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下。士兵们也纷纷要求直接进攻泽州。不得已,柳晚纯决定再带小部队前去泽州探探形势以决定大军的去向。
连续夜樊捷辗转难眠,心中总有疑问挥这不去。王屏山为要塞之地,南峰怎么会如此轻易攻下?更多的是为小柳担心,泽州几乎是都城的最后屏障,他此去,朝廷 岂会放任不管。所以他此行必定异常艰险。但是,假如泽州的形势也如同王屏山呢?不,不会那么诡异的。也许朝廷真的已腐败到这样的程度,抵挡不住起义军了。
正想着,便听到军号,得知天已大亮。忽听外面有人来报,樊捷招了那人进来,却看到是小柳部队的传令官跟着副将李先容光焕发地回来了。
“怎样?那边兵力如何?小柳要没要说要多少人过去最适宜?”樊捷不安地问着。
“火将军不必忧心。咱们将军已将泽州拿下。”传令官自豪地说道。
“什么?!”好像是不安印证了,樊捷几乎跳了起来,“怎么如此轻易?!”
传令官看他的态度,又素知樊捷对下属从不摆官架子,于是便笑:“火将军岂不知咱家将军本事?还是火将军怕咱家将军抢了头功不成?”
“胡说。”樊捷的副将李先喝道。
“那怎么将军看起来倒不高兴呢?”
是啊,自己应该高兴的。到底担心什么呢?也许真的宣朝已经腐朽了,不堪一击了。“将军,我们便进驻泽州吧,供给可得以补充,且也完成了王上的几道紧急军令。”李先劝道。
樊捷心上如一团乱麻,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实在一时想不出究竟出了什么差错,而且进驻泽州是众望所归,又是王令所在,于情于理都应该如此。或许真是自己想太多了。于是大手一挥道“往泽州去。”
柳晚纯和樊捷在泽州刚安定下,却忽然接到了青州来的消息。这个变故令他们始料未及,樊捷终于明白自己所担心的是什么。
“什么?!白礼云从北峰往青州去了?!”樊后惊得一拍案几,木制的案几上竟出现一条裂缝。他急忙回头看柳晚纯,“咱们速速回师!”
柳晚纯思索片刻:“恐怕王屏山一带已被朝廷军控制了吧?”
“正是,”传令官回答,“下官来时王屏山双峰已被占领,纱罗江面也被控制,连绕行的小道也有人把守。故来时的十几人,如今只剩下官一个。”
樊捷顿时全身无力地摊在座位上。柳晚纯虽看起来镇静,但其实四肢已在打颤。“他这是请君入瓮啊……”柳晚纯喃喃道,“只怕再不久,北面岚都也会出兵了吧。”事情发展至此,他已经完全明白白礼云的用意了,只可惜已经晚了。
第 25 章
“青州也不是那么容易攻下的。只要攻不下青州,他们自然调转回来袭击泽州。”樊捷想到了什么,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转头看向柳晚纯,“只是恐怖到时得请小柳同我一道血染沙场了。”
柳晚纯点点头,无力地微笑道:“樊兄,晚纯得与你并肩一战,纵使身死沙场也无憾……”只怕,到时求死也不能……
“下官实在担心青州。如今几乎已无人守着青州了,两位将军如何还以为青州可守得住?”传令官忧心惙惙问道。
樊捷和柳晚纯不约而同地望向传令官:“怎么是没人守着?”“我义父在,总还是有希望顶住的。”樊捷道。柳晚纯也接道:“何况还有李全,两支部队都在,要打进去并不容易。”
“两位将军还不知道?!”换成传令官惊讶了,“雷将军和土将军已不在了。”
“不在了?!如何不在了?!”这对于樊捷和柳晚纯无疑是晴天霹雳。
传令官才确定两位将军确实还不知情,只得细细道来。原是土将军李全一日在宫中喝了酒,不知发的什么疯,带了人冲进雷将军府乱杀一气,竟把雷将军袭德忠也砍死在乱刀之下。而正义王知悉后,大怒,便斩杀了李全。因而两个留守青州的将军在几日之内全死于非命,正义王又已有年纪,这些日子又荒于酒色,体力不支了,如今青州是有兵无将。
樊捷听后,手脚发凉。再看柳晚纯,已是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得如痴呆了一般。
军中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如今沸成了一锅粥。人心支援之时,又听闻宣朝皇帝御驾亲征,带着军队开往泽州来了。柳晚纯倒一脸镇定,想是已料到了。
眼看着樊捷急躁的样子,柳晚纯渐渐明白了什么。他向来在战场上镇定自若,即便是死亡,樊捷也不惧怕。如此,大约只为意中之人。“樊兄是担心青州?”
“小柳,青州看来是守不住了。王上还在城中,茜菱……”说到“茜菱”二字,话语生生顿住了。樊捷心虚地看了看柳晚纯,又声道,“王妃也在城中,要是朝廷军攻了进去……”
“既然如此担心,何不领着人回去救她?”柳晚纯心中已了然。不知为何,好像心脏被人割了一刀,血生生流出,刺痛隐隐。
“可是如今被敌军自身难保,如何回得去?只有心能飞回去罢了!”长长叹了一口气。
柳晚纯苦笑道:“樊兄岂是怕死之人,为了心上人,冒死突围难道不值?”
“小柳你……”樊捷惊慌地解释,“我和王妃……”
“樊兄和茜菱的事,不必多说。”柳晚纯越笑越苦,仿佛立刻要滴出泪来,“你只管带着最精锐的一支小队去援救,敌方大军,有我在这拖着。至少皇帝和镇安王爷的军队有我拦着不能汇合,你的机会也就大一些。”
“可是这样,泽州迟早会沦陷。”樊捷道。
“只是迟早,泽州,甚至于青州,整个起义军,也许都要灭亡了。”淡定的语调中,有些微颤抖。柳晚纯那鸦羽般的两排找睫毛也在微微颤抖着,“你如今能做的,不过是保住正义王和我妹妹。”
“可是小柳……”樊捷还在犹豫。
“速速动身吧,晚了就来不及了。你此去,一定要保护好茜菱。有朝一日能带她走便好了……一定好好照顾她。”柳晚纯说着,一滴泪已划落,“怕是后会无期,只恨如今再要举杯话别也是不行了。你即刻起身去吧……”
第 26 章
樊捷看着队伍前行,直到最后一名士兵从他面前走过,他不得不跳上马背。回头看那人,正抬着头对他笑。“去吧,樊兄,保住起义军最后的力量,只能凭靠你了。”
“小柳……”樊捷声音低哑,心脏好像一点点裂开来,“我……对不住你……”
“世间之事,何来对得住与对不住。你且去吧。”柳晚纯已经坚定了心意,此时已全然淡漠了。
樊捷最后看了他一眼,忍着心痛,“驾”的一声,打马而去。只剩下柳晚纯他们,还站在原地,直目送到那支部队消失在地平线上。
半月后——
“准备开城门吧。”柳晚纯披着盔甲,却已无战意。
“将军?!”副将杨飞明大吃一惊。
“你以为,我们还有胜算?”柳晚纯挑眉。
“可是至少还可拼死一博。”杨飞明略带激动,“即使投降,皇帝也不会善待我们。不如战死沙场来得光彩!”
“光彩?光彩值几个钱?那么多人的性命,难道就不及‘光彩’二字?”柳晚纯说着,扔了手中的剑,缓缓地踏上城楼。一眼望去,城外密密麻麻全是来势汹汹的敌人。
白礼风就穿着战甲,骑着枣红的战马在队伍最首。他也在抬头看着他——只有这个时候,他是抬头仰视自己的……柳晚纯微微地笑了。白礼风也对他笑,笑中饱含控制一切的快感和猎物即将到手的兴奋。
“皇上,”柳晚纯幽幽开口了,“如果您攻下了这城,您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皇帝一听,收回了笑容,眼中全是暴戾:“叛动暴民如何处置,柳近侍应该知道的。”
“那我呢,皇上要连同我一起斩首?”柳晚纯仿佛镇定自若。
白礼风邪邪一笑。他的纯儿,他怎么舍得呢?他只想把他压在身上,好好地占有,要他知道谁是他的主人!柳晚纯又道:“我和他们总是一起的,他们是暴民,我自然也是。既然都是死,不如就死在这里,也好过被俘。”
“你大可以倔下去试试,看朕能不能活捉了你回去。”白礼风笑。
“皇上的大军何等威武,我等如今岂是对手。不过,柳晚纯是个胆怯之人,要面对不可能战胜的敌军,说不定即刻就从这里跳下去更好些。”说着,向边上跨了一步。
白礼风看他不像说笑,惊得微微失色。“你要怎样?!”
“皇上,我说了,我和他们总是一起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只有这些人都活着,他才活。独活于世对于他来说,是不可能的。
“你难道要朕放过他们?”白礼风讽刺地笑。
“皇上,兵不血刃夺回一座城,对您来说难道不好吗?青州已破,正义王已被王爷就地斩杀,起义军对您来说还是威胁吗?”柳晚纯说着,手不停地颤抖。但他极力掩饰住,只有他身边的杨飞明看得清。“他们也是您的子民……”
杨飞明心中大惊,之前传令兵来,柳晚纯独自接见。也许他是早已料到青州失守,却为了不动摇军心而不肯告诉众人,直到泽州确实无法守住了,才道出真相。果然柳晚纯此言一出,正义军中一片骚动。
白礼风略考虑了一下,冷哼一声道:“朕可以承认你们都是良民。不过柳近侍,良民是应该听君令的吧?”柳晚纯不回答,他又道,“不听君令即是叛臣暴民呐。”
柳晚纯只得冷冷答道:“皇上要草民怎么做?”
“你还不清楚吗?”白礼风顿时心中大悦。
柳晚纯轻轻皱了皱秀丽的眉,缓缓脱下战甲递给杨飞明,眼睛却是定定地望着白礼风:“皇上,君无戏言!”
第 27 章
白礼风悠闲地骑着马,带着众多将士班师回朝。不时回头望望那受缚走在自己马后的美丽人儿,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纯儿,你可是我的了,再逃不掉!
走在后面的柳晚纯自然能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若是从前,他一定会拔腿就跑,再从前,他会不顾一切打那人一耳光以报复他的羞辱。但事到如今,他却只剩下淡然接受。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除此之外,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此去岚都,怕要个三四天时间。不知樊兄那边怎么样了,还有茜菱——虽然他们也算是兄妹翻脸,但自己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了。
虽然皇帝一边骑着马还一边想着回去之后要怎么蹂躏那个可人儿,但不经意看到他满腹心思脸色苍白的样子时,又微微痛心了。他好像瘦了一点,也黑了一点,不过还是那么秀丽好看——做起来,说不定比从前别有滋味——想着想着,便又往那方向去了,那人总是轻易挑起他的欲望。
正这么愉悦地想着,那边的柳晚纯却不经意抬了头,两人目光顿时交接。白礼风心情大好地笑了一声,柳晚纯则是看了他片刻,然后又貌似漠然地低下头去。该死的!那是什么眼神——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刚才对视的几秒钟里,分明看出了他的恨意!
“恨?”白礼风也回头,不再看走在后面的人。你如果恨,我又何必还顾忌,反正你对朕,只有恨意。
柳晚纯料着那人已收了视线,于是再次抬头,看着皇帝挺拔的背影。金黄色的战袍,在阳光下格外闪耀。不知道那上面,曾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因为这样,更要坚定自己的选择,否则还会有更多人死去,而那些人中,说不定就有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有樊兄……想到了樊捷,柳晚纯眼神更是黯然。
樊捷,从此以后,还会不会有人像你那样,真正把我当成兄弟对待,把我当成那个不经事的少年,或一个并肩而战的男子。我从此,大概不过又是那以色侍人不男不女的禁脔罢了。此去只怕永别!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连夜行军,只用了两天时间便回到了岚都。
得胜归来的皇帝龙颜大悦,此行既扫荡了那一直和自己作对的暴民,又捉回了心爱的宠物,真是两全其美。
洗了个澡,浑身放松地歪在榻上。这时内侍任公公轻轻走了进来:“陛下,柳公子已收拾好了。”
白礼风眼睛一亮:“带他进来!”
任公公应了,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一个人缓缓而入,正是柳晚纯。他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可以想象他此时必定是微锁眉头,一对眼睛清澈而看似淡漠,苍白的唇紧抿着。光是想到那模样,白礼风便觉下身一阵热流上涌。
柳晚纯今夜穿了一身纯白的衣裳,宽大的衣更称出他的纤细。他默默地前行,可行走的速度让人几乎以为他是静止的。那样子让白礼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