己的师承与底细,看来,不简单!
“阁下是哪位?晴儿自小在挽迟居长大,一向与人无冤无仇,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前辈,还望指教。“
“恩……练晴,不知道这样称呼你妥不妥当。哪天你知道自己……”可能是发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来人硬生生停了停,“你就不用演什么戏了。你的根底,老夫我全清楚。什么无冤无仇?告诉你,你知道的和不知道的,老夫我都比你自己要清楚很多。”
“哦?那么,晴儿倒要向前辈请教了,不知道有什么是连晴儿自己也不知道的?”练晴心急地追问。直觉告诉她这些很重要,如果弄明白了,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咳咳……”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来人硬邦邦地转移话题,“你这娃娃果然聪明的紧,没想到这么隐秘的毒都能被你发现。我们是哪里露出破绽了?”
也罢,这种秘密人家怎么会轻易说出,就算刀架上他的脖子,也未必能得到真正的答案。就算你不说,我练晴也有这个本事查出来,我们走着瞧。
“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只是个马夫,怎会腕上带有剑伤,而且此人脚步轻盈,分明是个武学高手。”练晴不慌不忙,甚至懒洋洋地回答。“我练晴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不想你们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下这么狠的毒。”昏暗的月光下,黑衣人只是无所谓地笑笑。
“你们今天到底想杀谁呢?让我想想……”见黑衣人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练晴继续着自己的猜测,“你们本是等着我杀皇帝,你们再收渔翁之利。可惜我一拖再拖,你们怕情况有变,便先下手为强。岂料我不但不帮你们,还坏了你们的好事。一不做二不休,你们现在就决定灭了我这个已成为障碍的棋子!”
“啪啪……”来人不紧不慢地鼓掌,“说得好,你是聪明,但也太聪明。我要是练子荣定然不会用你。”来人叹了口气,“你确实是个人才,真是可惜了。样样都做得很好,可惜你今天糊涂得太厉害,我们现在是留你不得!”话音未落,脚步一错,掌风犹如雷霆般劈来!
来得好快!
练晴气汇丹田,双足连点,一退就是几丈之远。未等黑衣人追至,便一个旋身直直向他冲去。两人本就相距不远,练晴这样一回身吓得黑衣人自动闪到一边。占了个先机,练晴心中大乐,运足内力就要翩然而去。
然而脖间突然刺痛,练晴的心一沉,眼前就一片漆黑。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怀里宝宝那张乖巧的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不知是不是意识模糊,她竟然发现那粉嫩的脸上赫然布满了皱纹,连那细碎黑亮的头发也变成了枯燥的银白色。
第十九章 同战鬼娃娃
“太傅手下果然都是窝囊废。”如布匹撕裂般的刺耳声音,带着不屑的嘲弄。
“鬼娃娃果然名不虚传。”黑衣人看着挣脱出练晴怀抱的“宝宝”,眉头皱得难看,“只是练晴一向精明,怎会如此轻易地着你的道?”
“怪不得主上要我跟着,你们这些废物连对症下药也不明白么?”鬼娃娃扬起脸,傲慢地接口。“你想想练晴的身世,就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毫无防范了。”
昏暗的月光下,仍是四五岁男孩的矮小个子,只是粉嫩的肌肤不再。没有樱红的小嘴,没有乌黑的碎发,剩下的是满目的精光闪烁和嚣张爬满脸的皱纹。一扇一合的干扁嘴唇,吐出的话语也不再可爱天真,而是冷得让人发寒。“这丫头皮肤真是水嫩,内力又如此绵长,正是我鬼娃娃的好食物。呵呵……”疯狂的笑声十分嘶哑,却能够远远传开,撕裂了寂静的夜,吓得连风也不敢乱吹。
尽管跻身太傅府的杀手首位,黑衣人也不免缩了缩脖子。江湖中邪门的怪人一向不少,但最让人胆寒的当属眼前的鬼娃娃。明明年过七旬,却永远保持四五岁孩童的模样。不是他青春常驻,也并非返老还童,而是由于鬼娃娃所练的邪门武功“万年青”。不要觉得名字好听,因为他绝对够残忍。要修习此功,除了要先自宫,绝了男子的精气,还要震断全身经脉。然而最残忍的不是自我的摧残,而是对他人的掠夺。此功起初必须日日以人类的鲜血果腹,直到进入正轨后才能进食其他的食物,不过这其他食物也只能是初生婴儿的嫩肉,而且必须是生食。因此一般人练此功不是在最初疼痛而死,就是在中间被折磨成癫狂。现今鬼娃娃除了使用较多内力后会恢复年龄,大多时候都可以维持孩童模样。可见,他已进入最后阶段。此时,他可以食用任何食物。不过,内力精纯的少年血肉仍旧是最佳选择。而少年中尤以女子为佳,这样他不但能保持幼嫩的外表,还能助长自身的功力。
“我的任务是要了练晴的性命,她今天可是毁了我们太傅府的大片江山,兄弟们可不能白死!”如果可以,黑衣人当然不想得罪这个阴森的小人。反正都是死,就便宜这鬼娃娃算了。正想着离开回太傅府复命,鬼娃娃却猛然大喝。
“出来!”
五指张缩之间,地上甘草已然跃入手心。未见他如何动作,“嗤!”,利剑划破长空的声音惊得满地的尘土飞扬,而那,却只是几根衰败的干草而已。随着利器刺进木头的声音响起,一条人影也急急迎面窜来。
“呵呵……”鬼娃娃丝毫不惧,反而咧着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砰”,鬼娃娃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来人却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呵呵……鬼娃娃我今天真是好运气。又得了个宝,”眯着眼舔了舔嘴唇,鬼娃娃笑得欢。“你这小子虽然长得有些黑,内力却是少见的精纯!呵呵呵……好!真是来得太好了!”
本欲离去的黑衣人一直未动,看到来人后却有些吃惊。笑着看了看鬼娃娃说:“这人恐怕你动不得。”
“爷爷我看重的东西谁敢说不!“鬼娃娃恶狠狠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暴射出血腥,未见他有任何动作,周边却刮起一阵粉尘。
“你先别生气,不是我说不可以,我这也是为你好。”君子能屈能伸,黑衣人忙不迭解释。谁都怕麻烦,而惹恼鬼娃娃绝对是个大麻烦。
“说!”
“游子意可是你少主看上的人。你别忘了。”
此人正是游子意,没想到这鬼娃娃如此厉害,光用内力就把他震开,胸口烧疼得厉害,连吸口气都有些撑不住,看来胸骨至少断了一根。
练晴离开之后,游子意呆坐良久才想起今日来找练晴的目的。今天本是练晴的封禅大典,他怕练晴出事,便偷偷潜进皇宫。哪里想到,人生地不熟,他进了皇宫就跟瞎子差不多。晃了半天只听到皇帝遇刺,多得练王相救。刺客怎会如此简单?晴儿她不会武功,不知会不会受伤。放心不下,游子意便在皇宫城门口守着,接着就一路跟踪练晴至客栈。
想起晴儿走出茶楼的那种神色,游子意终究放心不下。于是,一路打听。说是有个穿湖蓝色长袍的小公子抱着个男孩向马场方向去了。天黑了不回府,为何要去马场?那个男孩又是怎么回事?心急如焚地赶到,却赫然发现晴儿晕倒在地,而一黑衣人正和个矮小的怪物对话。
“哼!那个臭丫头!连主上都要礼让我三分,她敢说个不试试!爷爷我偏是要定这游子意了!”话未完,人已至。游子意刚刚收回心神,就见鬼娃娃已欺至身前。暗叹:我游子意小命休矣……不甘地闭上眼睛,等待疼痛地到来。然而等了又等,预料之中的疼痛却迟迟未来,周围也一片安静。缓缓睁开双眼,游子意吃惊不小。
一双干皱的小手已贴上他的睫毛,鬼娃娃却硬生生地停在当地。喉间被一支玉钗顶得血流汩汩,而持钗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练晴!夜风习习,将一头本束成男式的乌发吹散。命在旦夕的游子意心中一跳,这种装扮和气质,好像!可是她们明明又不是同一个人……
“放下钗,要不然这小子小命不保!”鬼娃娃威胁。
“放下手,否则你老命不保!”练晴岂是受气的主?
“你没晕?不可能,我用了十成的内力,把针连毒完全刺进了你的穴道。”鬼娃娃有丝慌张,眼睛却向练晴身后瞟去。
“你看什么,没人能帮你。因为这里除了我们三个,都是死人!”练晴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把他杀了?”鬼娃娃心里一寒,黑衣人乃太傅府十大杀手之首,这么轻易就被这女娃给解决了,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这个练晴绝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么简单。“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鬼娃娃还是很不敢相信,出道几十年从来未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在来马场的路上。”
“……”
“哪里有小孩和父母失散还跑到这么远的古钱街去?还有,哪个小孩子不怕黑,不怕死人的?你不但不哭不闹,连叫都没有叫。试问,有哪家的孩子如此镇定?”练晴瞄了眼游子意,左手在袖中捻好银针,右手毫不放松地抵牢对方喉间,面上却笑得轻松。“想你鬼娃娃穿了一辈子的开裆裤,竟然还会有这种失误,真是……呵呵呵”
“你!”鬼娃娃一怒,掌变手刀,猛地向练晴小腹劈来。来得好!右手玉钗挡住掌风——“卡嚓”,钗断,人走。与此同时,游子意忍着剧痛一掌拍向鬼娃娃后背。身子微晃,鬼娃娃的肩膀擦着掌风而过。只是一个转身,游子意已与练晴飘出了几丈之远。正待追去,一捧寒光在月光下越涨越大,如一束艳璀璨的烟花,布满了大半个天空。那当然不是焰火,而是细如牛毛的银针,随着练晴的内力下起了漫天的冰雨。
鬼娃娃一愣之下已失了先机,再迎面这针雨,只好急退。毫无任何优雅的武姿,只有狼狈的逃命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