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它们的身影拉出了长长的一条,它们低头为伤口呜咽,只有对方在这片孤独的大地上字字句句倾听着。
墨星才发现,他的身影与她的身影交叠在了一起。
她想听他说话,哪怕只有一句,也能让她不再寂寞。_
一场狂风暴雨在补习之后如期到来。
每个人都在风雨里飘摇,躲避也无用,风夹着雨,完全袭击了人单薄的身体。
一阵狂风吹来,几乎吹跑了墨星手里的伞。_
她讨厌湿瘩瘩的下雨天,雨打湿了她的裤腿,裤子粘住了皮肤,走路愈加困难。
雨声中突然传来了警笛的轰鸣,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她不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辆银色的跑车不知从什么地方猛地窜了出来,以极高的速度飞驶而去,激起了地上一大片的水花。
水花四溅,墨星却没有埋怨,只是傻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可她却能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辆车的驾驶者,正是那一天,她见到的买枪者,而副驾驶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卖枪的男人。
~
她请求老天赐予她片刻思考的时间,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可警笛声却已在她身边拉响。
脑中的念头犹如闪电,刺中了她的心,左右了她的行为。
_
她的脚不由自主的跨出了人行道,风吹跑了她的雨伞,她似乎在寻找雨伞的踪迹,却看到了闪亮的警灯,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雨终于停了,她收起了伞,雨水顺着伞骨滑下,聚集在伞尖上,汇成一团,最后坠落在地上。
天是雨初停的蒙蒙样,淡淡的雾气围绕在周围,似幻似真。
她看到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寂静的码头只有她一个人。
~
转回头,在她的左侧站着一位长发的女子,白色娴雅的连衣裙,却有些过时。
她背对着她,撑着伞,望着河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有一艘船慢慢驶入了她的眼帘,然后停靠在了安静的码头。
那个女子悠悠走上甲板,船又开走了。
她知道这艘船能带她走,她知道她应该蹬上这艘船不能再迟疑,可心里隐隐的恐惧感却让她无论如何也迈不了步子,只能站在那里看着船开走。
然而码头上却不只她一个人。
~
她低头,便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地上布满了死尸,重重叠叠将她围在了中间,她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_
“啊……”~
床猛地震了一下,墨星的身体弹起又落下,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不过是个梦,所以她又回来,回到了这个世界上。
只是也不完全都是梦境。
她的身体很疼,格外的疼,那是被车撞击造成的后果。
她还记得那辆警车将她抛到了半空中,雨淋在她的脸上,滴进了她的眼睛里,酸的睁不开。
如果那辆警车不是及时刹车的话,或许她早已去见阎王了。
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
“你醒了?”~
寒卓正站在门口,惊喜交加的表情很是少见。
墨星审视着他的脸,原本干净的下巴上现在满是细细的胡渣,脸孔瘦了一大圈,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人愈加显地憔悴。尤其是脖子上,竟挂着数十条抓痕,痕迹清晰可见,可以想象当时的血迹斑斑。~
“你……怎么了?”
他揉了揉眼,若无其事地回答,“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梦里自己把自己抓伤了。倒是你,感觉好些了吗?”
墨星忽然低头不语,仿佛有些心事。
“想吃些什么,我替你去买。”
墨星抬头,看着他黑瘦的脸,“你……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别担心我……你把自己的伤养好才是。”_
她没有剩余的力气再开口说话,原本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在车驶来的一刹那,她有些害怕却没有退缩,原来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倒是从未发现。
只是这样的勇气却简单的很,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救他。
当时脑袋错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他摆脱追捕,办法没有想出来,警车已经追到,于是来不及细想,就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上去。
没事就好,她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
寒卓似乎在一边轻声说着什么,他似乎格外开心,话也比平日里多了许多,只是墨星已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嘴唇上下动着,有些滑稽又有些温暖,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爸爸和继母来看她。
爸爸说,“明知道是下雨天,自己怎么就不注意一点呢?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也知道,他会说的只有这些,但毕竟还是期盼过,他说些安慰体己的话;虽说都在意料之内,但到底还是有些失望。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你自己就要有个打算,住院的这段时间该怎么安排,不是让你整天整天躺在床上东想西想,有时间就要用来念书,否则你的前程就完了。”
~
她低着头翻着过期的报纸,原本是想装出乖的样子,可报纸上一条新闻却吸引了她。
_
在郊区一处偏僻的废弃工厂里找到了一具男尸,死者身份已得到确认,是一个犯罪团伙的头目,贩卖毒品军火,总之是无恶不作的家伙。这一次的案件怀疑是团伙火拼导致。左上角是那名死者的照片,有些模糊,但墨星却依然认得出他。
~
他死地太蹊跷,为什么偏偏在逃脱追捕之后死了,为什么被杀,被什么人杀了?
问题重重叠叠,有一张脸穿过了迷雾,越来越清晰,在微笑背后深藏着不为人知的残暴和冷酷。
“少看些报纸多看习题,你的成绩就不会那么糟糕了”
报纸突然被抽走,父亲满脸是不满的表情。
“知道了。”
“光知道没用,要给我牢牢记在心里。”
她没有办法记那些大道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焦虑和不安,下一次会怎么样?
_
她以为自己认识的只是那个在酒吧里纵横洋溢的男人,却没有料到他是一枚危险的定时炸弹,随时会把周遭的人炸的四分五裂。~
_
她错了,真的错了。
她害怕,真的害怕,没有人能懂她的恐惧,如影随形,深入灵魂,不敢看不敢听,惟恐生出变化,可现在她却无法不正视这样的事实。(
她在被子里辗转难眠,这样陌生空荡的环境让她愈加惶恐。
百万的意外到来缓解了她的情绪。
(
望着这张熟悉又亲切的脸,墨星再也无法掩藏自己的心情。
“其实我……”
“怎么了?有话就说,你跟我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
“我不想考大学了,我也考不上的,所以毕业了我到你家的工厂打工行吗?你能给我一个住的地方吗?”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不想待在家里。”
~
“我知道,可那毕竟是你的爸爸……有什么矛盾也不必这样躲着他。”
“不是,不是躲他……其实……百万,我犯了错误,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一件坏事。”
她的情绪格外低落,百万有些担心,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发生了什么?你犯了什么错?”
“我在图书馆里偷了一本书……”
百万舒了一口气,绷紧的心也放松了下来,“没有人会发现的,你看,上几次我们一起去图书馆也没被怀疑不是吗?如果……你实在内疚,那么我们偷偷把它还回去就是了。”
“我把它丢了……”
“我知道,你父亲对你的期望太高,加重了你的压力;其实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尽一切帮你。告诉我,那是一本什么书,我再去买一本,替你还回去。”
“那本书……外头没有卖…”
“怎么可能,只要有出版就有卖。”
墨星抬头望着他,眼眸闪烁着,单调的白光照在她的脸上惨白的一片,诡异恐怖。
~
“那是一本手抄书,很老很旧,夹在书架的缝隙里……我一时好奇就把它拿了起来……”
“手抄书?”
“恶咒它的名字。”
橙味果奶《墨星咒》·奉献与索取·
奉献与索取这一晚的夜色特别深沉。
寒卓早早便关上了宿舍的门,顺手将灯也灭了。
置身漆黑的空间里,让他感受到了些许安全,也可不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一切。
~
窗外只听地见那些小虫子的鸣叫,而室内却是一片寂静,过分的安宁倒让这个黑暗的空间染上了点诡异的色彩。
过道里微弱的灯光照射了进来,在地上打出一个长长的人影;寒卓低着头望着那抹影子有些失神。
_
黑暗里有个人开口,“怎么?不敢开灯?什么时候变地那么胆小,连光都不敢见。”
寒卓舒展的手忽然握成了拳,“不敢见光的应该是你……你为什么又来找我?”
淡淡的烟形成了一个烟圈,他伸出食指穿过圆圈,慢慢一搅,便烟消云散。
“我怕什么?我来,不过是想要回我应得的。”
“应得的?你应得就是下地狱。”
“我会和你一起下地狱的。”他轻蔑地笑,“你总是是这样,自以为是,自命清高,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别忘了,每一次你走投无路唯一肯出手帮你的只有我;你需要帮助就来找我,不需要了就把我一脚踹开,恨不把我除之而后快;你才应该下地狱。”)
寒卓颓然地仰面靠着椅背,心里只剩下无力和无奈。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杀人而已。”
_
“为什么你能说地那么轻松?杀人是要偿命的。”
_
“你害怕了?”
(
“你不该这样。”
~
“别对我说教,我可不是孙墨星,甘愿坐在这里听你整天整天的念那些道德经。”
(
这个名字仿佛是一团异物生生卡在了寒卓的喉间,他说不出话,脸色在瞬间变了几变。
“孙墨星,阿墨;阿墨,你是这样叫她的吗?多亲热;你就这样甘心情愿的做她的十全哥哥。别装腔作势了,听听你心里的声音,你想要她,从很久之前就想要她。你留校是为了什么?你真的想做老师吗?不是,你只是想留出更多的时间接近她慢慢侵蚀她的心,让她信任你依赖你最后离不开你。啧啧啧……我原以为自己够狡猾,没想到你比我更甚一筹。深藏不露的手段。”
寒卓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他不想承认,但又无法否认这凿凿的事实。拒绝事实只会让他显地更虚伪。
(
“是又怎么样?我并没有想伤害她。”
“你能确定?你能肯定只要远远望着她守着她就心满意足了?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圣人吗?等到她有了亲密的男友嫁做他人妇,你就彻底失去了自己想要的女人,只怕你忍受不了失去的苦,最终还是要伤害她。听听,你心里的兽正在蠢蠢欲动。”
~
“你再也别来了,我也不会再去找你。”
寒卓掩面蜷缩了起来,他的话仿佛一跟针牢牢扎住了他薄弱的穴道,他可以否认他所说的一切,可心里的欲望却在回应事实;他听见血流的声音澎湃起来,惊涛骇浪般敲击着他的心。
“你以为我走了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认清现实吧,没有了我你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你需要我的帮助,非常需要,因为只有我才能让你得到她。”
“你只会伤害她。”
“你错了。即使我伤害了整个世界,惟独不会伤害她……她救过我”他闭上了眼睛,倾听着细细的虫鸣,呼出了一口气,仿佛叹息,“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为我牺牲性命……她打破了我的真理。”
“怎么对她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来插手。”
“你就那么喜欢指使我吗?我才是你的债主,而且我还没拿回我应得的……没有人会甘于奉献不要回报,我帮过你,你就得还给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一下子向你要全部,一点一点的索取才更有意思。”
墨星扭了扭腰,试图让自己的坐姿和表情都更加自然。
)_
“怎么样?那上面有什么显示吗?”
~
“嗯……”
那神婆抬起了画着浓妆的脸,眼角下垂表情凝重。
墨星的心一下荡到了谷低,她预感到不妙。
“不妙,不妙……”
天哪,她要的不是这两句,不妙,她也知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