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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爸爸、妈妈,连平时最讨厌老哥都不见了,天哪!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她沮丧的仰天大喊。
在此之前,由於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纯粹被蓝雷囚禁,所以她心中想著只要自己逃离那个地方,她就自由了,一切就可以恢复原状,可……不一样了,现在她确确实实是处在一七六O年的时空中,在这她是孑然一身,什麽也没有,她以後的日子要如何过卜去?
她的过敏症怎麽办?
她要怎麽回到未来?
她的家人会不会为她担心?
她回得去吗?
她一辈子都得待在这吗?
一堆问题接踵而来,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不要这麽对我!”她摇著耳朵拒绝听人身边传来令她难受的英文,“不要,我不要听了,我什麽都不要——”她崩溃了,整个人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声哭喊著。
她怕极了。
当自己处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甚至无法融人的世界中,那种无依无靠的恐惧感,彻底侵蚀了她所有的意识,加上这几天她极力与英文对抗,早已使她疲惫不堪、心力交瘁。
她再也无法故作坚强,她的四肢百骸全布满前所未有的惶恐,现在除了发抖,她真的不晓得自己还能做什麽。
她怕英文,这叫她如何在这个国家生存下去?
“爸——妈——救我——”她无助地嘶声哭喊,﹁“我回去,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不要丢下我一个,不要蔼—”从王宫离开,坐在马车中正准备回萨瑟堡的蓝雷路经过此,蓦然听见颇为耳熟的声音,他不禁一怔。
这声音像是莫儿的,但她怎会在这?他困惑的心忖。
而且这哭喊声是如此凄厉,令人听了都为之心碎,这不该是莫儿会发出的声音,她是那麽坚强,彷佛什麽事都打不倒她一般。
“爵爷,是那日由天而降,被你接到的小姐。”马夫认出她,遂停住马车,出声向他的主人报告。
“莫儿?!”蓝雷闻言大惊,打开车门即冲了卜去,当他见到被人群围住,全身蜷缩在一起,正因四周人们的语言而痛苦至极的言莫童,他的心猛地大力揪。
“离她远一点!”他怒喝一声。
众人听见他的声音,纷纷回头看他。
“法柏森斯侯爵耶!”见到他,大家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滚开。”他愤怒地冷眼一扫,众人同时感觉到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肃冷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蓝雷像头被惹毛的猛狮,随时有将人吞噬的打算,众人困难的咽了口口水,急忙让出一条路让他通过。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向来唇边都会挂著一抹慵懒笑意、温文儒雅、待人亲切的法柏森斯侯爵,变成一个彷佛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如此震怒、凶狠、噬血。
“莫儿!”他拥抱著她轻言软语的试图和她沟通,“是我,蓝雷。”
“不要,走开,全部走开。”她的脸上洒满泪水,梨花带泪的娇容令蓝雷不仅心疼,更加生气。
“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一把怒火在他胸腔瞬间燃旺到最高点,他激动的咆哮。
该死的,他非宰了那个人不可。
四周的人不约而同地挥手摇头,撇清一切。
事实上,他们也只是纯围观者,什麽都不知道。
“莫儿,看我,我是蓝雷啊!”
“不——”言莫童似乎认不得他,双手不断的乱挥著,“走开,我讨厌你们,我讨厌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莫儿!”他捉住她的肩膀大力摇晃她,“清醒一点,看清楚我的长相,我是蓝雷你忘了吗?”
也许是他的摇晃成功了,言莫童终於从歇斯底里之中稍稍回过神。
她怯怯地抬起无助的瞳眸凝望著他,“蓝雷?”
“对,是我。”
他的出现对言莫童而言恰似大海里的一块浮木,她生命中的一线曙光。
她扑上前紧紧的抱住他,痛哭出声,“蓝雷救我,你救我——”“你先别哭,有什什么我们再商量不就好了。”他温柔地安慰她。
“带我回家,我要回我家。”她哭著说出她最渴望的祈求。
“好,好,我带你回家。”他温柔地抱起她,“我们回家去。”
“你真的可以带我回家?”
“对。”
“家里有爸爸有妈妈,还有讨人厌、平时最爱欺负我的哥哥?”她希冀的问。
“是。”他目光一闪,谎道。
她感激的泪水更是渭然滚落,“我就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我明明在二十世妃,和家人一起旅这,我不可能会掉进另一个时空回到十八世妃的,我就知道这一切是假的,不是真的。”
她的话让蓝雷身形一顿,他眼神复杂至极的望着她。
“怎么了,这一切是假的不是吗?你说要带我回家的呀?”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
难道……难道不是?!
稍稍和缓的情绪又立即激昂起来,她拉紧了他的衣襟急道:“告诉我这是假的,你们……故意耍我的,这一切全是恶作剧,你告诉我。”
“我们先回家再谈好吗?”他扯开一抹笑容,极力安抚她激烈的情绪。
“不,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答案。”她像小孩子一样耍赖著。
“莫儿,别急,我不会跑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你别怕我会不告诉你。”
她紧盯著他好一会儿才点头,“好,我相信你。”
把言莫童带回萨瑟堡後,蓝雷还是决定对她实话实说,纵使她再如何不能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
尽管可以瞒得了她一时,也瞒不过她一世,说出真相是最恰当的处理方式。
“你骗我,我不信,我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事,没人可以穿越时空的。”
言莫童还是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她极力反驳著。
“也许你疯了,误以为自己来自未来。”蓝雷说出另一个可能性,但他知道这才不是真的。
“你才疯了,我正常得很。”她啐道:“我生於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四号,三年前刚从大学毕业,我记得我上课时的内容,记得我的朋友、同事、老师,我记得一切一切,我才不是疯子。”
“你不是疯子,我也不是,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我说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我说几次?!”
“你何不面对事实?”他平静的瞅著她。
“不!”她大喊一声。
“逃避真相你会好过点吗?”他咄咄逼问她。
“我没有逃避真相。”她说得理不直气不壮,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你有。”
“我没有……”她颤抖、不安的反驳。
蓝雷逼近她,用手指指着她的心窝,“你想自欺欺人吗?连自己都骗不过的人如何去欺骗他人?”
她瞪大了美眸,久久吐不出半句话来。
“承认吧!”
她猛力摇箸头。
“莫儿,别再执迷不悟了。”
“不要——”她哽咽的低哑喊著,“不要这样对我。”
蓝雷张臂拥紧了她,“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她悲哀的闭上了眼,任由他搂著她。
她再也无力去面对任何一件事了。
第七章
“她现在情形如何了?”蓝雷由外头回来後,便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间,询问守在一旁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的威奇尔——有关言莫童在他外出时所发生的任何情况。
“从你出去後,至今仍保持同一个姿势,动也不动。”威奇尔摇摇头。
蓝雷叹了口气,走向坐在床上双眼无神、空洞茫然的言莫童。
他在床沿坐下,大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
“莫儿,你饿不饿?我交代厨房帮你准备一些食物如何?”
言莫童没有反应。
“还是我带你去上回我们去过的水池游水?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喜欢游泳的,不是吗?”
过了许久,言莫童终於开口,“……蓝雷。”
“我在这。”
“对不起,给你惹了麻烦。”散漫的焦距逐渐集中在自己眼前一脸担忧的俊美脸庞上,她幽幽地说道。
“没有的事。”他温柔的把她的头揽靠在自己胸前。
蓝雷知道自己的心已遗落在这个脾气倔强,却又惹人怜爱的美丽小女人身上。
他忆起在大街上乍见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时,他的心彷佛被人用刀子狠狠划过一般,疼得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在短短的时间内,他的脑海里就充塞著她如火般的身影,和她桀骛不驯的高傲神情。
他看过她喜悦、她生气、她害怕的种种模样,但他从未见过一个坚强的女人彻底崩溃时,那丧了心志,好似与世界脱节,灵魂出了窍般,完全失去所有生气,如行尸走肉般的令人忧虑、心疼。
他不喜欢看见她这样,她该是生气蓬勃、活蹦乱跳,如此悲伤的表情不适合她,他要让她重展笑容。
“莫儿,对我笑一下好吗?”他捧起她的脸,深情款款地注视著她。
“笑?”
“是的,我喜欢看你灿烂的笑容,你不会吝啬的对不对?”
她轻摇螓首,“我笑不出来。”
她的笑容遗落在她熟悉的世界,在这里她笑不出来,她也不晓得该怎麽笑。
“你可以的。”只要她笑得出来就代表她没事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哄她笑出来才行。
言莫童知道他的用心,她细声地开口,连声音都失去了以往的元气。
“我是个平民,你贵为一个候爵,不需要对我这麽好,更何况我们只能算是陌生人。”她知道这个年代,身分的地位阶级区分得很清楚,对於她之前的放肆他已相当宽容,她不能再不明事理了。
“可是我喜欢你,我不会在乎你的身分。”他坦白道。
“我会,我不只介意你的身分,我还介意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东西,任何一件事,这里的一切一切我都不满意。”
“你只是不习惯。”他微微一笑。
“我怎会习惯?我的世界里有最先进、最文明的东西,这里什麽部没有。”重要的是,她在二十世纪有工作,是个有指力养活自己的人,而在这,她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会,她只是个没用的废人。
她讨厌这个认知,更厌恶自己的一无是处、一无所有。
“我很好奇你的时代,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说给我听。”
“至少你会快乐点。”他低沉地说。
“不,不再有快乐。”一行清泪潸然而落,“所有愉悦的心情我都无法再拥有,它们都舍我而去了。”
“你太消极了,事情总会过去的。”
“但不会消失。”
蓝雷几乎快为之辞穷,他盯著言莫童依旧愁云惨雾的娇颜,挫折感油然而生。
“你是个固执到令人想痛扁的女人。”他暗暗咬牙。
“你要扁我不如杀了我,也许这样一来,我的灵魂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她的表情是一派认真,绝不是在说笑。
蓝雷快被她搞疯了,“你不能轻易就被环境打垮,你一向是个很坚强的人不是吗?才遇上小小的挫折就让你失去了求生的意志,这是你吗?”
用劝的起不了作用,他只好试著用激将法。
“为什麽不是?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坚强,我只是比较不服输罢了。”
“当然不是,你是个会想尽办法为求达到目的的人,所以你才会让我从大街上解救回来的不是吗?你反过来看看现在的自己,一点生气也没有,就好比是个洋娃娃,你说,这是你吗?”
“……人是会变的。”她别开脸不愿正视他。
“看著我。”他扳回她的脸,强硬的要她面对他,“我不许你变,听见了没?”
她没有回话。
“该死的,你知道在这属於我的年代,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我说一便是一,你这该死的小老百姓只能遵从我的决定,没有说不的权利。”惹火了他,他只得对她使出强硬的压迫手段。
她还是睁著盈满泪水的水灿晶眸默默地望著他,一句话也不说。
蓝雷陡地细眯起黑眸,他不信他会挑不起她的情绪。
“威奇尔,你出去,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们,我要和莫儿‘好好’沟通一番。”
威奇尔听出蓝雷在“好好”二字时说得有多咬牙切齿,他投给言莫童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後才离去。
言莫童看见了威奇尔暗示的眼神,但她全然不想费神去分析他在暗示什麽。
现在她只想把脑袋里的东西全部丢掉,呈现完全的空白,她什麽都不要再想。
想了只会增加她思念家人,对前途茫然、恐惧的种种情绪。
她怕!
所以她不要去想。
“你说你变了。”蓝雷的表情从愤怒转为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