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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你。”叶子也动了动嘴唇。
“那你肯帮我了？”
“当然，如果我们回到遵守约定的层面上，还是可以谈的。”叶子小声说，“古人留下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这招对你，挺灵的。”叶子笑了，“店里的新产品，尝尝。”
“你知道我最爱红茶了。”花杰鬼魅的笑容中掺杂着愉悦。
叶子抬抬眉毛，说：“你的口味比你的笑容还古怪。”叶子心里，却是满满的不安，这座城里还有一个厉害的巫师会知道大巫师没有完全转化而且会加以破坏，这个人不受命于任何跟叶子有良好关系的头目，叶子皱起眉头。
“怎么了？”
“你提到你的巫师？”叶子动了动嘴唇。
“一个罕见的吸血巫师。”花杰微带得意的语气，“像我们这种小人物，有个吸血巫师就很高兴了，不过似乎最近大巫师的突然出现带动了吸血巫师的流行，你们怎么说，流行风。”
“别让寒流击垮你对流行的挚爱。”叶子小声说，看向窗外，“他长什么样子？”
花杰走到窗前，压低声音：“下面长发的那个，穿着黑风衣。”
花杰在惹祸上身，他自己却全然不知，可是他现在和长发男巫一样都是安全的。
“难得有你大白天带出来的跟班，我开始怜悯他的才华了。”叶子依旧小声说。
“叶子，你变刻薄了。”
“你小声说的，他都不知道吧。”叶子动了动嘴唇。
花杰鬼魅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点点头，说：“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另外，你今天的穿着也太随心所欲了。”
下班的时候花杰准时来找叶子，他只是大庭广众在楼下喝了一杯咖啡坐了一会儿，打发走了他的长发男巫，然后上来找叶子。
“你还开着这辆从外面完全看不见里面的车，就算吸血鬼也不行。”花杰说，上了车。
叶子无奈：“花杰，我们不是去卖车，介绍它的部分就省了吧。”
“满月，真会挑日子。”花杰说。
“你是怎么让你的巫师跟着你的？”
“给他权力，这很容易，不过太容易给的东西换来的忠诚需要怀疑。”花杰说。
“你可以兼职当一个哲学家了。”叶子无奈地说，“我们去哪？树林里现在满是等着变身的狼人。”
“我把她藏起来了。”花杰说，给叶子指路。
他们来到一间公寓前，花杰笑容满面地敲门，说：“惊喜马上就要来了。”
☆、第三十三章 变身（下）
尼娜在办公室里等着威廉和云霄，威廉搂着云霄走进来，尼娜对他点点头，说：“今晚协会没有一个值班猎人，他们还不知道云霄的事情，除了地牢里有一个男孩，不能放出去，叶子圣诞节收进来的那个已经放出去了。”
“行，你也下班吧，这里交给我了。”威廉说。
尼娜走后，云霄像转化前一样抖的很厉害，威廉把她拥入怀中，看着情绪不稳定的云霄说：“我带你吃点东西吧。”
云霄不语，和威廉经过叶子之前的办公室时，云霄敏感地问：“叶子变身的时候你也是这么陪着她的，对吧。”
“云霄。”
云霄像瞬间被激怒了一样，露出獠牙：“说，那个时候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转化的时候，我不在。”威廉实话实说。
云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她看了看威廉有些难看的脸色，说：“抱歉。”云霄看见威廉摇头，说，“我们去地牢吧，我不想吃东西了，你给我讲讲叶子变身的时候。”
“我当时不在，确实不知道。”
云霄叹了口气，说：“那天发生什么了？”
威廉推开地牢的门，拉着云霄走到尽头，说：“发生了很多事情，原本是尼娜看着叶子变身，她刚转化没多久，协会舞会就定在满月之后，她的父母还不知道她是大猎人，坏了，我扯出来又一个故事。”
云霄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放在威廉的故事上。
“叶子的父母那时候还在，她不知道她的父母早就知道了，她的父母也没让她知道他们早就知道了，她是在舞会当天早晨发现的，而我也不清楚她知道了，前一天尼娜派我去和花杰打交道，晚上在协会的路上拐进树林里耽搁了。”
“谁拖住了你的脚？”
“大巫师。”
“他们都说他是假的，到底怎么回事。”
“五年前他当着我们的面把心脏掏出来了，云霄，你确定要听这么血腥的故事？”
“还是说叶子舞会的事情吧，我不太想知道她是怎么变身的了，是骨头都断开吗？”
“云霄。”威廉制止了她，“我慢慢给你讲叶子舞会时候的悲情故事吧。”
“现在讲吧，叶子已经逐渐成了我的偶像了。”
“好吧。”威廉打开地牢门，提上门口的一包铁链，他握紧云霄哆嗦的手，“你渐渐就会觉得她和你认为的大相径庭，这个词，不错。”
云霄盯着威廉手里的包，威廉赶紧讲故事转移云霄的注意力，他用汉语和英语混合着讲叶子在舞会上发生的事，讲叶子的父母看见她以后的反应，讲叶子后来的表现，对威廉来说全用汉语讲一个长故事还是有点难为他，不过倘若他用完整的英语讲下来，云霄可能也停留下能听明白的层面上。
叶子打了个喷嚏，她感觉到情况不太好，花杰发现门开着，赶紧推门进去，浓烈的血腥味，叶子赶紧清空大脑中对血液的欲望，她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像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开膛标本一样的女士，干枯的身体，还有一条鱼尾。
叶子闭上眼睛，耳边是花杰愤怒的喘气声，以及他紧握的拳头发出的骨骼摩擦的声音。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叶子问花杰。
花杰不说话，叶子走到女士面前，她发现女士的每条经络都被咒语挑断，用这种凶狠的方式杀死人鱼祖先的血脉，和直接砍下一个巫师的头没有两样，叶子脑海中突然闪出亚裔女巫被杀时候的画面。
夜幕被扯下来，月亮缓慢地爬上天空，云霄仔细听威廉讲故事，时不时看看铁链，威廉总是边讲边把她的头扭正让她看着他的脸。
“为什么你们在满月不变身？”
“可以变，也可以不变。”威廉说，“第一次都要变身的。”
尼娜去叶子的酒吧，碰见了低头喝闷酒的花杰，尼娜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要了一瓶啤酒，花杰扭头看了看尼娜，继续低头喝酒。
“别跟我说话。”花杰说，继续喝酒。
这时候叶子停车走进来，走到花杰旁边先跟尼娜打了个招呼，对花杰说：“你跑的挺快。”
花杰点点头，他一点都不想说话，喝完酒站起来走了。
叶子在角落里雷打不动地敲键盘，动了动嘴唇：“你怎么来了？”
“云霄变身，回家没事干，过一会儿去树林里跑两圈。”尼娜也动了动嘴唇，像是自言自语。
“哦，我想起来了，詹姆不在。”
“不要造谣。”
“我什么都没说。”叶子无辜地撇撇嘴，“今天店里人这么少，还有一个喝酒不给钱的。”
“谁说我呢。”詹姆推门走进来，径直走向尼娜，“尼娜，吃晚饭了没有，我好久没吃东西了，走吧，跟我吃点东西，我跟你说点事。”
詹姆和尼娜出门的时候，叶子抬头看见詹姆十六岁脸上的坏笑，没当回事继续埋头敲键盘。尼娜看着鬼鬼祟祟的詹姆，小声问：“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尼娜，不要这么说好不好，我好不容易请你共进晚餐，看在我的薄面上。”
“好啊，我正好要给自己放个假。”尼娜说着，和詹姆离开了，叶子对着电脑屏，自言自语。
“这年头，让猎巫搅和地生意都不好做了，难得来几个人还是蹭酒的和约会的。”叶子嘟囔着，她觉得似乎今天酒吧没有营业，或者，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在她抬头的时候，卓越站在她对面。
“叶子，我今天开party，你要不要来？”
“现在？”叶子迟疑着。
“是的。”卓越说，叶子关了电脑，卓越高兴地说，“请你去我家做客。”
卓越开车带叶子来到一座田园风格的独栋前，请叶子下车，卓越就消失了，叶子愣了一下，对着卓越消失前站的地方喊：“你跑什么跑。”
叶子拉开门，卓越捧着玫瑰花朝她走来。
叶子不由瞪大了眼睛。
卓越动了动嘴唇说：“我敬爱的王，这是人类种的红色玫瑰花，不要像看见金子做的玫瑰花一样惊讶。”
“我说大巫师，你要是真捧来金子做的玫瑰花就不稀罕的。”叶子也动了动嘴唇。
卓越走到叶子面前，。
“别跪，千万别跪。”叶子祈祷着。
☆、第三十四章 满月
卓越真的没跪，在叶子面前，真诚地小声说：“叶子，前两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就算你都明白我也应该告诉你一声，别说我们的关系仅仅是谈交易，我会继续等你，像你等着我一样，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在因为我这几年消失而生气，其实你并没有做好准备接受我，只是你对我的感情还停留在我的死讯中，那不是爱，那悔，你要的不是那样的感情，我会等到你能接受爱情的那一天，尽管我知道你并不相信爱情。”真情流露，他却没有感觉到噩耗即将来临。
叶子笑了，笑容很浅，却留下很深的痕迹。
卓越接着说：“这是我给你一个人准备的两个人party，以表歉意。”
叶子摇摇头，卓越见叶子摇头便愣住了，叶子欣赏着卓越的表情，缓缓地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找个开party的借口送束花给我然后吃顿我什么都吃不下去的饭就算道歉了。”
“哄普通女孩的小伎俩用来哄你，那不是肥猪跑进屠夫家，找死么。”卓越把花举高了一些，示意叶子收下。
“好吧，那我接受道歉收下鲜花，可是我不保证下次还跟你狼狈为奸，倒是我能替你保证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叶子，不要太刻薄嘛，说出来就不祥和了。”
叶子接过鲜花，撇撇嘴，说：“你回来以后办的最祥和的一件事就是在协会舞会上躲进女厕所。”
卓越一把抓起一个点心塞进叶子嘴里试图堵住她的嘴，叶子用嘴唇抿住点心腾出一只手取出来，说：“行行行，我不说了，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的房子，跟我住了多久的邻居了。”
“后面是海，那边就是你的海边别墅，这里前一阵跟男生宿舍一样。”
叶子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月亮升到了最高处，叶子说：“又是满月，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正在经历变身的云霄独自把自己锁在地牢里，威廉在外面守着她，听见另一个尽头的地牢里有声音，威廉走过去，按下密码打开门，男孩装起石块蹲在地上敲地面，威廉判断出他不是吸血巫师，而是有一点特殊力量的吸血鬼，他突然想起来男孩的脸出现在云霄生日那天的小区里。
“你到底是谁？”威廉问，男孩不说话，威廉把男孩和男孩叫来的吸血鬼联系到一起，就是他，花杰跟叶子签了条约，这个男孩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威廉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很无厘头，如果他真的是花杰和猎巫之间的双面间谍，也许事情就很简单，可是他拥有的力量不像是吸血鬼的特殊才能，这就让威廉觉得难办了。
威廉听见骨头摩擦的声音，接着是云霄的惨叫，打断了他的思绪，男孩看着他，说：“我来这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出去。”
“你说清楚以前就在这里避寒吧。”威廉说，男孩坐在地上，看着威廉，威廉蹲下来，说，“别想着从这里跑出去。”
“出去了我也活不了，猎巫会杀了我的。”
“如果你告诉我他们在密谋什么，我就保证你的安全。”
“你太自大了，你保证不了的。”男孩说，威廉一怔，然后掉头出去了。
尼娜想打电话问问威廉情况，詹姆说：“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你不能总是把他们放在眼皮底下吧。”
“他们在我眼皮底下的时候反而是我最担心的时候，如果他们在世界各地，就说明没有太大的威胁，也就是你能沉得住气坐在这里四平八稳地吃东西了。”
“你呢，就是太紧张了。”
“罗曼城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詹姆点头，说：“我要留在这里过完春节，还请你收留。”
“我家地方那么大，空着也是空着，你把买房子的钱投给协会吧。”尼娜露出一抹浅笑。
威廉听见桄榔一声，他连忙打开关云霄的地牢门，云霄挣脱了所有的束缚朝威廉扑上来，威廉抓住云霄的背，转眼间云霄就变成了一只脖子里有一撮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