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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束了演绎推理。现在我有了一个清晰的理念,对于所要做的事情放下负疚的感觉。我只是那个在干柴下点燃火柴的人,基础都已摆在面前,大厦的倾覆决不能归罪于最后一锤。
好吧!我来把他的罪恶摆上桌面吧!我心里说。
“你还认得我吗?”当吉他手从我桌边走过时我问他。
年轻人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哦!是你啊!你不就是昨天上台唱歌的那个人。”
我笑了,他还记得我。
“能赏脸和我喝杯啤酒吗?”
“不要这样客气!陪你聊聊可以,喝酒不行!对我嗓子不好。”年轻人指指喉咙。
“请坐!”我说。
他很随意地坐在我旁边,然后问我:“你不是本地人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口音不对。”
我笑着点点头,“我从深圳来。”
他没有表现出惊奇,只是对我友好地笑了笑。
“来干什么?出差吗?”年轻人问。
“出差。”
“深圳现在怎么样?”
“你指哪方面?”
“生意啊!市容啊!”
“生意有好有坏,个人经营不同,总之情况没有以前好。市容倒有很大变化,很漂亮!”
“很想到深圳去看一看,可惜一直抽不出时间。”
“要玩那里很不错,要生存下去就不同了。”
“听说深圳生活节奏很快。”
“这要看对谁,我在那里就是一个闲人。”
“你干什么工作?”
“倒买倒卖!”
年轻人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人很有意思。”这时正好他的一位朋友经过,他一把抓住朋友的胳膊,“来!坐这。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年轻人指着我说。
“你叫什么?”年轻人问。
“我姓郑,叫郑诚。”我说。
“只不过朋友都叫我郑经,你们就叫我郑经好了。”
“那好!只要你不觉难听,我们倒也无所谓。”年轻人笑着说。“小陈,给我拿两扎啤酒。”年轻人冲着旁边的服务小姐喊。年轻人此时似乎有了酒兴,我想他可能是对我有好感吧!
“你怎样称呼?”我问。
“我叫张健。”
我们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开始毫无拘束地开怀畅饮起来,谈天说地,放荡形骸,直到酒楼要关门,我们三个人才摇摇晃晃地离开。
我们在楼下等了很久才遇到一辆出租车,司机看是三个酒鬼,很不情愿地打开车门。我拉开前门第一个钻了进去,他俩打开后门也钻进来。
“要到哪去?”司机问。
“你们要到哪?”我问张健。
“回家!”
“回家!”我对司机说。
“废话!家是哪儿?”司机不满地说,似乎很不情愿拉我们这样的醉鬼。
“家是哪儿?”我问他们
“解放路十字!”他们似乎快要睡着了。
“解放路十字!”我对司机说。
车在司机嘟嘟囔囔中开动。过了有十来分钟,车停了下来。
“十字到了!就在这下还是再走点?”司机问。
“哎!你们是不是在这下?”我对他们喊。
“哎!张健,到了!”歌手的朋友被我吵醒,在朦胧中看了看车窗外然后大喊着摇晃张健。
“就到这下了!”我对司机说。然后付了车钱。
我下了车,打开后门。张健的朋友先钻出来,我看到张健已经神智不清,于是伸手把张健从车里拖了出来。
我和张健的朋友一左一右架着张健进了路边的一个大院,看来是某个单位的家属区。在黑暗中我们上了一栋楼,楼道黑黢黢没有一盏灯,直到张健的朋友说到了,我才把张健往墙上一靠,长出了一口气。
张健的朋友从张健口袋里掏出钥匙,摸索着打开房门,然后打开过道的灯。光很强烈,我感到有点刺眼。我们把张健架进房间,把他扔在卧室的床上。
“有开水吗?”我问。
“不知道!冰箱里有可乐,你打开喝吧!”张健的朋友说。
我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可乐。“砰!”地一声打开,喝了一口。我坐在客厅沙发上舒展四肢,然后顺势躺在沙发上。此时我头脑异常清醒,虽然喝了不少啤酒,但我依然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我故意使自己看起来异常疲倦,头脑不清,当张健的朋友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已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晨,我被人走路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一看,张健正揉着稀松的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打量。我要起来,张健急忙把我按住,“你继续睡吧!没事。”他说。
我于是又躺下来,闭上眼睛。但我已没了睡意,我需要立刻把头脑活动起来,揣度当前的情况,看来第一步是成功的,是个好兆头。
睡到十一点钟,我起来了。张健指引我洗了脸,然后招呼我吃早餐。我感到很饿,于是没有丝毫客气。我看到房里只有我和张健两个人,于是问:“你朋友呢?”
“早上睡醒就走了。”
“噢!”我点点头。“你家里人呢?”
“这就我一个人住。”
“环境很不错嘛!”
“凑凑活活!”
我环顾四周,看到一张放得很大的照片挂在墙上。
“是你的照片?”
“对!那是我在一次晚会上演唱时拍的。”
“和你不太像。”
“是嘛?和我本人比是好是坏?”
“怎么说?各有特点。本人看起来豪爽,有男人味。照片似乎把你这种味道遮盖了,是个英俊小生。”
张健笑了起来,“这是第二次有人这样评价我和照片。”
“第二次!这么说我鹦鹉学舌了。第一次是谁?”
“我女朋友。”
“是嘛!”我笑了笑。
“张健,你下午有事吗?”我问。
“干什么?”
“我想请你和你女朋友吃饭。”
张健沉吟了一下,“刚认识就让你破费,这不好吧!”
“什么破费不破费!我这人喜欢交朋友,尤其和我谈得来的人我从不放过。”
张健被我的热情所感染,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我十二点离开张健的家回到酒店。在房间里我洗了个澡,然后打开电视,躺在床上消磨时间。到下午四点钟,我从床上跳起,打开我的皮箱,从箱子里拿出一条牛仔裤换上,上身套上一件蓝色的羊毛衫。
我下楼到酒店内的理发厅剪短了头发,使自己看起来很随便的样子。之后我给张健打了传呼。过了一会,电话响起,我拿起听筒。
“张健吗?我在华都酒店等你,你过来吧!”
我走到一楼大厅,坐在大厅里的长沙发上,然后点燃一支烟。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张健与一位气质绝佳的女子走进大厅,我看到那不是刘佳。
我向他们招手,张健见了我寒暄了几句,然后我带他们走进酒店的餐厅。坐定以后我把菜单递给张健。
“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吧!”
张健也不客气,随手点了几个菜,然后把菜单递给身边的女子。
“你也点几个。”他用命令的口气对女子说。
女子很拘谨,似乎在张健的面前难以放开,只点了一道玉米羹。
我把菜单递给身边站着的小姐,嘱咐她先把啤酒拿来。
很快酒菜就齐备了。我与张健开始推杯过盏,一会儿气氛就变得非常热烈,我们似乎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张健身边的女子一直不太爱说话,我听到张健叫她于兰,于是我也这样称呼她,开他俩的玩笑。
“于兰,你知道张健怎样夸我吗?”
“怎么夸?”于兰笑着问。
“他说我是第二个了解他的人。”
“他为什么这样说?”
“我看了他挂在墙上的照片,说他本人要比照片豪爽。他于是说这是第二次有人这样评价他和照片。”
“第一次是谁?”于兰好奇地问。
“你猜。”
张健已被酒精催得很兴奋,在一旁嘿嘿地笑。
“猜不到。”
“我提示你,是一个他最喜欢的人。”
“最喜欢的人?”于兰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猜不到。”
“就是你啊!”我指着她哈哈地笑。
“我?”于兰惊讶地说,“张健,我说过吗?”
张健仍然嘿嘿地笑,并不回答她。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张健中午告诉我第一次是他女朋友,不是你还是谁?”
于兰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先前的欢笑从她身上消失干净。
我看到这样的情景,感到很尴尬,似乎明白了什么,把嘴唇闭了起来,然后借故到洗手间去了。
当我回来的时候,张健似乎从先前的醉意中清醒了许多,一脸的怒容,而于兰的眼角似乎还挂着泪痕。
“喝!喝!”我开始调解紧张的气氛。
张健在我的催促下也拿起酒杯,我们又继续海阔天空地闲侃起来。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来到市图书馆。
我办了入馆阅览的手续后,开始从一楼阅览室查找,但没有找到要找的目标,然后来到二楼阅览室,依然没有找到,接着来到三楼。当我推门进入,我立刻看到了她。她坐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叠书。她正沉浸在文字当中。
我没有立刻去打搅她,而是悄悄走到一个僻静的位置,随手从身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然后翻开。当我把眼光扫到书页上的时候,看到自己竟然拿的是一本关于专业养猪的科普读物,无奈之中,我开始了解这种家畜的习性和饲养方法。
我不断与关于猪的描写文字做斗争来消磨时间,而她似乎像是凝固在屁股底下那张可恶的椅子上,似乎图书馆内进进出出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够打搅她刻苦用功的心态,是什么书值得她如此投入?一个姑娘有这样的心态真是难得。我暗暗想,我所认识的女子当中只有一个有她这样的精神,那是大学时期被我们称之为只能靠用功才能获得自信的女生,而现在这种情形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小城市的图书馆里一位普通的女子身上看到令我深感意外。从心里我突然有了一种对她的敬佩,这是抛开我的生存哲学而触发的感动,即便我十分痛恨她深陷于书堆的行为。
直到快要闭馆的时候,我终于看到她把目光离开了书本,开始整理桌上的书籍。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装出一副舒展的样子,像是要离开。看到她进了一堆书架,于是我立刻跟了进去,绕到一个她必定要通过的走道,然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装着读得非常认真。一会,我感到她开始向我走来。
“对不起!能把腿让一下吗?”我听到她悦耳的声音。
“什么?”我像是被她惊醒,茫然地抬起头来。
“怎么是你!”她很惊讶地对我说。
我装着没有认出她来,故意说:“小姐,我们认识吗?”
“怎么?你认不出我。”她更惊讶地说。
我转动眼球,故意在思索,“你是──”
“我姓刘,你不是那次找我父亲的人吗!”
我像是突然醒悟过来,脸上立刻浮现出非常惭愧的神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记性真不好。得罪了!刘小姐。你怎么在图书馆?”我问。
“我一直在这里学习,我是这里的常客。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星期天闲得无聊,一无聊就喜欢往图书馆跑。所以就来了。”
“无聊可以四处走走嘛!”
“我在这没什么朋友,一个人闲逛很寂寞,还不如在这里感觉好。”
“你从哪来?”
“深圳!”
“你从深圳来?”她惊讶地说。
“怎么?有问题吗?”我看着她问。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没什么,是我的心理反应,没什么理由。”
“你这是要走吗?”我问。
“快关门了!你不走吗?”
“才几点就关门!”我不满地说。
“快五点半了!”
“是嘛?”我看看表,“哎哟!我要走了,差点误了大事。”
于是我和刘佳一起离开了图书馆。
在门口,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你上来吧!我去的地方正好从你家路过。顺车!”我对刘佳说。
她没有拒绝,大方地上了车。
“你在图书馆读什么书?”我问。
“读我专业方面的书,是管理类的!”
“你是管理专业毕业?”
“不是,我正在上工商管理函授本科。”
“真是太巧了!我也是管理专业毕业。”
“你哪个学校毕业?”
“重庆大学。”
“本科?”
“就算是吧!”
“毕业分配到深圳的?”
“没有!自己瞎闯去的!”
“你真勇敢!”
我侧头凝视了刘佳一秒钟。然后用极其独特的声音说:“真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她问。
“我这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姑娘用这样美妙的词汇表达对我的称赞。”
刘佳脸红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你在深圳干什么?”
“没干什么,瞎混!”
“你和我父亲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我是通过李总介绍的。”
“你找我父亲有什么事?”
“有一点生意上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