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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林远用力地握紧乔莫的手腕,“你明知道我很快会毕业回家,现在学校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逃脱吗?”
“那你想要我怎样?守着那几间空荡荡的房子等你回来?哥,我是个人,有思想的活人。我走的时候你爸妈可是高兴得很,当然我也很荣幸地受到了村长和村长夫人的欢送。”乔莫没想到自己可以说得这么平淡,“逃脱?对我来说是‘脱’但不是‘逃’。在这个陌生的小城市,我活得很自在很开心,不必去费心猜度,不必去刻意逢迎。在这里,我活得很真实,不为别人,只为我自己。”
“莫莫,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生疏和刻薄?”谢林远幽幽地说。
乔莫挣脱了他的手,面无表情的说:“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干涉到对方。”
外面下起了雨,顺着屋檐流下,打在地面上声音很响,不知乱的像谁的心绪。
涂嘉程的车刚好停在他们所在菜馆的对面,他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一举一动,而后掏出手机。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乔莫并没有起身,直接按了接听键。
“你在茶行吗?我过去接你,今天想吃什么?”他说。
乔莫有点慌张,“哦,那个,不用了,我今天有点事,你忙吧。”
他“哦”了一声收了线。不是家乡的哥哥来了吗?他就那么,见不得人?还是她在有意隐瞒什么?那个哥哥……涂嘉程远远地望着。
“莫莫,我想过了,我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挑个日子早点结婚吧。而且我现在虽然还没毕业,但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我有能力照顾好你。”谢林远说得那么平常,好像在说“我饿了,我们吃饭吧,我有钱让你吃饱了”一样。
乔莫却噌地站了起来,马路对面的涂嘉程好像看到她把水弄洒了,她拿起纸巾毛手毛脚地擦着。
“我才23。”
“可是我已经27了。”
“你,你们家的人都这么自作主张。”乔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不是……”
“够了!我不爱你。”她突然狠下心来想速战速决。
“可我爱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那又能怎样?”
“难道你想背弃你父亲的遗愿吗?”这算是最后的杀手锏了吧。
“我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我父母还在的话,我相信他们也会尊重我自己的选择,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乔莫试图让自己镇定。
“可是他们在生前给你订了婚约,这是不争的事实啊。莫莫,茉莉,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一直对我都是这种不咸不淡的德性,从小到大都是,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小时候你喜欢跟那个人一块儿玩儿,跟我疏远,后来他走了,我想你会对我好一些,可是你却将我的真心肆意践踏,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有时候我也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鬼迷心窍。”谢林远连喝了好几杯水,却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愤恨和难过。
“对不起。”乔莫的眼中有了湿意,“林远哥,我还叫你一声哥。你小时候就很要强,什么事情都想要最好的,你处心积虑地去跟他争,算了,不提也罢。可是我并不是最好的,只是你一直不甘心输给他,所以才对我不甘心舍弃。你问问自己到底是不是?林远哥,对不起,你清醒一些吧,你值得更好的,我不配。”
“茉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说着就抓乔莫的胳膊。
乔莫轻巧躲过,落荒而逃,边跑边去擦脸上的泪水。
涂嘉程追了过去,乔莫扑到他怀里大哭。那一刻,仿佛世界都是静止的,只有他们两个,相依相偎。乔莫边哭边重复着“我该怎么办?”仿佛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只是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轻拍她的背来安抚她,另一只胳膊把她抱得更紧,她仿佛有了安心的感觉,只是轻声地啜泣。
谢林远看到那个男人用自己的衣服为她遮着雨,扶她上了车,然后车子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不介意吗
这是他的家,属于他自己的空间,乔莫打量着。屋子收拾得很整洁,装修也是简洁、整齐,看不出什么喜好的痕迹,就好像初见时他把自己藏得很深一样。唯一外人能看到的是她的茶,她两次送他的茶,摆在很显眼的位置。她接过涂嘉程递过来的热水,捧在手中,说了声“谢谢”,很轻,但心里却突然觉得很暖。
涂嘉程开了空调,用浴巾整个把乔莫裹住,仔细地帮她擦着雨水。
“涂涂……”她撒娇一般靠在他的肩上,双手圈住他的腰,低喊着他的名字,那一刻她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任何东西比得上这个男人的怀抱更能让她心安了。
涂嘉程抽出胳膊把她圈在怀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聆听彼此的心跳。
许久。
她说:“你为什么不问我?”
他说:“你想说了自然会说。”
她没有动,他也没有动。
她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叹了口气说:“大概是上辈子吧。”
乔莫刚平静了的情绪顿时雾雨朦胧,“可是我不是,我应该是在超市的时候对你有好感的吧,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爱与被爱从来都不能均衡。”
“没关系。”涂嘉程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慰道,“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相爱,而相爱就是不能计较。”
乔莫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我生长在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村庄,小时候家里很穷,你可能都想象不到那种贫穷,家里住的是茅草屋,真的是茅草的。我爸爱喝酒,后来不知为什么进了监狱,蹲了一年半载的又被放了出来,听说是村长出了力。但是你相信吗我的童年过得确实很快乐,真的,有爱我的妈妈,有洗心革面的爸爸,还有邻居家很爱我的哥哥。
“就是今天这个?”涂嘉程的这句话说得有些艰涩。
“当然不是。我本来以为林鲁是呢,因为他的脚也受过伤。
可是一场大火毁了我所有的美好。房子被火烧没了,连带着我的爸爸,我的童年,我的期待,我所有的一切,所有我认为快乐和美好的一切。有人说他看到是邻居家的伯伯抽烟时不小心点燃的,但是当时警方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可能是迫于舆论压力吧,伯伯一家就搬走了,没了音讯。那时候我哭了好久,一直不敢相信这一连串的变故,走不出阴影。
之前爸爸在狱中的时候村长就很照顾我们娘俩,出事之后也是村长帮着忙里忙外,在外人看来是很光辉的形象,可说不清为什么我从来不喜欢他们家。后来种了茶日子才渐渐好起来。妈妈再婚后乔叔搬到我家,帮忙料理茶园,乔叔没有孩子,一直拿我当亲生的看待,所以我也就跟着他姓乔,无所谓,一个姓而已,就当从新开始。
亲事是爸爸生前订的,为了感恩吧,把我许给村长的儿子,也就是谢林远,今天来的那个。他从小就喜欢我,可是我一直拿他当哥哥看待。还真让你说着了,我跑出来,确实像逃婚。”说到最后竟又有些自嘲,其实哪里是逃,村长尤其是他家的母老虎恨不得她走得越远越好呢。
“那你恨他们吗?我是说邻居的伯伯和哥哥,他应该就是你的棉花糖吧。”
乔莫点了点头说:“没有,从来没有过恨。那可是我最爱的哥哥呀,我怎么会恨他呢?只是小时候他说要娶我的,可是在我最孤苦无依最难过的时候,他却不在我身边。你能想象到有些最亲近的人突然消失在我们的生命中那种无助和被掏空的感觉吗?心真的是会痛的。呵,你生活的环境这么好,怎么会有这种体会呢。”
涂嘉程说:“我有。”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乔莫哭着笑了,“我是不是很傻?拿着小时候的戏言当真心,天底下就没有比我更傻的人了。不过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因为我有你啊,我希望他也可以幸福。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之前人生中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遇见你,不是有人说天底下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嘛,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你心里还想着他吗?”涂嘉程岔开了话题,抱她抱得更紧。
“如果我说想,你会不会介意?”
“如果我说不介意,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在乎你?”声音很低沉。
乔莫的脸上什么东西凉凉的,她抬起头,他已泪流满面,她小心翼翼地去擦拭他脸上的泪水,却不知他的泪为什么而流。
他轻吻她的泪痕,“莫莫,我爱你,过去、现在和未来。”
“可是我所谓的‘未婚夫’来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涂嘉程收起了情绪,“要不然你真正的夫来解决?”
“不要。你累不累?要不然我换个肩膀靠?”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但谁也没再提乔莫的那些往事,更不用说是谢林远。但是在这个空间这个时间,就是想说话,想证明对方的存在,想让自己心安,想用现在的幸福去冲淡过去的伤痛。
乔莫休了两天,再去上班的时候,竟然收到了普洱和毛尖的请柬,这发展得也太快了吧,正常人应该都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吧。
乔莫把普洱拉到一边,问:“你真的决定了?”
普洱难掩满脸幸福,“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老做少女怀春的梦。毛健他真的挺爱我的,对我对我的家人都不错,我还奢求什么呢?我有没你那么好的命,没有个王子骑着白马来接我,不过这样的唐僧我也很满意了。你也看出来了吧,其实毛健他改变了不少,而且之前的表现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我去过他家,很有格调很有品位,而且还为我写了首歌,哎呀,感动的眼泪哗哗的。人这一生啊,有个疼自己爱自己的人就足够了,还要奢求什么呢?我不贪心。”
乔莫没再说什么,只是拍着普洱的肩膀,笑着祝福。自己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应该高兴应该祝福不是吗?
每个人都会幸福的,莫莫,你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看着办
谢林远又来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看起来无害却很坚决。林鲁对他倒是很热情,兄弟长兄弟短的。
“兄弟,来啦。哥请你去屋里喝茶,别影响咱妹工作。”
“兄弟,哥有个问题一直想请教你,你这个哥是堂的还是表的,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嘿嘿,不瞒你说,我就是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哈哈,半路捡的个妹妹,哦,不,是天上掉下个乔妹妹。不过你可别怀疑,我可是拿咱妹当亲妹子对待的。”
“决明子……”乔莫在远处大喊。
林鲁气势汹汹地疾步走到乔莫面前,咽了口唾沫忍了忍,低声埋怨道:“死丫头,你怎么知道的?不许给我胡说八道!”
乔莫提高了一度,“治便秘嘛。”然后降低了一点,“大哥,你也收敛点儿,别见个人就好像看到亲人一样。”
林鲁戳了戳乔莫的脑袋,“你个死丫头,敢教训你哥我,我这么热心还不都是为了你啊?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就是不想让你哥知道你和妹夫的事吗?哎呀,这是什么事儿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林鲁掩面离开。
“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乔莫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是为了那个男人吗?”谢林远一丝苦笑。
乔莫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谢林远说的是谁,“即便没有他,我也不会跟你走,你知道,你从来都知道我的心思,为什么不能放手?”她的坚决中透出一丝哀求。
“我以为你迟早会理解我的心,我以为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还是有的,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只是在你心里一个被自己忽略的角落。我以为……”
“够了!不要总是你以为你以为的,不要把你的意念强加给别人,不要再来找我了!”最后的话近乎是吼出来的。
谢林远安静地走开,没有一丝言语。
有一段时间,乔莫再也没有看到过谢林远。这,好像不是他的风格。他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就没有达不成的,他的身上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劲儿,乔莫说不清这是无情还是专情。
日子日复一日地在上班、约会、回家中度过,乔莫每天都让自己保持乐呵呵的状态。有人说你对谁都微笑说明你没有立场,可是乔莫觉得微笑能传递温暖和友好,消除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这是一种生活态度,积极、乐观、向上。而且,她现在很幸福,她要把这种幸福传递出去,让全世界都感受到。
普洱和毛尖的婚礼