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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拿了支金晃晃的凤钗,心里第无数次赞叹了打造这些首饰的匠人之心灵手巧,冷不丁的背后刮过一阵冷风。
靳了了心里有些发毛,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看,门口对着亮光光的院子,啥也没有。
她暗笑自己疑神疑鬼,于是转过头,正要继续检查首饰,眼前却直挺挺的站着一个高大修长的男子,一张秀美无伦的脸上挂着冷飕飕的笑容,正冲她拼命的眨着眼睛。
靳了了全身上下像是骤然掉进了冰窖里,四肢全部发麻,脑子里也只会重复一句话:真是活见鬼了,活见鬼了!
她长大了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用颤抖的手指微微弯曲着指向那个男子。
这也难怪,有谁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鬼魂,还能镇定的下来呢?
那男子——应该是男鬼还是在笑,而且越笑越显得好看,桃花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靳了了心里却越来越凉。
成亲前一天见到前面跟的那男人的鬼魂,这能是好兆头么?能是么?
“我……我……”
那鬼魂见她结巴,倒是笑得更甜,冷不丁伸出一只手来,在靳了了背后摸了一把,她惊恐的尖叫一声,两眼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屋子里只剩下摆放整齐的各种妆奁、衣裳、首饰,地上一只金灿灿的凤钗,还有里屋的大床上,睡的香甜的靳文轩。
讨债
贾尤振快要气疯了!
他明天就要成亲了,可是新娘子却在众多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平地里消失了!
两个时辰前,从睡梦中醒来的靳文轩揉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身边没有躺着娘亲,就习惯性的冲着外头喊了一声:“娘”。
没有回音。
他以为娘亲是去屋子外头做事去了,于是加大了声音,又喊了一声:“娘!”
按照往常,靳了了这个时候早就会快步跑进屋子里,一把抱起靳文轩了。可靳文轩连着叫了好几声,却还是没见到娘亲走进屋子里。
靳文轩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刚睡醒的他一向是觉得不痛快的,往常是因为娘亲在身边,亲亲他,再抱抱他,才能把他一肚子的不痛快给吹散了。
这会子见不到娘亲,他心里不但更加的不痛快,也开始觉得不安起来。
娘亲去哪里了?
他慢腾腾的从床上爬起来,光着两只小脚丫子跳到了地上,也不去管床下放着的鞋,就那么“啪嗒啪嗒”的走了出去。
“娘!”靳文轩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人。
他嘟着嘴巴,走出了屋子。院子里日头正毒,一切都明晃晃的,只是没有人影。
“娘!”这回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喊了一嗓子,却还是没有听见靳了了答应他的声音。
终于,他小嘴一扁,“哇哇”的大哭起来。
这下子,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的嚎啕大哭给惊动了。
靳家嫂子第一个跑出了屋子,见到自己的宝贝外孙只穿着小衣,散着头发,赤着双脚站在老大的太阳下头哭的满面通红,她一下子就气坏了。
“我的宝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你娘去哪里了?啊?”靳家嫂子抱住了靳文轩,伸手帮他抹去鼻涕眼泪。
靳文轩委屈得不得了:“娘不在,娘不在!”
说完继续把头埋在靳家嫂子的怀里,继续哭。
“娘不在?不哭不哭啊,娘肯定是去前头有事了,阿婆带你去找娘呵,不哭不哭啊。”靳家嫂子哄着靳文轩,抱着他往前头走去。
那些帮工的下人们也闻声赶了出来,许三娘身边最得力的吴嫂凑过来哄哄靳文轩:“小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凶?可怜见的。”
靳家嫂子问:“吴嫂,你见到我们家了了了么?”
吴嫂说:“没见着呀。怎么了?少夫人不在屋里?”
“是呀,文轩醒了见不着娘,正在哭呢。”
“是不是出去了?”
“应该不会呀,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再说她要是出去,也会跟我们说一声呀。”
“那茅房里头呢?”
一个丫鬟跑出来说:“我去看了,没人。”
靳家嫂子说:“要是在茅房里,也能听见文轩在哭,肯定也就出来了。这院子就这么大,能在哪里呢?”
家里的下人们把院子里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还是没见到靳了了,靳文轩却已经越哭越厉害了。
靳家嫂子有些着了急:“这是怎么闹的?按理说,她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出去了也会说一声的啊。”
吴嫂说:“前院里文叔跟小柱子一直在呢,少夫人出去了,他们肯定看得见。这下可是奇怪了。”
贾尤振派过来的暗卫也听见了院子里的骚动,其中一个就立马赶了回去,告知了玉竹。玉竹一听,这还了得,赶紧汇报给贾尤振。
贾尤振到今天才算忙完了公事,才得空刚刚试好了嫁衣,正在跟他爹商量事情,一听靳了了不见了,他带着人飞马就往许三娘的院子赶去。
到了那里,里头的人上上下下都急坏了,看见他去,一个个的都赶上前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贾尤振先把所有的暗卫都叫了出来,挨个的询问:“你们一直守在这里吗?没有看见少夫人去哪里了吗?”
其中一个暗卫说:“我最后见到少夫人,是她进屋里去检查东西,后来,没有看见少夫人出来过。”
前前后后总共六个暗卫,没有一人看见靳了了走出这个院子。
贾尤振心里暗叫不妙,他想起了那天晚上投进屋子里的那块小石头,知道一定是靳了了着了道,对方还是武功相当高强之人。
可以避开所有暗卫的视线,在大白天里,无声无息的掳走一个大活人,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叫所有人都出去找,不要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靳文轩一直在哭,吵着闹着要娘亲。贾尤振过去哄了他两下,却被他用小拳头狠狠的问候了一下。
贾尤振只好一个人悻悻地走回靳了了住的屋子里,希望可以发现些什么。
地上躺着一支金灿灿的凤钗,想必是靳了了站在这里,正在看这支凤钗的时候,那个歹人进到屋里,然后带走了她。
靳了了只是个平民女子,跟人无仇无怨,什么人会找上她的麻烦呢?更别说是这种飞天遁地一般的武功高手。
这么想来,问题还是出在贾尤振的身上吧。
可是前阵子,他已经排查了所有可能跟他敌对的人,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动。就算是有什么异动,也不会像这般掳走他的新娘子啊!
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什么都没留下。
贾尤振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金钗,好像生平第一次陷入了这种绝望的境地之中。
所有派出去的人马都遍寻不见靳了了的身影,而他们也不可能挨家挨户的去搜查,就是搜了,也未必搜的到。
有心想要藏起一个人,哪会那么容易被人找到?
贾斌也闻风赶来:“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有了呢?”
他见自己的宝贝孙子哭的眼睛都肿了一大圈,心里可疼了:“这人没有了,明天的婚事可怎么办?连皇上都要过来的,总不能现在去启奏皇上,说新娘子不见了吧。”
贾尤振怒道:“爹,都什么时候了!婚事不办也就不办了!人要是出事了,那可怎么了得?”
贾斌看了看儿子盛怒的脸,不说话了,只是低头去哄哄他的宝贝孙子。
贾尤振对着他爹那么一吼,没一会自己反倒平静下来。
左右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既然对方是冲着他而掳走了靳了了,后头一定会再来找他的。那么,还是冷静的准备好,在这里等着吧。
贾尤振一个人呆在靳了了的屋子里,一语不发的一直盯着窗外。
果然,又过了一个时辰,“噗”的一声,一块小石头飞进了屋子里。贾尤振追出去,对方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默不作声的回到屋子里,捡起那块石头。外头包着一小块布头,是柔软的绸缎,嫩嫩的月白色,还绣着小巧的栀子花。
贾尤振认得这块布头,这是靳了了一大堆肚兜里头的其中一件,他还曾经问过她,这上头绣的是什么花。
好大胆的贼子啊!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居然敢从靳了了最贴身的衣裳上撕下来一块布头!
贾尤振已经不敢往下去想了!
谁知道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
靳了了有没有受到侮辱?
他几乎咬碎了一嘴银牙,抑制不住怒气的颤抖的手慢慢翻过那块布头,见上头写着一小排蝇头小楷:西山望春湖。
贾尤振深呼吸了几下,冷静的想了想,走出去找到玉竹,仔细的交代了他几句,然后带着人,快马往西山赶去。
另一边,西山望春湖边的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靳了了只穿一件被撕破的月白色肚兜,抱着膝盖抖抖嗖嗖的坐在一张扑了厚厚褥子的石床上。
她晕过去好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打扮,外头的衣裳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底裤和最贴身的一件兜儿,而兜儿上还被撕破了一小块。
她初时以为自己被侵犯了,只恨不得一头撞上山石,一死了之。
可稍微冷静了一下,她解开自己的裤子,发现并无异常,连带子的系法都是自己惯常的。
那鬼魂应该没有对她做些什么,只是脱掉了她的衣裳而已。
其实也是,一个鬼魂,能对她做什么呢?
可是,可是为什么都到了现在,韩尚的鬼魂才会回来找她算账呢?
要是为了她跟贾尤振偷情还生下靳文轩一事,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来啊?
明天她就要成亲了,把韩尚的事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之处,这韩尚才阴魂不散的找了回来。
这,这可怎么办哪!
靳了了自幼就害怕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平常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出去走夜路的,这回大白天的看见了鬼,你说她怎么能不害怕?
抖了好一会儿,她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一阵嬉笑声响起,韩尚的鬼魂缓缓的飘了过来,一身白衣满满的透着妖气,那笑容也诡异非常:“了了,你念佛就有用了吗?”
靳了了都快哭了出来:“我,我,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可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因为,因为我没有害死你啊,害死你的,是那些蛮夷。”
韩尚的桃花眼咕噜噜的转了几圈,又是笑:“可我死了,也不安心哪。
枉我一世英名,居然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时候被人戴了顶绿帽,你说我这乌龟做的冤不冤枉?
我好不容易赶去投胎,却被那些小鬼们笑话我,说我上辈子被小妾戴了绿帽,下辈子只能去做乌龟,做不得人了。你说说,我怎么能饶过你呢?
就是你这个靳了了,害得我连转世为人都不行,只能去做乌龟。
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又回到人间来找你算账找你讨债的。
谁知道刚一回来,就听说你要成亲了,还是要嫁给那个奸夫。那我这乌龟,只怕是永生永世都要做了。”
靳了了哭都哭不出来了,韩尚说的那些话,叫她无言以对。她真的以为是自己害了他,害得他无法投胎做人,下辈子要去做那个乌龟。
不然的话,他为何独独过来找到她呢?
“那,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够转世投胎为人呢?”
韩尚笑的花枝乱颤:“我不想转世投胎了,我只想拉着你,陪我一起下地狱。”
靳了了看见他如花一般的灿烂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恐怖的让她汗毛倒竖,四肢都变得冰凉了。
她跪下给他磕头:“求求你,我的儿子还小,我要是就这么……这么去了,他多可怜啊。求求你,只要不是陪你……陪你一起下……什么的,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哼!那个奸夫的儿子,我管他的死活呢!”韩尚不屑的说道。
靳了了哭了:“求求你,求求你,当时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家文轩是无辜的。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下……下……”
韩尚眼珠子又转了几下:“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真的真的!”靳了了好像看见了一丝希望,赶紧表态。
韩尚说:“你不想陪我去地狱倒是也不难,那小鬼儿说了,我不能投胎做人,主要是因为你让我戴了绿帽子。
要是我再得了你,从此以后你发誓为我守寡一辈子,也就没事了。
我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投胎,你可以安安心心的照顾你那个奸夫的儿子。
至于成亲什么的,你就别想了。你要是成了亲,我这绿帽子可就戴的更加名正言顺了,别说下辈子了,我看下下辈子也要做乌龟了。”
靳了了含着眼泪,可怜巴巴的说:“不成亲就不成亲了。只是……只是……那个得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