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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向前游,用尽全力。可是河水真冷啊,就像一直冷进了骨头里……
朦胧间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一把抱起,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低唤:“连初、连初、醒醒!”
她睁开眼睛,眼前的面容模糊不清,她动了动唇,努力道:“不……不要告诉殊城……”
***
连初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殊城。
“殊城……”她瞧着他楞楞发呆。
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平素明澈的眼眸里布满细细的血丝,不过却依然那般温柔。他看着她微微笑了,低头将唇轻轻印上她的额,叹了口气道:“你醒了——”
***
后来连初才知道自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两天。不过她很幸运,没有严重的骨折和内脏损伤,颅内轻微的淤血也吸收状况良好。
“总之,只要醒过来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那个戴着圆片眼镜看起来脾气很好的主治医师看了片子后微笑着他们这样说,随后又补充一句:“不过当时如果再晚来一会儿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连初有些心虚地偷偷看了殊城一眼,只见他面色如常地向医生微笑致谢,她没来由地心更虚了。
殊城将检查完毕的连初推回病房,小心地扶她躺好,帮她倒好水、调好电视,然后起身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有什么事情就按铃,会有人过来。”他们现在住的是VIP病房,有专职的护士。
连初心不在焉点点头:“哦。”
殊城帮她按了按被角出去。
过了没多久,殊城回来,把新鲜出锅的饭菜给她摆好。
连初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汤汤水水怔怔发愣,殊城笑道:“不喜欢吃?没法子,现在你只能吃清淡点的,过几天我给你做东安子鸡。”
连初憋了好几次终于没能憋住,她瞧着殊城道:“老公,你骂我一顿吧,你这样我心里慌得难受。”
殊城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揉着她的头发道:“我骂你做什么?你是个警察,当然得服从命令,这个我知道。”
“可是……可是我没做到答应你的话。”连初心虚地说。
“你想做到吗?”
“想!”
他目光一下子温柔下来,“那就行了。”
连初的胸口却一下子被击中了,隔着桌子扑过去抱住他:“老公,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骂死我的……”
殊城哭笑不得地拉开她的手:“乱撒什么娇呢?还在打针。”
“对哦,我还在打针,你喂我吃饭吧。”虽然明明打针的是左手,不过她一样厚脸皮地耍赖。
殊城不禁无奈笑了起来,拿起勺子边喂她边调侃道:“就你这样还当孤军深入的女英雄呢?”
“哼,那个当然!老公,多亏你教我的招术,那个家伙居然敢拿枪指着我的头,我一下就把他给缴械了!”
话一出了口连初才猛觉失言,心中不禁暗暗懊恼不已:自个怎么一和殊城在一起就情商智商自动退后十岁呢?这种后怕的事情怎么能和他说?!
殊城眸中幽深寒芒一闪,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微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看。”
连初顿了顿道:“其实也没什么,和我们交易的那些毒贩想吃黑,跟着我们的人又不小心跟丢了,所以当时有点凶险。”
其实连初并不认为事情自己有自己所说的这么简单,那些毒贩显然是有备而来。经验丰富的缉毒队员怎么会跟丢?毒贩的车子怎么会正好和缉毒队的车子一模一样?追踪器怎么追踪不到他们的讯息?
这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而且很可能就是针对自己的。这事应该与不久前查抄龙域的事情有关,她已经暴露了!而她却对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依然毫无所觉。这些话当然不能对殊城讲,那样只会让他白白担心而已。
殊城蹙着眉问:“跟丢?怎么丢的你具体说说看。”
连初道:“我当时紧张的要死,那知道的那么清楚啊?安啦,一个意外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殊城心中仍有疑窦,唐剑波不像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不过连初还在病中,他也不愿她太过费心,还是从其他渠道再打听打听。他舀起一勺鲜菇汤喂到她唇边,“先喝点汤暖暖胃。”
连初美滋滋的一大口吞下,边吃边说:“殊城,你接到通知吓坏了吧?”
殊城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其实并没有人通知他。
那一天他一直打连初的电话打不通,心中突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于是他放下工作连夜赶了回来。一下飞机,唐剑波的电话终于打通了,他这才得知连初入院的消息。
赶到医院时,连初刚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昏迷不醒,惨白的脸上满是淤青和伤痕,身体被包裹在输液管和各种监测仪器之中。那一瞬,他几乎以为她再也不会睁开那双明媚快活的眼睛。
殊城的胸口又是猛然一阵窒息般的心悸,他顿了顿,伸出手轻轻擦擦她的唇角,“别狼吞虎咽的,肚子空了两天,一下不要吃太多。”
她瞪着澄澈明润的眼睛气鼓鼓道:“那你还弄这么多东西来干嘛?只能看不能吃,你想憋死我啊?!”
他实在忍不住,猛然探过身去一下子吻住了她。
“呜……没洗口……”
一顿饭拖拖拉拉吃了半个小时,连初心情舒畅肚子又饿,自然是胃口大开,殊城怕她多吃,强制收了碗筷。她耍了半天赖都没有用,气的只能拿了本杂志指着上面的美食咬牙切齿:“你、你、你、还有你,我迟早得吃了你们!”
殊城瞧着她那样好笑不过,忍着笑收拾了东西出去。
出了病房门,他眼中的笑意渐渐消褪,面容变得冷峻而凌厉,握着食盒的手背青筋暴起。静立片刻后,他突然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入垃圾桶内。
***
晚上,连初正躺在床上当大爷看电视,殊城突然端了盆热水过来,连初不禁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殊城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帮你洗一下。”
她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你自己怎么行?我来吧。”说着他就拧干热毛巾便伸手过来。
连初一下把被子拉高按紧:“不要,呃……不用!”
殊城乐了,“你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又不是第一次,我都给你洗了几天了,昨儿早中晚三次。”
连初不禁勃然大怒,把身后的枕头抽出了狠狠砸过去,“谁要你那个了!讨厌、讨厌!”
她才不要他看见她那么难看的样子,浑身都是伤还脏兮兮的,肯定狼狈不堪极了。
殊城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轻轻叹道:“难道你不漂亮了就不是我老婆了?难道你以后老了、丑了我就会不喜欢你了?傻瓜,就算你到了八十岁,成了个满脸皱纹的胖老太,我还是一样那么喜欢你。”
连初从来不知道“傻瓜”两个字竟能说得这么动人和好听。她怔怔半天,呐呐道:“你才胖老头,你以后肯定是又胖又秃的怪老头。”
他不禁笑了,弯下腰,用毛巾轻轻擦洗她的脸颊,小心绕过那些擦伤的地方,目光温柔而专注。
连初动了动唇,却没有力气说话也没有力气躲开。他擦过的地方渐渐开始发烫,从脸颊,到颈弯,到腋下,到胸前……
他给她侧过身,用温热的毛巾擦过后背,然后换了热水和毛巾,轻轻褪下她的睡裤。
“不要。”她垂着头小声道。
他知道她害羞,也不勉强,拿着毛巾伸进被子里帮她擦洗了那儿,她的脸热的滚烫,闭着眼睛心中不停哀叹:“真是丢死人了,真是要人命啊……”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你想我了?”
她连忙睁开眼睛义正言辞地说:“你瞎说,根本没有!”
他忍俊不禁,低头吻她,调皮灵活的手却趁她不备伸偷偷进去捣乱,在她气喘吁吁之际抽出来拿给她看,“宝贝,还说没有?”
连初大羞大恼,被他欺负的吐血内伤了。
他却皮厚地绕过输液管抱住她,叹气道:“连初,你快些好起来,我想你想得要发疯了。”
***
连初的身体不负所望,恢复速度还是很理想的,她的心情当然也是一天比一天更舒爽。不过有件事她却一直很奇怪。
“殊城,你说单位里怎么就没一个人来看我呢?按说像我这因公负伤的,不说刘局,起码唐队他们应该来看看我吧?”连初边啃着苹果边疑惑。
殊城淡淡说:“谁知道?没准你们唐队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呢。”
连初想想也是,这个案子搞砸了,毒贩没抓到,队员反倒负伤了,现在缉毒队肯定在正忙着继续调查呢。
不过也不至于忙得一个人也不来啊?难道她的人缘真的那么差?
连初还在奇怪着,第二天就有人来看她了。
这天下午,殊城出去买点要用的日用品,连初躺在床上看书。
太阳透过窗户暖洋洋地照在她身上,不觉困意就来了,她放下书闭上眼睛。
没多久感到有人进来了,她以为是殊城。那人停在床边久久没有动静,隐约有微微的呼吸拂在脸上,她睁开了眼睛,“杜庭?”
35
爱情与妥协
夜燃直起略微低俯的身体,冲她朗朗一笑:“我还当你睡着了呢。”
他依然如往常一样温文俊秀、颀长挺拔,加之这疏朗的笑容,整个人如碧树沐清风,让人一见心情舒愉。
连初却觉着有些说不清楚的别扭,她坐起身笑道:“杜庭,谢谢你来看我啊。”
他笑道:“其实罗兵他们几个也想来看你的,就是觉着没脸,特别是岳明,把车跟丢了害你受这么重的伤,成天在队里被训的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
连初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他,应该是有人预谋好了的。对了,现在队里怎么样?”
夜燃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怀疑的。不过这事不好查,当天从开会到行动有好几个小时时间,知道具体计划的人起码有二十个,翻来覆去调查了好几天也没个结果。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关起来隔离审查吧。再说,官面上的事你是知道的,家丑不想外扬,何况这说不准的事情。我看局里是先想压下来再说。”
连初不由沉默,若有所思。
“不过这事也不会就这么算了,总会给你一个交待。”他说。
连初抬起头:“什么?”
夜燃笑了,“你还不知道啊?前天裴队去局里找了刘局,两人谈了半天,下午刘局就要求唐队把这事移交给纪委继续调查。”
连初不禁愣住了,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原来殊城心里根本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若无其事,这事肯定让他憋闷极了。
正在仲怔间,夜燃又问:“连初,你辞职了准备去哪里?和老公一起去X市?”
连初愕然:“谁说我要辞职?”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替你辞的职。”
殊城不知何时站立在门口。
“什么?!”连初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你替我辞了职?!”
殊城走到她面前,柔声道:“连初,我们等会再说这件事。”
然后转身看向夜燃,“杜队,谢谢你来看望连初,不过她马上要去做个检查。这样吧,等连初复原了我们夫妻再请大伙一起出来好好聚聚。”他虽然语气和脸色都非常温和,可眼里没有一丝多余的笑意。
夜燃挑了挑眉,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他看向连初,微笑道:“连初,我还是觉得你辞职非常可惜。”
殊城眼睛微微一眯,用心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杜庭他有印象,一向是个斯文沉默到有些内向的人,不引人注目也不怎么出挑。可是今天的他却让人感觉很不同,仿佛突然之间就多了些许隐隐逼人的锋芒。
其实在这之前唐剑波和其他几个头头就来看过连初,不过被裴殊城不愿连初过早知道辞职的事情,把他们都给挡了回去,其他人都没有再来,可这个杜庭却偏偏这么不识趣
夜燃道:“裴总,我先告辞了。”
殊城微微一笑:“慢走。”
连初没心情理会两个男人之间涌动的暗流,她忍耐到等夜燃一出门便急切地又问一遍:“殊城,你真的替我辞职了?”
“是的。”
她胸口的血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你怎么能这样?!”
殊城平静地看着她:“连初,我知道你怪我,可这事超出了我的底线——你差点死了。”
他平静的语调里带着让人心颤和窒息的痛意,连初顿了半响,道:“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会小心的,不会再发生了。”
“你怎么小心?我调看过你们出事路段的监控录像,这绝对是一起有预谋的行动。这些你也知道对吧?可是那些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