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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令怕柳晚纯又再想下去不得安宁,于是道:“小姐如花似玉,但凡是个男人,见了她总是要怜惜的。想来王上也不会太亏待了小姐。”
谁知他不说倒好,柳晚纯听了他这话,似又想起前事,于是冷冷地看向他道:“你不能明白么,即便不亏待,只要不是心甘情愿的,又怎生快活得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眼中竟有隐隐水气。
“少爷莫再想了。如今只能期盼王上能宠爱小姐,多想无益。”蓟令也不顾尊卑,竟一手将柳晚纯按到床里,“少爷还是好好休息才是。”
柳晚纯惊讶地看着他,正要发作,却又硬生生地吞回了怒火,只是眼愣愣地看着他。蓟令也不再多说,怕越扯越远难以收拾。转身便要走出帐去,回头一看柳晚纯那脆弱的样子,心中更是疼痛不已。
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只因那人的一时性起,尽弄成了如今这样。那些光阴,再也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里开始,终于有点耽美的戏份了···
第 5 章
明黄的帐幔和洁白的床单纠缠在一起,床上两副躯体正紧紧纠缠。晚风穿过雕花窗,将室内的烛火吹得摇摆不定。
这时,外面有人轻轻唤了两声“圣上——圣上——”
元礼风听到了,并不停止。只是狠狠地□几下,立刻在身下女人体中释放出来。“你出去吧。”□刚过,立即冷静地对女子下令道,好像刚才那个人并不是他似的。
女子只好匆忙穿了衣物,告了退。元礼风又兀自在床边坐了片刻,招来宫人将床收拾。
胡公公也跟着走了进来,笑道:“圣上,又有柳公子的消息了。”在皇帝的示意下,胡公公又接着禀报,“柳公子今日已到了青州。”
“青州?”皇帝嗤笑地反问,“他到了青州?”
“是,圣上。七王爷刚差人来的消息。柳公子今天一早到的青州。”胡公公以为龙心大悦,还忙着补充。
不料白礼风大手一挥,扫落床头一干物什。房里顿时一阵噼里啪啦,吓得宫人们大气不敢出,只得齐刷刷地趴到地上。待到声响落定,白礼风才又开了口。“废物!朕难道不知道他到了青州,要你们这群废物来告诉朕?!每次都只会告诉朕他到了哪里,有什么用!”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众人立即忙不跌地磕头,生怕磕得慢了就没头可磕了。
“朕要的是他!朕要知道的是什么时候他可以回到朕身边!”年轻的皇帝仍怒吼着。
“是、是,皇上,相信七王爷很快就能把柳公子带回来了。”
“滚!全给我滚!”再也不相信这句话,白礼风愤怒地吼道。但就在胡太监正要退出门外的一刻,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小胡子,你留下。”
胡公公忙跪回原地。只听皇帝用已恢复平静的声音说道:“传令下去,朕要让柳晚纯知道,如若一月之内朕再看不到他,朕就让他此生再见不到柳家所有人!”
“这、这……”胡公公看着皇帝那仿佛修罗般血红的双眼,吓得双腿发软,半晌才唯唯诺诺地答道,“是,奴才立刻去办。”
话还未答完,就听皇帝冷笑一声,胡公公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等你回来,看朕怎么收拾你!”
青州日渐恢复平静,禁令也已废止,百姓进出虽还要受到正义军的盘查,但比战时自由许多。这个城市已完全被起义的正义军控制了,正义王洪九根所建的正义王朝也定都于此。青州一役后,正统王朝和起义军真正形成了对峙局面。
然而这些都是题外话。柳晚纯在青州之战后,不出十日,果然被正义王召来了青州。如今算来已有数日。这些日子相对行军作战,自然是轻松的。但柳晚纯却总怏怏不乐。蓟令知其所思,却也无法可解。所幸有樊捷常来作伴,倒使情况好了许多。
这日夜里,青州府张灯结彩,仍穿着战甲的将士们脸上都没了杀气,换上了豪迈的笑容。打扮得妖娆美丽的女子也在其中,她们大多是青楼里来不及逃走的女子,如今倒十分放得开,只当还在做正常生意。
一群人坐在大院中,首席坐的是一个约五十来岁的男子,其貌不扬,长得又黑又粗。若非坐在上座,走在大街之上只怕会被误认作普通种地的。但他一说话,倒显出与众不同的气势来。这人便是天国军的最高领导正义王洪九根。
“诸位,如今诸事已定,咱们不醉不归!”洪九根豪迈地举杯相邀,下面的将士们也纷纷举杯相迎。
只有柳晚纯,犹犹豫豫,直到一旁的樊捷用手肘轻碰他一下算是提醒,他才不得已举了杯。
第 6 章
柳晚纯虽也同一般将士一起喝酒谈话,却是心不在焉的,眼睛一直盯着正义王身边绝美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被正义王拥在怀里,看不清神情。正义王一双大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揉着,她虽不回应,却也不躲闪。正义王还不时低下头,对她说些什么,那神情倒是十分温柔。但这一切看在柳晚纯眼里,都是那么刺眼。
“小柳,放宽心。”樊捷见他如此,不由得安慰,“王上自是对柳小姐极好的。”
柳晚纯回过头来,樊捷知他每次听了这些话,总是要瞪自己的。但又不得不说,好似不这么说,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果然,柳晚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你倒是放得宽心,好豁达!”
“我……”樊捷一时语塞,只得低头饮酒。
柳晚纯心中十分不痛快,况且向来也不喜这种场面,于是告醉,想自己到院外散心去。不料刚起身,却被土将军李全拦了下来。这李全已是半醉,如今更是借酒装疯,调戏地拉着柳晚纯的手,笑道:“小柳这就不行了?”
强压心中怒火,柳晚纯也笑着回道:“在下不胜酒力,还望李将军成全。”
“小柳,”李全手中忽然发力,柳晚纯一个不慎竟被他拉入怀中,整个人都懵住了。“小柳,你怎么就不行了,像个娘儿们似的?众人也都不大清醒,没注意到柳晚纯此时难堪的神色,也附和着笑了。李全像是得了大家的鼓励,又不正经地说道,“我说,小柳你长那么好看,不会其实真是个娘儿们吧?”
此话一出,戳了柳晚纯痛处。他立马推开李全,拨剑挑向李全的脖颈:“是不是女人,你来试试我这剑便知。”
蓟令赶紧上前,欲劝住,又觉得那李全实在可恨,竟又止住了。倒是樊捷清醒,上前隔开两人,说道:“自己兄弟,何必闹大。”众人见向来好脾气的柳晚纯发了狠,一时也愣住了。见樊捷来劝,便又纷纷附和。
“好了,玩笑也到此为止。”正义王适时开口,“别吓坏了本王的爱妃和在场这许多美人。风将军既然不胜酒力,你们便扶他下去。土将军想必也是醉了,也早点回去吧。”
经正义王这一说,柳晚纯想起了自己妹妹还在场。抬头往上座一看,果见柳茜菱正望着自己,眼里含着泪。一见此景,近日种种烦闷瞬时齐涌心头。柳晚纯怒火中烧,将手中剑全力一掷,竟就插在李全脚边,只差一毫便及皮肉。
众人又是一惊,待回过神来时,柳晚纯早已出了院门。
才出院门,柳晚纯便转身进了花园里。这青州府衙原本就是他家,他自小在这里长大,若不是后来进了宫出了那事,又转投了起义军,只怕他是一直住这里面的。所以对于他,哪个角落不是熟悉的?只是不想竟在如此情况下,还回到故宅来,心中不免感叹物是人非。
行至花园八宝亭,便又坐了下来。回想起刚才席间之事,又勾起更久远的回忆,竟一时悲愤难奈。正不能自已时,不想一阵利簇破风之声惊断了思绪。柳晚纯惊得收了神思,转头一看,凉亭柱子上,赫然插了一支箭,箭上还带了信。
拔下箭,认出那是朝廷军所用的,柳晚纯心中更是又疑又惊。拆了信来一看,只见上面是熟悉的笔迹:
“今夜子时,城外林中猎屋一见。 云字。”
第 7 章
一看“云”字,柳晚纯心中已明了。随手将纸条捏得粉碎,正巧蓟令已寻来,两人便一同回了现今分派与他及其随从、副手的府衙西苑去。
至夜深,柳晚纯从床上爬起,穿了身墨色的短衣,便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出。避过了看守的士兵们,径直往城外奔去。近了城门,又见有正义军看守,偏那城墙又高,要跃出去难保不发出一丝响动。但是白礼云这样约自己相见,必是有要事,不得不去。心中正急,忽见樊捷领了几个人往城门走去。
柳晚纯也赶紧追了上去。樊捷见了他,大吃一惊:“大半夜的,在这里作甚么?”
“有急事须出城一趟,这边守门的都是你麾下的人,好歹行个方便。”柳晚纯求道。
“什么事这么要紧?”樊捷虽向来不怀疑他,但还是要问一声。
“一点私事。”柳晚纯眼见二人已到城门,便又道,“便放我过去罢。”
樊捷叹一声,悄声道:“我虽不疑你,但你总似有些不为人知的心思。若有难处,便说与我这当兄长的听,不要一人胡来。”说罢,便让人放行。
柳晚纯听他此言,心中一热,但又颇觉苦闷。那些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人得知的。何况,他最不想樊捷知道他的过往,否则要他情何以堪。
道了谢,直钻林子里去。樊捷看他矫健的身姿,只是轻叹了一声,吩咐下人不可对他人提起今夜放行之事。
柳晚纯来到林中,毫不费力地找到了从前打猎时来过的木屋。推开门进去,只见里面已立了一人。
那人在月光下的修长身影,倒颇有仙姿。转过脸来一看,更是俊逸非凡,在月光中若明若暗的英姿宛如月神。“还以为你不来了。”那人笑道。
“七王爷相邀,怎么不来?”柳晚纯也笑。
“你不怕我算计你,这就将你捉回去?”白礼云仍是笑,点了桌上的小油灯,自己在桌边坐下了。
柳晚纯走过去,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七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白礼云嗤笑一声,道:“如今怎么倒生分了,唤起‘王爷’来?”
“王爷是皇上派来镇压起义的镇安将军,晚纯是正义军的将军。两军相对,咱俩太过熟络岂不怪哉?”柳晚纯冷笑,“我与朝中久不来往,不知七王爷究竟何事,如此隐秘?”
“自然是要捉你。”说到这,七王爷才神情认真起来。
“捉我?”柳晚纯挑了挑秀眉。
“圣上原是下了令,要全城贴通告告知你尽快回京。但我想你和圣上的关系,哪怕是多一人知道你必定也不愿意的,于是只如此知会你一声。”白礼云看起来十分忧心。
柳晚纯却不以为然:“王爷如此知会一声,晚纯就得跟王爷回去?王爷未免太小看晚纯。”
“我自然不是要你这就跟我走。若说真心话,我是万万不愿意你回宫中去的。”白礼云急着解释道,“只是你不想想,你家里人如今已到岚都,圣上说了,一月这内见不着你,便要处置你家人。”
柳晚纯大惊,哪里想到皇帝会如此无耻。只见他咬紧了牙关,久久才低骂一声:“卑鄙!”
“不管怎样,现下你要想个对策。若不愿意回去,又怎么保得你家人安全?若是要回去,如何面对我皇兄?”白礼云看似比当事人还急。
第 8 章
柳晚纯看着豆大的灯火,心间也涌上阵阵寒意。抬眼一看白礼云的脸色,忽然分了神,笑道:“王爷,你怎么比我还急?”
“我……”白礼云原本只一心为他着急,根本连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如此为他担忧,被他这么一问,倒支吾起来。半晌才转过弯来,恼怒道:“都什么时候,你还管这些!我倒是问你,你想好怎样不曾?“
“没有。”柳晚纯低下头,闷闷道。
“怎么不急?莫非你真想回我皇兄身边?”白礼云听他的回答,更是急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言既出,柳晚纯立刻怒火攻心,腾地起身,直直看着白礼云道:“你还说得出这种话!少假惺惺的,当初以为我们是生死相交的好友,不想你那样出卖我。如今倒还说得出这种话来!”
白礼云被他一说,也激动起来:“我何时出卖你?!我是真心为你,却被你看作如此不堪之人!”
“当初若不是你,他怎么会认识我?”
“我那时是真心为你谋事,谁想皇兄会……”白礼云又气又急,被柳晚纯说得满心委屈。但一看柳晚纯也是面色赤红,眼眶也微红了。才想到眼前这人只怕比自己更委屈,于是又软了下来:“我不曾想事情会是这样。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