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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哥哥,你别问了,我不想说。”靳了了低下头去。
一阵冗长的沉默。
黎泉的拳头握起来又松开,松开了又握起来,如此反复。
他看了看低着头的靳了了,挠了挠后脑勺,又笑了:“也是,我算哪根葱哪根蒜呀,也是。呵呵,了了,是我的不是了。以后,我不会再问了。”
靳了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虽然一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可是眼睛里,却掩盖不住深沉的痛苦。
一阵愧疚和难受涌上她的心头。
这么久了,黎泉就跟她的亲人一般。那么多贴心的照顾和陪伴,恐怕就是自己的亲生弟兄,也不见得会做的更好了。
黎泉笑着往门口走去,说:“我回去接着睡去了,这天就快亮了,你也赶紧的,上床去眯会儿。睡不着,就算闭会儿眼也是好的,不然白天可没精神。”
“泉哥哥,等一下!”
“嗯?”
“泉哥哥,你坐,我说给你听就是。”
黎泉有些慌乱:“了了,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我不该逼着你。你不想说的事,肯定是让你不好受的事。真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问了,真的!”
靳了了笑了一下:“你坐吧,不是你逼我,是我自己想说。这么久了,可能说出来,我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黎泉紧张的在圆桌前坐下,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放在大腿上,手心里,全是汗。
“你一直奇怪为什么文轩的爹不是六殿下,而是贾尤振吧。
其实很简单,六殿下去西北的时候,我出墙了。
我抓住了一个机会,勾引了贾尤振。
我想报复把我抢过去的六殿下,也想报复轻易就把我送走的贾尤振。
我以为我自己做的很好,得意的不得了,还高高兴兴的在王府里喝茶聊天看大戏。”
说到这里,靳了了自嘲的笑了一声:“可是没过太久,六殿下就出事了。我赶到西北去以后,他就那么去了。
去之前,居然还跟我道歉,说不该拆散了我跟贾尤振。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当初我居然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高明,很得意。
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做了那样的事,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可我却骗不了我自己!
我觉得自己很卑鄙,一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了了,别说了,我都明白了,什么都别说了。”黎泉长身而起,走过去按住了靳了了瘦削的肩头。
“了了,你真的很了不起,真的。别那么责怪你自己,就你当时的处境来说,我能理解你做出来的所有事。
你一个女人家含辛茹苦把孩子生下来,还让一家人过的和和美美的。
这不就够了吗?以后,不要总是对过往耿耿于怀。
这世上谁不会犯错?咱们又不是圣人,谁都会错那么一次两次的。
反正都过去了,咱们只要好好的把以后的日子过好,那就行了。”
靳了了长出一口气:“我明白的,谢谢你,谢谢你知道这些了以后,还愿意站在我这边。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你,是怕你会瞧不起我。你对我的看法,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你这傻孩子,泉哥哥怎么会瞧不起你呢?要说起来,我一个山贼头子,你没有瞧不起我,已经很好了。”
靳了了捂着嘴笑了一会儿,又说:“泉哥哥,我担心贾尤振还会过来纠缠。”
“这个嘛,我看看。要不这样好了,以后,你出出进进的,都跟大娘在一起,我看他找不到插针的地方,也就无计可施了。”
“恩,这个法子不错,我跟我娘在一起,谅他脸皮再厚,也不敢出来的。”
于是两人自去休息,靳了了则小心谨慎的每天都跟靳家嫂子在一起,绝不留下任何她一个人独处的机会。
要是靳文轩想去黑风寨了,她也一定会找人带个信给黎泉,让黎泉来接他们母子俩。
这般小心翼翼的,倒是一个多月都平安无事,可是靳了了还是不敢松懈。
眼看就要到靳文轩两岁的生辰了,家里人也开始准备酒席,想要请黎泉和村子里关系好的人家过来吃酒。
靳了了忙的焦头烂额,偏生靳文轩这几天又闹腾的格外欢畅,跟隔壁家的小孙子也不知道打了几场架了,害的靳了了□乏术,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生辰的那一天,晌午,靳家嫂子和靳了了在灶屋里忙乎出了满满一大桌子酒菜,招呼黎泉等人坐下。
靳了了前一天带靳文轩去镇上疯玩了一天,这会儿还兴头为退,拿着买来的小风车不肯撒手。
靳了了把穿戴一新的靳文轩抱了出来,一堆人乐呵呵的逗着他玩,屋子里热闹非常,连靳老爹都笑开了怀。
正开心着呢,忽然村头吴家的二小子火烧屁股似的的跑了进来:“你们家!你们家!你们家!”
靳了了早就站了起来:“二小子,这是怎么了?不是我们家文轩又做了什么吧。”
那二小子大喘了几口气,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不是,不是!唉!你们都出去看看!快看哪!”
靳文轩早就一个忍不住,迈着小短腿就奔了出去,靳了了怕他摔跤,跟阿宝两个人都追了出去。
这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好家伙呀!
只见满村子的人都出来了,挤得村里的小道上尘土飞扬,好像还有什么人是骑着马的。
“这是怎么了?”阿宝好奇的问道。
二小子说:“到你们家来的!”
“诶?我……我们家?我们……没做什么呀?”阿宝有些结巴起来。
靳了了先也觉得奇怪,可等人群走了一些,她定睛一看,差点没气得吐血。
只见那尘土飞扬的人群中,好些人骑着高头大马,衣饰不凡。
那当先一人,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身穿一件天青色的华服,头戴碧玉冠,腰佩青锋剑,一张俊美的不像真人的脸笑靥如花,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迷的神魂颠倒。
这绵西村里的人何曾见过这般人物和这般排场,怪不得满村都挤出来看热闹了!
靳了了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
好哇!
好哇!
你贾尤振简直做的太妙了哇!
那骑马的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行到了靳家的院子外,这一回,连靳老爹都出来一看究竟了。
那贾尤振潇洒的跳下马背,笔直地走到靳老爹的面前,双手一揖,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满场哗然,挤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们,全都发出一声惊叹。
唯有泪两行
靳老爹和靳家嫂子都是头一回见到贾尤振,所以并不认识他。靳家嫂子因为贾尤振那张似人非人的天仙面孔一时还有些愣神。
靳老爹年轻时候也是见过些世面的,所以还不至于看得出了神什么的。
可是忽然听到一个素不相识、面若桃花的男子叫自己“岳父大人”,任是谁也会觉得突兀又奇怪。
不过靳老爹毕竟是做过秀才的人,从贾尤振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上就猜出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外孙的爹。
当初靳了了说话吞吞吐吐,跟靳老爹他们交代的不明不白,以至于靳老爹到现在对于女儿跟贾尤振的那笔糊涂账都有些心存不满,更何况那么久没见人影,怎么现在忽然出现了。
所以靳老爹登时冷下脸来,不紧不慢的说:“这位公子多礼了,小女先夫已逝,想必公子是认错人了。”
这话说的虽然客套,可是一字一句却又带着相当的敌意,连黎泉都有些一怔,显是没想到靳老爹会这般敌视贾尤振。
于是乎,这贾尤振还没说话呢,那跟在贾尤振一群人后头的一个肥白男子忽然出声:“好胆!这位可是当朝一品,吏部尚书大人!尔等小民,怎可出言不逊!”
围在院子外头的一圈村民都有些傻眼,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来头这么大,而靳家这老爹,居然还不愿意认这个大官儿女婿似的,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靳老爹心里冷笑,原来是又升官了,怪不得这么趾高气昂的跑到咱们家来,也不晓得这个人到底是安了什么心思。
贾尤振轻咳了一声,站在离他最近处的玉竹知其心意,于是开口道:“武县令,咱们大人说话的时候,一向都不喜欢别人插嘴。”
那武县令出了一身冷汗,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声“是”,就隐在了最后头,不敢再随便开口了。
贾尤振还是一脸春风和煦般的微笑,道:“岳父大人想必不认得小婿,小婿乃是文轩的亲身父亲。只因家里要事缠身,朝中事务繁多,一时又难以打听到岳父大人一家的所在之处,所以才会隔了这么些时日方上门拜访。还望岳父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婿则个。”
靳老爹看了看院子外头围着的成堆成堆的村里乡亲,脸上有些不大自在。
这贾尤振为啥这么兴师动众的一路打听到村尾他们靳家,不用想,靳老爹都明白。
众目睽睽之下,贾尤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在不经意间向众人透露出自己是当朝一品大员,这样的身份,这般的人物,还对靳老爹一家子客客气气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靳老爹想要请他出去,怕是也做不到了。
靳家一家几口都默不作声,等着靳老爹表态。靳了了站在一边,怀里紧紧的抱着靳文轩,紧张地看着靳老爹。
她不像靳老爹头脑转的那么灵活,一时半会还没意识到贾尤振心里打的主意,只是觉得事情闹得这么大,以后自己家在村里怕是没那么好做人了。
靳老爹沉吟半晌,决定让贾尤振进屋里去说话,一来他不想让满村人挤在这里看自己家的热闹。
二来,他也确实是有些话想要跟贾尤振当面说一说。
于是,他沉声道:“贾公子,个中详情,老夫并不知情。既然远道而来,我们也不会有怠慢之举。请进屋里来说。”
贾尤振多么聪明机巧之人,一见自己确实计谋得逞,也赶紧顺着靳老爹的心思,叫一干手下守住了院子门,这样就不怕有人偷听了去。
靳老爹带头往屋子里走去,其他几人也只好跟着进去,独独靳了了一人,抱着靳文轩在门口踟蹰半晌。
玉竹带了另一个下人,抬了两大箱东西进去屋子里,放下,复又出来。见到靳了了,他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夫人。见过小少爷。”
靳了了对于玉竹,是心存感激的。她知道他是个好人,自然不愿意迁怒到他身上,只是说:“先生快别这么喊,我们,不是的……”
玉竹没有多言,只是再行一礼,带着下人回到院子门口去了。
靳了了又愣了一会儿,直到忍受不住院子外头打量的众多视线,才抱着靳文轩,忐忑的走进屋里。
靳老爹带着贾尤振去了平素阿宝阿贝读书习字用的一小间书房,靳家嫂子早就忙忙的泡上了一壶好茶,又拿了好些招待客人用的细点出来。
贾尤振笑得极为开心:“多谢岳母大人了。”
靳家嫂子也眉开眼笑,刚想答他一句,却被靳老爹一个严厉的眼神一挡,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一时靳家嫂子退了出去,跟靳了了两个在门外头站着听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两个人分坐在两张简单的竹制椅子上,屋内空间并不大,因为贾尤振身形高大的关系,看起来就愈发显得屋子狭小了几分。
靳老爹端着一盏茶,也不忙着喝,只是看着茶碗里头的浮沫出神。
等了一会儿,贾尤振率先开口了:“岳父大人近来身子可好?以前开的那方子不知道还管用不管用。要不改天,小婿带个御医过来,再给岳父大人瞧瞧。”
靳老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贾公子,那什么岳父大人之类的,老夫可担不起。我家就一个女儿,虽也许过人家,不过可怜她命苦,夫婿走的早,只留下她孤儿寡母两个。”
贾尤振一心想要讨好靳老爹,仍然是笑着说:“岳父大人千万不要推辞了,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您是文轩的外公,我是文轩的爹,我不叫您岳父大人,该叫您什么呢?”
“哦,这么说,你是想来抢我们家文轩的了。”
“文轩是我的骨肉,我当然想听他叫我一声爹了。不过小婿此次前来,并非只为了文轩,小婿是想正式向您提亲,择日迎娶了了过门。”
“迎娶?您贾公子好像是有正室夫人在的。”
“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其实前些日子,小婿才奉父亲之命休妻。”
“你既是休妻再娶,想必京城里有很多名门闺秀可供挑选。我们家地位低下,只怕是高攀不上,更别说小女还是守寡之身了。”
“岳父大人此言差矣,靳家祖上,乃是世代书香,岳父大人更是饱读诗书,小婿尚且自愧不如。
更何况了了最先就是许给了小婿,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