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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华笑：“那就这样吧，吃东西吃东西，我都饿坏了。”
陈珞在家里的时间不长，见着二老这年轻健康的心态也是开心，之前在中海的时候因为石老突然发病出院的事情，陈珞的心里也是落下了一点心病，寻思着要做点事情，不过因为二老平时的生活娱乐方式太少的缘故，也没找到合适的方式，这次刚好如意了。
吃着早餐，曹冬梅又道：“小珞，你还记的以前住我们一个筒子楼里的那个牛阿姨吗？就是那个胖胖的妇女，她前段时间和儿子一起去海南旅游，拍了不少的照片，看着我都想笑，她那一把年纪了居然还穿泳衣，看着明明是一个肉锥吗。”
陈珞问道：“海南那边天气不错吧？”
“前段时间一直下雨，最近看天气预报说天气变好了。”
陈珞笑道：“妈，要不您也出去走走，成天呆在家里打麻将也没滋味不是。”
曹冬梅道：“我倒是想啊，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哪里有时间。”
陈珞道：“干脆请一大家子全部去玩一趟，就一起过个旅游年怎么样。”
曹冬梅道：“这个还得联系一下，老爷子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去呢。”
“应该会去的，你就说一下，大家一起去外面看看嘛。”陈珞劝道。
曹冬梅本就有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关注海南那边的天气预报情况了，又是有陈珞的鼓励，就是在餐桌旁拿手机打电话，打了一圈，挂断电话之后就是咧嘴笑了起来：“看样子我们也得赶时髦了，就去海南过年。”
陈珞道：“行，机票和吃喝住宿什么的我来安排，保准大家玩的开心。”
陈嘉华问道：“该花不少钱吧？”
话刚落音曹冬梅就是掐了他一下：“你当初买车的时候怎么没说要花很多钱，现在我想出去玩玩，你就开始抠门了。”
陈嘉华惧内，不敢说话了。
陈珞则是哈哈大笑，朝曹冬梅竖起大拇指：“老妈威武！”
……
陈珞吃了早餐出门，就是见着袁洪的警车停在外面，看样子袁洪是真的被这事弄的着急上火了。
陈珞拉开车门钻进去，丢给袁洪一根烟，道：“开车吧，我和徐天宇联系好了，一起过去喝个茶。”
袁洪苦着脸开车上路，一边道：“陈少，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了。”
袁洪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陈少，徐天宇来云山市时间不长，能力方面怎么样我不好说，但是他这一次故意将事情闹这么大，是不是太强势了一点？”
陈珞淡笑道：“那你说该怎么做比较好？”
袁洪听陈珞并未生气，这才接着道：“云山市这边在温市长的经营之下，本身的发展模式是很不错的，就算是有错误，也只能算是一点瑕疵，可是徐天宇这一次却是打算大刀阔斧的将云山市重新整顿一遍，这样子，太过火了点。”
“这是你的意思？”陈珞问。
袁洪道：“说这话的人不少。”
陈珞吐出一口烟雾，眼睛微微眯着道：“说这话的是些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你跟我说这种话，是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了吗？云山市怎么样你心里比我还清楚，是不是非得等我一点一点来问你，你才觉得自己长脸了？”
袁洪苦笑：“陈少，我知道你和徐书记是好朋友，我也决然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陈珞道：“朋友是朋友，原则是原则，换句话说，如果你觉得现在的云山市已经够好了，但是我的希望却是云山市变的更好，如果你打算一成不变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淡淡的话语，没有一丝的烟火之气，袁洪却是听的吓一大跳，知道自己这些话已经有踩线的嫌疑了，赶紧道：“陈少，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陈珞却是没放过他的意思。
袁洪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明白我的身份，我的职责，我的立场。”
陈珞听的笑了笑：“你果然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很简单不是吗？如你所说，徐天宇来云山市的时间太短，工作能力如何难以评价……但是我希望他做一点事情，这些事情是来推动整个云山市的整体发展的，我希望这种城市未来的发展是积极向上的，是健康的……那么不健康的因素呢？我不排斥用任何手段来排除干净……就是这个意思了……”
袁洪听的咂舌，这也未免太理想化了吧？
自古有光明就会有黑暗，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这种看似对立的矛盾都是无处不在的。
可是这些疑惑，袁洪却是不敢再说了。
同一时间，袁洪也是在想，那么徐天宇这个市委书记的身份是什么？棋子吗？若然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陈珞的野心，也未免太大了点！
第七十八章各打五十大板
不过在和徐天宇碰面，见着陈珞和徐天宇之间有说有笑之后，袁洪就是明白过来，陈珞并不是将徐天宇当成一颗棋子，而是合作对象。
徐天宇亲手倒了两杯茶，笑着递给袁洪一杯，道：“袁局长对我的意见看上去很大啊，有什么话是不能坐下来说的？”
袁洪干笑两声，道：“徐书记，场面话我不想说太多，对这事，我的确是有意见。”
“哦。”徐天宇就是看向陈珞。
陈珞摆手：“别看我，我就是过来讨杯茶喝，你们两个谈事，谈完了再去将茶水的账给结了。”
这话逗的袁洪和徐天宇都笑了笑，袁洪道：“徐书记，我不否认公安系统里面的确有那么一两个人不安分守己，但是大部分都是好的，都是做实事的，如若真的在公安系统开展整风整纪的话，少不得让那些做事的人寒了心。”
徐天宇微微一笑，道：“我来云山市的时间不长，一直都在学习，也一直都在加深对这座城市的了解……你说的话，我能明白，但是我不能理解，在我看来，这不是小事，不是一两个人面子上的事情……整风整纪，加强公安系统内部的纪律性和务实性以及执行力，这是势在必行的事情，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袁洪道：“这种事情一旦公开来做就是不妥，我试问一句，徐书记你可知道云山市有多少公安干警，他们每天在自己的职位上付出了多少的汗水，这一点，是绝对不能抹杀的。”
“我没抹杀，袁局长，你这是在曲解我的意思啊。”徐天宇叹了一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袁洪，道：“这是今年以来云山市这边的治安处理方面的登记，你先看看再说话。”
资料很厚，因此拿在手里就是很有分量，袁洪拿过来翻开看了看，脸色就是微微一变。
这份资料就是从公安系统里面截取下来的日常民警的出勤记录等等，整理的很详细，因此袁洪看着的时候，就是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徐天宇喝了一口茶道：“今年以来，登记在案的刑事民事纠纷，差不多两千起，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个概念，要知道，云山市登记在册的常住居民，也就两百万人左右，以这个比例来算的话，你觉得高还是不高？”
袁洪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拿数据来说话的话，这种事故的发生率，的确是太高了，他有心要解释，却又是有心无力。
徐天宇接着道：“我不是公安系统出身的，对公安系统的同志的办事风格也不了解，但是如若因此惹的民怨载道的话，那是不是工作本身就有点不妥。”
袁洪道：“还没到民怨载道的地步。”
徐天宇笑道：“我当然也不想到那种地步，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民意方面的事情，不能忽视。”
袁洪缓缓的将资料合上，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他并不是一个浮夸的人，上任云山市公安局局长以来，也是一直尽心尽力在做实事，但是办实事，不等于不会出问题，而现在的这些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终究算是不能忽略的问题。
沉吟了好一会，袁洪道：“徐书记，我还是那句话，我会在公安系统内部加强学习和整风工作，该我做的事，该我承担的责任，我绝对不会推诿，更不会逃避……”停顿了一下，袁洪再道，“另外，我将会在市委会议上做出书面检讨和口头检讨。”
说完，他用力抽了一口烟，双眉紧锁。
徐天宇知道袁洪的最后一句话是在谈条件，以袁洪如今的身份和他与陈珞之间的关系，这个条件算的上是极大的妥协了，他点了点头：“如此，辛苦袁局长了。”
袁洪干巴巴的道：“不辛苦。”
心里面的郁闷，自然是不会再说了。
话谈到这里，陈珞才开口道：“好了，喝茶吧，别人都说听话喝茶，不过你们两个这些话的内容着实无趣。”
徐天宇笑道：“是我的不是，改日专程再请一次，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不多陪了啊。”
说完，徐天宇就是起身往外走去。
陈珞暗叹徐天宇此人之精明，审时度势之厉害，这种时候，他和袁洪之间必须有一个要先离开，先前的谈话已经折了袁洪的面子，让袁洪不爽，那么这个时候，就该是他做出让步了。
袁洪在官场中混迹了这么多年，徐天宇此举的意图还是能够揣摩的，他紧锁的眉峰渐渐舒缓，脸色也是变得平和许多。
“陈少，让你看笑话了。”徐天宇离开之后，袁洪自嘲一般的道。
陈珞笑道：“一点小事而已，各有各的难处，你的优点还是很多的，当然，徐天宇这个人也不错，等你们相处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袁洪听的出来陈珞这话是在暗示他要和徐天宇多多亲近，心底一声苦笑，道：“陈少，我这人是个直性子，有些话也藏不住，你就告诉我吧，徐天宇到底要搞什么？”
“他并没有针对你。”
“我懂。”
“他也没有针对公安系统。”
袁洪道：“我不懂。”
陈珞道：“他今日之所以会拿出那么一份资料出来，并不是存心让你难堪，只是单纯为了说服你配合他而已。云山市这边的情况，你比我熟悉，你觉得徐天宇要尽快的树立起在的话语权的话？他该做些什么？”
不等到袁洪回答，陈珞就是自答道：“谭亮亮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诱因，徐天宇一开始或许未必是打算针对谭国泉，但是谭国泉下水了，刚好成了一个靶子……但是话说回来，公安系统内部真的没问题吗？政法委书记的儿子亲自带头收保护费，真的没问题吗？这个是个例还是在云山市范围内比比皆是……如果是个例的话，那只能算是谭家父子倒霉，但是如若这种事情很多的话，那么，公安系统被问责的话，是不是理所当然？”
袁洪听的若有所思，陈珞接着道：“依照你之前所说，这一次谭国泉是被谭亮亮拖下水了，但是仅仅是打倒一个谭国泉就够了吗？发生这样的事情，公安系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的，徐天宇若是对此事睁眼不见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他？是不是会传出很多闲话，到时候传出他和你之间官官相护的话，你的脸面岂不是更难看？”
袁洪之前一直都在纠结面子上的问题，细节方面的思量却是没陈珞这么多，此刻听的这话，猛然警醒，也是明白陈珞为什么在这一系列事件当中并不插手的缘故了。
陈珞又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整个云山市的人都知道，徐天宇和我的关系，也不是秘密，真的出现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管？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出了名的喜欢护短，哪怕那人的身份再高也不行……但是这次并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徐天宇只是要一个台阶往下走而已，他是市委书记，而你只是一个公安局局长，还不是常委，就算是让一步又如何？官场之中，向来如此不是吗？这是多么小的一件事？”
“而且，谭亮亮事件是我亲身经历，公安系统内部的确有问题，也是时候整顿整顿了，你这个公安局长做的太安逸了，眼睛一直往上面看，下面的事情，关心的还是不够啊。千万不能因为一颗老鼠是坏了一锅汤，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袁洪摸着鼻子笑的尴尬，“陈少，是我将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我回去之后一定加强自我反省。”
陈珞叹息道：“你啊，什么都好，也很有实干精神，就是有的时候目光太短浅了。”
袁洪正色道：“我以后会注意这一点的。”
陈珞点头，喝了茶水也是站了起来：“我也先走了，你记得将账结一下啊。”
袁洪听的这话，是真的哭笑不得起来。
陈珞开车上路不久，就是接到了徐天宇打来的电话，徐天宇有些抱歉的道：“陈少，这件事情不好意思，让你难做了。”
陈珞笑道：“你既然知道我难做还这么不给袁洪脸，存心的吧。”
徐天宇道：“我这也是没办法，这段时间真的被这事弄的头大了，等到事情过去之后，我会详细和袁局长说明的。”
陈珞道：“袁局长的能力还是很强的，适当的时候，给他留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