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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的房间里没有动静，卓越走进去，叶子低沉地说：“你干嘛。”
“还洗澡呢？”卓越带着坏笑，“还是喝水呢？”
“我累了，懒得理你。”
“你鞋上的血怎么回事？”
“凶器在门口那件卫衣的口袋里。”叶子动了动嘴唇，卓越关上门出去了，走到门口他摇摇头，满是心疼。
叶子容光焕发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卓越正悠闲地享受血袋和深冬罕见的阳光，当然，他带着墨镜叼着血袋靠着地台，加上T恤开口处露出的胸肌，自然是逃不过叶子的打趣了。
“是我太累了还是玛雅人说的末日快来了，我好像看见——”
“打住。”卓越阻止她说下去，“过来，跟你说件事。”卓越拍拍旁边的位置，叶子坐下来，卓越把杨柳的飞刀拿出来，“你看，这玩意是个好东西。”
“卓先生有何高见？”
“他家是个古董商。”
“你怎么肯定他家不是铁匠？”
“有可能，把你的刀给我一把。”卓越伸出手，叶子凭空握住她的飞刀，递给卓越。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我都托人带给你了，你还不相信我回来了。”卓越说，“你看，这是你的图案，看他的，你有什么想法？”
“图案肉眼看上去差不多，嗯，巫师世家中的大户人家，这样的人家有几家？”
“就一家，古董商。”卓越说，“不过他家不是铁匠出身，卖瓷器的，三百多年前。”
“也就是说杨柳的阴险排第三了？”叶子打趣道。
“第一第二呢？”
“你和詹姆，谁比的上你们二老，不过一个活了三百年的巫师装成年轻人，我突然觉得我这张十八岁实际上二十岁的脸也不过分了，詹姆愣是给自己的脸保持在十六岁。”叶子说，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要说的，“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整日嗜血的吸血鬼身上什么气味？”
“跟你一样。”叶子说，卓越把杨柳的飞刀递给叶子，叶子拿上闻了闻，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怎么像个圈套。”
“上面是你的血。”卓越说。
叶子不满。
“为什么你的血沾在上面会留有气味，而且不会被附着上刀刃上的混合草药反应。”
“我属于喝的太多中毒的那种。”叶子说。
“不是，是他的力量来自于你这条血脉。”卓越说着，把他的一滴血滴在小飞刀上，只是起了一点气泡，血滴附着在飞刀上，卓越拽了一张纸巾擦净血迹，“三个猎巫已经有两个不同方式成为你的血脉了，你要怎么办？”
“先留着杨柳，是个麻烦。”叶子说，“和上古者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有，好了，你上楼换衣服，我去画个妆然后咱们去上班。”卓越把两支飞刀都收起来。十分钟以后，卓越带着口罩和墨镜西装革履在楼梯口等叶子，把叶子吓了一跳。
“你这是演的哪出？”
“卓先生脸上的伤疤，整形手术是可以除去的。”卓越说，“发型，也是可以换的。”
叶子注意到卓越头顶上的云，今天变成了像雪花一样的形状，便说：“人肉天气预报。”
“昨天夜间到今天白天的天气。”卓越笑着。
“你能不能把你的贵的卖血都买不起的西装换了。”叶子说，显摆着自己身上花里胡哨的卫衣和羽绒马甲。
“上班要有个上班的样子，你在罗曼不是也整天踩着高跟鞋飞来飞去么，怎么回远大就跟回到童年一样了。”
“我本人更喜欢这种款式的艺术品。”
“于是你又把自己变回了艺术品。”卓越说，“不早了，不然你今天又迟到了。”
“下那么大的雪，迟到是必然的。”叶子说，“我撺掇你的演员把你的副主编开了。”
“开吧。”
“不是你雇来的托儿？”
“怎么会，我今天去就是摆平这件事情的。”
“你已经崩塌的光辉形象在我心里又开始冉冉升起了，闹了半天我第一天上班就做好事了？你怎么犒劳我？”
“臭美吧你就，你已经五年没过问远大的事儿了。”
“我快让那本垂死挣扎了五年的杂志气吐血了。”叶子说，“慢点开，慢点，慢点。”
卓越看着情绪不太稳定的叶子，问：“你不觉得今天空气很清新？”
“当然不了。”叶子说，“我觉得我的大脑在尖叫，就像维塔斯在我脑子里唱海豚音一样。”
卓越在十字路口停车等绿灯，清晨情绪低落的叶子现在变得有些焦躁，谨慎地问：“你饿了？”
叶子说：“我能控制住，只是这两天事情太多了。”
看来，卓越忽略了他跟叶子要公司对叶子造成的影响。
“要是我的话，我就去精神病院住几天再出来。”尼娜在办公室说，“威廉，你跟云霄谈的怎么样？”
“就差告诉她是半个猎人了。”威廉小声说，“尼娜，我还是想问，叶子呢？”
“我该说你什么好。”尼娜叹了口气，“没见。”
“我去看看云霄开会开的怎么样了。”威廉出了尼娜办公室去会议室找云霄，云霄的第一次会议，正如威廉所料，云霄脸色苍白抿着嘴，她看见威廉在门口出现，示意让他离开。
威廉推开门走进去，说：“我来迟了，云霄大猎人，继续吧。”
“好，我们说到了修改法规的问题，威廉，以往的会议是怎么讨论的？”
“这个问题暂时不做讨论。”威廉说，云霄点点头。
“上次是什么时候修改的？”
“两年前。”威廉说，“小M。”
小M被吓了一跳，低下头。
云霄基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故意刁难让她下不了台，威廉说：“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搞的，平心静气跟你们说话就不行？”
“云霄大猎人给我们讲的有些语句不通顺。”一个巫师故意刁难。
云霄说，“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是我在开会，你的行为，是什么。”
巫师立刻闭嘴了。
“好，继续开会。”云霄说，“谁还有异议，早点说。”
“你提出来的勘察树林，我们人手不够，怎么办？”另一个巫师说。
“如果你家没米了，你还吃不吃饭？”云霄反问。
另一场对决在换掉一张桌子的主编办公室展开，叶子和卓越面对面坐着，卓越对换掉的办公桌表示不满：“林小姐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旧的办公桌换了。”
“那张为你独尊的办公桌啊，回头我让雷明把它卖了，兴许能换个好价钱，我再换盏漂亮的灯把这个办公室弄亮堂点。”
“不如我送你一盏灯，你可以拿着这张桌子的钱给自己再添一张新桌子。”
“干嘛那么浪费，你要是送我一盏灯的话，我就把卖了桌子的钱都给你，你帮我请两个工人给我们的员工都换新桌子。”
“看来林小姐还是很大方的，要不你把钱给我，我帮你捐给希望工程？”
“卓先生真会说笑话，捐桌子的钱才多少呢，把买灯的钱也捐了吧。”叶子看上去正常一点了，不过还有些焦虑。
“他们在干什么。”胡蝶在旁边完全搞不懂两个风格迥异的混搭男女在说些什么。
“仔细听。”雷明小声说。
卓越带着口罩笑：“呵呵呵，要不这样吧。”
“别那样笑，卓先生。”叶子打断他，“伤口还没愈合吧，别说太多话，我跟你说，我是学医的，这个还是比学经济的在行一些的。”
“行，那你说说开会的讨论结果。”卓越说。
“我们之前的那批写手能跑的都跑了，前一阵一个都不剩地让赶走了。”叶子站起来，取出打印机里的纸张，递给卓越，“给。”
卓越看了看，说：“行。”
胡蝶和雷明出去后，叶子皱着眉头，卓越把口罩摘下来，说：“我怎么觉得我还是主编？”
“我会还给你的。”叶子说，“等罗曼上市。”
“奸商。”卓越说。
“卓先生觉悟真高，认识自己解剖自己够深刻的。”叶子打趣他，“累死了，喘口气再跟你说。”
“我去一趟小屋子。”
“不用了，在这就行，很安全。”叶子说，卓越从包里取出他的平板。
“今天网不太好。”卓越说，叶子偷笑着，卓越看着叶子，叶子抬起头，笑而不答，卓越翻了个白眼，“你干什么坏事了？”
“一个小麻烦而已，藏季风的地方有个咒语报警装置，没办法，警报响以前只能把电源切断，为了不让那个结合古代文明和现代技术的报警信号传到猎巫之一的手机上，只能把网切断了。”叶子说。
“这可不是一个小麻烦。”
“现在看来确实不是，比起昨天只是跟一个你找来扮演你的演员共事，今天才是麻烦的降临日。”叶子说。
☆、第三十二章 墨镜与口罩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累。”卓越轻松地说，叶子立刻就闭嘴了，卓越说，“有比账我得跟你算清楚，我们的交易范围没有涉及到远大，可是我的替身以为你的条件也是剧本上有的。”
“我说卓先生，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变本加厉地收税，我不过是你回来以及夺回你财产的一颗棋子，以前我总是这么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双手沾满鲜血。”叶子随口说，心里不是滋味，她站起来，“一会儿见。”
卓越抿了抿嘴，喉结滚动了两下，手指在半空中停了半分钟才回过神继续手头的活儿，叶子下了楼等着冰来接她，去这里的协会旁边罗曼城总部开临时会议。
快中午的时候卓越站起来，看了看时间，戴上口罩出了办公室，他的司机在楼下等他，他要亲自办一些事情，然后再跟叶子解释，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解释，叶子也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卓越决定给叶子一个惊喜。
叶子坐在圆桌前，星辰也在，她就放心了。
但是总部旁边的协会就没这么太平了，威廉叫云霄去上面的快餐店吃午餐。
“怎么样？”威廉打量着沮丧地云霄。
“他们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挺和蔼的，怎么一到我这就百般刁难。”
“我们活久了，协会总是这样，只尊老不爱幼。”
“那叶子以前也是这样？”
“她干了点只有她能干出来的，她好像在隔壁，一会儿我带你去吧，想吃什么。”
“我现在就去，一点胃口都没有。”云霄说，“普通小女孩就要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学习。”
“你可不是普通小女孩。”威廉朝云霄的背影喊，压低声音，“你是大猎人。”站起来追云霄去了。
“好了，大家辛苦一下。”叶子说，她的四大天王站起来，动作比一般人快一倍的泰已经到了档案室门口，叶子掏出电脑，打开一个文档，“星辰，给你看个东西。”
“你从哪弄来的？”
“这是昨天召来火焰鸟的咒语，云霄的朋友晓慧外婆的咒语书。”
“这不是一般的黑魔法。”星辰看着电脑屏，“连通了另一个世界。”
“季风在这两个世界牵了一根线，还好只召来一只鸟。”叶子说着，接过电脑。
“有人找你。”星辰站起来，“我先走了，回城里待几天。”
“叶子。”威廉在外面敲门，星辰打开门，威廉说，“正好你在，跟我喝两杯去。”
云霄对叶子有礼貌地微笑，叶子合上电脑，说：“随便坐。”
“圆桌会议？”云霄的精神头好了一点，“我来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吧。”叶子说，“让我猜猜，刚上任的大猎人不太顺利。”
“是啊，他们似乎故意刁难我什么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完全应付不来，你有没有好办法。”云霄想了想，“我以前是对你不礼貌，也总是让你不高兴。”
“你多想了，以前没有，不过如果以后你还这么客气，我真的会不高兴的。”
云霄笑了。
“其实我的办法很土，不过这个办法的确挺管用的，我刚来的时候对着他们笑，谁跟我说话我都带着微笑跟他们说，比如有人问你‘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就笑着跟他说‘之前是怎么办的’，他会继续跟我说之前是怎么办的或者告诉我‘我们之前没有这种情况’，这时候如果是前者，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是后者，你就跟他说一个广谱的办法，因为不管你说什么，他们的行为都会和你的命令有偏差，这是必然的，不过这种情况就是大猎人集体讨论的问题了，总之，就是对着比你年长还倚老卖老的人笑，他就没脸对你指手画脚评头论足了。”
“这也行？”
“当然行了，笑一个给我看看。”叶子说，云霄咧了咧嘴角，叶子赶紧说，“停。”
“需要练习。”
叶子点点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