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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敢伤了我们姑娘。他们早晚都得死,倒不急这一刻。”
“坤老前辈,您刚才说诛天阁借刀杀人,而穆阁主却又指认贵楼夺他们的事物,不知可是有何误会?”游子意仍旧彬彬有礼。
“什么误会?他们诛天阁口口声声说姑娘夺了崆峒印,劫了秋容尽,又有何证据?他们使奸计,让我们姑娘中毒,还乘隙偷袭。结果还返回来说我们夺了崆峒印,这不是嫁祸是什么?!”老妇双手负背,万分笃定。
“老前辈,明明是你们杀我阁中百人,莫不是敢做不敢当?据‘有所答’所说,十二楼此次就是冲着崆峒印而来,不是吗?”不愧是诛天阁的阁主,如此情况下还能心平气和地理论。
“‘有所答’的确是收集情报的强手。不错!此次十二楼就是为崆峒印而来,但是,我们并没有拿到崆峒印。我看,你们应该再花些银子,问问秋容尽是不是私藏崆峒印在外逍遥了!”
“本座的属下本座自是熟悉,还不需前辈操心!”
“得崆峒印者得天下,虽只是传说,但千万年来愈传愈热。你能确定秋容尽他不会有此野心吗?难道你会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老太婆我再说一句,‘崆峒印’又岂是你们诛天阁的?若不是那皇帝池宣病重,被你们钻了空子,你以为凭你们几个娃娃能拿到?”一席话让穆念远黝黑的眼中闪过阴霾。
“我们诛天阁……岂是……岂是你们这些妖人所能懂的……爷爷我们自是……有……有本事……”不知道何时醒来的石自天不服自家吃哑巴亏,忍着钻心的疼断断续续地辩答。断臂的血基本止住,一截森然的白骨张狂伸出,上面粘着被冻紫的烂肉,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好,此事我诛天阁一定再细查。与十二楼的恩怨,本座下次再来讨回。我们走!”穆念远率先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脚步微移,坤已拦去了穆念远的回路。“老太婆我刚才可不是白说的。辱我们姑娘和十二楼的人不得好死!”
……
右脚微一用力,提气往上一跃,躲过飞来的断剑,游子意护着练晴远离战场。眼前的状况令游子意很是头疼,晴儿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怎么,竟然脸色苍白的晕在自己怀里。而更让他头疼的是,十二楼和诛天阁还在殊死相搏。抱着晴儿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急得冷汗直流,只能拼命给晴儿运气,希望她能快醒过来。
远处,十四个持剑半面人,将十二楼的坎、艮、坤围入了圈内。老妇坤不用任何兵器,身轻如燕,上下翻飞,而一直未有何动作的坎、艮武功也甚高,手如闪电,左突右击。只是不管三人如何伤人折剑,包围圈永远是个圆,而且有越来越小之势。渐渐地,十二楼的三件白衣被半面人的黑色剑光所覆盖。谁知,十四个半面人猛然倒刃,用力割破各自五指,霎那间点点红梅便在雪地上盛开。同时,半面人脚下不停,极速地互换位置,竟硬生生地将三人分割在三个空间之内。
蓦地,围圈里狂风大作,并带有丝丝闪电。坤眼中盛满了诧异,不可能,这不可能。而众人看去,十二楼中三人竟凭空消失。白色的雪地上,伴着黑色的狂风和金色的闪电,只有半面人不停地在圈子里穿梭跃动。而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随着半面人位置的变换,圈子范围内的雪地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是什么?
“砰!”包围圈内突然一声异响,穆念远不禁脸色大变。几乎是响声的同时,坤穿过了红艳的大火,飘身阵外。紧接着就是反手一掌推出,刹那间,片片晶亮的冰刀,向阵中半面人飞去。闷哼声此起彼伏,只是须臾,狂风、闪电、大火都已消失不在。只剩下步履凌乱的半面人,和已是血染白衣、瘫倒在地的坎和艮。再看坤,也是喘息连连,眼神慌乱。
“你们是诛天阁?”坤眼神疑惑,“这血祭——天雷地火阵,乃是帝王保命之阵。”
血祭?!天雷地火阵?!游子意心里一寒。此阵乃活阵,凡阵中之人必陷入幻觉,有雷击火炼之痛。一般人只要进去,就会血气逆流,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爆裂,且血液破体而出,最终血尽而亡。
“血祭——天雷地火阵乃帝王的不传之秘,除非王储不得而知。而诛天阁乃是反朝廷的江湖势力。你真的是诛天阁的穆念远?你到底是谁?!”
“看来燕姑娘并没有离开,不知为何不愿出面?”穆念远答非所问,却已从刚才的震惊中调整过来。这个燕归来两粒石子,坏了他两次好事!“既然不愿相见,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抱弓策马绝尘而去。半面人不管有无受伤,扶起石自天也紧紧跟上。
“坤,回十二楼……”还是那个淡淡悠远的声音,只是比起刚才,显得有些气虚。
是她,燕归来!
然而游子意还没来得及开心,就感觉怀里的人一顿,有股温温暖流顺着自己的颈口流了进去。低头,“晴儿!”游子意惊得大叫。这是怎么回事?晴儿她,双唇发黑,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嘴角是止不住的鲜血……
第十二章 城外梵音寺
梵音寺坐落于宛城外的雪山上,之所以称之为雪山,不是因为此山四季有雪覆盖,而是因为在此山上赏雪为最佳。梵音寺乃万翌的国寺,寺里的签尤其准,但更准的是方丈拂尘大师的预言。
只是游子意现在毫无心思去求签解签,更无法去赏雪了。想到雪山山道上的那一幕幕,游子意就觉得胆寒。下云崖岭这几个月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最多,而今天尤甚。看着在床上皱眉而眠的晴儿,游子意很是担心。
……
“晴儿!晴儿!”游子意拼命摇着怀中的人儿。
“别摇了,你想把这丫头摇死吗?”回过头才发现坤不知何时站在身边。
“前辈,你可有办法救救她?我看不出是什么原因,莫不是晴儿她有何旧疾?”救人要紧,强忍着没问她关于燕归来的事情,游子意请求坤救晴儿。
坤号了下脉,皱着眉拿了一颗紫红色的药丸,放进了练晴嘴里。“没什么大碍,但是要好好休息。她是最近操劳过度,引发了旧疾所致。”
“晴儿有何旧疾?前辈可否告知?”紧张地问坤,游子意竟然发现自己心疼得厉害。
“小娃对这丫头很是上心呐。”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游子意,“只是从母亲体内带出来的毛病,就是身子虚些,倒也不是什么大病。”
“是吗?那就好……”心里吊起的大石头刚刚放下,游子意又发现不对劲了。“前辈你!练府的侍卫是你杀的!”陈述而非疑问。“为什么?!”练府的八个好手,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葬身雪地,游子意竟然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听到。
“为什么?不杀他们你怎么还能待在练府?不要忘了,刚才在场的人,都知道你是男人!”说完,一手提坎,一手提艮消失于白雪之中。
坤,绝对够狠!但是,她为什么会愿意救晴儿呢?又为什么要帮自己这个小人物呢?
“嗯……”一声呻吟唤回了游子意的思绪。练晴缓缓睁开了双眼,原先闪亮的眼睛变得有些暗淡。
“晴儿,醒了?感觉怎么样?”急忙端过桌上的药,游子意一手扶练晴坐起。“来,把药喝了就好了。这是绝尘大师送来的,说是你体虚,这个药够补。”
“我怎么了?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侍卫呢?”
“你看我糊涂,你刚才突然晕倒了。本来想回府的,但你似乎病得厉害,因为离梵音寺近,我就先把你送这儿来了……”把刚才的事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晴儿,你从小住在宛城西郊,就是为了养病?现在还没有完全养好?那你怎么扛起练王这个重担……。”
本靠在床头,静静听着的练晴不觉皱眉,“游子意,你是不是问多了?”迟疑了一会,“我问你,你不是很喜欢那个燕姑娘?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关心我,一心一意护着我?”她可没忘记游子意听到那声音时的一脸痴迷。
“晴儿你和燕姑娘给我的感觉好像,不瞒你说,本来我一直以为你就是燕姑娘,因为你们的眼神真的太像,现在看来……咳咳咳咳……”该死,刚才一慌,只顾着救治晴儿,把自己被石自天打伤的事给忘了。胸口传来一阵热浪,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失去了知觉……
游子意又做梦了,姬微岭后他就经常做梦:梦到那双温暖的手,为他掖好被角,为他拂去碎发。柔腻的指腹描过他的眉眼,划过他的鼻尖,带给他一种莫名的悸动。有时还会听到悠悠的叹息,饱含着无奈与辛酸,他好想睁开眼安慰她,只是从未成功过。这就是梦吧,自己主宰不了的梦,醒不了却也不愿醒来的梦……
“施主……施主……”温软的柔荑突然变成了粗糙的手掌,游子意不耐地睁开了眼。一位灰袍老僧正坐在床前审视着自己,身旁站着仍有些苍白的练晴。见他醒来,大眼睛里闪着高兴,可却偏偏拉着脸抱怨,“嫂子你也真是的,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回去我哥还有那几个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这个……”游子意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练王,既然施主如老衲所言,在酉时安然醒来,老衲就此告退了。”
“大师,小女子刚才急不择言,还望大师海涵。”拂尘大师不披红色袈裟,却独爱一身灰白僧袍,永远的慈眉顺目。但是练晴却从他偶尔抬起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气,该怎么形容呢?有个字或许行——“玄”!
“老衲乃佛门中人,练王不必介怀,老衲告退。”
“大师请留步!子意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师指教!”游子意急切得几乎要掀被而起。
“急什么?大师又不会逃跑,你,你慢点。”练晴紧张游子意的伤,忙上前阻止。
“施主,此生则彼生,此灭则彼灭,凡事凭心而为自是不会有错。”似乎看了眼练晴,拂尘不紧不慢地回答。
“大师,子意是想问,该怎样去帮那个人。”游子意握紧了袖中的蓝色小瓶。
“老衲言尽于此,倒是练王,老衲要多说几句。”
“大师但说无妨。”对于拂尘要告诫自己,练晴有些纳闷,却也非常好奇。
“浮尘幽怨多,菩提百味尝。觅得白头人,天涯游牧时。”
……
“此生则彼生,此灭则彼灭。”反复念着拂尘大师的话,游子意还是不明白里面有何玄机。“我都没说,大师就知道我要问燕归来的事情?”不知道是因为拂尘的药,还是拂尘的话,游子意彻夜未眠,天微亮便起了床。拥紧身上白狐皮里,红色羽纱面的鹤氅,游子意自嘲地笑了。自身都难保,我还想着怎么解燕姑娘的心事,是不是管太多了?退一步说,人家燕姑娘还记得我这么个人吗?
正沉思间,远处传来缕缕扣人心弦的琴声。好奇这梵音寺怎会有人弹琴,游子意循声往后山而去。
“梨花带雨空自舞,
柳叶寻风满是伤。
万缕青丝无人绾,
千杯酒来解思量。”
是她?还未走近就听见有人在低低地吟唱,是她——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原来如此冰冷之人,也还是有情的。白茫茫的后山顶上,弯着一棵缀满小白花的老梅树,树下一女子迎风傲然而坐,白色的衣,飞散的发,泛着温柔白光的琴,这一切美得不真实。闻着清淡的梅香,听着悠远的琴音,游子意醉了,痴了。以至于今后的年年岁岁里,每每想到这一刻,他都会实实在在地尝到幸福的滋味。
“既然来了,小酌一杯吧。”燕归来头也不回地说着。左手食指虚按,右手大指轻轻一拨,简单弦音泛往远处,最后消弭于亮白的群山之间。
“燕姑娘。”游子意盘腿坐在燕归来身旁,却在看到她的容颜时大惊失色,“燕姑娘你!”
燕归来今天没有带面纱,整张脸毫无保留地绽放在空气之中。只是这张脸除了那双眸子和疤痕,和姬微岭那张是大相径庭。白嫩的脸蛋光洁如玉,被风吹得微红,那条疤痕仍旧固执地趴在她的右脸上,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在游子意眼里,那狰狞的疤痕和美人痣并没有多大区别。
燕归来小啄了口酒,笑盈盈道:“可是要问我脸上的脓包去哪里了?”
“在下……”
摆了摆手阻止游子意的解释,“那是中毒所致。”转过水眸,噙着笑意,燕归来说道,“当日燕儿不辞而别,今天来是为了答谢公子救命之恩。燕儿身无他物,只此一琴,刚才一曲就当燕儿的谢意。今后公子若有需要,只要拿当日燕儿留下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