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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了了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夫君,这里离东郊园林是不是很近了?”
贾尤振眉头皱的能掐死一只苍蝇:“很近?我看你是越走越远了!”
“怎么,怎么会呢?我鞋子都走破了,还以为,快到园林了呢。”靳了了看起来委屈的不得了。
贾尤振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不管这里是哪里,总之找到你就好。你先说说看,你怎么会一个人走到这里来的?”
靳了了抬起手,想用袖子擦擦满脸的眼泪,举起来却发现衣裳到处都是脏兮兮的。
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抓了面前贾尤振的衣襟,把脸上的眼泪全部蹭干净。
蹭完了之后,她才大叫一声:“哎呀!坏了!我,我把夫君的衣裳给……”
她紧张兮兮的抬头看向贾尤振的脸,见他并无愠色,才稍稍放下心来。
“我在等你说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呢。”贾尤振强调了一遍。
靳了了说:“我哪儿知道这是哪里啊,梅夫人半路说要小解,叫我伴她下去,我就去了。
后来上了马车,她说自己的镯子掉在方才方便的林子里了,求我帮她去捡回来,我就去了。
不过我去了以后,怎么也没找到镯子,那些树又都长得差不多,我走啊走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就想着要是能回到东郊园林去,应该能有认识的人可以帮我吧,我就往东走了。
再然后,我就走到这里了,我又想,这里有河,我要是沿着河走,应该就能走到有人家的地方。
我就先去洗了下手脸,刚走没几步呢,就听见夫君你喊我了。”
靳了了说完,还冲着贾尤振非常灿烂的笑了一下。
贾尤振只觉得一股火苗直窜脑门顶儿,可是窜着窜着,半途却又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长叹。
她被人给陷害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过那梅夫人想必也不敢做出什么太过的举动,不外乎就是想丢下她一人在外头,吓唬吓唬她罢了。
谁知道靳了了没有留在原地等着有人去找她,反而一个人胡乱走着,还居然走到林子外头来了,也亏她什么野兽都没遇到呢。
“你就不能留在那捡镯子的原地吗?
你现在好歹是六殿下的莲夫人,少了你,殿下府里自然会派人来找你的啊。
你这么一个人胡乱走,别说那些人找不到你,万一你遇上猛兽了怎么办!”
贾尤振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一口气冲靳了了吼了出来。
靳了了把个小脑袋垂的低低的,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般,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我有遇到的。”
“嗯?遇到什么?猛兽?那你,那你有没有怎么样?”贾尤振焦躁起来。
“遇到好多老鼠,我坐下来想歇息一会儿都不行,它们都上来咬我的衣裳。”
贾尤振恍然大悟,原来她手里那根树棍,是用来驱赶田鼠的。
他伸手拿掉了她手里那根树棍,拉着她上下看了看:“受伤了没有?”
靳了了先是摇摇头,后来又点点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贾尤振发觉只要遇到靳了了,自己很容易就焦躁起来。
靳了了微一哆嗦:“我脚疼。”
“是拐着了吗?”
“不知道,反正两只脚都像火烧一样。”
听她说得严重,贾尤振立刻蹲下去,伸手脱掉靳了了一只脚的鞋袜,仔细查看了一下,说:“打了很多泡,泡又磨破了而已,骨头没事。”
“哦。”靳了了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但是,很疼很疼。”
贾尤振略一迟疑,站起来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到河边,自己蹲下,让靳了了坐在他的右腿上。
“夫君,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很疼吗?给你处理一下,抹上药。”
“谢谢夫君。”靳了了登时笑靥如花,整张脸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贾尤振帮她把两只脚都清洗干净,从怀里摸出金疮药给她抹上,然后从自己的里衣里撕下两小块布来,包裹住她的两只脚,再帮她把袜子穿好,塞进那已经磨破了鞋底的绣花鞋里。
靳了了道谢之后,又说:“我以前在家的时候,爬好几座山,鞋子和脚都没事的。”
“你以前穿的是麻鞋,又整天在外头走动。现在你每天养尊处优的,又穿这种软底的绣花鞋,当然走不了几步就破了。”
靳了了恍然大悟,向贾尤振投去崇拜的目光,他却火大的说:“这事儿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好不好!”
“哦。”靳了了轻轻说,然后不再说话,只是一直望着贾尤振的脸。
“你还有力气没有?我骑马带你回去吧。”贾尤振整理了一下马鞍说。
靳了了却迟疑起来:“一定要这么早回去么?”
贾尤振说:“还早?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可是,回去以后,我就,我就见不到夫君了。”靳了了的声音越来越清,最后一句话几乎淹没在微风里,听不见了。
可是贾尤振却听见了,不但听见了,还听的清清楚楚。
他心里一疼,那股千万根针细细扎上来的感觉又出现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贾尤振忽然开口:“我一路上都做了记号了,就算我们不回去,玉竹也能找到这里的。
你既然还想在外头看看月亮,那就由着你好了。”
“真的?”靳了了笑了。
“恩。”
贾尤振把马栓到近处的一颗树上,然后在河边寻了一处最柔软的草地,招呼靳了了过去坐下。
然后他自己去周围捡了些树枝,堆成一堆,把那根火把赛了进去,没一会儿一个火堆就燃燃跳动了。
什么人声都听不到,只能听见河流缓缓流淌的声音,间或会响起树枝的噼啪声,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夫君,你还记得我们过来京城的路上,有个晚上,我们也这样看天空的吗?”
“恩,记得。”
“不过那天晚上月亮不怎么亮,星星越多。今天正好反过来呢。”
“是啊。”
“原来夫君你也记得呢。”
“了了,以后,别再喊我夫君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恐怕,会对你不好。”
“那,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能叫你夫君么?”
一阵沉默。
“了了,你在王府,过的好吗?”
“说不上来。不过,三娘对我很好的。”
“我也知道那个许三娘,早上二十年,她可是号称京城最美的女子。你这副样子,就是她教出来的么?”
“是的。夫君你说好看吗?”
“好看。不过在我看来,你再怎么打扮得漂亮,还不是那个糊涂鬼?”
靳了了“咯咯”笑着,伸手去捏贾尤振的脸:“谁说我是糊涂鬼了?我不就是迷路了么?”
“是啊,迷路迷了好几里,还横穿了整个林子。我看这普天之下,再也没有第二个比你更会迷路的人了。”
靳了了脸红了一下,倒也并不生气:“我又不像夫君你,什么都会。”
贾尤振笑了一下,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方才你一个人在林子里,害怕吗?”
“还成。就是太黑了,月光也斑斑驳驳的,害的我摔了好几回。”
“幸好什么猛兽都没遇到,要是来了一只狼,爷看你怎么办。”
“什么?狼?这林子有狼?”靳了了哆嗦一下,开始后怕起来。
“现在知道怕了?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儿,看你还敢不敢到处乱跑。”
“以后一定不跑了。我哪知道这林子有狼啊!”
“你啊,要小心点那个什么梅夫人。对人不可尽信,特别是王府里其他的夫人们。
她们每一个都有可能再害你的。特别是现在六殿下又不在,你可更是要小心点。”
靳了了猛一听他提起韩尚,面色一沉,头低了下去:“我巴不得他不在呢。”
贾尤振一怔:“怎么了?他待你不好?欺负你了?”
靳了了摇摇头,不想说话。
贾尤振迟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轻轻把靳了了搂进怀里:“你走了那么远的路,也该累了,不如睡一会儿,等玉竹来了,我再叫醒你。”
靳了了轻轻“恩”了一声,满足的把脸埋进贾尤振的怀里,心里觉得安心极了。
靳了了想,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
贾尤振来找她的举动,还有他看向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让她有理由相信,他对自己,是有很深很深的感情的。
靳了了想到这里,不觉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不知不觉,竟然真的睡着了。
月朗星稀,不知道是几更天,贾尤振从小睡中醒来,怀里的靳了了居然没了踪影。
出墙(下)
他忽的一下长身而立,刚要呼喊,却见河里传来阵阵泼水的声音,定睛一看,却见靳了了□,站在淹没到大腿河水里。
正在……沐浴?
贾尤振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揉眼睛再看,靳了了真的是在沐浴,她用一块帕子,正仔细的擦洗着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贾尤振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了了,你在做什么?难道不冷么?”
靳了了扭头看到贾尤振,绽开一个极美的笑容:“一点也不冷呢。夫君,你也下来洗洗吧。我沾了一身灰,难受的很。”
贾尤振背过身去,不敢再看她:“那你,那你赶紧洗好了上来,现在毕竟不是夏天,你这样,恐怕会着凉的。”
“恩。”靳了了应了一声,水声停了,只听见她朝岸上走来的声音。
贾尤振的耳朵莫名的竖了起来,紧张的听着身后每一个声音。
方才靳了了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柔美身体,还一直在眼前晃动。
水声停止了,想必靳了了是走到了岸上,却听她的声音传来:“夫君,你能把我的衣裳拿来吗?
这里都是沙地,待会儿我的脚会踩的满是沙子的。要么,你抱我去草地那里好了。”
贾尤振当然是立刻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没穿衣裳,我不能看。”
“夫君以前也看过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行就是不行!”贾尤振几乎要吼出来了。
“可是,可是风一吹,好冷啊。”靳了了说着说着,还应景似的,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贾尤振缴械投降,他把心一横,用轻功跃到靳了了的身边,把她从水里直接抱起来,然后几步就跃到草地上靳了了放衣裳的地方。
贾尤振的手立刻松开,逃也似地就要跳开,却被靳了了反身抱了个满怀。
“你!你做什么!”贾尤振开始出汗了。
“夫君,你很怕我吗?”
贾尤振不说话,用力想要推开她,却反被抱的更紧。
再用力只怕会伤到靳了了,他只能作罢。
贾尤振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僵硬的像块石头,哪里都不敢动弹一下。
可是下腹部有一个地方却开始有了动作,一点一点的,准备抬头。
贾尤振只觉得满腔的怒火都快喷涌而出,他终于忍不住骂道:“你到底要怎样!我知道当日送你去王府,就算我有千万的理由,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可我宁愿你拿把刀砍了我,也别这样,别这样……作践你自己……”
靳了了抬起头来:“夫君,我没有怪过你的,从来都没有。当然了,说一点也不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贾尤振的双拳握得紧紧的,声音也在发颤:“是我对你不起,多少回我都在心里痛骂我自己。
可当时,我不能舍弃我爹不管。
了了,你想要我怎么样都随你便,你要我这条胳膊,我也立刻卸下来给你。”
靳了了睁圆了眼睛:“我要你的胳膊做什么,又不能拿来吃。”
“了了。”贾尤振眼里的痛苦满溢而出,可他除了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夫君,我说什么你都听我的,是不是?”靳了了发问了。
“是。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咯咯。”靳了了笑了:“我要你把衣裳脱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贾尤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要你把衣裳脱了。”
“了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呀,要你把衣裳脱了。”
贾尤振不动。
“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靳了了的声音里像是透着强烈的不满。
“别的我都能依你,可这个事,我办不到。你到底,在想什么?”
“是嘛,那就算了。”靳了了冷了脸,不再看向贾尤振。
一只手伸进了怀里,摸出一把沉甸甸的匕首,刀鞘被猛地拔开,贾尤振用力挥着匕首要扎进自己胸膛。
靳了了吓的魂不附体:“啊——!”
她伸手朝匕首挡去,贾尤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