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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可否将这碎了的镇纸送于烨儿。”
“罢了,罢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兰康挥挥手,不想再多言语什么。
“烨儿告退。”
待书房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兰康才坐到椅子上,神情疲惫。与刚才精神奕奕的样子,仿佛判若两人。
他的两个儿子,一个纵情于神色,全无半点头脑。另一个虽有才智,却生性洒脱,不愿受宫廷礼教的束缚。哪个都是不适合在朝为官的。
他的皇帝大哥愈见荒诞,政事大部分都已交给太子,而觊觎皇位的除了太子的那些兄弟,还有太子的那些叔伯,皇帝的弟兄。
虽然现在,严阳王府风光依旧,若是哪天皇位的继承人不是太子,那么,严阳王府到时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朝堂之上,只是他一人应付,足够了吗?
兰康越想越烦,却是一夜无眠。
☆、变故
兰曦威从书房里出来后,心情十分郁闷。想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便是寻常人家,这样的年纪也应是娶妻生子,何况他是王侯世家的公子。就是不娶妻,有一两个通房丫头,那也是人之常情。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总是会有需求的时候。
早几年,他也有意想收了给自己收拾房间的丫鬟做通房,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奈何父亲知道后,非但没有同意,反而将他打了三十个板子。当时,各房的丫鬟仆人可都是被叫出来,看他的好戏的。他知道,此事定是兰曦妩在背后搞的鬼。
兰曦威越想心中越觉得不快,而那股郁郁之火,夹杂着难以纾解的欲望,使得兰曦威浑身燥热,两胯之间疼的厉害,急于想要排解。
只是此刻,丫鬟们都各自睡下了,想要去红花楼,那是更加的不可能。他敢肯定,只要他现在一踏出府门,就会有人向父亲报告他的行踪。
一想到父亲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兰曦威就觉心中一阵凛冽。双手捂住自己的下方,快速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府外有打更人经过的声响,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郡主!郡主!你快醒醒!”绿娥在兰曦妩的床前着急地叫唤道,也不顾得此刻的声音是否会惹得兰曦妩的不悦。
昨日回来的较晚,许是累了,兰曦妩一躺下,就睡着了。而她素来又起的晚,如今这个时候,绿娥在她的耳边叫唤,委实让她觉得厌烦。
拉起盖在身上的薄毯,蒙住了自己的头,一副不想醒来的样子。
郡主爱睡懒觉,绿娥是知道的。郡主早上不喜人打扰,她也是知道的。郡主若是被吵醒了,会发脾气,她还是知道的。
只是……
“郡主,郡主,郡主……”绿娥站在兰曦妩的床前,无休止地喊着。
看兰曦妩不想起来的样式,绿娥亦是重复不停地催促着她醒来。
这无休止的,催命符一般的叫喊声,终于使得躲在毯子里的兰曦妩有了点反应。
只见兰曦妩一把掀开毯子,拿起枕头,就朝声音的来源扔了过去。继而就是薄毯以及在床上的所有的物品。
绿娥对于这样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是以床上的东西早就被她换成了就是砸到人也不会疼的物什,关键是还砸不坏。
看着东西一件一件地丢在地上,绿娥处之泰然,又一件一件地拾起,放回原位。
看着自家郡主披头散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坐在床上,绿娥又将擦脸巾递上,将兰曦妩的衣服取来。一切准备妥当,绿娥才开口,而此时兰曦妩亦从睡梦中缓了过来。
“郡主,昨日你救下的那个奴隶将大少爷给打伤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相对于此事,兰曦妩的态度倒显得比较冷淡。
“昨日夜里,郡主那时已经睡下。”
“兰曦威伤的怎么样?”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那个奴隶,反倒是兰曦威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又是不学无术的一个人,若真和祈打起来,反倒是兰曦威会受伤重点。
况且,严阳王府一过了亥时,除了巡逻的侍卫,一般的家仆是不可以在府里走动的。兰曦威就是想要找帮手,也是没法子的。
“还不知道。大少爷觉得此事丢脸,吩咐他屋内的丫鬟和仆人都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他?还有脸可丢的?”兰曦妩站起身来,让绿娥伺候着穿上衣衫,一边对于兰曦威居然注意起自己的脸面而感到不屑。
“你就是为了此事,大清早将本郡主吵醒了?”
“郡主息怒。奴婢也是怕这事若是传到王爷的耳里,会对郡主不利。”
“梳个凉快点的发式。”兰曦妩坐在梳妆镜前,瞧着镜子里已经恢复精力的自己,对身后的绿娥说道。
脑子里却是在考虑此事的后果。
依兰曦威的性子,吃了这样的大亏,定是不会轻易罢手的。而祈又是她带进来的奴隶,兰曦威是巴不得能抓到她的把柄,是以,这事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收手的。
只是,兰曦威此人特爱面子,若是被人知道,他是被一个奴隶伤了,定是会叫他觉得脸面上无光的。所以,这事是不会闹到父亲那里去的。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兰曦威到底想要做什么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兰曦妩岂有怕了他的道理。
“那个奴隶现在何处?”
“照郡主的吩咐,给关在马房。”
“走,去瞧瞧。”兰曦妩整装完毕,带着一脸的兴趣,朝着马房的方向走去。
严阳王是个武将,是以对于战场上用的马匹,是极其珍视的。王府的马房也是有专人来打扫的。
但毕竟是畜生住的地方,就是打扫得再干净,也是难免不了一股腥臊味以及动物排泄后的气味。
“人呢?”兰曦妩站在马房外头,看了眼马房周围,不见那人踪影,是以问道。
“应是躲在哪个角落了,听打扫的小厮说,这人总是寻着地就躲。”
兰曦妩不再言语,脚步轻缓,似有目的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绿娥亦跟随其后,以防那个奴隶忽然跳出来惊了郡主。
马房的最后端,关着宛国名驹,也是严阳王最喜欢的一匹马。寻常的马匹兰曦妩不熟,也就这匹,时常在用,相较于熟悉一点。
“原来郡主早就知道这个奴隶躲在这里啊。”绿娥不禁佩服起自己郡主的才智。
只见那宛国名驹的帐篷内,蜷缩着一个人,浑身脏乱,自顾躲在一个角落。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立马坐起身来,背靠着棚壁,浑身肌肉紧绷,张牙舞爪,嘴里还发出低低地死后,俨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怎么,一日未见,就不认得了?”对于他的行为,兰曦妩觉得好笑。
“郡主,不可!”绿娥见兰曦妩想要走进马棚,怕那个奴隶伤了她,心急的脱口而出,想要制止。
兰曦妩并不理会,只是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将他从马棚内牵了出来。
一路上扣着他的手腕都不曾放开过。
那奴隶起初是充满戒备的,随着一步一步地走远,紧张的情绪渐渐地缓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
跟在后头的绿娥心中不禁感叹,这奴隶究竟是交了什么好运啊。
兰曦妩亦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只是他的身体依旧维持着对外界的排斥。
“绿娥,去打盆热水过来,顺便取个金创药过来。”兰曦妩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屋子。
“郡主,您不是想要纡尊降贵伺候这个奴隶吧。”从小被卖进府里的绿娥对主仆之间的地位观念是很深刻的,况且郡主要伺候的还是个敌国的奴隶,这令,绿娥更加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事是万万不行的。
“好了,自顾自的摇什么头呢。叫你去就去。”看着绿娥一副呆样,定是被她的行为给惊着了。
“郡主,您是万金之躯,这样的活还是让奴婢来吧。”绿娥在旁不死心地劝导。
“你不怕他吗?”
绿娥看了看他,再想到他咬下王渊耳朵的那幕,心中不禁一阵恶寒,仿佛王渊的惨叫声依旧在耳边一样。
但是,“奴婢的命都是郡主的,奴婢不怕。”
明明心里是怕的要死的,可是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却有股傻气,傻得让人觉得窝心。
“别说了,快去吧。”兰曦妩从来就是个固执的人啊。
“盯着我作什么?”看着绿娥出去,兰曦妩一回头就发现,那个奴隶自进屋起就一直看着她,一刻都不曾移开视线。
她想要将手拿开,却不曾想到,那个奴隶速度比她还快,反扣住了她的手。
“你想做什么?”兰曦妩厉声喝道。
难道是这个奴隶在她面前也是野性未驯的?所以他是要袭击她吗?
兰曦妩立马警觉起来,看着奴隶的眼眸里透出杀意。
片刻。
只见,那奴隶拿起兰曦妩的手,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手,再看看她的脸,继而又将兰曦妩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不时用脸摩梭着,一副讨好的样子。
兰曦妩蹙起眉头,不明白这家伙究竟是在做什么。
她想要抽回手,只是那个奴隶非但不肯,还很委屈地看着她,继而叫了声:“娘。”
兰曦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被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年纪不想上下的男的叫娘,听上去是多么的荒谬。
再看一眼那个奴隶。这个就是那个将王渊咬得鲜血直流,这就是那个和王府家丁打成一团的,浑身透着野性的奴隶?
这,分明就是一头小兽,一头想要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兽啊。
只见他那本就清晰的眼眸里,充满着对兰曦妩的依赖,还时不时用那充满水雾的眼眸望着她。
这家伙长得本就不错,如今再加上这么难得的神态,真真叫人忍不住想要掐他的脸。
但是……
“娘?我有那么老吗?”郡主大人虽然对于他现在的样子十分满意,却仍旧无法对娘这个字释怀。
一个妙龄少女被当成是一个看似弱冠男子的娘,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那个人一直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没将兰曦妩说的听进去。
“喂,本郡主问你话呢?”兰曦妩不满地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想以此唤起他的注意。
“祈。”那人的眸子晶亮,尤其是看着她的时候,更是透彻。
“什么?”对于他忽如其来的回答,兰曦妩问道。
“名字,祈。”他的眼里也有着不容回绝的固执。
“好吧,祈,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娘是何意?”原来是不满兰曦妩不叫他的名字,才会这样。
“娘,暖暖的。”说着,祈有蹭了蹭她的手。
“啪”一声从屋门口传来,兰曦妩闻声看去,原来是绿娥打翻了水盆,一脸地不可思议。
而祈依旧看着兰曦妩,丝毫没有被打断。
☆、挑衅
“郡……郡……主……”绿娥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的一男一女,实在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她眼花了?
于是,她深呼吸,闭上了眼睛。
嗯嗯,应该是幻觉,是幻觉。
睁开眼,依旧是刚才她所看到的场面。
郡主以一副你傻了的神情看着她,而那个奴隶一直对着郡主做着逾矩的事。
“先把金创药放下,再去打盆水来。”兰曦妩淡淡地吩咐道。
绿娥觉得作为一个称职的丫鬟,是必须要马上阻止那个奴隶继续骚扰郡主的。
但是,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情形看起来有点温馨呢?
难道又是幻觉?不管怎样,带着疑惑的绿娥还是再去打了盆水。
“手,拿来。”祈的手想来昨天是上过药了,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祈对于兰曦妩抽回她自己的手,有些不难,但在她的瞪视下,才不舍地看着兰曦妩,还一脸委屈。
兰曦妩是彻底被他的表情给逗乐了,忍不住点了下他的额头。祈对于兰曦妩的动作充满了好奇,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冰凉的药膏抹在他的伤口处,他只觉得一阵温暖。
“暖,像娘。”他忽然又开口说道。兰曦妩觉得定是要好好教教他息国的话语的。就这么讲一点讲一点的,真是会把她吓到。
“你这傻瓜,本郡主哪里像你娘了?”刚才是娘,如今是像娘,总归是脱离不了娘这个字。虽然语气质问,但兰曦妩的样子倒不像是在生气。
而祈不知道是没有听懂兰曦妩的话,还是不愿回答,依旧以一副他什么都不清楚的无辜表情看着兰曦妩。
他本就长得精致,如今用这样的神情看人,不免多了份纯朴之质,更是显得雌雄莫辩了。
若是看他此刻的样子,与在街上嘶吼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的。
兰曦妩不明白,一个长相如此清秀的少年,怎么会有一会如此桀骜不驯的性子。况,郊国的少年不是都文质彬彬,不齿武者。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