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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人!您今天的盛情,陆某心领了!”还称得上美貌的女伶一旁伺候着倒酒上菜,根本不去理会台上唱些什么。
凤洲轻佻的抬起身边女伶的纤巧下巴,舌尖沾了些她唇上的胭脂放到自己嘴里。“好香哪!美人儿你倒说说,胭脂里是不是加了芍药花露?”
“大人好精!”她也不知道啊!只能顺着俊如天人的青年吃尽自己的豆腐,还乐颠颠的。
“是坏吧!”凤洲眨眼,美丽的凤目眼波流转生情,看呆了在座的所有女人,和男人。
“你可坏呢!”女伶脸色潮红,不依的轻轻敲打他的肩。这貌美如画的少年郎,不论挑逗的言语、还是腰间蠢动的手指,都坏得让人心痒痒的。
“宝贝儿,我和钟兄还有事要谈,以后再来找你。”
“真的?你不会一转身就忘了我?”
“当然不会!”蠢得如此可爱,哪能忘?呵呵,他会记住……一两个时辰的。轻拍她的臀赶人。啧,曲线还不如他家的女侍,用的香料都是街头小摊上的便宜货色,呛人又难闻。看来下次若要“招待”钟侍郎,在自己家就可以了。
“陆贤弟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趁着对方称自己为“兄”的当口,赶紧沿竿爬上拉近乎。人人自危的时候,拉个伴总是没错。
凤洲凑近了,低语道,“下一回我带你去见识几个妙人儿,保管你欲仙欲死。”
“果真妙?”
“小弟的品位,您还不相信?”
“信!当然信!”他说母猪是貂禅也信!“这个……”怎么转入正题呢?
“您是为北边要的银子烦恼吧?”
“唉!陆贤弟真是绝顶聪明!怪不得连皇上也喜欢得紧!我倒不是想抱怨,这天家的事,不是当臣子的该多嘴的。可是太后这次的生辰……”
凤洲微笑倾听,慢慢将心中的一张大图添上枝叶线条。
图,快画成了。
头回踏进金銮殿的兴奋感很快被每天、每天一直重复的事情搞烦了。
凤洲好不容易赶在上朝时间前爬出暖暖、滑滑的被窝,不情不愿的胡乱塞了点吃的东西就上轿,而且轿子还得四平八稳的抬到皇城门外,慢条斯理的踏着方步进班房,不是等候的东西两厢,接受一堆倾慕的和鄙视的目光以后,跟在“大人”身后,站在最靠门口的位子,强撑着不能大瞌睡,听一堆歌功颂德的骈文,或是互相推委的刀剑口舌。最后,皇帝大爷不耐烦的叫他们自己唱给自己听,退朝!
好饿!
眼露凶光的搜索任何可以啃的东西,可惜入眼的都是石头、布匹、纸张什么的,连供品瓜果的也找不到踪影……还有这个四品还是几品的官服太难看了!而那一点点“俸禄”不够塞牙缝,怪不得贪官那么多……可他为什么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却不下手?
“陆凤洲?”
“微臣在!”袍袖略整、一身仙气的踏出班列,姿态优雅的行礼。他死也要死得风采翩翩。
今天皇上换陆凤洲的天书来听,不知用什么词来教训。众家臣民热切等待,有的希望颇有偏才的同僚扳回一城,有的只是想看笑话。倒也没有几个是真心指望他倒霉的。
“你说该不该出兵?”
“这个……微臣既非兵部也更非中书大臣,有道是不在其位无谋其事……这样的大事,当然是由皇上定夺。”无力、沮丧,心里想象着数十种杀人于无形的法子。说实话,与人斗智、考验耐性的事情得由凤溆来做才恰当,他适合冷冷站在阴暗的角落指点人下手,或者直接伸出指头拧断对方的脖子。
“你就这样教导朕未来的皇子?”
喝,名头大了。“那请皇上先恕臣无罪。”
“准。”
“说起打仗,粮草先行。朝廷要考虑出兵,首先要算好国库里有多少银子、岁末又能征上多少赋税。其次是兵将,以少胜多非兵家常理,也不可指望所有四品以上的将军们都英勇如汉时的飞将军,所以得调集足够多的士兵、战马和挡得住夷蛮大刀的将领才能出兵。”
“言之灼灼有理,闻之了无新意。”应巳挥了挥手,至少不是废话和屁话。这小家伙根本是在敷衍!
凤洲得意回列,总之不是给训一顿就比一般人强,而且既没得罪囊中羞涩没粮没银的户部,也没得罪一心钻营恨不得天天打仗的兵部。
刘贞出人意外的出列,“微臣以为,战须速战,和须慢和。”
“仔细讲。”
注意的看一眼刘贞,凤洲暗忖这家伙善恶难辩,所以直接将他归入“恶”一类,是个绵里藏针的家伙,很难说会不会踩着自己的尸体往上爬。要防!敛下眉目遮住精光,分析他讲话的分量。和亲?屁话!白白送一个美女和一堆财宝给人,对方吃赶抹尽之后,不超过一年就会卷土重来。这些边关外的以强盗为生的民族,就像春天的野草,除了一茬过个十几年又会长出来为害,必须将方圆百里的全连根拔了埋入土里,连籽都不能留!
“久拖不决对朝纲不利,臣,提请皇上亲征。”
呼!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真正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 * *
皇上亲征的提议被驳回——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上头大力搞什劳子边关贸易却让人惊得从椅子上掉下去。
急急忙忙布置了能走关西的心腹管事,匆匆往各个地头找人手问路子,而京城的官员们都无可奈何的两手一摊:不是我们不帮忙,而是没有刺令下来,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边关守卫的主意。
不管了!凤洲找来凤溆商议,敲定了人选和首批可以送去的货。海上一块也头大。海盗猖獗,而他们想收购这些野蛮冷血的人手里货、和人,却不得其门而入。
烦哪!
又被人老心不老的太后召进宫。老人家一把年纪地位了当然不可能干什么事——他也不可能——只是虚应着有些累人而已。
这个华丽锦缎包裹起来的女人,面容过早干瘪变形、眼神语调尖刻,爱作戏却常常事与愿违。皇上不想多理睬她,可她还是孜孜不倦的为着娘家的人、为着拍马逢迎的人争取着好处。
那现在他这个“小白脸”也能捞到好处吗?
“陆卿家可曾成家?”她可是打听过的,所以手里准备了一堆请托的女娃娃的名单,连画像都备好了,就等选了入主又富有又俊美的陆“大人”家。
“先父已为凤洲订下一门亲事,那位小姐虽也算是书香门第,但刚年满十四,需要调教一下才懂得伺候夫婿的要领,也才压得住众多侧室姬妾呀!”
太后深抽一口气,贵妇们全瞠圆了大大小小的眼,几名近臣也掩袖偷笑:没见过更恬不知耻的家伙,看来陆凤洲的富贵亲家没指望了。可这样无耻的言论,从一名比任何女子都美貌的公子哥儿嘴里出来……又说不出的怪异的和谐。
虽然收了凤洲不少新鲜有趣又值钱的“小玩意”,太后认为自己还是应该讲几句应景的话。“陆卿家,娶妻须娶贤,这和低下的侍妾们是不同的。一家的主母诞下嫡子之后就该侍奉公婆父君、操持家务,让男人们后顾无忧。”可惜已经定亲了。她心里盘算名单里有哪几个女子有本事和几个十几个……也许几十个美人争宠的人才,好像只有自己嘛!
“太后教训的是,回头凤洲得去考考那位小姐的女德女诫习得如何了。”
当朝出了名的风流才子去考一个姑娘,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吗!?女眷们的倾慕慢慢变成不屑,她们哪个不是靠着出身地位和心机手腕坐稳了正室嫡母的宝座,哪个不怨恨自己丈夫的薄幸?这个叫人又爱又恨的小子哪!
凤洲抬眼仔细看了看在场的妇人们,倒也没有几个是他要找的……
三日后,传来“不幸”的消息,太后病倒!
于是传言纷飞,从朝臣到大街上的平民,什么说法都有。有的讲是得了失心疯,有的大侃后宫秘辛说是被她害死的诸多女子的阴魂在作祟……
实在也是因为上一回她闹着要做大寿,弄得百官叩首致礼、花大钱没名头不谈,还搞鲜见的杂耍摔死了两名被逼着讨好主子的小宫女。
又习惯的赖在凤溆肩上,吃精美的小点心、喝两湖产的好茶。
“凤洲,我无所谓。”凤溆也拈起一块水晶糕,果然入味。怪不得凤洲给府里的大厨天价的工钱:确实值这个价。
凤洲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
“娘把你当亲生的孩子,还不满足吗?”凤溆微倾向他的颈间,嗅着极淡的兰香。真不想将他让给任何女人和男人……
“你说死老头?”
“到底你和我爹之间有什么过节?”凤洲只是因为长得和他相象而被领养。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弟弟”有多受排挤。所以他一执掌大权,立即将看不起凤洲的人全撤了。
“呵呵!他如偌晚死个一年,就不知道我的小孩该叫你叔叔还是舅舅还是哥哥了。”
凤溆一窒,他居然不知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怎么大的事情!“你……”
“所以他的死,我有一半的功劳。”此处不经召唤,禁止仆人们靠近。也所以他可以不避讳的畅所欲言。“你知道我不喜欢亲自动手,当然我也不曾大逆不道到弑父的地步,虽然,实不相瞒,你老爹实在不配为人父。”
凤溆不知该宰人还是该安慰人。只能长叹一声。“这些年,苦了你了。只恨我没有早一点握住权柄。”
“是以,大权在手才能保护自己。商人家都如此,不要说天家了。”
凤洲嬉笑,一点看不出伤心或愤怒的样子。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凤洲,嫁与我吧。我发誓,绝不再娶、绝不纳妾。”
凤洲咯咯笑出声,“哥,男人对女人的誓言与放屁无二。何况,我若中意,早把你弄上手了,还会等到今天?那些小狐狸能与我这成精的老狐狸比吗?”
凤溆拍了他——其实是个“她”,常年男装示人少有破绽的“妹妹”——脑袋一巴掌,“那,要我对外宣称找到异母妹妹吗?”
“当然不用!必要时,我陆凤洲的妹妹可以与任何王公大臣的女儿比!”一年就升了两级,不是当红的宠臣还能是啥?
“……”真想狠狠揍“她”一顿屁股!
第 4 章
归去来兮,也无风雨也无晴。
冬天好不容易熬过去,也就是说,哀怜穷苦百姓冻饿的折子会少上很多,国库可以稍微轻松些……不!一下雨,又是水灾!真是头大的让人想咆哮,偏偏一群王孙还死命的向他要好处,他们当皇帝是神仙、可以随时变出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的吗!
应巳有些烦躁的听奏,除了一份水利的折子,还有边关探子的报告,其他都是屁话,还有个居然要行大祭祀!手一挥,臣下不知道主君对自己的话哪里不满意,喃喃退下,却苦思不得其解。
微眯眼看向大殿最靠门口的位子,那个家伙到哪去了?与美人赏雨景得了马上风?要他出力的时候偏不出现,而他不耐烦的时候又会跑出来耍无赖。
陆凤洲是怎么升上来的?一心二用的看吏部的折。
对了,第一回是他的前后两位上司举荐,这种情况少见得稀罕,所以准了;第二回,好像是想给一群老丑男人的班列上增加些漂亮的色彩,弄了个殿御史,让他去作点无伤大雅的小怪。
其实……是想见到他吧!真该死,他竟然对个漂亮男人起邪意!
狠狠的皱紧眉头,底下差点跪了一大片。
运粮的官员此时不聪明的凑上来,他也是实在急了,不管会不会挨斥都要往上呈。
“三百万担粮草,两百万钱的军饷,你说该多少人马护送?”要快还要安全稳当,确实需要点本事的人督队。
“至少……”本想说一千,怕被骂,“至少精兵六百,车辆连带车夫两千。最少了。”
“怎么拖这么久才一起发运!不知道边关的将士有的都开始挖草根裹腹了吗!”
“禀皇上,这军饷刚从户部拨下来!”押钱运粮的不过是个小官,也明白如果不在最高的上司面前把情况说明白,脑袋就从脖子上搬家了。他几乎在大殿上哭出来。
“那为何直到今日才禀奏!”
“微臣昨天才调到这个位子,今天才能上殿见驾!”
应巳也明白,是自己前段日子杀、贬、调动官员太多,导致了有近两个月的混乱,然后就来这么一下马威!
将火气往下压一压,“传旨,命——”
这掉脑袋的差使谁来干!大家都缩紧了脖子。
看了眼大门口的空位,心一横——“陆凤洲即刻起点禁军一千、车驾两千,一月内运往大营。不得有误!”
一阵要命的春雨,好茶叶都不香了!
凤洲沮丧至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