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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喜容开始逐字去看文章,小报上并没有指出她的名字,只点明了校名和乔大会长的身分,用字遣辞也颇情绪化,奸夫淫妇这样的严厉控诉满天飞舞……厚,还有错字,要发报之前怎么没先校对稿子呢?
“这份无聊小报从前两天就开始流传,如意是想将它压下来,可是今天早上又有人在校内分发这张八卦,听说……是千叶那边传过来的。”苏小巧压低嗓音,像在说什么天大秘密似的,担心隔墙有耳。
“是吗?”姚喜容倒不惊讶,这样的文章该是出自于某号情敌,她自认交友清白,没什么不清不楚的感情烂帐,说她是始作俑者就太牵强了,会惹上这种黑函,原因是出在乔均身上,毋庸置疑,如果是她们崇恩的人做的,早就拿她的学生会长身分大炒特炒,怎么可能只用照片薄惩她?可见发报人连她姓啥名啥都不清楚吧,所以发报源头是千叶也很理所当然。
“容容,我的想法比较小人,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乔均接近你只为了报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先是假意和你暧暧昧昧,等到时机成熟就来一段这种恶意抹黑,想将你的名誉彻底毁坏……”纪扬波说话就没有苏小巧来得客气,直接将她这几天搁在心里的猜测全倾倒了出来。
“扬波,乔均没那么聪明的心眼,他要报复就是直来直往,拐弯抹角不是他的专长,他也不是那种会强迫自己和他讨厌的人相处的男孩,心直口快是他唯一的优点。”姚喜容笑道,在场大概也只剩她还笑得出来吧。
她对乔均的认识,已经到了了若指掌,简言之,他在她眼中很是单纯,心眼就那么一丁点,外表看来精明霸道,实际上却被她吃得死死的,要摸透他并不是难事,也因如此,她清楚他不会是纪扬波口中的那种人,他呀,就算要欺负人,也会光明正大的欺负。
“或许乔均没那么聪明,他的狗头军师季天城呢?”作恶时都需要有人在旁鼓吹,就像一个人可能没胆聚众飙车,一群人就会壮胆使坏了。
她那位新拜把的兄弟?呵,他正眼巴巴等着她交出“方如意私生活问卷调查表”咧,哪有可能对她耍狠招?想太多了。
“容容,你还笑得出来?你不怕又被罚了第二次七天禁闭吗?”纪扬波和苏小巧看见姚喜容呵呵直笑,比她还急、还慌。
姚喜容闻言,翻开行事历。“呀,不能再被罚了,接下来就接近期中考,在那之后还有一本校刊要出,时间不能耽误,不然会累死你们的……”她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些焦虑的表情,她不能因一己之私而牵连无辜。“这份小报,修女那边知道吗?”
“要瞒住也不可能吧?”两人回以苦笑,她们都猜各大处室都有收到一封限时信,将小报快递到大人们手里。
苏小巧与纪扬波的回答才说完,校区的广播声已经响起,声声召唤“学生会长姚喜容、学生会长姚喜容,请立刻到校长室报到”。
“我不该问的。”时间配合得真好,让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唉。
“容容,你保重。”这是姊妹们唯一能送她的祝福。
“我会活着回来的。”
第十章季节接近酷热的夏天,夜里虫鸣唧唧,努力对抗热闹的车啸人声,彰显一丝丝微弱的存在。有多少人已经忽略了黑幕间还有这样悦耳的天籁,仔细去听,听听小昆虫们谈天说地、听听它们说着哪一棵树的叶子味道最鲜最嫩、听听它们吵着哪个人类混帐,在它们家门口喷洒杀虫剂——“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小窗子外的清脆虫叫声里掺入了一句埋怨,姚喜容解读小昆虫的对白全凭她自己想象,可是那句埋怨,用的正是她不能装做听不懂的“中文”,不给回应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说什么?”姚喜容不再去听那些很细微的虫鸣,将全盘心思都搁在她正对面吃拉面的乔均。
“你又被叫进去校长室骂的事。”乔均很不满地从她碗里夹走最大块的叉烧,像是要处罚她的死鸭子嘴硬。
连这种事他也知道呀?一定又是如意跟季天城说,季天城又转述给乔均听,他们两校现在还真是“交流频繁”,缔结成姊妹校算了。
“校长她又没骂我,只是开导而已。”眼见美味叉烧变成他的嘴里肉,她也不甘示弱,一筷子夹起他半碗的面到自己碗里。要比狠,谁怕谁呀?
她与他,已经养成了默契,每天下课都会固定到这间拉面店聚头,谁先来谁后到都无所谓,朝固定的老位置走来就好了,她等过他,他也等过她,通常都是乔均等她的机会比较多,反正彼此都对这样的约会方式没有异议,就将每日一面当成了生活里的一件重要事项。
“开导什么?”
“开导我要以课业为重,不可以为了什么情呀爱的荒废学业,我这个阶段的人生应该是花费在努力读书,要谈恋爱,等考上大学,爱怎么谈都随便我去谈。”姚喜容胃口很不错,吃了一碗半的拉面还有“余胃”去品尝拉面店推出的抹茶口味宇治金时刨冰。
“什么歪理?!”乔均嗤了声,果然是“为人师表”会讲的大道理。“只有这样吗?这次他们没有罚你?”
好好吃噢,冰冰凉凉的抹茶刨冰,让方才吃拉面给烫红的舌头获得天降的救赎,她又尝了好几口才大发慈悲地拨冗回答他:“暂时是没有,因为我向她保证,我不会因为你而失常,我还是我,不会成为师长父母眼中那种为了爱情而冲昏头的笨小孩。”
她那句“我不会因为你而失常”,让乔均不是很高兴,灌了一口热汤,将哽在喉里的不满给咽了下去。
很差劲的感觉,好像从头到尾只有他一头热地唱着独脚戏,她倒好,一切看来是那么恬然自得,完全不与他胡乱搅和,只站得远远的。
“我也相信你是。”他口气中带着轻哼,又毫不隐藏,听不出来的人就是聋子。
姚喜容看向他,他立刻赌气将脸偏向另一边,任性的意味很重。
姚喜容也没多问什么,从书包里拿出笔记开始用功,一边吃冰一边背公式,反正他不想说话,她也不会强逼他。
她没告诉他,校长给她的缓刑只到这次期中考结束,如果她的成绩能稳稳保持榜首,证明她的确能兼顾功课及感情,那么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他们长辈也能退一步,默默允许小情侣继续交往,但是只要她做不到自己的承诺,那么下一步就会请她的家长到校,好好商谈这事,也不排除将乔均及他的家人也一并找齐,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
聊?这是美化后的字眼,也是大人们用词上的虚伪。别以为小孩子好骗,那种“聊”,到后来还不都变成了拍桌叫骂,各人站在各人的立场上数落别人的不是。
到时“勾引”、“诱拐”的罪名还不是分别落在她与乔均头上,一人平分一个,很公平呵。然后呢?双方父母从此严禁两人见面,用尽一切手段要将两人拆散,接着上演的戏码大概就会走向“罗密欧与茱丽叶”那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肥皂剧,她敬谢不敏,也不擅长,与其如此,还不如她乖乖上进,用最皆大欢喜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反正读书向来是她的强项,应该不会太困难。
情路难走呀,女人当自强。
可惜她的心意没说,乔均也不会懂,此时他还一径打扰她用功,大掌一伸就盖住她凝神默背的复杂公式。
“我讨厌每件关于你的事都必须从别人口中听到,你遇到这种事应该头一个告诉我,你被叫进校长室骂,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吗?”而他难道不能是第一个分担她委屈的人?她都不想向他撒娇或是迁怒吗?!
姚喜容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自己可以应付,也许告诉你之后也于事无补,还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我何必要说?”再说,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如果和他在一起还会有“委屈”的念头产生,她根本就不会踩进他编织的网。她享受与他偶尔斗斗嘴的乐趣,也享受他每次听她说话时专注的表情,更享受他好几次用他的外套罩住她那份温暖和小心翼翼,她没有一次觉得委屈,自始至终都没有。
“我知道你很行,不需要一再强调。”乔均脸上的不悦越来越重。
“我没有强调,只是说给你听而已。”她的口气很婉转了,再轻轻一叹。“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是打算跟我吵架,那么等我考完试再来吵。”她现在没什么心思吵架,只想把时间花在对两人比较有助益的读书上头,否则到时两人要吵的机会还会无限量增加。
见她收拾笔记,一副要走人的模样,乔均又忍不住动手留人。
“好,不吵架。”他让步了,反正到后来还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喷火,她还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吵起来不过瘾。“也拜托你别把笔记拿出来了。”让他觉得他一点都不受重视。
她点点头,有他在,她的心思总定不下来,看了公式也没记在脑子里,最多不过装模作样,也罢,只好认真挖她的甜点吃了。
“轻纱,我们真的算是情侣吗?”良久,乔均才再开口,一直逼得她将视线停驻在他这边。
她不想回答。
如果这句话拆成两句,让她可以一句摇头一句点头,她才有办法回答,像他这样一气呵成的问法,她能怎么答?
是,我们当然是,是个屁啦,她又不是他口中的轻纱!冒名顶替是很无耻的,如果哪一天他抱着她说“轻纱,我爱你”,虽然情真意切,也是针对她而来,她还是会有踹人的冲动。
不是,我们不是。如果不是,她做什么心甘情愿接受一切因他而来的处罚,还不断告诉自己这就是爱情酸甜苦辣中的某一环,无论如何总是会尝到的,她不以为苦,将这当成甜来尝,尝得她眉开眼笑的,如果这样不算情侣,那么她也不知道什么叫是了,因为学校老师没教过。
“你自己都不确定了,你要我怎么回答?”每次听到他错误的称呼,她真有全盘吼出事实的冲动。
“我很确定这个问题在我心底有怎样的解答,但是我猜不透你,你的表现没有任何一项让我感觉到你是需要我、是非我不可的。”
原来,对感情这么多疑、这么不确定,并不是女孩子的专利,男孩也同样会害怕会紧张,会担心他不是她心目中的MR。 RIGHT ,担心她有没有将他搁在心上。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她喂了他一口甜品,抹茶的苦、白糖的甜,以及红豆的香,全在味蕾间蔓延开来,那五味杂陈的滋味,端看品尝者是如何去调和,甜中有苦、香中有甜,或是苦尽甘来,她尝到的,不会和他差别太大。“我本来就很不喜欢依赖别人,处理这类的事情,拜你所赐,我越来越熟练,绝对可以解决得妥妥当当,我不是那种遇到事情就躲到男人怀里寻找安慰或保护的女孩,你从认识我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不是吗?你既然知道了,又愿意将心思花在我身上,就代表你也欣赏我这种性子,现在才来埋怨实在是有些晚,也太过不合理了。”她丑话说在前头,要她改,下辈子投胎前请先提醒她噢。
她又喂了他第二口,眉眼弯弯地笑。
“你不能光凭这件事就认定我不需要你,或是没有非你不可,如果这样,那你以为我冒着三犯校规的危险出现在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我天天吃拉面都快吃腻了,可是因为在这里才能和你谈谈天、见见面,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来。”她甚至为了他,连好朋友方如意都出卖掉了,还不够证明什么吗?
顿了一下,她从书包拿出之前从苏小巧那儿取得的八卦小报。
“你若真的想帮我,有件事就真的非你不可。”本来这件事她也想自己处理,不过看来她现在必须满足他的大男人保护欲,只好忍痛割爱了。“我没办法解决,很苦恼呢。”一定要假装非常无助、非常懦弱、非常需要他的嘴脸。
果然,大男人的架式立刻死灰复燃,刚刚她那一席话已经哄得他连半点怀疑都不存在,一颗心膨胀成热呼呼的包子,在胸口发烫,现在又得到佳人看英雄似的崇拜目光,他死也无憾。
“是什么事?”快快呈上来。
“这份小报你有没有在千叶校园里看过?”声音还要委屈地抖两声。
“最近我们学生会在施行垃圾不落地政策,没什么广告DM可以在我的地头上生存。”还加上“你丢,我打”的附加校规,全是他新增的提案。他接过小报,皱着双眉看完整张小报。
她知道他最近非常认真在替千叶学生争福利、净化校风,拓展学生潜力和运作学生会义务,就连好多个校外比赛千叶学生都以黑马之姿脱颖而出,让不少人跌破眼镜。他若想做,也可以做得非常好。
“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