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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搔著後颈,笑容中除了尴尬还有不敢越矩的情理,“这样真的好吗?”
“为什麽不好,除非你心里还是一直当我是日月楼的玉玲珑……”她的清亮顿时黯然失色。
他急著撒手否认,“绝对没有那回事,你知道现在府里所有的人都将你当成一份子了,之前的无礼只是误会,请你不要挂在心上,要不我会很难为情的……”
握住福伯的手,红日的心里充满感激,“福伯,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大家面前替我说好话,我想……”
“不能哭喔,福伯我最不懂得安慰女人了。来,快趁热将鸡汤给喝了,否则我回去对厨娘不好交代。”
“帮我谢谢厨娘,请她以後不要麻烦了。”其实红日心里怕的是,若让齐昊旌知晓她对自己特别礼遇,恐怕又要引起事端了。
“她一定不会答应的。”福伯马上就代厨娘回答,“前几天她的儿子讨媳妇,你亲手写了几幅字画当做贺礼,让厨娘和他儿子好不风光呢,她不好好报答你怎麽成?”
大家对红日尊敬有加不是没有理由的。上回她不计前嫌的为两个丫鬟说好话,让她们得以继续留在府内服务,自己却因得罪少爷而被派来药材行工作,而她不但没有因此而怪起任何人,甚至还在空暇时教大夥儿识字、习画,现在大家都喜欢她,因为她怎麽看都没有青楼女子的俗艳、势利。
可是他却也为她担心,大家有麻烦时已经习惯找她,她一介弱女子怎堪承受得起这些压力,他怕她忙不过来,身体负荷不了……
“我能力所及的事情,不谈什麽感谢与否。”红日发现自己开始耍起心机了,为了日後在齐天府的生活不受排挤,她必须想法子教大家不至於再那麽讨厌她……
“好,不说这个,那我们来谈你在药材行的工作好了。昨天我不是要包大夫将管帐交给你负责吗?他怎麽还让你干包药、为新药材上架这些粗活儿?”
“福伯,你不要担心我,倒是你,天天跑来这里,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怎麽办?”若是为了她,又害一个老好人挨骂,这项罪名她可承担不起。
他的好意她只能心领,但她不可能去接触有关款项的工作,齐昊旌不信任她,要是帐目出了问题,她又有把柄在他手上了。
她最不想要的,就是这麽一直和他斗气下去。
心疼她处处为人设想,却忽略了自己,福伯很想看到快乐的她,“如果说是少爷赶我来的,你相信吗?”
如他预料,红日摇头了。
“红日,你认为福伯可能对你说谎吗?”
因为她到药材行来工作,所以他的工作内容又多了一项,就是到这儿来看看她好不好,会不会太累了。少爷虽然口头上没如此交代,不过每天固定的时间一到,只要他还在家,少爷就会以他自认为的不著痕迹之势询问:“你今天不到药材行去走走吗?”
有时候他会很想大笑,却只能憋住。少爷明明很关心、在意她,偏又死要面子,他根本不知道他这个总管,原来还必须到药材行去走走,看来他是“荒废”这个工作多年了。
“福伯,我不想说这个,我明白你心里在想什麽,但它们没有意义,事实也不如你所想像的。”
红日知道府里的下人都教那天大厅里,齐昊旌对她体贴入微的动作给蒙蔽了,他们有志一同的认为主子爱上了她,其实不然,那只是他的报复手法之一罢了。
他曾经的冷言相讥犹如一把利刃,如今还刺在她的心口上,教她疼得难受。他坚毅的下巴以及谨慎机警的神情,说明他的世面见多了,不可能原谅她。
他只会当自己是仇人,而她呢?原以为就是他泄恨对象如此而已,但他们燕好的那一幕在她心中像水晶般清晰,所有关於他与自己的相遇经过、谈话内容,她一丝一毫未忘……红日打了个哆嗦。
齐昊旌指控她逼疯他,事实上,疯的人是她,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能控制自己,因为……她爱上了他。
他的狂暴、温柔、与残忍,她为什麽总是挥之不去,原来她爱他。天哪,这就是教她心情沉滞的原因吗?
“老板,抓药。”
一个声音拉回了红日多情的思绪,“福伯,我要忙了,今天的鸡汤就让你补身子吧。”
她起身,彷佛刚才自己什麽也没承认,若无其事的忙工作去了。
第七章
“小红,你别忙了,那些药材我待会儿再补缺,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爬那麽高。”包大夫抬首,脸色焦灼,深怕她会跌下来。
“不碍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小心一点。对了,青儿呢,怎麽没看到她的人影?”包大夫问道。
“卖包子的王大婶染上的风寒还没痊愈,我要青儿为她送药去。”
包大夫笑呵呵,钦佩不已,“我看这间药材行有了你以後,我这个大夫全派不上用场了,短短的一个月,你就将我的本事学光了。”
本来他抱著药箱子到处奔波替人诊病,後来听说旗门打算在城里开间药铺,需要一个顾店的大夫,他便毛遂自荐,庆幸齐少爷的知遇,给了他这份差事。现在他只跑齐天府,为生病的仆役诊断,城内的老百姓若有不舒服,想找他看病,都必须亲自登门抓药。
这是齐少爷的主意。其实说穿了,这间药材行的存在只是给齐天府下人方便,他并不想靠它来赚钱。不过红日却将它发扬光大了,她边问边学,孜孜不倦的从他身上获得不少草药的用途,也懂得诊断脉象,只要听闻谁家有人不舒服,她比任何人都紧张,急冲冲的冲第一个,一些平民老百姓对她的急公好义赞不绝口,现在大家有需要都往他们的药铺跑,生意一下子好得不得了。
“包大夫,你太客气了,红日怎麽能和你相提并论呢?就拿……催经的药方来说好了,我仍不懂呢!”
“催经?哎,这只是好听一点的说词,其实就是堕胎,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不鼓励妇女这麽做,这种行为毕竟有违天理,当大夫那麽多年了,我只配过一次药材,你要这味药方作啥?”包大夫满心狐疑,她怎会突然提起?
红日不敢看著他的眼睛,忙著手边的工作,“前些日子府里新来一名女仆,她是让嗜赌的丈夫给卖了,可是来到齐天府後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了,她没能力抚养肚子里的小孩,所以找我帮忙……”
“有这回事啊。”包大夫不疑有他,“那我得到齐天府去一趟了。”
“为什麽?”红日一急,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忘了吗?处方得视体格和身体状况下分量啊!”
“包大夫,你可以省了这段路程,因为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她又急著解释。
取来一张草纸,“那我现在就替她抓药,好让你带回去给她煎来喝。”包大夫开始动作。
红日的心情稍微松缓,放心的继续补充药柜。
“任红日,你在干什麽?”齐昊旌到药铺路途上,一直告诉自己见著她得漠然的提醒警告,在看到她爬得半天高时,全忘光了。
“齐少爷……”包大夫看到来人惊诧不已,自铺子开张後,这是大老板第二次光临药材行。
攫住红日的腰,齐昊旌抱她下来,“你给我下来,谁让你爬那麽高的?”
精锐的黑眸喷出暴戾的怒焰来,他的视线扫过两人。
“是你要我来药材店工作的,怎麽这会儿又有话责怪我了?”红日自认自己这次没有错,他不能高兴与否都拿她开刀。
他责难的眼神停在包大夫身上,“我不是要你将管帐那份轻松的差事给她做吗,你自己留下简单的,辛苦的却让她负责?”
“你不要误会包大夫,是我自己不想管钱的。”要她管帐是他的意思,不是福伯吗?
他是真的不希望她太累,还是这又只是他报复自己的一种方法,他的心态就是她害怕会发生的那种情形?
“你刚才在做什麽?”她一说出心里话,齐昊旌已能明白她的顾忌,他也不逼她。
他转换话题的速度将红日给搞糊涂了,她盯著手上的药袋,将新到的药材上柜。
“以後这项工作交给包大夫,你什麽都抢著做,我请他来当监督吗?”齐昊旌睨了呆愣在一旁的包大夫一眼,拿过她的药袋,爬上椅子替她完成未竟的工作。
包大夫的嘴巴是愈张愈大,齐大少爷怎麽了?他们齐天府内的仆人见过他这副温柔的模样吗?
福怕只说任红日的身分特别,他不知道原来她是齐少爷心怡的女人,值得称许的是,她一点架子也没有……
包大夫询问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红日手足无措,拿来已装好放在一旁的药包,“我先回去了。”
“等等……”齐昊旌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时她已不见踪影。
“齐少爷,红日姑娘急著替那名怀孕的女仆送堕胎药回去。”包大夫帮她的行为解释。
“堕胎?”这两个字叫齐昊旌很不舒服,既然有了身孕为什麽不生下来,齐天府难道无法供一个婴儿吃穿吗?
“是呀,听说福伯新买的那个女仆怀孕了……”
“说谎!”齐昊旌推开包大夫,追著红日的脚步。
府里的仆人已经足够了,福伯怎麽可能还买下人进来?任红日那个女人为谁而说谎?
逍遥阁
齐昊旌挡在任红日的面前,不让她进门,他大口呼吸,平顺急促的气息,“你为什麽跑?”
“你又为什麽追我?”红日气喘嘘嘘的反问,一只手搁在胸口按住就要跳出来的心脏。
“因为你跑。”
“你追我就跑。”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不要和我要嘴皮子,拿来!”齐昊旌的语气斩钉截铁。
红日的视线故意调往一边,“什麽……”她想装不懂他的意思,可是言词闪烁,泄漏了她的秘密。
“你背後的堕胎药。”他不耐烦的催促。
“这是别人要的,不能给你。”愈来愈接近事实的对话令红日不安,她可以看见他的眼神变得严峻而清澈。
“谁要的?”齐昊旌的怒气极其明显,锐利如刀的语气要她给答案。
“那个……”红日知道隐瞒是全世界最正确的抉择,尤其是在他情绪不稳定之时,他可能会有的凶狠她能猜测到,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语塞,找不到说词。
他的那种眼神几乎令她瓦解。
“为什麽我不知道府里新来一名怀孕的女仆?”他略向前倾相心直视她的眼,但她的目光不敢看著他,投向他处。
“我……”
“你怀孕了?”
“我没有!”红日极力否认,她叛逆的抬起下巴,他的问话让她的血液倏地变冷。
她执意不愿承认已怀了他的孩子,教齐昊旌心底有说不出的酸苦,他大动肝火,动作迅速的将手绕到她身後夺得那包药,在她的惊愕下将草药散落一地,然後用脚践踏,警告的话语从他的嘴巴说出:
“你好大的胆子,想一声不响,不经我同意就阻止我的骨肉来到这人世间?你最好不要再有这种念头,否则我会要你好看!”
“我已经说了,我没有怀孕!”红日置之不理他足以震破她脆弱耳膜的声音。
“你不老实没关系,你到底有没有怀孕,我找包大夫来把脉便可知道。”她像根棍子似的杵著,像骡子一样的顽固,他照样有办法治她。
这句绝对性的话的确威胁到红日了,她用尖锐的嗓门叫道:“你到底想怎样?”
“你得将小孩平安的生下来。”
“不可能。这辈子我不会嫁人,当然不可能为任何男人传宗接代生育小孩。我们没名没分,这个小孩留不得。”红日的声音有著明显的倦意和痛彻心肺的悲哀。
她的肚子里有最心爱男人的骨肉,却不能将他生下来,她心里的苦痛有谁能知道?
“好,我娶你。”她在啜泣,肩膀抽动,双臂环住自己,彷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恨她这样的伤痛。
他必须拥有她,而且毫无任何耽搁。他曾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如此忘我的拜倒在任何一个女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