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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不信,所以谦虚地说:“那他一定是瞎了眼。舒卡我对瞎子没啥兴趣。”
舒卡很同情骆家谦,她认为骆家谦其实很早就表明了他对我的喜欢。
当然大学时我们舒卡早已不爱骆家谦。
她说:“高中生的暗恋,真幼稚。”一边颤抖着身子来抖落鸡皮疙瘩。
她早已飞向广阔天地。美貌与智慧令她所向披靡。
我跟老妈说:“真搞笑,一个江潮一个骆家谦,一齐吃错药来发神经。所以说琼瑶奶奶害人啊。不过我始终觉得他们肯定是联合了来捉弄我,所以我决定不予理睬。”
老妈颇赞同:“外面世界波澜壮阔大得很呢,辛海宁。”继父在一旁眯眯笑着点头。
倒是继母对老爸说:“江潮虽然也算是营销经理,无论长相前途哪里及得上家谦。何况名义上到底是兄妹。”老爸则唯唯诺诺。
所以你看我选择跟妈妈住是很明智的。
在江潮忙于发展事业和骆家谦尚未回来之前我还是抽空跟别人谈了一场恋爱。
正常的大学恋爱真让人快乐,我们做一切傻事,你拎开水来我打饭,你骑车子来我占座,看个电影散个步也要手拉手。
可惜甜蜜时光不长,那天,我记得那天阳光灿烂,我和男朋友考完试绕着宿舍楼散步时接到手机,骆家谦说他在我校图书馆前等我,有事。
还没等我问你怎么这么早放假回来了他就挂了。我只好拖着男朋友往图书馆那边走。
快走近的时候,我发现有很多男女同学从那边过来时都一边走一边回头,有人窃窃私语:“怎么有这么英俊的人,不象明星啊,气质这么好。”
我心里咯噔一跳,就远远看见身穿白T裇的骆家谦随随便便站在图书馆前阳光下。英俊,真的英俊,舒卡没有说错,惊人的英俊,光芒四射啊。可惜我从小看惯了他秀气瘦弱的样子,免疫。我拉着男朋友的手冷静地走到他面前,冷静地问:“找我啥事?”
来自名校的骆家谦同学带着高贵气质淡淡地低下头看我:“今天是我姑姑生日,你爸爸让我来接你去吃饭。”
我第一个直觉是:他撒谎。
我记得我刚上小学时老师慈祥地问:“同学们,你们知不知道爸爸妈妈的生日啊?”我们同学们稚声稚气齐齐回答:“不―知―道!”于是老师慈祥地说:“那么同学们乖乖回去问爸爸妈妈,以后都要记住哦!”所以我一直牢记老爸老妈的生辰八字。
不过小学老师并没有接着问:“同学们,你们知不知道继父继母的生日啊?”所以我不知道。
那么我第二个直觉是:宁杀过不放过。
有人来请而不去继母的生日,这种事可大可小,我不能破坏老爸的晚年幸福生活。
骆家谦同学见我眼中射出的怀疑目光,点点头:“不去是吧?那我先走了。”转身大步走开。
我一怔,连忙回头想跟男朋友解释,可是张大嘴巴的时候忽然发现我和骆家谦的关系三言两语好象说不清,而前方骆家谦已经快走出视线,呃,我还不知道他们在哪吃饭呢。那个,我说:回头再跟你说。
拔开脚步就追。也不管那么多人在围观。
追到校门口人家已经叫停一辆出租车了,我忽一声冲上车,喘着气愤愤:“我男朋友会误会的!”
骆家谦看了我一眼,说:“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有什么好误会:他姑姑是我继母。”
啊。呃。
他再接再励:“而且你不用追我,你有手机可以问姑父餐厅地点。”
啊。呃。
我闷头闷脑想一下,终于搞清楚了一点:“你一向管我爸叫姑父,为什么刚才在我男朋友面前要说‘你爸爸让我来接你’?你故意的!”
他不看我,却终于忍俊不禁露出笑容。
气得我。
餐厅门口太挤,出租车司机要求停在对过,我下了车东张西望看车子,小时候过马路我被自行车撞过,所以特别小心。
还没看清楚呢,一只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往马路对面走。手指凉凉的,手心却是暖的。我猛一抬头:“骆家谦!”却没留心已经走到餐厅门口,一脚踢到台阶差点摔个大马趴,得亏骆家谦反应灵敏,拉着我的手使劲拎高,生生把我象只死鱼样从地上拎起来。
以至于走到老爸与继母的餐桌前我还没回过神,仍被他牵着手,傻得跟头猪似的。我看了眼餐厅镜子,只见我满脸气得通红。
老爸冲我挤挤眼,他以为我害羞呢,呵呵地笑:“海宁,我跟你妈说过了,过几天你放假了,我们四个人去广西玩。”笑得那样有目的的样子。
骆家谦若无其事地放开手,说:“下学期我要去美国读书了。”他看着我,眼里闪过一点请求。
然后继母温和地说:“海宁,这么多年来,你都没跟你爸出去玩过了呢。”
呃,我看着爸爸鬓角的几星白发,乖乖地点点头,转眼看到骆家谦得意的笑容,实在气不过,转身面对骆家谦,握住他的手使劲摇,大声应:“恭喜家谦姐姐!祝你学业有成!”
半个餐厅的人都看过来,目光奇异。
遇龙河上,老爸和继母一个竹筏,我和骆家谦一个竹筏,悠闲地躺着看天上流云岸边青树河底水草,美得不象话,幽静得不象话。骆家谦通过网络找到的筏工和善得紧,每每在半途停下来让我们下水玩,那水可真清啊。
后来骆家谦走到筏头,拿过竹杆来撑,我心痒痒地不行,趁竹筏行到较浅处,也往筏头走。
摇摇晃晃地走啊走,筏工笑嘻嘻扶我一把,我好不容易站稳了,站在竹筏上高兴地左顾右盼,老爸和继母在另一只竹筏上鼓掌。然后有一只竹筏驶过,一个女孩子坐在筏首,双脚垂在水里,水草从她脚趾间流过。
我羡慕地弯身下腰,想要依样葫芦,却恰逢骆家谦一竹杆撑进河床,身子一晃,我弯着腰正探出一只脚往筏首走呢,咣叽一声,就出溜到河里去了。
他们一怔,然后哈哈大笑,也没有人来拉我,只顾笑得前仰后合的,我悲愤地站在齐腰深的河里,指控骆家谦:“你故意的!你报复我叫你家谦姐姐!你这个小气鬼!”
后来骆家谦就去了美国了。他给我写EMAIL。
江潮则继续在公司里忙得不行,据说又升了职,整天出差,学校里早都不大来了。
我去跟男朋友解释,男朋友听完了,和气地说:“海宁,其实你不用解释,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误会。”
我大喜,他却接着说:“可是,我不觉得我是他的对手。”他坦然地说:“我家境普通成绩普通,日后工作想必也是普通,你从小有这样出色的人对照着,迟早会对我不满,海宁我很喜欢你,但是,齐大非偶。”
我张口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就齐大非偶了?难道是骆家谦气场太大只一个照面就让他灰心丧气?这是我的错还是他的错或者是骆家谦的错?
我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走掉,我又做不出来追着他缠着他哀怨哭泣的事。
舒卡说:“就为这个放弃?那以后你可以被放弃的理由多着呢,趁早别理他。”
我颇消沉了一阵。直到不久后看到他和日语系系花出双入对时我才明白过来,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是嫌我不够漂亮。
我对着镜子照半天,面孔是不扁了,鼻梁早就不塌了,眼睛……眼睛,我抡圆了眼睛,再抡圆了眼睛,啊啊,还是不大。
我悲愤地想,这两个小崽子想捉弄我到什么时候,我都二十一岁了明年就大学毕业了,我会嫁不出去的。
舒卡说:“也许他们看中你的内在美呢。再说了海宁,就算你要嫁,也不能嫁那种人啊。”
她睿智地说:“海宁,你总算也谈了一场大学恋爱,啥也没错过呢。”
说的也是。可是想了想,我徬徨地问:“可是我有什么内在美?”
我拿了张纸一支笔,神经质地在房间里写自己的内在美。
一,我聪明?……我高考只上了本科线,可是人骆家谦是全市第一名,江潮,好象高出本科线的分数比我还多……
二,我善良?……我天天在肚子里腹诽学校大妈食堂师傅假乞丐服务员,不定期腹诽继母继父我爸我妈……
三,我勤劳?……一二三四五,我有几年没拖过地洗过碗了?
四,我孝顺?……我暑期工赚的钱全部用来旅游了……
五,我尊老爱幼?……我去年夏天还从一楼大妈的孙子碗里抢葡萄吃,结果惹得小毛头哭了一个小时……
六,我爱国我文明礼貌、爱护公物、遵纪守法、诚实守信、至少及格……
……
结论:这两个人在耍我玩儿呢。
一(1)
一
我在大学毕业后第四年,加入到江潮所在公司。这是我的第三份工作。
年景不好,工作很难找。而江潮,从我大二他开始工作,在那之后的几年里他一直为那家公司俯首甘为孺子牛,除了他来学校“照顾”我以及几次坏我大事的时候外,我很少见到他。
顶让人意外的是他一直没换过工作,于是随着那本来不大的公司扩大了几倍,他的职位也升得很高了。
所以继父开口让他帮忙时,他在电话里就一口答应了,快得让我疑惑这其实根本是家皮包公司,都不用面试笔试的?
江潮说:“你是我妹妹呀,我们公司正好缺一名会计,我跟人事讲一声不就行了。”看我一脸鄙视的样子,笑嘻嘻拍拍我脑袋:“我好歹也算是当权人物。”
我很想有人突然推门进来,而且那人是总经理CEO之类的,这样他的目前环境和远大前途应该会很有点挫折,最好导致我可以被总经理CEO原装退回。——居然在公司安插一名会计?而且还自诩为当权人物?
是的,我真是不愿意和江潮同一家公司呀。
可是妈妈忍无可忍的目光和继父温和慈祥的笑容让我没办法拒绝,我不能太不识好歹是不是。
所以我现在坐在新办公室里,作为会计部门的一名小会计。
和我面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娇小的女子,她是主办会计,叫姚紫,姚黄魏紫的姚紫,面容清秀无害,和气地跟我略略介绍了一下工作情况和本部门的同事。
我一边看着她递给我熟悉的账本,一边想到刚才江潮把我领到姚紫面前时很是亲昵的说话语气:“小紫,海宁是个糊涂蛋,你多关照一些。嗯,回头你们经理回来告诉他,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姚紫微笑:“你放心吧江潮,你的饭我们会吃得很安心的。”
江潮大笑,脸上那点温暖亲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还有,轻松。
我盘着腿跟舒卡说:“一个是小小会计,一个是营销总监,一个叫人小名,一个直呼大名,肯定有□。”
舒卡好奇:“不是听说江潮在追你?”
我白她一眼:“他是舞男不是吗?”
舒卡点头:“也许他跳的是圆舞,起点是你,终点还是你。”
开玩笑,中间那些人呢?我又不是王宝钏,等他跳到终点?
我说:“我要相亲。”
舒卡叹口气:“市面上也没什么象样的男人,现在流行中性美,日韩系那种款式看看还可以,弄回家来钉个钉子还得我自己动手,多半还有点水仙花小自闭,实在消受不起。要不就是把自己当涛哥的无脑儿。就这样还吃香着呢,你以为轮到你相亲能相到带人样儿的?”
舒卡一向言语爽利到偏于刻薄,这是很不好的,我说:“也没这么惨啦,你看我爸我妈随便这么一琵琶别抱,碰上两继子侄子的,都还成啊。”心想钉钉子?开玩笑,舒卡什么人,埋电线换水龙头都手到擒来。
舒卡正冷笑到一半呢,忽然沉思了一下:“那个骆家谦还和你EMAIL着呢?”
我忽然想起若干年前舒卡说我有内在美的时候我还写了个EMAIL给骆家谦,很诚恳地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结果我等了五天,等到我以为他会手写一封航空跨国信来感动我时,他的EMAIL“咣”就落在我的电子信箱里,讲了一大堆关于去黄石玩的感觉,根本就没回答我的问题……就象他没收到我的信似的。
按照高中三年同班两年同桌的经验,我知道他当作没看到的就怎么也看不到。我越加肯定了耍我玩儿呢这两人。至于为什么,我想可能是因为长大了不能太幼稚所以换了斗争方式的关系,何况这不闲着也是闲着么?真阴险,真小气。
我对舒卡说:“没啦,都一年没写过这玩艺儿了,之前也都很少了。”
舒卡看着我:“你可是真的没把他放在心上。辛海宁我跟你说,江潮我不知道,骆家谦当年是真的喜欢你啊笨妞。”
我摊摊手:“你也知道是当年了。”心里嘀咕,舒卡你可不知道我和他的恩怨,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