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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生日
生日是一年中除了新年以外唯一能不由自主地盼望一些愿望会实现的一天，比过年更隆重，因为这一天是针对于寿星一个人的，虽然不能为所欲为，至少精神上，还是可以好好的天马行空一次。
云霄在正午时分从床上爬起来，站在楼梯口对威廉说：“我可不可以不去上课？”
“你到放假前去考场写个名字就可以了。”威廉上网查阅晚上的菜谱。
“真的？”
“当然。”威廉说，“你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上课了，我建议你以后见了我，讲我的母语，怎么样。”
“明天再说吧，今天不行。”云霄抓住生日的小特权。
“我请了晓慧和靳涛晚上过来给你过生日。”
云霄走下台阶，说：“我可不可以今天不做大猎人？”
“当然可以。”威廉不假思索地说，他觉得还不是时候告诉云霄，“过生日就是好，我给你唱生日歌吧。”
“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云霄在威廉旁边坐下来试图看晚上的菜谱，威廉合上电脑，云霄嘟起嘴。
“好啊，我有好几百年的故事，你想从哪开始听？”
云霄拿起杂志掩饰她偷看菜谱未遂的尴尬，看见叶子的文章后问威廉：“林叶后来为什么不给杂志写文了？在她回来以后。”
“她这几年都在四处飘着，大多数时间都在罗曼城里，到时候带你去，超自然生物的起源地之一。”
“之一？什么样的城？”
“复古和时尚并存的城，有很多古老的生物，还有几大起源地，不过我也从来没有找见过。”
“还是说叶子吧，她又开始写文了。”云霄认真地看了一遍，说，“和她以前的风格不是很像。”
“我用你的口吻给冰回了邮件，模仿你那些诡异的比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卓越坐在叶子旁边说。
“在把我放在桌面上的新建文档五发给冰。”叶子说，“然后你就去忙你的。”
“我重新确立了人生目标，要把毕生精力都放在解救超自然生物上，顺便做点小生意。”
“用不用我带着你宣誓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叶子问。
“严肃点，我要是再晚来几天，你就真把自己饿死了，我能采访你一下么，饿了五年不吃东西是什么滋味？”
“会动的活死人。”叶子说，“看来我是彻底休假了。”
“不如我们合作？”卓越带着邪气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跟你合作，准是赔本买卖。”叶子说，“你说你要什么东西吧，我直接给你就是了。”
“几年不见，对我倒是变大方了，当年那个让我从你电脑里偷稿子的小妞呢。”
“当年那个企图黑进我电脑里偷稿子的青少年如今都直接用我的名字给杂志社投稿了。”叶子说，“等我吃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恶劣行径都列出来然后替天行道，本来想痛痛快快喝酒吃肉的，算了，大局为重。”
“你是怕现在还没说完就把自己累死？”卓越打趣叶子。
“当然，现在看见你活着，我终于为自己不是最十恶不赦的大官儿而能保持平稳的心跳和血压了，如果你不让我坐起来，我只能躺着跟你说，欢迎回来。”
“你这种长期把自己处于险境之中都不知道居安思危了，要享受生活。”
“即使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叶子反问，“像我这种绝对没有拖延症，稍微一拖就是至少一条命。”
“圣诞节了，我也该休假了。”
“说了半天，与其说你想找个同盟不如说找共犯，到时候尼娜拿刀要杀我的话你就自觉往前走，别让我推你。”
“成交，把你的公司给我。”
“行，上市以后还给我。”叶子想了想，“你管着吧，别还给我了。”
“你过于大方的行径让我觉得你给我设了个圈套。”卓越带着邪气的笑容。
“搁你手里比在我手里生钱快多了。”叶子说，“打开门把你邪气十足的笑容扔到门口，走的时候再带走，放心，没人能拥有你这般邪恶又完美的笑容。”
“你以前只是说我的笑容带着邪气。”
“或许我该写篇文章，卓先生的笑容是如何从邪气变成邪恶的。”叶子说，“如果你让我坐起来的话，我会给你唱赞歌的。”
“不不不，我的想法是让你闭上嘴闭上眼睡觉。”
“没工夫跟你玩了，我很忙的。”叶子说着，从沙发上跳起来。
“知道为什么天都亮这么半天了，尼娜还没有到这里还抓你么，我天亮的时候给协会寄了一封信，帮你辞职了，不管尼娜同不同意你辞职，你这几天都不用去协会了，就在刚才我给冰姑娘发邮件的时候顺便也帮你辞职了，不管怎么说，你是什么地方都不用去了，除非你现在要回罗曼城或者是临时召开统领大会，那么更会让敬爱你的民众们觉得天下大乱了，除了这些事情外，我翻了星辰留在地下室的实验记录，估计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就会打开你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然后把你可能去干的事情都推掉，所以，现在，失业的王，您是回卧室睡觉等你休息充分后乖乖地跟我合作，还是跳海，哦，我想起来你还有一个酒吧，白天去喝酒？还不如去跳海吧。”
叶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竖起大拇指，咬着后槽牙说：“好。”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了，她关上卧室门的瞬间，完全不像卓越说的那么严重，一蹦三尺高，她并不完是因为不用工作而高兴，而是夹杂着昔日的爱恨情愁，将感情的水龙头完全打开，释放这段艰难的日子带给她的悲伤情感，等她关闭感觉后，就可以和卓越一起解决眼下的难题了，退一万步讲，卓越的出现不算是坏事，当然，也不是好事。
叶子坐在地板上，思索着怎么跟卓越叫板，她突然想起来圣诞节那天的男孩，她就知道卓越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干了些什么了。
威廉打电话给尼娜，因为他要云霄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所以尼娜亲自去找他。
“叶子早晨给我递了辞呈。”
“什么？”威廉不解。
“她快要把自己饿死了。”尼娜动了动嘴唇，“云霄不完全转化，你想想叶子会怎样，也许她是去找方法自救了，也许她早就知道云霄救不了她，谁能弄懂叶子呢。”
“她给你递了辞呈？”
“她又不是第一次给我递辞呈，我办公室的左下角的柜子里那样的辞呈大概已经有四封了，我们的首席执行长至少一年给我一封辞呈，我不奇怪叶子辞职，我是奇怪她在做什么。”
威廉沉默了，他不清楚是在担心云霄，还是在担心叶子。
“你这个表情不太对劲。”尼娜动了动嘴唇，“以我对你的了解，不是什么好事。”
威廉没说话，他的沉默恰恰说明了一切，尼娜也没说什么，她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说：“我来的时候看见花杰在家，照顾云霄。”
尼娜一看门，正巧云霄在门口，威廉走到门口，说：“请回吧。”
“我不是来找你的。”云彩说，“我来找云霄，给她送生日礼物。”
“云霄在睡觉，礼物你也带走吧。”威廉说。
叶子在脑子里拟定了一套完成的自救方案，她打开门，看见卓越正从冰箱里取出血袋悠闲地品尝，他已经重新打理过他的发型，看上去像一朵蓬松的云，卓越抬起头说：“美女，你眼睛一转就是一个主意，这么半天，你肯定想了一箩筐的主意来对付我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现在很少需要想主意，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看来这几年你也没捞着什么好处，整天苦思冥想的，多难过。”叶子打趣他，“对了，你知道难过什么意思么，难也要过。”
叶子走到卓越旁边，俯身看他对着自己的电脑优哉游哉地浏览里面的数据，卓越说：“美女，我能再采访你一下吗，你的重要文件是没有放在电脑里还是你没有重要文件？”
“有啊，好几千个呢，ABCDEFG等等的磁盘里面到处都是机密，好像是在X盘里还有一份解密对照的红楼梦。”叶子开玩笑地说。
“由于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开诚布公，我把你电脑里存的一篇两万字的文章寄给了远大，轻车熟路。”
“既然开诚布公，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有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应该这几天在协会等我，你去告诉他我过几天再找他，不对，你不用去他应该也知道这几天是等不来我了。”叶子用听不出语气的声音说。
“我们——”
“只谈交易，不谈感情。”叶子说，伸出食指摇了摇，“谈感情，伤交易。”
“我看了看你留给我的蛛丝马迹，你们公司的运营状况还不错。”卓越说，“请坐。”
“我现在真庆幸是家公司，如果是医院交到你手里，那就糟了，要是协会在我手里，应该有场好戏吧。”
“这几年你不写文真是可惜了，可惜可惜，不然这么刻薄的话早就有广大劳动人民抨击你了。”卓越反击，“你走到路上没人拿着鸡蛋砸你？”
“这你就少见多怪了吧，现在鸡蛋多贵，谁舍得拿鸡蛋砸。”叶子说。
“出于你是大官儿，我还以为人们会不遗余力地把贵的东西砸给你以表示他们对你的各种尊敬。”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悲，就我这张脸，走到哪都不戒严不封路，倒是还有几个人认得，可是你这张五年没有出现过的脸，晚上走在街上让熟人撞见叫活见鬼，白天走到大街上叫大白天活见鬼。”
“那你追着我在树林里跑了一圈，像不像一个鬼故事？”卓越认真地看着叶子。
“你不会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吧。”叶子没看卓越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她怕自己先败下阵来，或者顺着卓越给她的台阶走下来接受他，可是在她和卓越见面的那一刻，她改变了主意。
“你是病人，让着你。”
“那你算不算同居，影响不好的。”
“这房子跟临时避难所一样，有星辰，尼娜，威廉，还有第四个猎人住过，不过我找到了属于我的房间。”
“对，我很想你。”叶子抬起头看着卓越的眼睛，“而且我一直忘不了你。”
卓越愣了万分之一秒，叶子已经站起来，手里拿着她的手机，在卓越站起来抢手机的时候，也就是两秒钟后，叶子松手，手机垂直降落，卓越故意抓住叶子刚松开手机的手，他们谁也没理会掉在地上的手机的电池和后盖多么狼狈地着地，卓越顺势一把将叶子揽入怀中的同时叶子却反手扭住卓越的胳膊，以至于接下来的一分钟，寂静的房子里能清楚分辨出骨头愈合地声音，当然，先是卓越骨头愈合地声音，然后是叶子的骨头在愈合。
卓越做了一个深呼吸，叶子强忍着不让自己得意地笑出来，故作委屈地看着卓越气恼地脸，说：“好吧，我输了。”
“你竟然还道貌岸然地说自己输了。”卓越气不打一处来。
“虽败犹荣，我是个病人，不要跟我计较。”叶子说着，揉了揉骨头愈合完全的胳膊，活动了两下，“我真没想到我顺着台阶下去是个滑溜梯，我以为是个小上坡。”
“好吧，只要你开诚布公地告诉我你最后一条短信发的什么。”
“你也会在出了这个门后毫不留情地收购我的公司的。”叶子直截了当地说，“卓先生，如果你真的是来救我的，请你回吧，天救自救者，如果你是铁了心来伤害我的，请你留下来，来自你的伤害，我心甘情愿。”叶子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西北风瞬间包围了叶子，她觉得它们在吞噬自己的喉咙，食管，接着吞噬五脏六腑，叶子捂着嘴跑到洗手。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光线很暗，是她的房间，厚重的窗帘紧闭，卓越坐在旁边一手扶着头一手半握着拳头，叶子看见一条输液管的一头插在卓越的胳膊上，鲜红的血流从她的胳膊流便全身。
“别动。”卓越轻声说。
“我得的不是精神病，可以大声说话。”叶子笑了，卓越也笑了，叶子说，“看看刚才可恶的两个人，现在多可爱。”
“我给你看样东西。”卓越先扶叶子坐起来，一只手把一旁的笔记本打开，说，“七号花园别墅原来有一个摄像头装在客厅里，打着防贼的旗号为了练技术的，但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原来的房子像动物世界，人鱼，大猎人，半个大猎人，不知道那半个大猎人还会请谁进去。”卓越说，叶子看着她原来的房子里的一群人，哭笑不得。
云彩一鼓作气失败以后看见朝宅子走来的晓慧，走过去跟她说：“代我把这个转交给云霄。”
晓慧莫名其妙看着云霄把一个小盒子放在她手里冷着一张脸走了，看了看她的背影，然后继续朝目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