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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之前十几个女同事真的……被他丢出保全部?”她咽咽口水,问得好小心。
“正确数字是十二个。”海桐将满载的垃圾袋拎超,打结,往门外一抛。反正垃圾出了门,就不关他的事。“也不全是丢出去,好像有四个是自己爬出去的,有两个是被踹出去的吧。”
听他答得轻松,圆圆不禁如避蛇蝎似地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丰圆的身躯半隐在巨大垃圾后方。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和青苞既不是帮凶也非共犯,别把我们和老大归为同类。”海桐笑得阴沉,朝她跨近一步,“来,大伙都是同事,靠过来点。”
“这样的距离就可以了,别客气、别客气——哇!”圆圆惊叫地拍掉朝她伸来的魔掌。
一片茫雾倏然从海桐身后扩散开来,带着刺鼻的化学药剂恶臭,圆圆急忙用抹布捂住自己的脸,躲过毒气攻击,而海桐脑后的黑发全湿成一片。
“你够了,想吓跑得来不易的秘书吗?”应御飞摇摇手中仅存数滴的杀虫剂。
海桐毋需触摸湿发,由强烈的味道也能明白应御飞对他做了什么。
“老大……海桐……”圆圆看着脸色铁青的海桐,好心提供抹布擦拭海桐被杀虫剂洗礼过的乌黑秀发。
“老大,小学老师没教过你,杀虫剂禁止对人直喷吗?”嗯!好恶心的味道,别说蟑螂,连人都受不了。
“我有空会回母校问问看。”
“海桐……你要不要赶快去洗头?”圆圆捏着鼻翼,另只手努力在海桐头上抹抹擦擦。
海桐脑中轰的一声,转回首炮轰她,“你幼稚园老师没教过你,用脏抹布来擦‘别人的头’是件不礼貌的事吗?!”音调比方才冷声问向应御飞时多了一丝火气。
圆圆一惊,竞还乖乖认真回想远古时代的童年记忆,“呃……好像……没有耶。”
“别挑软柿子欺负。”应御飞扣住海桐的肩胛,“去把头洗一洗,你闻起来好恶心。”他做个呕吐的鬼脸。
“是谁害的?”海桐没好气道。
江青苞来回运送完五趟的巨大垃圾,蹦蹦跳跳地回到保全部,右脚一跨进门槛,扑鼻而来是令人皱眉的强烈味道。
“老大,你们在喷蟑娜呀?拜托,那只蟑娜多巨大,需要喷整筒杀虫剂?连我都快被薰挂,咳咳。”江青苞捂住口鼻。
“蟑螂就站在你眼前。”应御飞指着面无表情的海桐。
江青苞这才发现所有的刺鼻味道都来自于海桐方向,“你在搞什么呀?最新型号的古龙水?专司用来勾引母蟑螂的投怀送抱?”
海桐蓦地揪住江青苞的衣领,用尽吃奶的力道将湿透的黑发顶在他洁白衬衫上来回磨蹭,硬是让江青苞沾染上“新型古龙水”。
“喂喂!你这家伙——”江青苞怪叫。
“你别以为我会放着你若无其事站在角落偷笑!”
“哎哟!你、你害我咬到……舌头……”
海桐也没占到便宜,因为他的头顶狠狠撞击到江青苞坚硬的下颚。
圆圆看着两人吵吵闹闹的举动,抬眼瞧向应御飞。
“他们……”
“习惯就好,每天照三餐上演。小圆仔,过两天我带大伙去吃饭,就当作欢迎你加入保全部的庆祝会。”他也学江青苞对她的称呼。“对了,战绩。”他塞了一大袋的物品到圆圆怀里,证明方才的一小时里他可没偷懒。
“什么战绩?”圆圆垂眸检视。
好多好密的物体在袋中蠢动,发出沙沙摩擦声并在她手臂上造成搔痒的触觉,她凑近细瞧。
红艳的唇办随着目光收纳物体的真实模样开始僵硬、抽搐。
蟑螂!满满一袋蟑螂!活生生的满满一袋蟑娜!恐怖又可怕外加活生生的满满一袋蟑螂!
圆圆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手脚一软,整袋应御飞辛苦收集来的战绩坠地,蟑娜大军立即向四面八方奔驰,千军万马,看来好不吓人。
应御飞瞪大虎眼,“混蛋!那是我抓了一个多小时的战利品!海桐、青苞!拦下左右两边的逃兵!”他指挥左右护法。
三个大男人在办公室内追逐满地窜逃的蟑螂大军,而圆圆跪坐在地板上,预见自己未来的日子将会是——悲惨而劳苦的女佣生涯。
第3 章
保全部,顾名思义就是保护应氏各楼层安全的小小部门,在一般人的认知中,像这种部门通常闲到每天抓抓跳蚤,三不五时守在监视器前嗑着瓜子、打打小盹,不是吗?
当然不是!至少,应氏的保全部不是!
进入保全部之后,圆圆才发觉事情绝对不像蠢人——她所想的简单,光凭保全部为应氏集团里的全部电脑担下维修的工作,就足以榨干全办公室大大小小的劳力,更别提保全部还得“拨冗”来处理自个家里的正事了。
圆圆捧着整个上午努力消化完毕的建档文件,准备收回纸箱内,这还只是尘封在保全部铁柜中安眠的档案一小角……
“老大,今天不行!我跟别人有约了!”江青苞未见人影先闻声。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约?!还不是为了发泄下半身过多的精力!今夜你留下来,我一样能把你操到虚脱——”应御飞的大嗓门紧紧跟随着江青苞,一跑一追地进到办公室,乍看之下就像古惑仔沿街追杀的电影场景。
“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我今晚的约可是关系到男性的‘性’福,而你叫我做的那档事可是苦差事耶!”江青苞哇哇大嚷,“你去找小桐啦——”
“小桐今天要考试!”应御飞长脚踹向江青苞的尊臀,被他狡猾一闪。
“小桐,你好卑鄙!”江青苞仰天长啸,只可惜悠闲跟在两人身后的海桐一派无谓地背着英文单字。
“我的缺席次数已经够可观的,连这种重要大考都跷掉,老师不当我就太没天理。”海桐相当有自知之明。
“让老大帮你说情嘛!老大的二哥不正是你学校的总教官?请老大做个人情,请应二先生消掉你一些小小的违规事项、警告什么的,拉高部分德育成绩。”江青苞不死心,努力想将海桐拖下水。
“应二先生最痛恨关说,老大不开口就罢,他只要为我说一个字,明天你就会在公布栏看到‘查 本校学生海桐,涉嫌关说师长,企图扰乱校园秩序,恶性重大,勒令退学’的公告。”海桐光想就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根据可靠消息来源,应家老二应承关绝不是用人情或金钱就能说动,他把“情”、“理”画分得很明白,不仅择善固执,有时更是刚愎自用,美其名叫“有原则”,另种说法叫“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怎么回事?”圆圆从小山似的文件堆后采出脑袋,“你们在吵什么?”
江青苞双眼一亮,窜逃的身影转了个大弯,“老大,你忘了还有其他人选!”他揪着圆圆的手臂,硬生生将她往后方追赶而来的应御飞怀里塞。
“哇——”娇嫩的嗓音发出哀号。
“快闪开、快闪开!”粗犷的急喝声试图扭转即将发生的惨剧。
圆圆踉跄再跟跄,应御飞也停不下脚步,两人在整叠散落飞舞的文件堆中撞成一团。
江青苞清脆口哨声在乒乒乓乓的吵杂声中特别突显,“幸好小圆仔撞倒的人是老大,万一是细皮嫩肉的小桐,恐怕小桐的整排肋骨全断。”
海桐翻动手上的课本,抬起眸子,“青苞,你不跑吗?”
“干嘛跑?”
“相信我,不是只有被小圆仔撞到才会断肋骨,被老大的硬拳伺候也有同样的成效。”海桐难得善心地为他解惑。
“对耶,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江青苞揽过海桐的肩,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我的好海桐,谢谢你提醒我,好哥哥我呢,也绝不会放你独自面对老大迁怒的火气,一块跷班吧。”语毕,他不顾海桐的挣扎,硬是拖着他逃离保全部门。
“死青苞!有胆别跑!”
依应御飞平日训练有素的体能,要揪回兔崽子江青苞绝对是绰绰有余,只可惜此时此刻有道好沉好重的压力趴在他腿上,让他动弹不得。
这道压力来自于圆圆,但她毫无所觉,兀自奋力捡拾满地文件。
“你还要压多久?!”他大吼,震掉圆圆手中好不容易捡齐的部分文件,也害她结结实实惊跳而起。
应御飞快手拉住她向后倾倒的身子,以免某种重力加速度压断他的脚踝。
大掌圈握着她的手臂,极度软绵的触感在他掌心收拢时传来。
好软,他还以为上回不小心偷袭到的女性胸脯是她浑身上下最柔软之处,不料她的臂膀也一样。
“我……对、对不起,老大……”她慌慌张张、忙忙乱乱地由他身上狼狈爬起,“你没受伤吧?”她知道自己很重,辛苦了被压的他。
她的起身,使他不得不松开自己的手。
“你以为我是瘦排骨海桐,随随便便一压就散了骨头吗?”应御飞拍拍弄脏的牛仔裤,虽然方才身为肉垫的人是他,但他仍开口询问:“你咧?”
“没事。”她边回答边收拾著文件纸张,“老、老大,你刚刚和青苞在争论什么?我怎么听到一堆很暧昧的字眼?”什么下半身过多精力啦、操到虚脱啦,以及男性的性福……
“还不是今晚留在公司守夜巡逻的那档事!”他没好气道。
“啊?我们保全部还得二十四小时留守公司?”
“废话!歹徒多半都是入了夜才来,难不成你以为随随便便打混到六、七点下班就没事了吗?”应御飞赏给她“你好蠢”的眼神。
“那现在被青苞跑掉了耶……晚上守夜的事要怎么办?”
“就我们两个人揽啦。”他说得理所当然。
“啊?”她的职务是秘书、小妹兼打杂,又不是警卫,为什么要陪老大一块守夜?
“守夜可是保全工作中最有趣的项目,青苞和小桐都巴不得接下这档差事,只不过海桐得考试,青苞又佳人有约,这种好康的事才落在你头上。”应御飞说得好像施恩似的。
骗人!既然这份差事这么好,为什么刚刚青苞的反应倒像是避之唯恐不及?
“那我可不可以不识相?”她小小声地问。
应御飞没点头没摇头,一迳看着她。
唔……好可怕的虎眼,眈视着猎物。
圆圆微缩着肩,她方才好像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就如同可口美味的小白兔问着饥肠辘辘的大野狼:“你不要吃我,好不好?”一样的愚昧。
她咽咽口水,低垂着头。
老大是不是下一步就准备将她轰出保全部门,一如以前可怜无辜的众家女同事一样?
圆圆暗暗扳弄着手指计算,她来到保全部也不过四天……但好像是所有女同事中“存活”最久的,呵呵——咦?她、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呀?!
圆圆嫩盈的脸蛋缓缓抬起,正巧被应御飞的两指拧住丰颊。
“老、老大?”要把她丢出保全部前还得先“大刑伺候”一番吗?
应御飞欲罢不能地再伸出另只手的指头,扣住她另一边的脸颊。没办法,即使她垂着小脑袋,脸颊边两块白嫩嫩像麻糬似的肉肉,依旧不停地诱惑他试捏看看。
被他手劲拧红的双颊,透着白皙的肤色更加粉嫩。
呜……好痛。
应御飞的指间关节开始扭转。
呜……她被“屈打成招”了。“好嘛,我留下来守夜就是了……”呜呜,好痛……
应御飞压根没听见,手势不见放松。
他验证了那两坨嫩肉与他想像中如出一辙,是该收手了,但他却赖上这种软滑的绝佳触感,甚至有乐此不疲的迹象。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皮肤又膨又软?”
“什、什么都吃呀……”
“身体里装了些什么?棉花?”
“当然是脂肪和肥肉呀!”圆圆低声嘟囔,哀凄凄地看着应御飞左右拉开她的脸蛋,又朝中央鼻尖拢聚,任他揉圆捏扁。
此时的她只让应御飞联想到某种食物,某种又软又有嚼劲的食物——应御飞突然觉得嘴馋,巴不得狠狠咬上她看来香甜多汁的双颊。
圆圆不解地盯着他咧笑的嘴,心底一股恶寒。
“对了,等会儿我去采买些东西来吃,这样守夜时就不怕无聊了。”
“采、采买什么?”她傻傻追问。
他转动钳制在她颊上的指,一笑。“麻糬。 ”
为什么他吃麻糬的时候要一直瞪着她?
圆圆心虚地啃着应御飞买来的点心,万分不自在的眼神四处乱瞟,与主管单独相处的沉默令她只觉尴尬。
应御飞白亮的牙齿陷入饱满圆润的麻糬内,挤出些许红豆馅料。圆圆不经意偷觑,发觉应御飞是以一种“望梅止渴”的眼神在看她。
好似她才是那颗圆圆满满的红豆麻糬,而他真正想吃的,也是她。
呜……被人盯着吃的感觉好恐怖,好像身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