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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珞自是一早就发现躲在一旁的罗威的,但他并没有主动打招呼,当然,如若罗威过来问个好的话,说不定他就帮他将来自张光耀的麻烦给解决掉了。
“少年人,你要自强啊。”他喃喃自语一声,古怪的笑了起来。
前往光华路的52路公交车站点离学校大约一百米的距离,陈珞走到公交站点的时候发现场面有点混乱,一辆红色的夏利整个车头都扎进了52路公交车的车尾上,看马路上留着两条乌黑的轮胎摩擦的痕迹,就知道应该是紧急刹车失效所造成的。
开夏利的是一种丰满的中年妇女,满身的珠光宝气,脖子上带着一条金项链,看打扮,在96年这个时候,应该算是属于有钱人的那种类型。
这种情况很明显属于夏利追尾,但是52路司机却是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汗水向中年妇女道着歉,中年妇女相当泼辣,将司机骂了一顿之后,又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陈珞就站在一旁看着,也没参与进去,只是看到那辆被撞的扭曲的红色夏利觉得有点熟悉……蓦然,心底的灰色记忆冒了出来。
今天是1996年的3月9号,星期六,因为刚刚开学的缘故,这个星期周末便没有放假了,全部的学生周末留学校补课。而记忆中,在这一天,在云山市的失去发生了一起恶性的交通事故。
陈珞记得那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和一辆装满废土的渣土车相撞,法拉利被渣土车整个的碾过去,车子里的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当场死于非命。而事故发生的地点,就在光华路转角的一个方向。
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陈珞正是那起交通事故不多的几个目睹者之一,当年他因为这起车祸深受刺激,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蒙受阴影,直接导致初三第二学期的第一次中考模拟考试发挥失常,沦落到班级倒数第一的地步,为此被父亲狠狠的抽了两鞭子。
而在另外一个方面,因为那起恶性的交通事故的发生,云山市官场也随之发生了一场大地震,云山市的市长不久之后被撤走,交通局的几位领导也全部被发配边疆,自然,前世的时候,作为一个初三的学生,他无法深刻感知这起交通事故所带来的影响,但是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有足够的阅历和判断力可以判断那起恶性交通事故中死去的那个漂亮的女人恐怖的背景。
如若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个女人叫周妁,是近段时间热播的几部红色电视剧中的当红演员,也是内地为数不多的几位歌影双栖的天后人物。而事故发生的时间……
想到这里,陈珞心下就是一慌,他赶紧上前几步,窜到那个中年妇女面前,有些焦急的问道,“请问现在是几点钟?”
“你要干什么?”中年妇女不悦的道。
“现在是几点?”陈珞没什么耐心。
“五点四十。”中年妇女看了看手机,冷冰冰的吐出这个数字,她以为陈珞是来多管闲事的,自然没什么好态度。哪里知道话音刚落,眼前的少年人就飞快的跑开了,不断的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往光华路方向跑去。
“神经病啊。”中年妇女没好气的道。
陈珞已经没时间来理会中年妇女是什么态度了,记忆中的车祸发生时间是五点五十五,这是一个特别容易记住的数字,但此时,这一连串的数字,就像是一根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陈珞的胸口,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如果不发生大规模的蝴蝶效应改变历史轨迹的话,这起恶性交通事故根本就无法避免,他自知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也没办法阻止这起交通事故的发生。
当时的情况是一辆装满废土的渣土车从光华路的转角开出来,因为红绿灯转换的时候出现故障,绿灯提前了十来秒钟到来,而那辆红色法拉利并没有发现这一情况,而后,两辆车子激烈碰撞,处于高速行驶的法拉利瞬间就撞进了渣土车的车底,被渣土车整个的碾了过去。
姑且不论这起交通事故谁应该负责任,但是一想起那个美丽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香消玉殒,陈珞的心里头就憋着一股无名的怒火。
他跑的很快,心里头焦躁不堪,但是并未完全失去理智,他在分析着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起交通事故的发生,最不济,也应该将危害降低到最小。
气喘吁吁的跑到光华路的那个转角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是几点钟了,他左右看了看,看到一面爬满枯瘦的爬山虎的老墙根下几个老年人正在下围棋,老墙根好几个地方开裂,虽然处于市中心的位置,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一直没有被拆掉,那几个老年人就坐在老墙根底下,墙壁遮挡住了风,使得这个位置不那么寒冷。
老墙根的旁边就是马路,这里是一个转角,旁边还有一颗老槐树,陈珞记得当年那场交通事故发生的时候,渣土车从法拉利车身碾过去之后,车头失控,不受控制的撞向了这边,直接将老槐树撞到,而后发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老墙根被槐树砸的坍塌,在墙根底下下围棋的几个老人也当场被砸死。
好几条人命啊。
陈珞想到这里紧张的拽了拽拳头,掌心里已经溢满了汗水,他咬了咬牙,大喊起来,“快走啊,墙壁要塌了。”
那几个老人下围棋正起劲,被他这么一哟呵不免翻了几个白眼,路过的几个年轻人中一个人眼尖,发现老墙根的一个地方开了一条裂缝,也赶紧跟着喊了一声,“快走啊,真的要塌了。”
话刚说完,刚好一块松动的砖头从上面砸落下来,没砸中人,但是几个老人还是吓一大跳,那几个年轻人则是飞快的跑过来搀扶着老人离开。
陈珞转头往路口方向一看,一辆笨重的渣土车正朝这个方向开来,历史重现了,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陈珞的胸口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般,脾气一下子就变得无比暴躁,他一个箭步冲向老墙根,然后借助惯性的力量窜起,爬了上去,落在了老墙根的另外一面,跳下去之后,就发了疯一样的,用后背不停的朝老墙根撞去。
老墙根本就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跟豆腐一样,被撞了几下之后摇摇欲坠,陈珞的后背衣裳已经被刮烂了,尖锐的水泥块刺进皮肉,被流出来的血染的通红,可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次一次的冲撞着。
“轰……”的一声,老墙根倒下一小块,而后这面长达十来米的老墙根就像是多米若骨牌一样,悉数砸在了马路上,那辆渣土车刚好开过来,在十米之外中招,渣土车的车头玻璃被砸碎,司机视线模糊的情况下车头失控,车头一拐,奔向了人行道,而在另外一个方向,红色的法拉利就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一般,飞速朝这边窜了过来。
又是轰的一声,法拉利撞向了渣土车的车身,法拉利晃动了一下之后熄火,而渣土车则是在满是砖块的人行道上往前冲了两米,也停了下来。
马路上正处于红绿灯转换的时候,聚集了不少车辆,随着老墙根的倒塌,虽然没有砸中别的车辆,但是还是引起了大范围内的交通瘫痪。
陈珞抬头看了看法拉利车内弹出来的安全气囊,紧憋着的一口气略略松了下来,顿时感觉浑身上下疼痛不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很清楚自己虽然是做了好事,但是既然没死人,这里的情况还是要人负责的,也不敢逗留,捡起地上的书包飞快的跑掉了。
一口气跑到家中陈珞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他很清楚如果老墙根晚那么几秒钟倒塌的话,事故就再一次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他整个后背几乎都被尖锐的水泥块给刺烂,血肉模糊,咬着牙脱下差不多跟碎步一样的外套毛衣,赶紧找出一个黑色的袋子装了进去,而后又将沾满灰尘的裤子和鞋子脱下来放在了盆子里,一会还得赶紧洗掉,只是让他比较为难的是,破掉的外套和毛衣要费一番唇舌跟父母解释了,特别是后背痛的厉害,让他几乎直不起腰,这好事,真不是人做的啊。
第六章历史的轨迹
虽说这具青涩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猥琐灵魂,心智已经足够成熟,但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还是让陈珞实实在在的心惊胆战了一番。
晚上的时候费劲唇舌向父母解释说外套和毛衣给了班里一个贫困的学生,然后顶着父母质疑的目光吃了一顿不太愉快的晚餐。
好在父母虽然怀疑却也没多说什么,他们家里的条件只能算是基本的小康,远远够不上富裕,虽然儿子一口咬定自己做了好人好事,母亲曹冬梅还是唠唠叨叨的说了不少闲话。
陈珞一一应了下来,发誓加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然后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这个晚上他趴着睡了一个晚上,估计是压迫到心脏导致气血不畅的缘故,迷迷糊糊居然一连做了好几个噩梦,梦中无一例外都看到周妁那张美的让人惊艳的脸,只是那张脸上沾满了血污,有如贞子。
第二天照常去上课,因为有心,所以特意在报刊亭买了一份云山市的早报,云山市的闭塞和贫穷一度导致这个政府班子非常的专政,根本就不允许在眼皮子底下报道不利于云山市发展的新闻,但是和陈珞所想的那样,那个周妁身后的背景着实恐怖了一点,昨天傍晚所发生的那起车祸,以一种出人意外的速度登载在了报纸的头版头条。
新闻上刊配了几张事故发生的图片,渣土车和法拉利的都有,还有那面坍塌掉的老墙根的图片,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写上周妁的名字。
这起交通事故所造成的影响很大,就在昨天晚上云山市市政府就紧急召开了内部会议,会后当即将交通局的几位领导控制了起来,而那名倒霉的渣土车司机,则根本就不用经过任何程序,直接送进了牢房,这就是专政的效应。
陈珞看完之后随手塞进书包里,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历史既然依照既定的轨迹在发展,交通局的那几位倒霉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唯一庆幸的是云山市市长躲过了一劫。
陈珞摸着鼻子笑了笑,这算不算是自己重生之后的蝴蝶效应。
昨天晚上没睡好,在课堂上当然要好好的补觉,顾飞这小子家里有点关系,隐约知道昨天发生的那起交通事故的传闻,和一干同学吹的天花乱坠,只是他终究是不知道周妁居然也是当事人之一,不然话题铁定精彩许多。
第四节英语课的时候陈珞才有了点精神,韩淑芸比较崇尚欧美那边放羊式的教学方式,很少照本宣科的翻书,只是略略讲了一些生僻的单词发音之后,便让班级里进行小组讨论。
只是可惜的是,他没再给陈珞卖弄风骚的机会,这让本来积极的陈珞多少有点无趣。
中午放学陈珞照旧和顾飞一起去吃饭,顾飞今天整个的就像是一干话唠,不停的抖着他本就不怎么明白的官场知识,然后扬言这一次有多少高官要落马云云。
陈珞只是听着,也不回话,路过潘奕边上的时候,发现潘奕没有在绞尽脑汁的做数学题目,居然在看海报。
周妁的海报。
海报中周妁一身发黄的军大衣,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鹅蛋小脸精致无暇,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是要流泻出一汪春水来一般,分外迷人。
陈珞平素不怎么爱看电视,但因为曹冬梅特别喜欢周妁的红色电视剧的缘故,有时候也跟着看一两眼,知道这幅海报是最新上映的一部五十集的红色电视剧中的剪影。
“你喜欢周妁啊。”他淡笑着问道。
“啊……哦……嗯……”潘奕脸红的点了点头,赶紧将海报折叠夹到了书本里。
“我也喜欢。”陈珞笑了笑,跟着顾飞离开。
潘奕感觉莫名其妙,这算是什么意思?不过又想起周妁也是一个美女,小小的心思便活泛起来,这个家伙真是大大的坏啊,是个美女都喜欢。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都这么平静无波的度过,后背的伤口也慢慢的结痂脱落,陈珞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便试图像个好学生一样的听老师讲课,偶尔发言,但是并不积极。
初三的课业繁重,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强悍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让他在学习这些并不繁琐的知识的时候如鱼得水,但是他上课的态度太过轻蔑和随意,还是让任课老师多少有点不满,特别是他上语文课做数学作业,上思想政治课做英语作业这种行为,更是让几位老师恨的欲生欲死。
陈珞以前是从来不做作业的,顾飞也不做,顾飞看到陈珞忽然变得热爱学习起来,心底有点失落,他以为陈珞是在装样子,装模作样的嘲讽过几次之后发现陈珞是动真格了,也就收了心思。不过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抄陈珞的作业。
这期间张光耀那群人来找过陈珞几次,扬言要放他的血,陈珞虽然并不是很在乎,但是也不敢小看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那种冲动不要命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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