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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便坐在树下的长凳上,将灯笼也放在地上。
然而看着时辰已经过了,人还是没有回来,他在树下坐得身子有些发冷,终于觉得不太对劲。
眼见着灯笼里的火光已经快要燃尽,他便决定先回房去。
绕过两条回廊,隐隐约约看见前面的石桌上似乎趴了个人,便以为是府里的下人在这里偷懒。
但是大半夜的在这里睡觉,不着凉才奇怪。
他本来打算直接回房,走了两步还是退回来,慢慢走到那人面前,准备一把把人拍起来回房睡觉去。
宁筱之见是个女子,以为是个丫鬟,将力气卸去一半,拍了上去:“醒醒,要睡回你房间睡觉去!”
睡在这里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宁府虐待下人呢。
然而那人嘤咛了一声,却没有起身。
宁筱之觉得声音耳熟,将灯笼拿起来凑过去仔细一看:“苏欢?!”
苏欢哭得累了,便趴着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叫她,头也不抬,在石桌上蹭了两下,哼哼唧唧起来。
宁筱之又好气又好笑,准备再增加点力气先把人拍起来再说,却听见她喃喃地念叨着:“好冷……”
废话,在这里睡觉怎么会不冷!
他伸手去拉她,打算拖也要先把她拖回房去,别明天冻死了还得跑来收尸,便伸手将她半扶半抱了起来。
哪知这丫头一碰触到他的身体,便禁不住伸过手来,像个八爪鱼似的抱住他,嘟囔着:“好暖和……”
“喂……”
他可不是暖炉,别搞错了对象。
宁筱之伸手打算把她的手拉开,结果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差点勒死他,气得他真想直接把她扔在这里继续睡死算了。
她的身子吊在他身上,忽然低低地念叨:“好冷……别不要我……”
他正要把她扔下来的手顿时一僵,本来打算的动作便做不下去,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便维持着这个姿势往房间走。
本来打算把她扔回自己房间去,但是看见她还穿着自己平日里穿的女装,并不像是从外面出巡回来的样子,于是转念,先回了自己房间,打算先问明白再说。
宁筱之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她从他身上弄下来,气得瞪她,她睡得很香,一点也不在意他凶恶的目光。
他只能叹气。
他先去把自己的外衣脱了,这才回到床边,瞅着床上的丫头,伸手推了推。
“喂,苏欢,快醒醒!”
赶紧问完话了,让她滚回去睡觉。
苏欢睡得脸色红晕晕的,嘟着嘴,迷迷糊糊地拍向他的手。
幸好躲得快,深知这丫头睡相奇差的宁筱之差点想骂人。
他再接再厉地推她,却忽然发现她身体的温度出奇得高,而且额头上还渗出汗来。
宁筱之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仔细一看,果然发现她在发抖。
很好,这丫头终于成功地得了风寒了。
这回可是怎么都弄不醒了。
是丢回她自己房里让她自生自灭还是亲自照顾她到天亮?
宁筱之在内心里斗争了好几个来回,终于还是决定做个善良的人。
此刻是深夜,如果叫人去请大夫,恐怕又要折腾起宁府全家人跟大夫全家人,那么谁都不要睡觉了。看着她似乎病得也不算严重,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他从自己房间里找了些治风寒的药,去厨房熬上,又回来看她。
她有些发烧,整个身子十分痛苦地扭着,他费了半天劲给她盖被子,她却还是扭来扭去。
宁筱之瞪着她,心里想着干脆还是丢出去算了,却听见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逸之……逸之……我要嫁给你……”
他听得有些烦躁,正打算去厨房拿药让耳根清净一会儿,却看见她紧闭的眼中流出泪来,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伸出手去,轻轻拭去了她的泪水。
喝过了药,苏欢的似乎好了一些,然而过了一会儿却哆嗦起来:“好冷……”
他知道是药起了作用,体温升高,又发了汗,所以觉得被子冷了。此时还不到天冷的时候,因此他床上也只有一席薄被。
于是也懒得惊动下人,自个儿翻箱倒柜将被褥取出来,弄得满地狼藉也干脆无视,把被子全都盖上床去,看着下面只露出一张小脸的少女,心说干脆压死算了。
然而少女的脸色并没有转好,依然有些发青地唤着冷,他想了想,也除去鞋子,将被子掀起钻了进去。
身边有了个热源,苏欢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靠了上去。
还真把他当成暖炉了。
宁筱之瞪着苏欢,想把她稍微推开一点,然而她双目紧闭,自顾自地只管往上靠。
他感觉到她的身子仍然哆嗦,一直出着虚汗,却在靠着他的时候慢慢安生下来,忽然心底升出一点点温温暖暖的东西,竟然不再推开她,而是任着她继续像个八爪鱼像个八爪鱼似的将自己抱住。
他为自己沦落为抱枕加暖炉的地位感到悲哀,而苏欢却像是得到满足似的感叹了声,更是让他有些火大。
少女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像只猫儿似的窝在里面。
他想拍她,然而下一秒钟却浑身僵硬,感觉到少女的腿在他腿间蹭了蹭。
虽然明白这丫头只是无意识的动作,然而身体的某个部分还是条件反射地有了反应。
他微窘,便要推开她,她却将他抱得死紧。
宁筱之欲哭无泪。
看来今晚注定无眠了。
12、洞房与送作妾
苏欢迷迷糊糊睡到不知什么时辰,终于慢慢有了知觉,朦胧中感觉到怀里搂着个人,而那人也抱着自己,忽然想起最开始是呆在宁逸之的房间里,禁不住吓出一身冷汗来,动也不敢动。
后来想到自己明明最后的记忆是在回廊的石桌上,怎么会躺在这床上来的。
她想侧过身子把怀里的人推开,刚动了一下,便觉得浑身无力,脑袋上像被谁敲了一棍子似的,太阳穴上鼓涨涨的疼。
然而她这么一动,还是惊醒了身边那人。
苏欢睁不开眼睛,只觉得那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之上试了试,仿佛是放心了似的舒了口气,又泄愤似的捏自己的鼻子。
她有些生气,也有些惊慌,然而自己的衣着完整,那人似乎也是和衣而睡,料想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积攒了半天力气,才缓缓睁开眼来,顿时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般,呆在原地。
但见宁筱之一张脸放大了不知多少倍惊现在自己眼前,她看得有些傻眼,那人也正望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终于苏欢惊叫一声,便用力推着宁筱之的脸。
宁筱之一张脸被她推得皱巴巴的,虽然因为这丫头没什么力气,但多少还是有些疼,于是方才对她的怜惜之情顿时荡然无存,他一边躲开她的攻击,一边磨着牙打算把她丢出门外去。
苏欢努力想要离他远一点,无奈使不上力气,于是便在床上扭来扭去。
宁筱之被她弄得很不舒服,当下决定还是自己起床算了。
他两手撑床,刚要起身,忽然身子一僵,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原来苏欢扭动挣扎的时候,一脚踢在了他的腿间,幸好力气不大,但是却成功地让他再次起了反应。
他一头冷汗地倒在床上,瞅见那丫头还在动来动去,终于控制不住地低吼:“不准动!”
苏欢很少见到宁筱之这副模样,一愣之下真的停住了,顿了一顿,便还是坚持着要起身。
宁筱之躺平了等那股冲动慢慢过去,然而苏欢起身的时候一阵无力感再次袭来,好死不死地倒在他的身上。
他的脸上终于又黑了三分。
苏欢伏在他身上,因为太过突然,没有任何防范,身子贴得很紧,忽然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硬硬的顶着自己。
她狐疑地望了宁筱之一眼,嘀咕着:“你口袋里装了什么?”
便试探着用手摸索着去拿开。
宁筱之终于抑制不住地翻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去,看得苏欢一愣一愣的,然后下一刻,便有人在敲门:“筱之,起床了没?”
声音不大,苏欢却一下子认出门外的是她姨妈苏素。
宁筱之正背对着自己站着,呼吸十分奇怪地急促,她以为是刚才动作太大闹的,便听得他调整了下呼吸,开口应道:“还没呢,娘。”
苏素却一边打着门一边说道:“你快起床,宋大人要走了,你爹让咱们都去前厅送一送。”
宁筱之哦了一声,又道:“娘,您先去前厅等着吧,我等下便去。”
哪知苏素却不肯:“哎呀,你这孩子最喜欢赖床,宋大人可等不及,他立刻便要启程回明月城了。”
一边说着一边竟要推门进来。
宁筱之忙道:“娘,我还没穿衣服呢!”
苏素笑得十分开心:“你小时候光着屁股的样子娘都见过,怎么现在还跟我见外起来了,赶紧的,穿上衣服跟娘走。”
苏欢此刻还在床上,有点搞不清状况地听两人说话,然后便看见宁筱之迅速走到床边,一把拉过被子便将她蒙头盖脑地盖住。
她还来不及说话,房间“咿呀”一声响,苏素便已经推门进来。
苏素一进门先是吓了一跳:“筱之,你昨晚遭贼了?”
这满地狼藉的,装衣物被子的柜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掉出来许多。再一看宁筱之站在床边,挡着床铺,她便往床边走了两步,一见床上堆叠着一摞被子,狐疑地问道:“筱之,你昨晚觉得冷吗?”
“冷!冷死了!”宁筱之立刻接口,“娘,我都穿好了,咱们走吧。”
说罢,恨不能一把把苏素拖出屋子去。
苏欢被压在被子下面,差点背过一口气去,然而也不敢吭声,要是她跟宁筱之同床共枕,搂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的事情传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然而被子里的毛毛不幸地飞进了她的鼻子里。
于是就在苏素的一只脚都快要踏出门去的时候,苏欢终于忍不住打了个打喷嚏。
苏素惊得一跳,立刻奔回来一把掀开被子。
“欢儿!”
“……姑妈……”
宁顾远跟宁逸之一起在前厅跟宋大人送行,一边还偷偷望望内厅的方向。
宁筱之这个小子,怎么叫了这么久都不出来!
他心下十分不悦,决定以后一定要加强对这帮孩子的教育工作,然而另有一人已经冲了过来。
“夫君!”苏素跑得很喘。
宁顾远知道自己的夫人向来比较活泼爱动,但是在客人面前未免有些失礼,便试着去扶着她的身子,想让她冷静一下。
苏素的两只手都已经扶着他的身子。
“我们抱孙子有望了!”
“啊?”宁顾远下意识地望了望自己二儿子和宋大人,“夫人,我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比较激动,但是我们也要等宋小姐嫁过门来,他们洞房……”
“不!”苏素缓过气来,“洞房了!他们洞房了!”
宁顾远听得莫名其妙:“谁洞房了?”
宁逸之忽然抢上几步,想问什么又没说出口来,便听到苏素的声音:“是筱之跟欢儿啊,他们昨晚洞房了!”
随后跟过来的苏欢远远听见苏素这么一嗓子,差点要昏厥过去,她连忙冲进大厅,连声说道:“不不不,不是……”
一抬眼看见宁逸之正望着自己,忽然卡住了声音。
苏素却又对着宁顾远说道:“我亲眼看见的,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是睡在一起,还是先给筱之办了喜事吧,抱孙子有望了啊!”
宁顾远微微皱起眉头。
家中的儿女发生这种事情,总是不好张扬在外,更何况自己未来的亲家宋大人正望着这边,像是十分关注。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正清了清嗓子掩饰一下有些混乱的头脑,便听见自家儿子的声音:“爹,不是说了要过两年的吗?”
那罪魁祸首宁筱之终于慢慢地踱着步子进了大厅,站定在自己面前。
苏欢一见到他就开始头疼,昨晚的事情记得不大清楚,依稀记得自己似乎身体不适,还被他灌了碗汤药下去,苦不堪言。
“你昨晚给我喝的什么药?”
“什么药?”苏素十分敏感地接受到这个信息,立刻说道,“哎呀,筱之,难道你给欢儿吃的春*药吗?哎呀呀,原来你还有这一手……”
苏欢脚下一软,又不敢瞪姑妈,只得瞪宁筱之。
宁筱之的脸上似乎又黑了一点,却是不动声色地对自家亲妈微笑道:“娘亲,您觉得我需要这种东西吗?”
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