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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冰看着这个脸上有酒窝,不是很美、但是可是很甜的女孩,觉得似曾相识。
“你不记得我了?上回林萧去医院……在医院里?”
杨冰这才回忆起来:“你是林萧的室友。”
“对。我姓方,叫方淇。你是来找杨骅的吧。”
“是的。听说他去计算机实验室了,你知道在哪儿吗?”
“当然知道,以前林萧老往哪儿跑。我带你去吧,反正现在我也没事。”
路上,方淇跟她说,林萧的事情,她们宿舍的女孩子们都帮她捂着,不让学校知道。
“知道这事的人多吗?”迟疑片刻,杨冰这么问。
“反正我们班女生都知道了,计算机系的女生可能也知道。其他系有没有知道,那我可不敢说。”方淇看了她一眼,“现在杨骅是我们外语系的情圣,你知道吗?”
“情圣?”
“对呀,已经要分手了,杨骅还这么帮她。他们分手了,你知道吗?ō
“我……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然后就到了机房门口。女孩儿把杨骅叫出来,姐弟俩吃了顿饭,杨骅还是那样不大说话。本来杨冰满心期望两人关系恢复到从前,不禁有些失望。不过杨骅不是不懂姐姐做的努力,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从他的神情看,也让杨冰察觉到了姐弟俩的关系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也许这是一种亲情带来的默契吧。
** ** ** **
周晨在N市的那个周末,杨冰本来是准备加班的,结果浪费掉了。离春节只有一个星期了,杨冰只好每天都晚去加班。她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常常犯错。她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周末,他的接触,他的亲吻,他的声音;她的时空感完全错位,好像大学恋情和之后所有的情感历程全部拥挤在一起,甜的、苦的、酸的、涩的,如此错位、如此扭曲,强烈刺激了她的神经。
杨冰很自责,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那么简单的跟周晨上了床。如果刚开始她还不知道周晨已经结婚,那知道以后还沉陷下去,便不可原谅了。以某种方向看去,她现在是个第三者。
杨冰一想到这一点就非常矛盾。那种感觉,就象一个孩子偷糖吃,明明知道是错的,可是又忍不住。杨冰在心里时常做人天交战,她不停地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天杨冰觉得特别累,可是第二天就要交设计方案,杨冰觉得非常有压力。晚上快九点了她还在办公室里,点着桌前那盏灯,在电脑前画图。
然后公司门开了,杨冰起先吓了一跳,接着看见是穿着皮夹克的许文。许文看见她,反倒没有什么惊讶。
“怎么你还没忙完?”
“对。”杨冰老老实实地回答,“许总您呢?”
“我也是啊!回去才想起来还有几封邮件要处理,搁了三天,都忘了。反正我住的近,就顺便跑一趟。”
许文进了办公室,杨冰看见他办公室落地窗里亮出灯光来。
半个小时以后,许文端着两杯咖啡出来了:“喝杯咖啡,提提神。”
杨冰谢过他,接了咖啡喝了两口,许文就低头看她的设计图:“就快完了嘛。”
“是啊。不过还有几个预算没处理,另外还有些纸面上的东西,烦死了。”
许文点点头:“辛苦了。”
两个人喝了几口咖啡,许文问:“你弟弟现在还好吗?”
杨冰一提弟弟就有些沮丧,暗皱了下眉头,她回答:“他……还好吧。其实不好,可能挺灰心的……我也不知道。”
许文说:“小孩子嘛,都是这样,沉缅在爱情里哭哭笑笑,他们愈合能力强,过去以后还不是那样,某天回过头看去、还不跟游戏似的。时间能治愈一切。”
杨冰听许文这么说杨骅,忽然觉得某根神情被针刺了那么一下。
她一下激动起来:“游戏?怎么会是游戏呢?”
杨冰激动起来,就会有些语无伦次。她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 不是一般的那种喜欢,付出了很多很多,跟掏空了似的,怎么会是游戏呢!就算是你以为愈合了,结果有天你真的回头,才发现你还是空的!…… 怎么会象游戏呢?怎么可能是游戏呢?你不会理解的,你不明白!”
杨冰一口气说完以后,突然非常非常、无比无比的后悔,因为她看见许文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她。
杨冰跟许文对面大烟眼瞪小眼瞪了大约有两秒,杨冰首先收回视线,神经质地拢了一下头发:“对不起,对不起。我神经搭错线了。”
杨冰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咖啡,可是去笨拙的把咖啡碰倒了。半杯子咖啡,全泼进拉开了一半的一个抽屉里。杨冰心里咒骂自己,慌里慌张飞快地抽了几张纸巾,却又碰翻了一个笔筒。
杨冰很少这样失态过。她觉得自己的脸红了起来。
几张纸巾很快浸透,盒子里不再有剩余的纸巾。她连忙从旁边拿过自己的包开始翻,许文制止她说:“我来。”
许文迅速从自己办公室拿过一盒纸巾,动手揩去残余的咖啡。
杨冰露出不自然的微笑表示感激。
许文思忖一下,问道:“你设计图上的活干完了吧。”
“嗯。就完了。还有设计说明案和一些预算要整理。”
许文点点头:“这样好了,你把说明案传给我,我去修改。你去把预算弄出来。”
杨冰有些诧异,也有些迟疑。许文笑道:“老板不都是光会说不会做的草包肚子,今天我也跟你露一手。去吧,赶紧干完早点完事。反正这是头稿,明天我见甲方时主要还要靠口头说,而且客户还不知道会改成什么样子。”
于是许文接替了杨冰的工作。杨冰去准备其他的东西。
等杨冰从打印室里出来,许文正在他办公室的电脑后面在计算机上打字。
杨冰知道许文是设计师出身,也看过挂在他办公室里,他过去做过的几个大的设计,不过现在他已经很少参与直接设计。
那一刻,许文的身影竟然和周晨的重迭起来。
上大学的时候,还有他们刚刚在S市相聚的时候,周晨有时候自己不休息来帮她赶工。有时还要手工制图,周晨便会埋头于图板上,聚精会神的,不停的传来丁字尺滑动,和针管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灯光微黄的,投射在图板上,就象现在,许文桌上的台灯的光,投射大大的办公桌上。
周晨。
他曾经是爱她的。可能他现在,也真的还爱她。
杨冰做了几个深呼吸,继续手里的事情。
十八
杨冰回家吃了年夜饭。
爸爸不太说话,妈妈张罗着包饺子、下饺子,所有人都要动手参与。
杨冰包饺子的时候,妈说:“你看你现在瘦的,手背上都没肉,跟鸡爪子似的。从小你就让妈操心,现在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杨冰想反驳,最后也没开口。一家人开着电视,听着春节联欢会,吃着饺子。
爸说:“小冰,你现在工作稳定下来没有?”
“差不多吧。”
“稳定下来以后,就该想想其他事情了。别整天瞎混。”
杨冰知道他指的是结婚这些事。在老一辈人眼里,女孩子不赶紧结婚就是天大的事,妈妈那些同龄的同事也时常会问:你家大丫头有对象了没?然后老妈回来也会唠叨她:该找个了吧。这对杨冰是一种压力。
那天晚上,杨冰在家里过的夜。母亲给铺了干净的床单,房间里仿佛还充满了许多年前、杨冰还是个小姑娘的气氛:书架上还有她大学课本,抽屉里还有她以前的笔记本。那时候,她还算是‘女孩儿’,现在是女人了。
母亲郑重其事地说:“小冰啊,你一个人也不会照顾自己,不如回来住罢。你爸嘴里虽然厉害,我跟他说了,他也想你回来住,这样也有人照应你。”
杨冰知道妈心疼她,可是又觉得受不了爸。她想了想,胡乱点点头:“过了年,再说罢。”
** ** ** **
寒假里,杨骅仍旧住在学校,不怎么回家。杨冰有时怀疑他是为了林萧,因为林萧也没回她小城老家。起先她有些担心,以世俗的眼光看,年纪轻轻就堕胎过,这种女孩是有污点的,可是再想她又看开了。
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很多事情都不是完美的,只能退而求其次。许多事情就是那么一念之差罢了。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她不也算是‘第三者插足’吗?
杨冰整个春假,都躲在自己的出租屋干私活。现在她住的那间老屋子被她弄的很干净整齐,她还自己画了两副抽象画,找人装裱起来,挂在房间最空的那面墙壁上。唯一的缺点就是很冷,特别是洗澡的时候,尽管她烧了油暖。
春节最后几天商场甩卖,杨冰也跑去了,不过她现在省钱买房,所以只买了几件小玩意。
上班的第二天,杨冰接到周晨的电话。他已经再次回到了N市。
杨冰晚上过了下班时间还在画图。其实她可以下班走人,离开,去见周晨。可是她动不了,很想再多画几笔,仿佛如果她拖延一点时间,她心里的不安能减轻些似的。
到了六点半,办公室人走了一半了。何平跟杨冰打了个招呼,夹着公文包往门口走。
然后门口传来何平的声音:“杨冰,有人找!”
杨冰回头一看,周晨穿了一件黑色大衣,站在门口,很有些‘伟岸挺拔’的味道。办公室里剩下的几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和周晨身上。经过极短暂的意外,杨冰不自然地收起东西,露出略显僵硬的笑容说:“是你啊,对不起,我忘了时间。”
周晨跟她一起下了楼,去找了间饭店吃饭。
“你怎么来找我来了?”杨冰蹙眉低问。
“那怎么办,等你半天你也没来。”
“下次别来公司找我。”
“你有男朋友了?”
“不是。”杨冰说,“你不怕人说闲话吗?这个世界有时候惊人的小,不怕你老婆知道?”
周晨把筷子在盘子里挑来挑去。杨冰皱了皱眉,她最不喜欢他这样。
“知道又怎样?最多闹一场。闹完了她还得过日子。我的脾气,结婚前她就知道。她闹过几次,还不是巴巴的抓着我不放?她不会舍得我们那套大房子和汽车。”
杨冰突然觉得非常郁闷。她记得当初分手时她什么都没闹,什么都没说。
在她发愣的时候,周晨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说:“你现在很美。”
杨冰回视过去。不可否认,周晨是个英俊的人,二十岁的时候是,现在快三十岁了,还是。她望着对面熟悉的眼和眉,不由感叹起来。
曾几何时,她和大街上的学生妹妹一样有着粉嫩的脸蛋和青春的神采。但现在的她不再有当年纯真的笑容和红润的肤色。许铮说她眼睛里那种能让男人产生‘保护欲’的天真现在被隐隐的冷漠取代,总而言之,她虽然变成了女人,女人味儿却差点儿。
于是杨冰一字一句提醒他:“我、老、了。”
“你有种特别的味道。你变了,很独立,很洒脱。”
“我不洒脱。我也没那么大方,”杨冰说,“我还记得我还有八万多块在你那儿。买汽车的钱。”
周晨愣了一下。他把手缩回来,语气里有些挫败感。
“……我知道。我会还你就是了……”
两个人默默地吃完了饭,杨冰站起来,周晨拉住她的手往外走,杨冰甩开他手:“让人看见不好。”
到了外头,周晨去拦出租车。杨冰说:“我们到此为止吧。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周晨蓦然回头:“怎么啦?”
“我说我们该说晚安了!”
周晨拦住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又怎么啦?”
杨冰抿着嘴不说话,周晨用手拂开她面前的头发,杨冰把脸转开去,周晨却用手把她的头正过来。杨冰看着他的目光锁在她的眼睛上,然后转向她的唇。她知道他要吻她了,于是她又把头转开。周晨再次把她的头扳正:“何苦呢?又不是没做过。”然后他的嘴唇就落了下来。杨冰起先象个木头似的没反应,后来开始回吻,再后来,周晨把她放开,叫了辆出租车,他拉着她进了出租车,一起回了他落脚的酒店。
第二天,公司管预算的张妍妍就问她:“杨冰,老实交待,昨天那个帅哥是谁呀。”
杨冰心跳漏了一拍,却低头只管忙手里的活,简单地说:“以前一个学校的。现在在S市高就。我托他帮我捎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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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在N市要待三个月。之所以他会来N市,是因为他所在的公司想在N市开个办事处,考虑到周晨在N市上的大学,对这里比较熟悉,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