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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余幽梦比他猜测中醉得还厉害,紫冥咋舌道:“看来,今后都不能让你喝酒。”
“谁说我醉了?”余幽梦吐出酒鬼千篇一律的反驳,蓦然拖过紫冥,摸索着捏住他的脸,用力咬着他嘴唇乱亲。
“唔呜……”醉酒的人力气就是大得吓人,紫冥快被吻得透不过气来。
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把余幽梦拉开,硬将他按躺下:“喂,你别发酒疯了,睡觉吧!过一晚,明天就能见到光明了。”
看到余幽梦一直在揉着胸口衣物,不住口叫热。紫冥俯低腰去帮余幽梦解松衣带,好让他睡得惬意点。
褪了衫子,正替余幽梦脱着长裤,双手一紧,被扣住了腕骨——
“你!”手被余幽梦硬拉着按向胯间,触摸到炽热坚硬的隆起,紫冥脑海里自然而然想起这形状在他身体里抽动的情形……
他周身掠过阵难言的颤栗,脸颊也跟余幽梦的手心一样发起烫来。舔着发干的嘴唇,正犹豫该不该挣脱,余幽梦已经不耐烦地将他拉进怀里。
“陪着我……我不要你走……”
像是怕紫冥离去,余幽梦使劲抱着他。牙齿频频咬着紫冥头颈、耳朵、肩膀,可他似乎还嫌不够,将紫冥推倒床板上,急躁地扯掉紫冥衣裳,中指顺着脊柱一路往下摸到凹陷地带里的洼穴,试探了几下后就一鼓作气伸了进去——
痛!紫冥龇牙咧嘴地皱紧了眉头,发誓以后再也不给余幽梦任何机会沾到半滴酒。但今晚,看来已在劫难逃,注定要被这已经醉得分不清天南地北满脸饥渴的男人连皮带骨吞入肚……
“啊……呵啊……”双脚被余幽梦折向胸膛,比手指粗大数倍的热物取代了刚撤出的中指,粗暴地闯进填满了他。
饱涨的感觉让紫冥竭力喘息,被开发过的身体在过去几天里已经学会了靠追逐快感来驱散痛楚。他尽量张开双腿,配合着男人猛烈的进出胡乱摇晃腰肢,逼迫余幽梦也发出低沉的嘶吼。
“别再乱动!”余幽梦蓦然放开了紫冥的脚,双臂如道铁箍般锁紧紫冥,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揉散碾碎再塞进自己体内。
下身也全力一顶,推高了紫冥臀部,用更快的速度大力穿梭。
“……幽……幽梦……啊……”紫冥忘乎所以地大叫。
插进身体的仿佛已不是男人滚烫的阳物,而是个熊熊燃烧的火把,把他所有的意识都烧沸熔化。
肉体剧烈撞击的啪啪声响,一声响过一声,像直接敲击在心房……
他宛如海滩的沙,潮汐上涨时,他便被那种似要毁灭宇宙一切的窒息般快感覆顶,却在潮退瞬间又找回了呼吸,颤抖着期待海水下一波更汹涌的冲刷、碾压……
被紧紧夹在他和余幽梦腹部间的欲望在一轮接一轮的激烈摩擦下,不断肿胀,几近疼痛。
紫冥呻吟着挺起腰,紧贴住余幽梦火热的腹肌,用力磨蹭乞求解放。
余幽梦的呼吸也变得更急促,一股股热气掺着酒香吹过紫冥耳垂:“……等、等我们一起出来……烟罗……”
烟!罗!
紫冥所有的狂野扭动刹那静止,前一秒还鼓荡不已的心脏也像被突然切断了血液停止搏跳。一阵麻木感缓缓自他紧搂在余幽梦腰里的双手指尖开始蔓延……
“呃……呵……”他不确定那几声嘶哑刺耳的怪笑是否从自己僵硬的喉咙里发出,只觉得手指在痉挛……
高昂的欲望也急遽萎缩,全身都跟着痉挛,慢慢地蜷缩成一团……
还在情欲和酒精里沉沦的余幽梦却根本没发现身下人的异常,反而为吞吐着他欲望那地方越收越紧的刺激兴奋到了极点,扳开紫冥双丘奋力把自己推向更深处。
“烟罗,你好棒!夹得我好舒服……好舒服……”
“我、我不是他……”紫冥瞪大了双眼,张着嘴想辩解,可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吐出那几个做弱的字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男人火热的汗水滴到他头发里、额头上,又滑过眉骨……
他眼前一阵花,什么也瞧不清楚了。只知道余幽梦以接近疯狂的节奏在他体内冲刺,最后大叫着重重压在他身上,抽搐着释放。
……结束了么……他的身体依然维持着僵硬蜷曲的姿势,没有动。
直等耳边传来男人疲累的酣声,他的手指才似乎恢复了点知觉,慢慢地推开了身上的余幽梦,抓起床尾皱巴巴妁衣服下了床。
蜡烛只烧剩小半截,吐着暗红微弱的火苗。紫冥赤裸着在屋里站了很久很久,闻着自己身上沾染的酒气和汗味。
他觉得自己应该思考点什么,但胸口就是空荡荡的,像个被风前后吹遍的空壳,不知道能找寻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供自己咀嚼……
他轻轻打开门板,拎着衣服走到溪流边。
今晚的月色特别地亮,照得流水闪动出一片银光。
倒影里的人,披头散发,浑身泛着惨淡的青白色,目光呆滞而空洞……
紫冥抱着双臂,对水里的人影打量良久,突兀地笑了。
“你这傻子,有什么好难过的?他不过是喝醉了,你何必跟他计较……”
他知道,余幽梦已然酩酊大醉。可醉里寻梦千百度,酒后吐的,才是真言罢。
辨不明他是谁,分不清自己抱的是谁,却依旧记得阮烟罗……
“……烟罗……烟罗……”那样深情又自然的呼唤,可惜叫的,并不是他的名字。
余幽梦真正想抱紧的,也应该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念了数十年,守候了半辈子的人——阮、烟、罗!
而他,跟那些被余幽梦奸杀的丫鬟和武林子弟有何分别?一样的替代品!
“啊哈哈……”真好笑!他凭什么,居然自信地以为自己能抓获余幽梦的心?凭什么?
大腿上湿乎乎的,渐渐有股稠腻的液体往下淌。
意识到那是什么,紫冥看到倒影中大笑的人骤然露出个非常厌恶的,想呕吐的表情,他的胃也传来一阵强烈抽搐,喘着气跪倒岸边,真的开始呕吐起来。
这个被人当作发泄的容器,灌满了男人腥臭体液的身躯,连他自己也觉得,肮、脏。
“唔……”十指深深枢进了岸边泥土,他大声喘息,大声吐。
栖息树顶的黑鹰被惊醒了,“呼——”地飞近紫冥,像平素那样欢快地扑打着翅膀,想落在紫冥肩头同他玩耍。
“滚!”
充满愤恨的大吼裂云冲天。黑鹰飞高,扑翅间点点血珠洒落溪水,叫声凄厉惨切。
紫冥扔掉手里硬生生从黑鹰翅膀拔下的羽毛,冷酷地看着羽毛随波飘去。
“我心情不好,别来意我。”
☆☆☆
余幽梦醒时,阳光暖烘烘地洒了他一脸。他摇着还有些宿醉涨痛的脑袋,小心地微睁开一线眼缝,小屋内的摆设清楚地映入视线,他大喜过望:“紫冥,我真的能看见东西了,紫……”
伸到身边的手摸了个空,余幽梦一怔,脑海里尚残留着昨晚的些许模糊印象,依稀记得自己仿佛喝醉了,拖住紫冥翻云覆雨……
他低头望见自己身上穿着整齐的衣服,忍不住微笑。
紫冥到底是年轻人,体力恢复得快,被折腾了一晚上还能早起,还帮他擦了身穿好衣服。
“这小鬼……做的东西也越来越好味道了。”
他闻到风里吹来的粥米香味,竟勾起了丁点饥饿感,穿上鞋子推门而出。
紫冥就坐在树底下,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素色衫子,雪白的衣领拉得很高,遮住了脖子。头发也没像前两天那样披在肩头,反而一丝不乱地梳起发髻。
他捧着碗白粥慢慢地喝着,面对光影晃动的溪流,似在看溪水携飘落的残红桃花无声流淌。
听到脚步声走近身后,他仍然默默喝着粥,没有回头。
“……我的眼睛好了……”
余幽梦皱了皱眉,今天过于整洁的紫冥让他感觉有点陌生,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觉得紫冥跟平常有些不同,似乎太安静了些……
“我知道。”紫冥语气很平淡,好像只是在谈论天气,丝毫没有余幽梦想像中的欢呼雀跃。余幽梦面色沉了下来——
“什么事让你不高兴?”
“……”紫冥默然,要他亲口说出昨夜的事,不啻自取其辱。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幽梦觉得自己的耐心也快被磨尽了,抓住紫冥肩膀就要把他硬扳转身当面质问,耳边听到声凄切的鹰啸,黑鹰从远处一株大树上飞落他臂弯,耷拉着脑袋低叫,神情十分萎靡。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他看清黑鹰翅膀上毛血凝结,心头又惊又气。三十多年来跟这黑鹰形影不离,早将它视为自己的一部分,见它受伤,眼里杀气顿生。
“是我。”紫冥还是波澜不兴的温吞语调。
余幽梦呆了呆,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怒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看它讨厌!”
紫冥骤然回过头,盯着余幽梦愠意四溢的双眼,恨恨道:“谁让你昨晚抱着我却还在烟罗、烟罗地叫?这扁毛畜生还来烦我,我没有把它宰了,已经够客气了!我——“
隐忍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像积累到火山口的岩浆瞬间喷发,他声音无法抑制地越来越响,不想在余幽梦面前表现得似个骂街泼妇,可怎么也遏止不了心头泛起的愤懑。
“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什么……”他听到自己问得酸楚无奈,水雾悄然弥漫了眼前景致。
扭转头,紧紧握着粥碗,用力之大,几乎连碗也要捏碎。
“我就是我,永远也不会变成阮烟罗,也永远不要当任何人的替身!”
即使失去所爱,他也不愿沦落到靠做别人的影子才能得到一点施舍的爱意。
余幽梦吃惊地看着首次在他面前大发脾气的紫冥,脑子飞快地转,怎么也回忆不起自己昨晚是否有叫过烟罗的名字,不过他总算明白了紫冥先前对他不冷不热的缘由。
“……我喝醉了……”余幽梦有些头疼地掐着眉心,心知醉酒并不算好借口,但还是要解释:“我的酒量不是很好,醉的时候经常会说胡话……你别放心上。”
“我当然知道你醉了。”
紫冥眼角青筋凸现,深深吸气,胸口越发气痛——别放心上……说得还真轻巧……
“你当年,也是喝醉了,就可以随便玷污你的丫鬟,后来为了讨好阮烟罗,又想都不想地连带她肚里孩子都一块杀了。反正对你来说,这世上除了阮烟罗,什么都无关紧要,对不对?”紫冥低头惨笑:“那我呢?现在你孤单的时候,要我陪着你。等哪天你又想和阮烟罗在一起了,是不是就要杀了我向他表明心迹啊?哈哈哈……”
“你——”余幽梦双眉渐渐竖起,好不容易才卸下多年心防,将对阮烟罗的心思渐渐转投紫冥身上,却遭紫冥猜忌。
他脸一冷刚要发作,忽见一滴亮晶晶的水珠缓慢滑过紫冥下巴,掉在袖口上随即隐去。
紫冥在哭……
他凝视着紫冥竭力掩饰但依然微颤的肩背,心里怒火慢慢地退去,抖手放飞黑鹰自行觅食,摸着紫冥肩膀苦笑道:“是我不好,别气了,我今后再也不沾酒。”
“不喝醉,不叫他的名字,就能代表你心里没有想他么?”紫冥转过隐含血丝的眼睛质问他。
余幽梦敛了最后一丝笑容,肃然道:“不可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跟他之间的恩恩怨怨,就该明白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你以为,数十年的感情可以轻易抹杀吗?既然是你自己选择了要跟我在一起,就得接受这个事实。不过……”
他看着紫冥惨白的脸庞,轻喟一声转了话锋:“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也不再跟他见面。至于你要我彻底忘了他,抱歉,我做不到。”
如果能将阮烟罗彻底从记忆里消除,他又怎会甘心在崖底受困二十年?
这个道理,余幽梦不相信紫冥会不懂。但懂得并不代表愿意妥协……
想往昔,年少气盛的他,妒忌心比紫冥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烟罗被娘亲派去南宫世家那十年里,他嫉恨每一个可以接近烟罗、同烟罗说话、看到烟罗笑的人……
所以,他亲率御天道高手血洗了南宫世家,杀光了见到的每个人,不分男、女、老、幼!
甚至,连他那美丽又冷漠的娘亲缠绵病榻时,他木然流着眼泪,远远望着娘亲梦呓、呻吟、消瘦……直至呼出生命中最终一口气息,他都没有过去救她,也不许任何人找大夫来替她诊治。
他不恨她对他冷酷,可恨她硬是拆散了他和烟罗,夺走了他唯一的寄托,更嫉妒她占据了烟罗的心,竟让烟罗违背了与他的约定,整整十年,未曾来见他一面……
“……呵……”他惊讶于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么多散碎零落的片段,长叹了口气,目光随落叶顺水飘零,喃喃笑:“人,真是奇怪。明明该忘记的事情,却总是忘不掉……”
紫冥咀嚼着他话里苍凉,鼻头又开始发酸,起身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