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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正要开动,门口那里传来开门的声响。
两人互换了下眼神,陶伊然从餐桌旁离开,刚走到餐厅门口,就见眉宇间集聚怒气的白恺辰。
“你……”
白恺辰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陶伊然的话:“小璐,你先吃,我有点事,晚点回来陪你。”
说完,他颇有深意地凝望何诗璐,蠕动了下嘴唇后,还是没能再说出什么,然后他拉起陶伊然就往客厅走去。
继而,客厅那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听得出来白恺辰很激动,声调比平常高上许多倍,“你脑子是长在脖子上了吗?这么重要的报告都能出错?可真不像你平时的表现!”
何诗璐不想偷听他们的谈话,可白恺辰的怒气实在太大,她不得不受影响。侧耳细听时,没了动静,是谈话结束了,还是他们降低了分贝,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望着满桌子的饭菜,何诗璐突然没了胃口。
身着咖色的休闲裤配上米色的短袖T恤,还有纵使在火冒三丈都不紊乱的微卷栗色头发的他,应该是又长高了些,而且貌似又瘦了许多。
他长得愈发的不像白梅,不过棱角分明的五官和姜盛刚倒是颇为相似。
原以为他们的见面,如同小说里故人相见那般缠绵悱恻,有聊不完的经历和嘘寒问暖。
然而,她千里迢迢,不远万里,挨着一身病痛的来找白恺辰,见上面却连一分钟都不到。甚至,白恺辰都没有察觉到她因感冒未痊愈,又乘了十多个小时的航班而引发的身体明显不适。
“砰”的一声关门巨响,似乎有人出去了。
何诗璐正要起身看看情况,只见陶伊然红着眼圈来到餐厅,“小璐,对不起,不能陪你了,报告出了点问题,我先跟去看看,马上就回来……家里什么都有,实在无聊,你就玩玩电脑。”
“你不用记挂我了,那个什么报告应该很重要的,快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陶伊然面露难色。
何诗璐为了让她安心,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真的,我没事!”
确认何诗璐真的可以自己在家后,陶伊然也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
关门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回,别墅内单独剩下何诗璐自己。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她有些鼻塞的呼吸,但她对陌生的环境并无丝毫的恐惧。
有什么好怕的呢,她本来就是与热闹格格不入的那种人,没有了耳边滔滔不绝的话音,感觉空气流通了许多。
华灯初上,别墅外面的照明灯透过窗子,与室内的通透明亮的光线交织在一起,说不清是谁亮了谁。
何诗璐半倚着落地窗边,手中把玩着窗帘边上的流苏,嘴角噙着苦笑。
她,就是个多余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形单影只,这还不够,凡是她存在过的地方,总会有争斗,这次也不例外。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点那么的惹人烦,招人厌,所有靠近她的人都要虚情假意的唏嘘一番,然后连个缘由都吝啬赐予的决然而去。
至少,要让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她可以改正,就算不能纠正过来,她也可以选择隐藏。
只是从来都没有愿意做她领航的人,给她一个认清自己的机会。
这一切来得太可笑,何诗璐冷然地放下手中的窗帘,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通了来之前白梅让她存好的一个号码。
“……请问您是冯律师吗?嗯,对,我是,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能帮我订张明天回江城的机票吗?……嗯,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好,谢谢!那明天机场见!麻烦您了!”
冯律师是白梅在江城的旧交,后来辗转来到的伦敦。白梅特意让她存下了他的手机号,以备不时之需。
想来,最能为她着想的人,还是从小呵护她长大,处处维护她的白梅。
既然,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她也无需多在逗留,早早打退堂鼓总好过被人甩累赘似的窘迫地搁置一旁。
一般来说,初到国外的人都需要倒时差,对于奇葩的何诗璐,那实属不必要,在飞机上已经睡得够多,眼下她解决了一件在她看来尤为棘手的事情,心也放宽了,竟也有些乏了。
她来到二楼卧室,将自己丢进雪白的床单中,双眼合闭,在柔软的真丝鹅绒被中很快就进入梦乡。
朦胧间,她似乎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还有开门声,无力睁眼,她继续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几乎没怎么做梦。早上睁开惺忪的睡眼,何诗璐努力地伸了个懒腰,又躺了片刻,才从被窝中爬起。
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是大亮,草坪绿的十分惹人爱,路上偶有遛狗散步走过的人,气定神闲,阳光照进屋子里,暖暖的,看样子一天都会是不错的好天气。
何诗璐抓了抓被睡得乱遭的头发,低头一看自己昨天晚上倒床就睡没有换掉的衣服已然皱皱巴巴,失声笑了笑,赶忙换掉。
换好衣服来到楼下时,看到在餐厅忙碌的一个伟岸的身影。
其实,若是能过上这种日子还是不错的,有温馨,有恬适,只是这些奢侈的美愿向来都不属于她。
“醒了?饭菜马上就好,再等一下!”感到背后有一束殷切的目光在盯着,白恺辰回头,看到何诗璐正靠在墙框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饿了吧,昨天晚上都没有好好吃饭。”白恺辰的语气中有一丝自责的成分。
“呵呵,没有,只是恰好没有胃口了。”何诗璐听出来,连忙解释。“陶姐姐呢?怎么没见她?”
“……她,她去学校了,有点事情要做。”
提及陶伊然时候,何诗璐明显看出白恺辰脸色暗沉了下去,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不再开口说话,怕扫了他的兴,径直走到餐桌旁老老实实地坐下,像个婴儿等待母乳的样子。
很快,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被端上桌来。
何诗璐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本来就很香的菜,加之昨晚她没吃东西,肚子早就在向她抗议。
“快吃吧!”白恺辰看她孩子气的动作,不禁怜爱地说。
面对面的吃饭,应该是十七年来,第一次在餐桌上演。
记忆中,白恺辰总是坐在她的身边,为她布菜,朝她暖阳般的微笑。而今,这个大男生有着深邃不见底的目光,风起云涌,神秘莫测,再也不是义无反顾只为她的小辰哥哥了。
他们诚如歌词中所描绘的那样,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何诗璐都不知道要和这个从小到大一起生活过的哥哥说些什么。白恺辰也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都是专心地吃着自己盘中餐,说着寥寥无几的几句话。
“忘了恭喜你,考上了江城大学!”早餐的尾声,白恺辰用餐巾轻擦了下嘴角,笑说。
何诗璐尴尬地笑笑,“你都知道了,听说是刚过分数线,具体还要等通知书下来才知道。”
“何首长能打听到的,准靠谱。有什么心愿吗?只要是哥哥能做到的,一定全力完成。”他坚毅的目光果断,决绝。
心愿吗?她已经别无所求,现在境况和谐美满,正是她所期盼的。
“你和陶姐姐要好好地,我等着做你们的伴娘……”何诗璐小脑又开始抽筋,脱口而出如此唐突的话。
后知后觉的她看着白恺辰深深地笑意,起伏不定,也羞赧地笑了笑。
“待会我回一趟学校,下午的时候我来接你出去逛逛。”白恺辰收拾好餐具,对何诗璐说。
“好,我等你。”
我等你,我等你,我等你……
白恺辰的身体明显震动一下,而后瞬间恢复正常。
她还是那个依赖他的小丫头,一点没有变,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在他的身后,说那句“我等你”,无论他何时转身,都能看到或是沮丧或是充满希冀的她手足无措地在那里,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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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厌倦了等待,厌倦了只有自己傻傻的被人抛弃。你们对我笑,对我说着跟我毫无瓜葛的事情,可有真的想过我的感受吗?那种孤零零待在漫漫长夜中,无尽等待的滋味,谁又曾了解。”
By何诗璐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5
儿时,因得不到想吃的,想穿的,想玩的,走到哪里都受到家长的限制,一度想要快些长大。然而,长大后的烦恼,不但还包括了为了要得到吃的,穿的,玩的而奋起打拼,还徒添了更多来自无情冷酷世界的诱惑和压力。若能想及此,那么曾生长于童话世界中的我们,还愿意成长吗?
饭后,白恺辰匆匆离开,何诗璐目送他走出别墅大门,才敛起那份半真半假的笑意。慢回身地走上二楼,回到她的卧室,整理行装。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顺其自然,没有半分留恋。她不容的自己多想,哪怕多想一分,都不再有不辞而别的勇气。
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冯律师竟然亲自来到别墅接她。
“何小姐吧,昨天我和白梅通了电话,说了你今天要回去,她怕你人生路不熟,让我来接你。”
何诗璐知道自己又给人添麻烦了,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还要叔叔您特意赶过来,不会耽误您办正事吗?”
“呵呵,自家人,不用客气,再说,你一个小姑娘,我还真是不放心,让你自己拎着箱子到处走。我已经将手头上的案子都交代下去了,今天全程陪你。你还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她有,都说工作时候的男人最帅,她很想去白恺辰的学校看看,他认真起来究竟是怎样的别有一番滋味。
“没有了,昨天该去的地方都去过,我们直接去机场吧。”何诗璐轻盈地笑着。
冯唐怔住,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各种阿谀奉承,阴奉阳违的人都见过,却很少见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眼眸中流露出那么纯真的笑意,她的纯洁,似天山雪莲,似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也一如当年,一枝独秀的白梅。
他初遇白梅的时候,她也是十七岁,柳叶弯眉,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间,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他,也不例外。只是在那个年代,游手好闲,只会耍嘴皮子的他,很少能有机会接触到那么圣洁的女孩。
但是,白梅性子孤傲,向来喜欢独处,不好相处的性格又是拒很多人于千里之外。安静的时候,像极了爱睡懒觉的小花猫,坐在一大棵梧桐树下,手捧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
他以为,今生都无法靠近白梅,可事情就是那样发生了,令人始料未及。
“吱”!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将冯唐从回忆中拉醒。
“对不起,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冯唐为惊吓到何诗璐而道歉。
何诗璐偏过头,见他满脸的疲惫,全然不见之前的英姿飒爽。到了他这个年纪,经历的事情必定不少,可能让他刻骨铭心的,究竟会是哪个人,哪件事?
是否,等她也过了半辈子,再扶住胸口的时候,还能惦念起曾经以为任光阴流转都抹不平的那一道道伤疤。
“冯叔叔,您一定是太累了,待会您送我到机场就可以,我自己能登机。”
“没关系,就是突然想起了往事,”他重新发动车子,融入到车流之中,“你的安静和白梅很像,旁人很容易陷入遐想之中。”
冯唐为了减缓何诗璐紧张的情绪,开玩笑道。
被一个年长的人这般打趣,何诗璐红了脸,轻声说:“她是我干妈,甚至比我妈妈对我还要细心照顾。”
“哦?”冯唐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不等被察觉很快消散。“那你一定很幸福。”
很幸福,曾经……
到了机场后,何诗璐在安检口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将航班号告诉了谢菲。
接着又发了条短信给白恺辰:辰哥,见你安好,家人放心。不再久留,打扰你和陶姐姐。愿一切顺心如意。
发送成功后,她关掉手机,拔出电池。
“什么时候再来,记得给冯叔叔打电话,下次好好招待你。”冯唐宠溺地用手掌摩挲何诗璐的绒发。
他的掌心很温暖,像父亲对女儿的爱一样,何诗璐鼻子一阵酸涩,差点哭出来。她主动抱住冯唐,千言万语汇为一句:“冯叔叔,谢谢您。”
冯唐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只因为,她可能会是那个人的女儿,他对当年的事除了愧疚,一生的自责,能做的,只有守护这个女孩。
……
兜兜转转,回到江城,每天除了必到军区何首长那里报到,就是独自一人窝在家里,拿出相机,翻看以前拍过的有关姜宇卓的相片,细细回味当时的悸动和腼腆。
为了能永久地留存,她特意逛遍了大街小巷,最后在市中心街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