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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
宁谨沉吟一阵,说道:〃何尊主,请随我来。〃何与飞看到他举步前行,便跟在他身后,只见宁谨开启石门,缓步走入石洞中去,穿过一条长长的石道,洞内竟然别有天地。
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却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里,石室四周点燃火炬,烈火周围的小石台上熊熊燃烧,旁边侍立着白衣男子。何与飞不由得朝高高的主位上看去,那里的位置是空着的,是睿云坐过的地方吧?
何与飞正在出神,只听宁谨忽然开口道:〃请尊主前来,不过商量一点要事。如果尊主答应,那么很快便能让你见到你想见的人。如果尊主不答应。。。。。。那就难说得很了。〃〃这是威胁?〃何与飞瞳孔微微一缩。
〃好说。〃宁谨微笑。
何与飞想了想睿云,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吧,我答应你就是。〃〃何尊主不问问是什么事就答应了么?〃宁谨有些好奇。
〃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答应的,又何必再问?〃〃何尊主果然爽快。〃宁谨击掌赞道。
〃哼。〃
〃我天一教如今一蹶不振,诸事均废,要想问天羽门借几个钱花花。不知何尊主能否答应?〃宁谨微笑起来,柳眉轻轻一扬。
〃多少钱?〃
宁谨轻轻吐出一个数字,让何与飞不由得微微变色。这个数目虽然大,却并不离谱,正是让他倾家荡产的数目,一分不差。
原来天一教对天羽门的了解也如此深刻。何与飞苦笑起来,是要他倾家荡产,解散天羽门么?
〃何尊主不肯答应?〃
〃为何不肯?〃何与飞轻轻一笑,低声道,〃如果这样能见到他,我为何不肯?〃大概他们是认为他放不下权势财富吧!可是他们不会明白,只要睿云在身边,就是全天下的权势财富,他也不会看上一眼。
宁谨对他决然的回答有些吃惊,怔了半晌。只见何与飞撕下一块衣角,咬破了指尖,用血在上面写了两行字,拋给宁谨。
宁谨呆呆地接住,看到上面果然是写着何与飞自愿放弃何家的财产和天羽门的尊主之位,只愿见到苏睿云。
〃宁兄弟,现在可以让我见到睿云了吧?〃何与飞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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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他这么爽快便将自己手上的一切交出,宁谨有些呆滞,过了半晌,听到何与飞道:〃你快带我去见他吧。睿云。。。。。。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宁谨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却是不语。何与飞忽然有种不祥之兆,只觉得一颗心忽然落到了谷底,抓住宁谨的肩膀,颤声道:〃他怎么了?〃宁谨肩膀吃痛,却没呻吟出声,眼里一抹伤痛之色忽然闪过,道:〃苏教主他。。。。。。他已经仙逝了。〃何与飞呆了一呆,才明白宁谨刚才说了些什么,仿佛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他。〃你骗我的,不可能!他。。。。。。他怎么可能就死了?〃宁谨淡淡道:〃何尊主,我们做属下的,怎能拿教主的性命开玩笑?教主的确是已经仙逝了,就葬在本教的禁地里。〃何与飞冷冷道:〃你们教中的禁地在哪?不是说让我见到睿云么?不管他是死是活,带我去见他!〃〃何尊主,你们中原有习俗,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既然已经下了葬,怎能再将遗体起出?不过教主吩咐,如果是何尊主寻来,便将他生前所用的物事留给你,说是你见到之后,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宁谨转过头,朝旁边一个侍女略略一点,那个侍女便端了个盘子,徐徐走近。盘子中放着一袭衣裳,干干净净的叠着,那衣裳正是睿云走的时候穿的。
何与飞呆呆地将衣裳抓在手上,心里却是几分茫然。这是一件旧衣裳,唯将旧物表深情,他是临死的时候心里还爱着自己么?这是说,他竟是真的死了?!
何与飞恍惚着,仍然不肯相信所听到的事实。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站着。
宁谨看到他的表情,感到一阵痛快,冷笑道:〃见物如见人。何尊主,你也该回去了吧。〃何与飞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地抚摸着手上的衣裳,脸上露出了温柔的表情,仿佛眼前出现了睿云微笑的面容,竟是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伸手过去便要抱住,怔了一怔,才回过神来。低声道:〃宁公子,他临死之前,说了什么没有?〃宁谨淡淡道:〃其余都是我教内事务,与何尊主无关。只有一件事说道何尊主了,他说,前尘往事,还请何尊主忘了吧。但天一教决不是任人欺凌之辈,天一教与中原正道之间势不两立,他日必将血洗中原。〃何与飞摇了摇头,说道:〃你胡说!〃睿云心性温柔,不喜杀戮,血洗什么的,更是不会说的。想到宁谨可能是在说谎,何与飞登时有了些精神,冷冷道,〃宁谨,你休想骗过我,你们教中禁地在哪,带我去看!〃宁谨冷笑道:〃且不说教主已经仙逝,不能让人凌辱,我教中的禁地,连本教中人都不能随意进入,岂能让你想进就进?〃何与飞不再言语,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白衣侍者,扣住他的咽喉,厉声道:〃禁地在哪?〃那侍者喉咙被他扣住,发出古怪的声音,看到何与飞虽然容貌绝美,却可怖之极,不由得瑟瑟发抖,颤着手朝石室后指去。何与飞将侍者推开,直接往石室的后面走去。
宁谨上前一步,要拦住他,他袍袖一卷,宁谨便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只见何与飞已经飞掠过石室,走入后山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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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宫里尽是机关,进去只是自寻死路。宁谨笑了一笑,也不追,转头对身边的侍者道:〃快去请左右护法前来。〃何与飞疾步往后山而去,听到后面远远的有追兵正往这里追来,甚至还有暗器破空之声,便知道他轻功极高,已经将众人甩脱,脚步更是不停。
石室中虽然森严可怖,但后山的景致却是十分美妙,越是下坡,草木便越是多了起来,一派欣欣向荣景象。
下了山,眼前天地一线处似乎有一座山,他轻功绝顶,很快便来到山前,却见这是一座石宫。石宫均由千钧大石建造,想必当年不知花了天一教多少心血人力。石宫旁边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本教禁地,擅入者死〃几个字,笔走龙蛇,气势煞是狂傲,想必是天一教当年的先祖所立。
何与飞只扫了一眼,便推开了石门,猛地一推,竟然推之不动,何与飞只得运了内力,设法推开。
他刚一运气,便感到丹田中痛楚难当,竟是中了毒的症状。他虽然独身上山,却是万般小心,决不会中了毒还没发觉,他低头一看,一双白皙的手掌已经变得乌紫。想了一想才想到,毒粉一定是放在睿云的衣裳里,他知道睿云的死讯,立刻心神大乱,手上一摸,便立刻中了毒。
何与飞自从知道苏睿云死讯,便心中再也不害怕,便是死在天一教的总坛中也毫不畏惧,此时心中更不慌乱,立刻便已想到,睿云如果真的死了,也决不会设计害他死去,既然有人胆敢害他,那一定不是睿云做的,想必睿云还活着,只是被人扣押住了,再把睿云当成诱饵,引他上钩。
何与飞心里想到这点,不由得露出微笑。刚开始知道睿云死去,他便有了死志,打算只要找到睿云的尸体,他便再也不回去了,只管与睿云死在一起。现在睿云可能还活着,他便立刻有了生念,不管怎样,都要找到睿云。
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心里会有那么疯狂的想法,竟然会想到为一个人殉情。。。。。。以前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但是现在却觉得理所当然。
其实这一生也只是为了那个人罢了。。。。。。如果那个人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决定同生共死,那自然是不离不弃。何与飞打定了主意,也不觉得害怕,缓缓走在石宫中,石宫中不知从何处吹来凉风,在越来越黑暗的石道中显得阴森之极,仿佛传言中的地府。此时忽然听到外面已经有天一教的追兵追来,在石宫外面叫骂,那声音都像是从尘世外传来:
〃何与飞,你这卑鄙小人,进我教禁地做甚?有胆子就给我出来!〃〃你要是敢动我教先人遗体,休想走出燕山一步!〃〃。。。。。。〃
何与飞这知道,他进的地方就是连天一教的教众也不能随意进入的,不由得放心了几分。如果睿云真的死了,能跟他在这个地方无忧无虑地合葬在一起,倒是一桩美事。只是睿云泉下有知,以他别扭的性子,必然是不肯的,到时又要哄得他答应不可。只是他如果没死,倒是自己先死了,却是大大的糟糕。
无论怎样,先要活下去,见到睿云。
何与飞在石宫中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下,盘膝打坐,将体内毒性逼到双掌,渐渐觉得手麻木了,几乎没有知觉,而一双手已经涨到乌黑。
睿云的手不能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整个人像残废了一样,就是走路也不稳。
何与飞将自己束发的发簪取下,用被毒性毒得已经变得笨拙的手刺破自己十指的指尖,再运气将黑血从指尖中逼出,鲜血如同墨汁般慢慢滴落,直到变成鲜红。
他将长发散下,越发有种说不出的艳丽妩媚,但他却恍然不觉,此时身边没侍女,已不好再将头发束起,于是便将发簪放入怀中,散发而行。
渐渐习惯石宫中的光线后,何与飞便发现这座石宫中藏着不少物事,各个石室中都悬挂着上古的兵刃奇珍,甚至还有已经失传的各门各派的秘籍。石宫中的机关都是布设在宝物周围,有些还是直接在宝物上涂毒。何与飞一则他本来就已经是天下少见的豪富,见过的珍宝不知多少,二则没见到睿云,根本没心思,宝物在他眼中也只是破铜烂铁,秘籍也只是草纸,急急忙忙在外面看了一眼便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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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宫的石道中并没有机关,机关只设在珍宝旁,他心中没有拿走珍宝的年头,整个石宫被他轻而易举地逛了个遍。天一教中人见他不出现,在宫外骂他他又不吭声,都以为他被机关所害,渐渐离开,只有几个人驻守在外面。
何与飞走到了石宫的尽头,便看到有往下的石阶。此时石宫上面的一层他已经全都看过,并没有什么于是自然而然,从石阶中下去。
下到下面一层,又比上面更为阴冷。岩穴中甚至还有雪水融化后从石缝中渗入的水珠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上面一层是宝物分藏的各个密室,下面却是一片空旷的地方,放着十几具石棺。
何与飞不由得顿住脚步,停了一停,才继续往前走去。
十几具石棺前面都标志着历代教主的姓名,最后一具赫然写着〃第十七代教主苏睿云〃,何与飞忽然脚步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睿云!这是睿云的葬身之地么?
何与飞几乎是软倒在石棺上,手扶着石棺,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竟然一口血吐在石棺上。他颤抖着手,按在石棺上,却只能勉强支持自己的身躯,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打开石棺,看一看石棺中的人是不是自己梦里思念了千万遍的那个人。
何与飞定了定神,将棺盖推开,却见里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他心中喜悦,难以言喻,正在此时,棺材里冒出一股白烟,扑面而来。只觉闻到一阵香甜气息,仿佛要将人醉倒。
这是毒烟!
何与飞一掌击在石棺上,借力向后跃去,然而已经将毒烟吸入一点,身体直直往下坠,踉跄几步,再也站不稳。
这道毒烟竟然如此厉害!
他暗暗心惊,却感到此时身后一阵劲风凌厉,他再度一跃而起,再半空中以燕子掠波之势飘然转身,却见一个男子立在下方,黑暗中看不清楚,只有一双眼睛,冰冷之极。
何与飞以极曼妙的姿态落到地上,与这个男子相对而立。却见面前这人高大挺拔,脸上一张象牙雕成的面具,盖住了上半张脸,面具眉心上,嵌着一颗羊脂白玉,整个面具张牙舞爪,耀眼之极,何与飞感到一道魔光仿佛从面具上的玉石中射出,让人心神不定。
但更让他失魂落魄的,却是面具下露出半张脸。。。。。。那原先害羞半抿的嘴唇尽管变得冷厉,却仍然有种说不出的诱人光芒,而脸上的轮廓也根本没改变半分。。。。。。
〃云云。。。。。。〃喜悦让何与飞忘记了自己身上中了剧毒,也根本没看到面前的男子冰冷无情的眸光,惊喜得声音也微微发颤。
何与飞正要上前抱住自己的爱人,走了几步,刚到这个年轻男子面前,却发现胸腹一阵剧痛,竟然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掌。
惊讶、疑惑、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何与飞颤声道:〃云云。。。。。。我是与飞,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他一句话再也说不完,血便源源不断地从口中涌出,像是从自己的心口流出来,疼痛莫名。
原来被自己心爱的人伤害,竟会是这样的痛楚。。。。。。原来自己当初那样对他,果真残忍到了极点。。。。。。
何与飞惨然一笑,眼睛仍然饥渴地盯着苏睿云不放。已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