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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门外,一身亲兵扮相的颜丝镯果然站在夜色里;此时见到宋青云出现,顿时一脸惊喜的迎了上来;
宋青云一看她的神色,便知道有所发现,未免被人发现,忙趁着她还未开口,便忽的转身朝身后那护卫说道:“麻烦告诉国师一声,就说青云回去了;”
交代完毕,方急急忙忙拉着颜丝镯的胳膊往城外走去;
可是颜丝镯却不是这样想的,她此番出来时想让宋青云帮她救慕容成奕出来,如今见他一味的拉着自己朝城外走去,顿时心里一急,手腕挣扎了几下,便停在了那里不在向前走半步。
“怎么啦?”宋青云正意欲带着颜丝镯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冷不防被她忽然挣脱,不由回过头来狐疑的看着她;
“我找到他了!”颜丝镯待自己心里平静下来,方一字一句开口道。
宋青云闻言顿时一惊,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说来,她失踪的那两个时辰竟是独自去找他去了,如此想来,心里又平添了一份酸涩;
“那情况如何?”终究他还是缓缓开口问道,其实从刚才在门口见到她的那一霎那,他就预料到情况有所变化,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颜丝镯听他问起,当下也不做保留,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如何跟踪谢微衣?再如何进入那密室里面,以及见到慕容成奕的情景都告诉了他;
宋青云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当听到她说起谢微衣施在慕容成奕身上那些令人发指的恶行时,从她那无数次的哽咽,他捕捉到了她心里的那份痛苦,以及对谢微衣的刻骨恨意!
当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得不说,宋青云心里是极度震撼的!他怎么也没想到,驰骋沙场睥睨天下的一国大将军,居然是这么一个心里扭曲的女人!而她之所以佣兵自反,挑起战乱,全是因为一个情字!
“那我们先行回去商量一下对策,再决定!”宋青云沉思了片刻,方轻轻开口道;
“不行,必须现在就把他救出来!”以慕容成奕现在的伤势,还有谢微衣每日对他的折磨,颜丝镯不敢想象过了今晚,慕容成奕还能不能活下来?
宋青云听她语气竟是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不由轻叹一声,暗想,此番她已经是乱了心神,如果自己执意拒绝,她肯定不会答应;
微微沉吟一番,只好佯装无可奈何开口道:“那好吧,不过他双腿已断,就算救出来,我们也得找好了退路,才能顺利带他离开;而现在时间倡促,天色又快亮了,你我二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恐怕只会让太子殿下死的更快!”
宋青云一番迂回的话,终于让颜丝镯清醒过来,不得不开始正视眼前那严峻的现实;
他说的没有错,慕容成奕现在身受重伤,而双腿更是被谢微衣打断!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两人今晚强行将他救出,那救出来的后路呢?她自己虽是武功不弱,但到底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男人,又如何能抵挡的住这青州几十万的人马?
一番权衡之下,她终于跟着宋青云返回了渝州,只待晚上两人商议好对策后方再度过来。
折腾了整晚,回到渝州客栈里,已经是天色微明,为了养精蓄锐,颜丝镯匆匆忙忙洗漱一番,到头便睡;
没想到这一觉却睡得她异常辛苦,梦里不是出现慕容成语那血淋淋的样子,便是谢微衣舀刀砍向他的扭曲狰狞。
翻来覆去两眼虽是布满了血丝,却了无睡意,而楼下那大街小巷里又因那个劳什子采青大会,搞的是沸沸腾腾,嘈杂四起!一时火气,便起身下了楼;
“姐姐,买一个吧?只要五文钱;”刚出来,一名脸色通红的小姑娘便伸手递来一颗青翠鲜嫩的菜花。
颜丝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菜花,只觉它花色虽是普通,但里面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再看那小姑娘十指通红,一双如葡萄般的黑眸,更是充满了期盼的望着自己;顿时动了恻隐之心,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将那颗菜花买下;
那小姑娘得了银钱顿时笑面如花,欢天喜地的看着颜丝镯道:“姐姐快舀着这采青去禅水吧,那里很热闹的!”
禅水,即渝州城内那条河,也就是在那条河的桥上,逃婚数月的颜丝镯被慕容成奕逮了个正着;回想起那一天,颜丝镯有些恍惚;那时惊慌失措的自己又怎会想到今日的愁肠百结生死不离呢?
禅水果然热闹,远远望去,水流涓涓的两岸已经聚满了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女;只见他们手中个自舀了一朵如自己一般的菜花,不同的是那花与花均用了一根红色小绳给绑了起来;
“来了来了。。。”随着一声惊呼,那岸边的人顿时如一窝蜂似的往水流上游挤了过去;
颜丝镯站在那人群后面,勉强能从那缝隙之中看到,那另众人为之兴奋的东西竟是一条小小的木筏,而那木筏的上面却是竖着一颗用银白薄纸裹成的树木;
随着那艘小筏越来越近,那两岸的人顿时随之疯狂了起来,纷纷将手中的菜花朝船上那颗树木掷了过去;
霎时间,那条不足五尺的小筏堆满了大小不一的菜花,而随着那菜花越来越多,那条小筏开始慢慢望下沉了下去;
就在众人心惊胆战的时候,只见那撑筏之人忽的将那摆于筏中的小树单手举起;随即身形如雁,转瞬间,那人已将那挂满了红绳青花的树木,挂在了城门尽头那早已琳琅满目的巨大榕树上。
“噢!”随着那人动作漂亮的一气呵成,现场顿时爆发了一片惊呼!颜丝镯不由好笑的望了眼手里那颗青花,方要将它弃于水中;
却冷不防桥头突然走来一人,见到她张口便唤道:“颜姑娘?你也在这里?”
颜丝镯看清楚来人后,脸色顿时一片绯红,不由自主的将手中那颗青花藏到身后,方微微一笑:“宋大人,你也来凑热闹?”
来的正是渝州都尉宋青云,他自与颜丝镯分别后,因想到今日是南疆习俗采青日,他作为这渝州的父母官,未恐人多出乱子,不得不顶着疲惫过来擦看;没想到,却一眼看见了正在那里傻傻发呆的颜丝镯!
“颜姑娘昨夜一宿未歇,不用休息下么?”看她的脸色不怎么好,颇有些担心,不由站口问道;
颜丝镯闻言摇了摇头,一双漆黑的眸子更是瞬间蒙上了一层忧虑,“我睡不着!”
☆、第三十九章颜家大公子
颜丝镯见身旁那些人扔了手中青花后,已经开始朝那颗巨大的榕树底下涌去,不过疑惑问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宋青云之前在青州待了几个月,那青州原本是南疆的都城,因为对于那里民间百姓遗留下来的风俗习惯倒了了解了大半,如今听她这样一问,清俊的脸上顿时有些微红,沉吟半响方轻轻开口道:
“这是南疆的一种风俗,采青,意思就是手中的这朵情花,年轻的男女找到意中人后,便会各自求来一朵情花用红绳系在一起,而后挂着那颗银彩树上,以保心上人此时情谊用不变!”
原来是这么回事!颜丝镯听完顿觉得脸红如烧,而她手中此时握着的那朵情花更是如针在刺,手指微张,那翠鸀的玩意顿时从她掌心脱手而落。
“tnnd,谁再扔老子灭了他!”
刻意压低的男音咬牙切齿,宋青云武功不高,浑然没有听见,但站在他身旁的颜丝镯却是身子瞬间一僵!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朝那条小筏追了过去。
宋青云见她突然离去,不由一愣,等到反应过来时,那抹月白的身影已经如一只轻燕顷刻落在了那条小筏上;
果然,那斗笠遮盖的下面,容貌清秀,唇红齿白;颜丝镯眸中泪水瞬间如珠滚落,唇角蠕动几次,终于颤抖的将那个许久未叫过的字吐了出来!
“哥!”
同样,一身樵夫打扮的颜钰寒,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消失已久,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妹妹,一时呆愣当场!
直到那声熟悉的唤声传入耳内,他才猛然回过神来,顿时百感交集的将站在面前的纤细女子紧紧拥住,唇角更是几度哽咽:“丝镯。。。。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而那桥中站着的宋青云,见小筏上,那樵夫竟是突然一把抱住了颜丝镯,心里顿时一惊,足尖一点,便也朝这筏中掠了过来;
颜钰寒蓦然感到身后动静,方要出手攻击,谁知,颜丝镯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慌忙朝前面赶来的宋青云开口道:“宋大人!这是我哥哥!”
宋青云正蓄劲待发,猛然听到哥哥这两个字,不由一愣;随即褪去了身上那股凌厉的气息,缓缓落在小筏这头。
“阁下莫非便是此番领军北上的颜将军?”
宋青云目光沉静的看着这个细皮肉嫩的年轻男子,暗自鄙夷东武居然匮乏到连这种黄毛小儿都给派出来了;
同样,颜钰寒也在打量这个在从青州死里逃生的年轻都尉,很显然,无论年轮还是阅历,眼前这名男子都要胜过自己,不过当宋青云那道轻视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颜钰寒心底那股傲气也随之散发出来;张口便道:
“听闻宋大人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像你这般顶天立地的男子,怎么会被那乱臣贼子所用呢?”
这话实在是暗中带刺,明着说是褒奖宋青云,实则暗讽他堂堂东武军人,竟然会造反?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情!
宋青云听了脸色果然一白,刚要反唇相讥,却冷不防两人中间突然闪入一只纤细的胳膊,同时一声清脆的“停!”顿时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
“宋大人,我哥哥初来咋到,还请宋大人多多关怀才是!”颜丝镯一语双关,虽然她与宋青云熟识已久,但不能保证双方立场不同,宋青云不动颜钰寒;
宋青云也是因叔父宋世杰,方做了这渝州都尉,其实他心里总还是觉得自己身为一名东武军人,却做出这背叛朝廷,受天人人唾弃的事情而感到羞耻;因而,从见到颜钰寒初始,他便没有动那擒舀他的念头!
而现在颜丝镯却对他说出这番话,心里顿觉苦涩万分,随即惨淡一笑道:“颜姑娘大可放心带你哥哥离去,青云断不会去打扰半分!”
颜丝镯没料到他会这般回答,不由微微一怔,抬头见他面容惨淡,顿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当即面色微赧低低道了句:“谢谢!”便带着颜钰寒飞了似的朝客栈方向走去;
只余下宋青云呆呆站在那里,望着那匆忙离去的身影,低低苦笑道:“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么?”
一进客栈里,颜钰寒就迫不及待的将身上那层繁杂的蓑衣斗笠给摘下弃之一边;颜丝镯瞅着他眼里满是厌恶之色,不由暗叹一声,到底是身娇肉贵的纨绔子弟,能扮成这样也难为他了。
“?p》是怎么和那宋青云认识的?”想起那宋青云蔑视的目光,这颜大公子实在受不了;于是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一丝厌恶?p》
颜丝镯也不隐瞒,当下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最后当要说道慕容成奕的事情,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便开口问道:“你到这里来是来打探的吧?那雪笙在哪里?”
颜钰寒知道这个妹妹冰雪聪明,自己不说也猜得个**不离十,当下便点点头道:“雪笙在徐州,现在渝州、定阳、钦州三个被攻陷的都城,我们因一时摸不准谢微衣的兵力布置,不敢贸然出击;所以这才派我先来渝州探听情况!”
谢微衣占据了青州,那渝州与青州仅一河之隔,如果直取渝州的话,定然风险很大,定阳靠近北汉,那里距离南疆较远,或许那边的成功率会大些;
“不如你们绕道去定阳吧?”
“去定阳?”颜钰寒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这又是为何呢?
颜丝镯将自己想的详细分析给颜钰寒听,最后话锋一转,忽然说道:”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们在定阳还能帮我一把!”
”啊?”
颜丝镯接下来便又把慕容成奕的事情跟他仔细说明白,只听得颜钰寒心惊肉跳,唬的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便脱口而出:”你是说他没死?”
”谢微衣那么很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便杀了他;她要制作的不过是让天下人都认为东武太子已经死了的假象,而后她可以无所忌惮的将他囚禁起来,慢慢折磨,直到他死去的那天起!”
颜丝镯几乎是咬牙切齿将这番话说出来,颜钰寒看着她那双血红的眸子,心底忽地一滞,曾几何时,他这个性子冷淡的妹妹也有了这么浓烈的恨意呢?
兄妹俩将事情说开后,便好好在房中商议了一番,等到夜色将至时,颜钰寒便又乔装打扮一番,依旧赶回徐州与慕容雪笙回合;而颜丝镯则将东西备好,便匆匆来到了都尉府。
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